砰砰砰……邱洪永腿招靈動卻不失力量感,每次落下定然掃飛大片石塊,整個地窟都被拓寬不少。


    噹的一聲,儀刀碰撞鞭腿,竟是迸濺點點火光,路沉側身旋轉,橫刀而起,刀鋒閃爍點點綠意,“四象刀法:春之刀!”


    儀刀刀柄生出碧綠藤蔓,原本被擋下的刀鋒,竟是突地再生巨力,刀鋒破開鱗甲,在其腿上留下道傷痕。


    緊接著碧綠藤蔓急速生長,順著那破開的傷口,以血肉為養料,朝著邱洪永血肉中蜿蜒而去。


    “這什麽刀法?!”邱洪永震驚,道晶急速震顫,將體內藤蔓震碎,隨即腰身旋鈕,左腿生出虛影,好似一柄利劍。


    隻聽得嗤啦一聲,石壁如豆腐被切割,大片碎石落下的同時,那虛影利劍寒光閃爍,霎時間劈向路沉。


    路沉不退反進,矮身闊步向前,左手變得漆黑如琉璃,硬抗頭頂煌煌劍光,隨即便聽琉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琉璃手掌心被割破,留下道淺淺血痕,路沉目露果決,腰腹旋轉,提刀斜撩,刀鋒金色火焰噴湧的同時,一擊砍下對方左腿。


    斷裂的左腿斜飛出去,留下一連串碧綠的血液,被火焰燒得劈裏啪啦,邱洪永憑借強大的戰鬥經驗,單腳站立。


    但他尚未穩住身子,少年撞破餘留的劍光,雙手緊握儀刀刀柄,弓步往前一送,儀刀瞬息洞穿其心髒。


    嗤啦!


    金色火焰衝破血肉,帶起大量碎肉,自邱洪永後背穿透而出,他的肩頭顫動,臉龐因劇痛扭曲,“我乃堂堂紅衣護法,怎麽可能死……”


    話尚未說完,路沉轉動刀柄,一擊割下其頭顱,衝天的血液噴湧而出。


    偌大的洞窟隻聽得見血液噴湧的聲音,周圍的天狼幫弟子,看著邱洪永落地的頭顱,又看向包圍中的少人。


    而後便聽得兵器碰撞,以及一道道吸冷氣的聲音,那些個幫眾不自覺後退幾步,整個包圍擴大了一圈。


    當中不少人更是汗流浹背,兩股戰戰,若非忌憚天狼幫的幫規,恐怕早就逃之夭夭。


    連紅衣護法都被擊殺,他們這些人上去也不過是送死。


    “我沒看錯吧,天狼幫的紅衣護法被殺了?!”


    “有沒有搞錯啊,我剛下了十萬點注,這是哪裏來的妖孽。”


    “完了,這下要出大亂子了。”


    原本看熱鬧的老油條們,低聲議論著,有人碰巧對上路沉的目光,立刻移開,下意識地退到陰影中。


    成虎藏在石筍林中,連頭都不敢冒一下,“路爺不愧是路爺,天狼幫的紅衣護法都殞命於刀下。


    “不過,邱洪永一死,天狼幫那些人恐怕要徹底瘋了,幫主許祿是出了名的瘋狼,路爺如果還不搬出天機院,下城區是待不得了。”


    他低聲喃喃,擦拭眉心汗水,有些擔憂,以許祿那種瘋子性格,隻要能不被發現,恐怕天機院的人都敢殺,“路爺危險了。”


    路沉甩飛刀上血液,提刀朝出口走去,沿途天狼幫弟子紛紛退開,不敢正麵對抗,隻見他大步流星,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


    天狼幫的總部,位於中心大街。


    許祿端著白瓷茶杯,望著地磚上金燦燦的陽光,“青山幫那邊什麽情況,答應我的要求了麽?”


    “讓他們割肉近四成,加上最近拿下狗市,顧青山那邊還沒鬆口。”坐在左下首的副幫主泰鴻笑了笑。


    “最遲明晚,如若不答應,就讓他知道我的手段。”許祿放下茶杯,眼底有一抹狠辣,他一步步走到今日,可不是靠的和談。


    他話鋒一轉,問道:“那個路沉還沒拿下?先留他一命,我要知道他準備刺殺我的原因。”


    “方才收到消息,此人在狗市,邱洪永帶人過去,想來已經在迴來的路上。”泰鴻丹鳳眼微眯,搖頭道。


    “這邱洪永性格狠辣,下手不知輕重,帶迴來的多半是具屍體。”


    “那些世家不會平白給我消息,哪怕是死了,也要問靈,給我找出此人的目的。”許祿眼眸轉冷。


    這時,大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年輕男人闖入大堂,跪倒在許祿麵前,“幫主,出大事了。”


    “我讓你進來了?”許祿直視男人,冷哼一聲,“沒有合理的理由,你就躺著出去罷。”


    “幫主恕罪,實在是情況緊急。”男人嚇得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說道:“邱護法在狗市被人殺了。”


    喀嚓……泰鴻手中茶杯碎裂,滾燙的茶水灑在地磚上,他緊緊盯著那人,“是青山幫的人動手了?”


    “不,不是。”男人口幹舌燥,覺得唿不上氣,“是那個叫做路沉的小子,邱護法在地窟與之大戰,不幸隕落。”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大堂內一片寂靜,剩餘兩位紅衣護法,更是滿臉震驚,邱洪永竟然被一個少年殺了?!


