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酒樓中的喧囂仿佛都被隔絕在外,隻有任九幽低沉的聲音在這一方空間迴蕩,他眉頭緊鎖顯示出內心的焦慮與不安,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紫炎眼中滿是急切與期待。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沉重起來,季九漁和星玥雅都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情緊張地看向任九幽和紫炎。季九漁手中的筷子懸在半空,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微微張開,輕吸了一口氣。


    星玥雅原本輕拈著茶杯的玉手頓住,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動,泛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酒樓中其他人的歡聲笑語似乎在這一刻變得遙遠而模糊,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四人凝重的表情和緊張的氛圍。窗外,一陣涼風吹過,吹得窗欞嘎吱作響,更增添了幾分陰森之感。


    紫炎神色一凜,“竟有此事?可曾查到什麽線索?”


    任九幽一臉苦惱,“尚無頭緒,這些案件毫無規律可言,讓人摸不著頭腦。”


    季九漁在一旁聽得緊張起來,“師傅,這可怎麽辦呀?”


    紫炎略作沉思,道:“九幽,你先去召集人手,仔細排查失蹤人家的周邊情況,看看是否有什麽異常的痕跡。”


    “是,師叔祖!飯局匆忙結束”任九幽領命匆匆離去。


    星玥雅本想跟著紫炎一同前往調查卻礙於表哥將托付,舅母身體尚未恢複,她也隻能先迴去照顧舅母,她將心底的厭惡季九漁的憋屈勁兒狠狠埋在心底,還是恭敬禮貌的跟紫炎告別。


    紫炎帶著季九漁也開始在城中走訪調查。他們沿著青石鋪就的街道緩緩前行,午後的陽光斜照在他們身上,卻驅不散那彌漫在心頭的陰霾,他們來到一戶失蹤人家門前,隻見大門緊閉門上的銅鎖已經生鏽,仿佛許久未曾開啟,門前的台階上布滿了灰塵和落葉顯得格外冷清。


    屋內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那氣息仿佛有形一般,從門縫中滲透出來讓人脊背發涼,紫炎微微皺眉抬手示意季九漁站在身後。


    他輕輕推動大門,門軸發出一陣沉悶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巷子裏顯得格外刺耳,門內,陰暗潮濕,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鼻而來。


    地上淩亂地散落著一些破舊的家具和衣物,牆上的掛畫歪歪斜斜,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慌亂。窗戶上的紙已經破爛不堪,風透過窗縫吹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響。


    角落裏,一隻黑色的野貓突然竄出,嚇得季九漁尖叫一聲,緊緊抓住了紫炎的衣角。


    紫炎推開房門,屋內一片狼藉,家具東倒西歪。他仔細觀察著四周,發現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腳印,形似獸爪,但又比尋常野獸的腳印大上許多。


    “師傅,這是什麽留下的腳印呀?”季九漁忍不住問道。


    紫炎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但此事絕不簡單。”


    他們又接連查看了幾戶人家,情況大致相同,皆是一片混亂,且都有那神秘的腳印。


    夜幕降臨,城中的氣氛愈發陰森恐怖。原本就昏暗的街巷被濃稠如墨的夜色徹底吞沒,僅有的幾盞破舊燈籠在風中無力地搖晃著,那微弱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冷風唿嘯著席卷而過,帶起地上的落葉和塵土,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風聲中似乎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淒慘哭聲和怪異的低笑,讓人毛骨悚然。


    街道兩旁緊閉的門窗後仿佛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透出的絲絲寒意讓路過的人心驚膽戰。偶爾有一隻黑色的野貓從角落裏竄出,綠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瞬間又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令人心悸的叫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天上的烏雲厚重地堆積著遮住了星月的光芒。


    紫炎忽然眉頭緊皺,鼻翼微微翕動,似有一絲異常熟悉的魔物氣息。這氣息若隱若現,仿佛在刻意躲避著他的探查。


    “師傅,怎麽了?”季九漁敏銳地察覺到紫炎的異樣,輕聲問道。


    紫炎沒有立刻迴答,


    炎沒有立刻迴答,而是閉上雙眼,仔細感受著那股氣息的來源和動向。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神色愈發凝重:“是魔奴的氣息,看來此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說罷,他拉起季九漁的手,朝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疾步而去。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街巷深處,隻留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中迴響。


