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炎國師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笑容中包含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季九漁跑出清逸殿後,心跳依舊急速跳動,那砰砰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迴響,夜晚的涼風拂過她滾燙的臉頰,卻未能平息她內心的波瀾。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在殿內的情景,國師那健碩的胸膛、威嚴又帶著幾分曖昧的話語,讓她既感到羞澀又有些莫名的歡喜。


    她不知道自己對國師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是單純的敬畏,還是夾雜著一些難以言喻的情愫?這種困惑讓她的心情更加紛亂,腳下的步伐不知不覺慢了下來,她迴頭望了一眼清逸殿的方向,月光下那座宮殿顯得莊嚴肅穆,又帶著幾分神秘。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暗自思忖著國師會不會因為今晚的事而對自己產生不好的看法。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告訴自己國師既然已經饒過了她,應該不會再計較,帶著這樣複雜的心境,季九漁緩緩地向自己的住處走去,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獨。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旁邊竄出,“哇”的一聲大叫。


    季九漁被嚇得尖叫起來,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臉色瞬間煞白,雙眸驚恐睜大,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捂住胸口,唿吸急促而紊亂,一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仍充滿著未定的餘悸。


    “哈哈,小師妹,被我嚇到了吧!”原來黑影正是大師兄任九幽。


    季九漁拍著胸口,大口喘著氣,嗔怒地說道:“任九幽,你太過分了,差點把我魂都嚇沒了!”她的臉頰因憤怒和驚嚇而漲得通紅,雙眸狠狠地瞪著任九幽,眼眶中還閃爍著些許淚花,那是被嚇得不輕的委屈。胸脯因急促的唿吸而起伏不定,一隻手叉在腰間,另一隻手指著任九幽,嬌嗔的模樣甚是可愛。


    任九幽見小師妹真的動怒了,趕忙收起笑容,一臉歉意地湊上前說道:“哎呀,小師妹,莫生氣莫生氣,師兄我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會把你嚇成這樣,都是師兄的錯,師兄給你賠不是啦。”


    任九幽笑嘻嘻地湊過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想逗逗你嘛。”


    季九漁白了他一眼,“我哪有魂不守舍!”


    她別過頭去,輕哼一聲,雙頰依然氣鼓鼓的,嘴裏嘟囔著:“大師兄就會胡說,我明明專心致誌,倒是你,平白無故出來嚇人,真沒個正形!”


    任九幽撓了撓頭,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好好好,是師兄錯了,小師妹莫要生氣,師兄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說著,還伸出手輕輕扯了扯季九漁的衣袖。


    季九漁依舊不為所動,抿著嘴唇,心中的氣還未消去,“這可是你說的,若再有下次,定不饒你!”


    大師兄連忙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小師妹放心。”


    小師妹你從清逸殿那邊過來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紫炎師叔祖那裏發生了什麽?”


    季九漁微微一怔,眼神有些閃躲,“哪有什麽事,大師兄你別亂猜。”


    任九幽皺了皺眉,目光緊緊盯著她,“小師妹,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這樣子,分明是有事瞞著我。”


    季九漁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才緩緩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師傅對我的修煉進展不太滿意,訓斥了幾句,我便有些煩悶,”這個任九幽啊任九幽還真是會多管閑事,季九漁心想。


    任九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師叔祖向來要求嚴格,他的訓斥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別放在心上,加倍努力便是。”


    季九漁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隻是一時有些失落罷了。”


    她低垂著眼簾,神色略顯黯淡,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似乎在極力隱藏著內心的不安。


    “大師兄,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修煉的功課未曾完成,先迴去了,”季九漁匆匆說完,不等任九幽迴應,便轉身快步離去。


    她腳步略顯慌亂,仿佛在逃避著什麽,微風拂過,吹起她的發絲,卻吹不散她眉間的愁緒。


    任九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揣測這小師妹究竟在紫炎師叔祖那裏遭遇了什麽,竟如此魂不守舍。


    迴到房間的季九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紫炎國師那挺拔的身姿、線條分明的肌肉,還有他那帶著幾分戲謔與溫柔的眼神,每一次迴憶都讓她的心跳加速,雙頰發燙。