    雖然邱洪永是他們中最弱的,但那也是堂堂紅衣護法。


    這些世家給出的消息,果然沒那麽簡單,我已經派出紅衣護法,還是被殺了……許祿死死盯著地上的男人,眼神格外深沉。


    大堂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許祿的話。


    好半晌,許祿腰背挺直,看向副幫主泰鴻,“這次你帶上兩名紅衣護法,親自出手,務必要拿下此人。


    “傳我命令,將路沉的懸賞再提高兩級。聯係紅河、大羅以及周遭幫派,全城通緝,明晚前,我要看到路沉跪在腳下!”


    大概是在晌午時分,一道信息從天狼幫傳出,以極快的速度,整個下城區擴散開來,各大幫派之人,玉憑上都收到路沉畫像。


    “路沉,十八歲,實力道法境九重,疑似四十顆道晶,擅長刀法。”


    “凡發現此人消息不上報,我天狼幫必將之視為敵人誅殺,上報此人信息,賞三千萬。”


    “抓捕此人送到天狼幫,三十顆塑晶丹,賞九千萬,並且可成為天狼幫特別供奉!”


    接連數條信息,以極快的速度,在每個人的玉憑上浮現,逐漸的,全城轟動,幾乎所有人都瘋狂了。


    一個個小幫派傾巢出動,猶如蝗蟲般在街道間來迴穿梭,紅河、大羅兩個頂級幫派,也是派出近半幫眾,地毯式搜尋。


    就連大街小巷的普通人,也是因這巨額賞金瘋狂,拿著玉憑,注視著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不斷對比。


    一時間,路沉名震下城區!


    中城區,陽光燦爛,鳥語花香的庭院中,錢文舟半躺在椅子上,看著玉憑裏的信息,忍不住嘴角微翹。


    “看不出來,這位路小哥是個人才啊,一個考核任務,搞得整個下城區都沸騰,而且殺了紅衣護法,唔,這實力得重新評估。”


    錢文舟收起玉憑,靠著玉質欄杆,望著下方陰暗的城區,能見到大片人流分散,恨不得將下城區掘地三尺。


    “如果說原本完成任務的可能是兩成,現在幾乎就是零,如此嚴防死守,除非是我親自動手,否則沒可能嘍。”


    說到這裏,錢文舟目光有些黯淡,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軟糯的唿喊聲,“錢大人,專門為您布置的場,怎麽在那邊發愣。”


    不遠處人影錯落,一個穿著紅紗裙,臉龐嫵媚的女人,正淺笑著望向他。


    後方是處舞台,上方有一群舞女揮動長袖,竭力展現柔媚的舞姿與姣好的身材。


    錢文舟眼睛都直了,大大咧咧蹦起身來,“來啦來啦,這種場合怎麽能缺了我這玉樹臨風的俊少年。”


    ……


    夜,下城區,大雨。


    時至深夜,氣溫寒冷,街上人群非但沒有減少,還在不斷增加,不時傳來狗吠聲,匆忙的腳步從街頭到街尾。


    一道道光柱掃射陰暗的巷道,偶爾傳來一點聲響,人群如蝗蟲撲過去,而後卻發現是隻貓踩落雜物,不由得罵罵咧咧。


    厚重的窗簾裂開道縫隙,路沉看著街道上的景象,眉頭幾乎擰成團,雖然料到接下來有追殺,但著實沒料到能到這種程度。


    這樣一來,他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基本為零,連天狼幫都靠近不了,更別說接近許祿。


    還剩兩日期限,幾乎沒可能了。


    “這天狼幫的反應太激烈,許祿不愧是有瘋狼稱號之人。”路沉將窗簾合上,看向後方幽暗的房間。


    此地算是中心城的郊區,這建築年久失修,不斷有水滴落在盆裏,房子的主人是個雙目失明的女人。


    “客人過來吃飯吧,家裏沒什麽食材,就煮了兩碗素麵。”她正摸索著端上來兩碗麵,朝路沉說道。


    “外麵雨下得很大,不如休息一晚再走。”


    “這些人都在找我,你不怕?”路沉沒打算隱藏身份,他現在也藏不住,挑選這裏也是此人修為不高,較好控製。


    “你剛闖進來時,我很害怕,但聽到你殺了邱洪永,反而不怕。”女人雙眼無光,摸索到筷筒,將筷子擦拭後遞給路沉。


    “外麵都在傳你要殺許祿,我希望你成功。”


    “明白了。”路沉點頭,結果筷子,吃了口麵,“麵做得不錯,很有勁道,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多謝誇獎,家裏沒肉。”女人喝了口麵湯,“聽說青山幫和天狼幫打得火熱,天狼幫想將他們吃幹抹淨。”


    路沉一頓,繼續吃麵,“還有什麽消息。”


    “明晚青山幫和天狼幫最後談判,談判失敗,必有大戰。”女人放下筷子,“青山幫作為七幫之一,也是有血性的。”


    路沉聽著她的話,微微頷首,將麵大口吃完,連湯都喝完,放下筷子,轉身就走。


    “這麽大雨,客人打算去哪裏?”女人問。


    路沉笑了笑,迴答道:“去找青山幫的朋友,還有,多謝提醒。”


    “許祿殺了我全家,眼睛也因此而瞎。”女人雙手放在膝蓋,無光的眼睛看向路沉,“請相信我,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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