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縣,元合武館。


    偌大的庭院中燭光明亮,穿灰黑練功服的弟子們,正目光不善地看向大門口的那群人。


    他們身穿雪白長袍,在胸口位置,紋有劍形圖案,每個人都散發淩厲氣息,猶如鋒芒畢露的寶劍。


    梁山縣共有三大地方勢力,分別是白虎幫、元合武館和玉山劍派,眼下這些便是玉山劍派的人。


    三大勢力當中,以白虎幫實力最強,玉山劍派次之,元合武館屬於末尾。


    梁富貴坐在大堂中,看著下首的兩位白袍男人,目光陰沉,冷冷地說道:“我們要去援助誌怪司,你玉山劍派什麽意思?”


    先前他發現八寶樓爆發紅光,知道有人在舉行儀式,為了避免造成太多傷害,打算聚集門下弟子去幫忙。


    誰知這玉山劍派來人,將他所有弟子都堵在院中,也不說出緣由,反正不允許踏出武館。


    “梁館主稍安勿躁,相信誌怪司能很快解決問題。”說話的,是個有酒糟鼻,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


    他嘴角帶著笑意,“老朽此次前來,是想同館主商量今年三元會的事。”


    “要商量也不用深夜過來。”梁富貴冷哼,此人名叫周守劍,是玉山劍派的三長老,他旁邊那位,則是二長老徐元守。


    若非是打不過這二人,梁富貴已經暴起。


    他指尖輕點桌麵,審視兩位長老,“看你們今夜的行動,這是打算為了幕後之人和朝廷對立?”


    “梁館主說得重了,我們隻是來拜訪的。”三長老眯起眼睛,“不過,老朽在這裏也提醒梁館主一句,要變天了。”


    梁富貴瞳孔收縮,猛地站起身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白袍弟子跑進來,俯身對三長老說了些什麽。


    他似乎顯得很是詫異,皺眉反問,“你都看清楚了,那人真有如此實力?”


    那弟子點頭,三長老表情連連變化,忽然站起身來,朝梁富貴拱了拱手,“梁館主,告辭。”


    一行人來的快去得也快,轉瞬就離開元合武館。


    梁富貴目光變幻,忽然坐迴到椅子上,無意識的喝了口茶,“玉山劍派倒戈了,這梁山縣,真的要變天了。”


    ……


    清晨,陽光破開雲層。


    路沉轉身鎖好房門,沿著波光粼粼的清波河,朝街尾的鬆記走去。


    昨夜程統領答應了他,會在今日下發他此次任務的獎賞,說是有兩個比較重要的事物。


    這倒讓路沉愈發期待起來,也不知會有什麽獎賞?


    沿著街道往前走,人便漸漸多起來,大多都在議論昨夜八寶樓的事。


    “昨天晚上那個動靜你看到沒?”


    “漫天的紅光,我又不是瞎子,聽說死了不少人。”


    “八寶樓都被拆了,說是有邪教妖人興風作浪,打得可兇了。”


    “他們都在說,是誌怪司一個隊員,殺了邪教妖人,救了好多人。”


    街口酒樓的大媽正在討論,一邊招唿著生意,一邊感慨,“這世道,你說我要是有個那種兒子該多好。”


    “做你的美夢,那種級別的人物,咱沒這福氣。”旁邊的大媽打趣道:“而且這麽厲害的人物,說不定比你年紀還大。”


    正說著,卻見一道穿誌怪司隊服的身影,緩緩轉過街口,大媽連忙問道:“路小哥,你也是誌怪司的,昨晚沒出勤啊。”


    大媽見他這身衣裳,正想著要不討個誌怪司的女婿,說不定女兒有這福氣。


    誰知路沉搖頭打了個嗬欠,“去倒是去了,過去都結束了。”


    大媽頓時不說話了,路小哥人長得倒是好看,就是能力差了太多,做女婿不合適。


    路沉照例來到鬆記,買了豆漿、油條,正要付錢,卻聽老板笑道:“路小哥,昨夜你們辛苦了,今日算我請。”


    路沉拱了拱手,“多謝。”


    一路來到誌怪司,院子裏滿目瘡痍,就連大堂的屋簷都被打碎,院牆更是全部倒塌,地上都是半米深的溝壑。


    穿過垮塌的大門,內裏零散地站著幾個隊員,當望見路沉的身影,立刻興奮地喊道。


    “路隊早上好。”


    “路隊,昨夜辛苦了,怎麽不多歇息會兒。”


    因為昨夜的戰鬥,不少隊員都受了傷,所以除去值守的隊員,大部分都還在家養傷。


    路沉笑著點頭迴應,繞過庭院往深處走去,他和程統領約好,在問心堂見麵。


    問心堂位於誌怪司的中心地帶,是一處古雅小樓,一條青石鋪就的小道,直通道大門的石階下。


    路沉來到問心堂的時候,程統領已經站在裏麵等候,大堂中央,掛著古舊的牌匾,上書“問心堂”。


    “程統領。”路沉跨過門檻,拱手抱拳。


    “不必多禮,今日過後,你我便算同僚了。”程統領淺笑,眼底滿是讚賞,這少年並未因實力提升而改變態度。


    他看過太多青年才俊,在有些實力過後,難免會心高氣傲,可是路沉卻沒有,一如既往的沉穩。


    他指著地上的蒲團,“先坐。”


    路沉點頭,盤膝坐到蒲團上,問道:“程統領的意思是?”