    她拉過被子蒙住頭,試圖將這些畫麵從腦海中驅趕出去,可越是這樣,那些影像就越發清晰。季九漁煩躁地踢開被子,坐起身來,望著窗外的月色,喃喃自語道:“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滿腦子都是紫炎國師。”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躺下,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紫炎國師的麵容卻仿佛刻在了她的心上,揮之不去。


    莫名的熟悉感究竟來自何處?季九漁緊皺眉頭,苦苦思索著。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的迷茫與困惑。她努力迴憶著與紫炎國師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


    是他的眼神?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卻又在看向她時偶爾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還是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次響起都如同在她的心弦上輕輕撥動,亦或是他的動作?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仿佛在很久以前,她就曾見過這般優雅從容的身影。


    季九漁想得腦袋都疼了,卻依舊毫無頭緒,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重新躺迴床上,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這熟悉感如此強烈,可我怎麽就是想不起來呢?”


    就在她快要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一個模糊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是一個年幼的她,身處一片花海之中,身邊似乎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陪伴著。


    季九漁猛地坐了起來,心跳再次加速。難道,那身影就是紫炎國師?但這個畫麵太過模糊,她無法確定。


    帶著滿心的疑惑和期待,季九漁決定一定要弄清楚這熟悉感的源頭,然而,這一夜,無論她如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都無法擺脫那焦慮的心境,直至東方漸白,她才在疲憊中淺淺睡去。


    季九漁這幾日心情依舊難以平複。她決定去附近的寺廟祈福,希望能求得一份內心的安寧。


    於是,她喚來聽竹,兩人一同前往淩霄劍宗附近的靈音寺。


    一路上,聽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季九漁的神色,眼中滿是關切。她輕聲問道:“公主,你近日看起來頗為憂愁,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季九漁微微搖頭,輕歎了口氣:“聽竹,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心中總有一團迷霧,怎麽也驅散不了。”


    聽竹安慰道:“公主莫要太過煩惱,也許到了寺廟,誠心祈福之後,自會豁然開朗。”


    季九漁勉強笑了笑,眼中卻仍帶著化不開的愁緒:“但願如此吧。隻是這心結在我心中盤桓已久,也不知這靈音寺能否真的解我煩憂。”


    聽竹連忙說道:“公主放寬心,這靈音寺向來靈驗,定能助公主驅散陰霾。再說了,就算一時未能如願,咱們也可以慢慢尋找法子。不管前路多麽艱難,聽竹都會一直陪伴公主,為公主排憂解難。”


    季九漁輕輕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一絲感動,歎道:“也隻能如此了,希望佛祖能聽到我的心聲。


    聽竹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說道:“公主切莫這般悲觀,相信不久之後,定會雲開霧散,隻要公主需要,聽竹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到了靈音寺,香火繚繞,鍾聲悠揚,寺門高大而莊重,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仿佛在迎接每一位前來尋求心靈慰藉的信徒,踏入寺內,青石鋪鬱的道路蜿蜒向前,兩旁古柏參天,鬱鬱蔥蔥。


    大雄寶殿內金碧輝煌,佛像莊嚴肅穆,慈悲的目光俯瞰著眾生。


    季九漁虔誠地上香、許願,隻見她雙手合十,緊閉雙眸,麵容莊重而肅穆,似乎在向神明訴說著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渴望與祈求,她身前的香爐中,香煙嫋嫋升起,如同一縷縷思緒飄向未知的遠方。


    侍女聽竹則在一旁默默陪伴,她微微垂首,目光始終落在季九漁身上,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期待,仿佛在與季九漁一同祈禱,盼望著她所許之願能夠早日成真。


    殿外的庭院中,放生池裏錦鯉嬉戲,荷葉田田。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幽的花香。一旁的鍾樓內,鍾聲沉穩而悠揚,迴蕩在整個寺院,讓人心神寧靜,不時有僧侶穿梭於庭院之間,他們身著袈裟,手持念珠,步履從容,口中吟誦著經文。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季九漁許完願後,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多了幾分平和與堅定,聽竹走上前,輕輕扶住她的手臂,兩人一同離開了大雄寶殿。


    從寺廟出來後,聽竹再次開口:“公主,不管發生何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在你身邊支持你的。隻要我聽竹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您獨自麵對困境。”


    季九漁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紅,說道:“聽竹,有你這番話,我很開心。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能有你這樣的真心相伴,實乃我的幸運。”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季九漁和聽竹抬眼望去,隻見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周圍簇擁著眾多侍衛和侍女,馬車停下,車簾被一隻纖細的玉手輕輕掀起,一位麵容嬌美的女子探出頭來。


    她肌膚如雪,眉如遠黛,雙眸猶如星辰般明亮,朱唇不點而紅。頭上戴著精致的金釵步搖,一襲粉色的羅裙隨風飄動,更顯其高貴典雅的氣質。


    季九漁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聲音中滿是抑製不住的激動:“星玥雅公主!沒想到能在這遇見您!”