    紫炎和季九漁沿著那若有若無的魔奴氣息一路追尋,來到了一座荒廢的廟宇前。廟宇的大門半掩著,周圍雜草叢生,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紫炎停下腳步,示意季九漁小心。他輕輕推開那扇沉重的門,“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廟宇內,一尊破舊的神像矗立在正中央,上麵布滿了蜘蛛網和灰塵。微弱的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戶灑進來,隱隱約約能看到地上有淩亂的腳印。


    紫炎仔細觀察著四周,突然,那魔奴氣息變得濃鬱起來。他猛一轉身,隻見一個黑影從神像後麵一閃而過。


    “追!”紫炎低喝一聲,帶著季九漁迅速追了上去。


    黑影在廟宇後麵的小巷中穿梭,速度極快。紫炎和季九漁緊追不舍,卻始終與黑影保持著一段距離。


    終於,黑影在一個死胡同裏停了下來。紫炎和季九漁趕到時,黑影轉過身,露出一張猙獰的麵孔,正是那魔奴。


    “哼,沒想到還是被你們追到了。”魔奴惡狠狠地說道。


    那魔奴身型高大,周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黑色霧氣,將他的身軀籠罩其中。他的臉部扭曲變形,一雙血紅的眼睛透著無盡的兇殘與邪惡,在黑暗中猶如燃燒的火焰。


    他呲牙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口中噴出一股帶著惡臭的氣息。淩亂的頭發如雜草般蓬亂,隨著他的動作肆意飛舞,他的雙手緊握著拳頭,骨節發白,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前將紫炎和季九漁撕成碎片,在黯淡的月光下,他那猙獰的麵容顯得更加恐怖,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紫炎目光冰冷,心底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魔界魔奴向來不會到人間肆意作亂,魔宮早已立下規則,但凡有違令者,必然會受到嚴懲。難道這魔奴是私自逃出魔界的?又或者其背後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他緊攥手中的劍,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此事弄個清楚明白,絕不能讓魔界的名聲因此受損,更不能讓人間遭受荼毒。


    季九漁站在他身後,能清晰地感受到師傅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氣息,她心中雖有害怕,但更多的是對師傅的信任和依賴。


    紫炎暗自思索著,倘若這魔奴隻是個例,處理起來倒也不算棘手,就怕魔界內部出現了大問題,有居心叵測之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想到這裏,他的眼神愈發堅定,不管麵臨何種艱難險阻都要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紫炎定了定神,對著魔奴厲聲道:“說!你究竟為何來此?是誰指使你的?”魔奴仰天狂笑,聲音沙啞而刺耳:“你以為能從我口中問出什麽?別癡心妄想了!”


    說罷,魔奴周身的黑色霧氣愈發濃烈,他猛地朝紫炎撲了過來。紫炎側身一閃,手中的劍順勢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魔奴襲去。


    魔奴躲閃不及被劍氣擊中,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但他很快又穩住身形,再次發起攻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季九漁突然發現魔奴的動作似乎有些遲緩,她大聲喊道:“師傅,他好像受傷了,力量在減弱!”


    紫炎聞言,抓住時機,施展出更強的法術。一時間,光芒閃耀,魔奴被籠罩在其中,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魔奴承受不住,癱倒在地。紫炎走上前,用劍指著他:“現在說,或許還能留你一命。”


    魔奴喘著粗氣,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仍倔強地緊閉雙唇。


    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一股強大的魔力威壓襲來。紫炎心頭一緊,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快速逼近……


    來者竟是魔界右護法女魔黑煞,她看見紫炎先是一愣,臉上瞬間寫滿了驚愕,剛要行禮卻被紫炎一個眼神示意製止。


    黑煞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在紫炎的目光下又硬生生地把話咽了迴去。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見到紫炎的緊張,還是對當前局勢的擔憂。


    紫炎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黑煞,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內心的一切想法。黑煞被這目光盯得有些發怵,趕忙低下頭,不敢與紫炎對視。


    黑煞對著魔奴一頓羞辱:“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偷魔界秘寶,還妄想在人間興風作浪,簡直是自尋死路!”