    “關於你任職副統領職位的文件,我已經報到府城去了,三日內就會有結果。”


    程白拿出幾樣東西,在蒲團前一字排開,“憑你目前的實力,以及之前精彩的履曆,副統領職位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這些,是我在能力範圍內,能為你爭取到的獎賞。”


    蒲團前從左到右排列,分別是一方紫木盒子,一卷枯黃功法,最後是蓋有火印的文件。


    程統領的不等路沉發問,指著木盒道:“我一件一件為你說,這木盒裏裝的,是血脈境六重的源質,總重六兩。”


    聽著他的介紹,路沉盯著源質,心頭略有火熱,血脈境六重的源質,不知道能為我提供多少源種?


    他指向第二個枯黃書卷,道:“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修行功法,名為六合混元卷,能夠幫助你開發血脈之力。”


    聽著他的介紹,路沉有些疑惑,“我沒有異人血脈,程統領你應該知道。”


    “習武之人達到你這種程度,可謂是十萬裏挑一,但也並非沒有。”程統領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但,武學終究是有極限的。”


    “所謂異人血脈,指的是含有某種血脈的純度,我們指的不具有異人血脈,指的其實是血脈純度不足,達不到蘊養以及開脈程度。”


    程統領頓了頓,似乎沒習慣說這麽多話,“而這門六合混元卷,正是適合普通人開發血脈的功法。”


    路沉看著那枯黃書卷,疑惑道:“這門功法有什麽特點?”


    程統領介紹道:“一般異人修行功法,都會選擇特定方向開發,比如丁雨的風雷卷、我的玄水卷,但這門功法不同。”


    “而這門六合混元卷,重點是全方位開發血脈,他什麽方向都能用,但沒有單一功法那麽精通,修行境界提升的難度也格外大。”


    “但,倘若你能將其修行到血脈境,那同等境界中,你堪稱無敵,畢竟敵人隻會單一功法,你不但能模仿對方的術法,還能使出克製對方的術法。”


    聽著他的介紹,路沉算是明白了,如果能修成這門功法,那妥妥的就是六邊形戰士,沒有短板可言。


    最大的問題在於,它各方都兼容,也就意味著他並不突出。


    “這門功法在司中頗為特殊,我也花了些力氣,才申請到抄錄本。”程統領似乎看出路沉的擔憂,“給你這門功法,重點是開發血脈之力。


    “你別有太大壓力,隻要能開發一種血脈,就能轉修其他功法,這也是我能想到的,比較好的辦法。”


    他想了想,安慰道:“畢竟,武學所能達到的極限,也就是道法境。”


    所謂道法境,指的是血脈境之上的境界,能夠利用血脈之力,用出各類術法,戰鬥方式在這個境界,會變得層出不窮。


    介紹完六合混元卷後,他才看向最後一封文件,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最後這個,是府城天機院的考核書。”


    大乾朝三十六座府城,而梁山縣屬於青禾府治下……路沉迴憶著相關信息,問道:“程統領的意思是?”


    “這天機院,乃是誌怪司上級機構,屬於聖上直管,如果你能入得了其中,未來甚至有機會去往帝都,麵見天子。”


    程統領將那文件推到路沉麵前,“以你的天賦,我覺得可以試試,哪怕失敗了,也能去府城發展。”


    說到這裏,他少見地有些感慨,“隻有去了青禾府,你才會明白,什麽是真實的世界,我們這種地方,太過落後了。


    “那地方天驕聚集,群星薈萃,是每個年輕人心中向往的聖地,倘若有一日,能從其中脫穎而出,進宮麵見聖上,那是何等的榮耀?”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程白眼底有光芒閃耀,似乎讓人心潮澎湃的畫麵。


    他看向路沉,道:“不過,天機院的考核難度極大,即便是首府聞名的學員、門派,要想進入其中,也是難如登天,畢竟是直屬聖上的機構。”


    “這份考核文件,是梁山縣三年才能分配到的名額,我希望你能去試試。”


    路沉沒有一直待在梁山縣的打算,正巧也想見識見識府城的天驕,想了想說道:“程統領,我願意參加這次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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