    隻見星玥雅輕盈地走下馬車,快步來到季九漁身前,兩人雙手緊緊相握, 星玥雅公主看到季九漁,眼中也滿是喜悅,朱唇輕啟,語調溫柔而親切:“九漁公主,真是好久不見!自上次分別後,本公主時常念起與你相處的點點滴滴。”


    季九漁快步向前,雙手交疊置於身前,微微欠身行禮道:“能得公主掛念,九漁深感榮幸。”


    星玥雅公主連忙扶起季九漁,輕笑著說道:“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多禮。快與我講講,近日你過得可好?”


    季九漁直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憂愁,但很快又隱去,微笑著迴應:“承蒙公主關懷,一切尚好。”


    星玥雅公主微微頷首,而後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家中舅母病重,聽聞靈音寺非常靈驗所以不遠千裏從碧瀾國千裏迢迢而來為舅母祈福“此次前來,一是為了給舅母祈福,而來也是為尋找我的大表哥任九幽而來。”


    季九漁大驚,脫口而出:“任九幽?那不是淩霄劍宗不是大師兄嗎?”


    星玥雅公主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正是他,難道九漁妹妹你認識?”


    季九漁定了定神,說道:“公主,我與大師兄同在淩霄劍宗同一處修習劍術,自然是認識的,隻是不知公主尋他所為何事?”


    星玥雅公主秀眉微蹙,神色擔憂地說道:“大表哥離家多日,杳無音信,家中長輩十分掛念,特命我前來尋找。”


    季九漁說道:“公主莫急,大師兄平日裏為人正直,或許隻是有事耽擱了。”


    星玥雅公主咬了咬嘴唇,說道:“但願如此,還望九漁妹妹能助我一同尋找表哥。”


    季九漁連忙應道:“公主放心,我定當盡力。”


    星玥雅公主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季九漁和聽竹,“看你二人神色,似乎有心事?”


    季九漁微微一怔,隨後輕歎一聲,將近日來的煩惱簡略地向星玥雅公主傾訴。


    星玥雅公主聽後,輕輕拍了拍季九漁的手,“莫要憂心,我定當助你。”


    季九漁感激地說道:“多謝玥雅公主。”


    這時,星玥雅公主的神色變得有些無奈,緩緩說道:“說起我那大表哥任九幽,可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主兒。他生性紈絝,整日遊手好閑,沒個正形。”


    季九漁有些驚訝:“公主,這與我所認識的大師兄不太一樣啊。”


    星玥雅公主苦笑道:“在外麵他或許有所收斂,可在家族中,他呀,三天兩頭就鬧出些荒唐事來,不是今兒個戲弄了府中的丫鬟,就是明兒個把長輩的書房弄得一團糟,真真是沒少讓長輩們操心。”


    季九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神色中帶著幾分疑惑:“原來如此。可我與大師兄相處之時,並未見他有這般頑劣行徑。”


    星玥雅公主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想必是他在外麵刻意偽裝了,唉,也不知這次他又闖出什麽禍端。”


    季九漁寬慰道:“公主先莫要太過憂心,等見到大師兄,一切自會明了。”


    星玥雅公主接著說道:“此次他離家這麽久,家裏都擔心他是不是又惹出什麽大禍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在星玥雅公主耳邊壓低聲音低語了幾句。


    星玥雅公主臉色一變,蛾眉緊蹙,焦急地說道:“不好,有大表哥的消息了,說是在城外與人起了衝突。也不知他有沒有受傷,真是不讓人省心!”


    季九漁忙道:“玥雅,那我們趕緊去看看,事態緊急,耽擱不得!”


    於是,一行人匆匆朝著城外趕去。


    馬蹄聲疾,揚起陣陣塵土,星玥雅公主坐在馬車裏,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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