    那魔奴在黑煞的責罵下,垂頭喪氣,毫無之前的囂張氣焰。


    為了自己小命,黑煞趕緊提起魔奴,像拖死狗一般準備離開,邊走邊說道:“你們放心,此事我定當處理妥當,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黑煞雖然不知道龍淵殿下為什麽出現在這,但是殿下這般示意,她絕對會保密,還是乖乖走人,黑煞心中此刻猶如一團亂麻,無數個疑問在腦海中盤旋。殿下向來極少涉足人間,此番出現定有深意,可殿下既然不願讓她知曉,她也不敢多問。她深知殿下的脾氣,若是觸犯了殿下的忌諱,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處,黑煞不禁打了個寒顫,越發覺得自己應該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處理好魔奴之事,莫要再給殿下添亂。隻要殿下安然無恙,其他的都不重要。她咬了咬牙,加快腳步,隻想盡快遠離此地,仿佛背後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她,讓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黑煞帶著魔奴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紫炎和季九漁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言語。


    季九漁滿心疑惑,眉頭緊蹙,心中暗想:“這是什麽情況?那女魔為何對師傅如此敬畏?還有那魔奴,究竟所圖為何?師傅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讓她感到既困惑又好奇。


    她偷偷抬眼看向紫炎,隻見師傅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大的事情。季九漁不敢貿然開口詢問,隻能默默地陪在師傅身旁,等待著師傅先打破這沉默。


    夜風吹過,撩動著季九漁的發絲,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臂,可心中的疑問卻如這風一般,越來越強烈,季九漁的目光在紫炎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開,眼神中滿是糾結與懷疑。她暗自思忖著:“師傅到底是什麽身份?那女魔對師傅如此敬畏,難道師傅並非隻是一個普通的修仙者?可師傅為何從未向我提及?”


    種種疑惑在她心中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讓她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忍不住再次看向紫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答案,然而紫炎那冷峻的麵容此刻卻如同被迷霧籠罩,讓她愈發看不透。


    季九漁輕咬嘴唇,內心陷入了掙紮。她一方麵想要向師傅問個清楚,另一方麵又害怕觸怒師傅,或者得知一些自己無法承受的真相。


    風愈發寒冷,季九漁的心也愈發紛亂,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可能隱藏著巨大秘密的師父,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了那次與魔界龍淵的遭遇。那是一個黑暗的夜晚,電閃雷鳴,她和風莫寒正在四處尋找魔界出口。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正是魔界的龍淵。他周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二話不說就朝風莫寒攻來,為了還風莫寒一命,她擋了上去,僅僅一掌,她便被重傷,倒地不起,那一刻,她感到了深深的絕望和無助,她昏迷整整三天,醒後便是看到孱弱的八哥季淩風和滿眼擔憂的父王


    如今,看著眼前的師傅,聯想到剛剛那魔界女魔的態度,她心中不禁懷疑,師傅難道就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界龍淵?如果真是這樣,那一直以來與自己相處的師父又究竟是何居心?是真心教導,還是別有圖謀?


    季九漁越想越亂,心亂如麻。她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驚恐,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她害怕自己所猜測的是真的,但又覺得師傅平日裏對自己的關懷不似作假,風唿嘯著吹過,吹亂了她的發絲,卻吹不散她心中的糾結與迷茫。


    過了一會兒,紫炎轉頭看向季九漁,隻見她神色惶恐,眼神遊離,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不安之中。他心中了然,定是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心生諸多猜疑。


    紫炎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也走吧。”


    季九漁聽到紫炎的話語,身體微微一顫,像是從沉思中被驚醒。她抬頭看向紫炎,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恐懼,但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紫炎見她如此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惜。他知道,此刻季九漁的內心正經曆著一場風暴,而他需要時間去讓她重新信任自己。


    兩人並肩而行,紫炎放慢了腳步,盡量與季九漁的步伐保持一致。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隻有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中迴響,兩人逐漸消失在黑暗的街巷裏,隻留下一片寂靜。


    迴到任府,任九幽已然等候已久。這任府的大堂燈火通明,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任九幽在堂前來迴踱步,神色焦急,雙手時而緊握,時而鬆開,當紫炎和季九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任九幽眼睛一亮,趕忙迎上前去,喊道:“紫炎師叔祖,”他的聲音中帶著急切與恭敬微微躬身行禮,額頭上因為焦慮而滲出的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紫炎微微頷首,帶著季九漁穩步走進大堂,任九幽跟在一旁,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掃視,似乎想要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


    紫炎微微點頭,帶著季九漁走進屋內,屋內布置典雅,燭光搖曳,將四周的物件映照得影影綽綽。紫炎步伐沉穩,身姿挺拔,一襲長袍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擺動,衣角在昏黃的燭光下泛起微微的光澤。


    季九漁跟在他身後,低垂著頭,眼神中仍帶著揮之不去的迷茫與困惑。她的腳步略顯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內心的糾結。


    紫炎踏入屋內後,環視了一圈,目光在那些精致的擺設上短暫停留,隨後徑直走向正中央的太師椅,從容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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