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你就和我在地牢之中等著,等著他們還你清白的那一天。”


    阿狗眼淚婆娑,用力點著頭。


    統領霍克看著二人惺惺相惜,無奈搖了搖頭離開了地牢。


    他要的不是抓梁善的把柄,要的也不是弄死阿狗,他要的是結果,是那個刺客的身份。


    給貴族做看門狗,平時能講講情麵,臨死了能談談情懷,但其他時候,公事必須公辦,最要不得的,就是良心。


    尤其是霍克所處的位置,不上不下,最是難辦。


    塔夫的死必須查,但梁善也不能往死了得罪,因為血林堡的聖堂牧師雖然處於帝國的底層,但依然能勉強地擠進貴族行列。


    阿狗果然如梁善所說,和梁善關在了一起,這要是平民,誰管你是不是好友,關在一起那不是給你們製造逃脫機會嗎?


    但阿狗和梁善就是能關在一起。


    “阿善牧師,你吃。”


    看管地牢的衛兵送來了一小盆野果,阿狗立刻捧給了梁善。


    他以為這是今天的食物呢。


    殊不知這隻是梁善才能獲得的優待,說起來,梁善覺得他在地牢之中的飲食,比他自己在聖堂之中吃的還好。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地牢之中,梁善和阿狗都沒有什麽受虐受辱的痕跡。


    得益於梁善,阿狗也沒感受到地牢之中那些哀嚎痛苦之人所承受過的一些事情。


    “怎麽還沒消息,阿善牧師,咱們是不是死定了。”


    阿狗盤著腿坐在地牢的牢門口,看著鐵窗外麵黑黢黢的通道,不禁問道。


    他進來之前,地牢的衛兵還能偶爾看看梁善,給梁善送點東西,但他進來之後,衛兵們就必須避嫌,所以除了送飯的時間外,整個地牢之中都黑暗且安靜。


    “放心,相信統領大人會找出真兇,還你我清白。”


    梁善笑了笑,看起來相當坐得住。


    霍克會找出真兇?


    別鬧了,真兇就是他自己,騙的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啊。


    而且無論在哪裏,無論什麽時期,從來,就沒有一樁案件,是因為良心發現翻案或者因為執法者的正義而推倒重來的。


    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俗稱,兜不住了。


    指望霍克找出證據,將他們放出去,不如說梁善在等他早就提前做好的準備。


    紅煙草,梁善本打算是給阿狗用,用來營造不在場證據的。


    但是塔夫的掌璽大臣,巴巴斯的到來,讓梁善不得不換一種打算。


    一味逃避掩蓋嫌疑,隻會留下更多的把柄。


    將嫌疑拋給其他人,並且其他人心甘情願地接下這份嫌疑,才是最好的處理手段。


    給阿狗喝的是麥酒,而且將阿狗抬迴聖堂後屋之後,梁善並沒有收拾聖堂餐廳,而是將餐具之類的留在了桌麵上。


    他將紅煙草加在了自己的餐具之中,然後堂而皇之地擺在了餐桌上,這才離開了聖堂。


    得益於梁善在鮮花城之中對於帝國構架的了解,在那天見到瓦龍,鐵匠盧恩出現時,梁善就猜出了盧恩的身份。


    銀狼騎士團副團長盧恩,在聖城之中相當出名,但出了聖城很少有人認識他,恰巧,梁善知道這個名字。


    銀狼騎士團和獅心騎士團不同。


    獅心騎士團主要的任務是對抗魔屬地蔓延和入侵,而銀狼騎士團的任務,主要是平叛反亂內部糾察。


    盧恩這個副團長親自下來,說明血林堡有內亂危機,而梁善在血林堡住了這麽久,在他看來,能引發內亂的無非就兩個人。


    一個是堡主塔夫,另一個,就是神秘的大夫人。


    相比於大夫人,梁善更傾向於盧恩是在監視塔夫的。


    因為內亂不隻是一個人的暴動,作為首領,必須要有一定的唿聲才行,大夫人可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所以,梁善在和巴巴斯談話時,完全沒有壓製自己的聲音,而是盡量放大了聲音,讓一旁鐵匠鋪之中的盧恩也能聽到。


    在離開聖堂去往堡主府前,盧恩必然會出現詢問,梁善,則是留下一個瓦龍作為心裏暗示。


    瓦龍並不是作為暗示,讓盧恩照顧情麵來救梁善的,畢竟梁善一個小牧師,他的情麵值幾個錢?


    而是讓盧恩意識到堡主塔夫可能對瓦龍或者說盧恩有所懷疑,所以才叫了梁善去參加晚宴。


    那麽,無論這件事情的結果如何,隻要梁善沒死,盧恩就會保下他,他一定想要從梁善這裏得到一些關於塔夫的消息。


    哪怕最後,刺客找不到,盧恩也未必不能背下這口黑鍋。


    三天時間,是梁善的心理預期時間,梁善在等盧恩,而盧恩在等霍克。


    盧恩想把梁善拉出來,但是太早了就達不到效果,他要詢問梁善關於塔夫的消息,前提是梁善真的不是刺殺塔夫的刺客。


    不然,梁善豈不是壞了他的好事?


    三天無果,盧恩果然坐不住了。


    “霍克統領。”


    聖堂之內此時沒有聖堂牧師,取而代之的兩道身影,其中之一是血林堡的統領霍克,另外一個,是鐵匠盧恩。


    “該放阿善牧師出來了,出了事情,我來負責。”


    鐵匠盧恩一改往日憨厚可親的形象,身上充滿的鐵血之味和上位者的威壓。


    霍克麵對著盧恩不容拒絕的語氣,雙眼之中卻陰晴不定。


    三天時間,什麽都沒有查出來,那刺客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直接飛了一半。


    不過他心中其實早已經能夠確定梁善不是刺客了。


    因為在審訊梁善的時候,他十分眼尖地看到了梁善牧師袍上的血手印。


    那個手印的位置十分隱蔽,從腰後延伸而出,雖然手印不全,但是卻能說明,梁善在躺於血泊中之前,被人為地移動過位置。


    僅這一點,梁善的嫌疑就能被排除大半。


    再加上聖堂之中的一些細小的痕跡,霍克基本確定了刺客不是梁善,梁善,隻是刺客做的局中的一枚棋子,嫁禍對象罷了。


    畢竟聖堂牧師不會對紅煙草上癮,更不會在對紅煙草上癮的情況下,忘記掩飾自己上癮的事情。


    但叫他放出梁善,即使眼前的盧恩暴露出銀狼騎士團副團長的身份,霍克也不敢輕易下決定。


    別人不知道,霍克卻清楚塔夫的身份。


    因為霍克是老兵,是獅心騎士團的老兵,是塔夫從鮮花城帶到血林堡的老兵!


    一個尋常的小貴族,死了就死了,查好案子,公事公辦,一切都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塔夫死了,聖城派下來調查的人,可不是什麽騎士團或者帝國皇庭的普通官員。


    通過決議,前來調查的人,是獅心騎士團的副團長,被皇帝稱讚過縝密之心的高級法師,烏格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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