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我人都懵了。


    怎麽又詐屍了。


    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的六萬塊錢啊。


    隨後問,“誰詐屍了。”


    “我,我大哥。”


    “啊?”


    這要是之前,我也得嚇個好歹。


    可現在不怕,我有底氣。


    從炕上起來,直奔大奎的靈堂。


    昏暗的靈堂內,燭火搖曳。


    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大奎竟然在棺材裏坐了起來。


    原本被李寡婦吸幹陽氣,屍體如幹屍一般。


    他僵屍般的直勾勾盯著何大美。


    何大美人都嚇尿了,嘴唇不停的顫抖著。


    “別,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大奎突然從棺材中一躍而出,一把掐住何大美雪白的脖頸。


    “快救救我!”


    何大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聽到唿救聲,村民們一個個誰也不敢上前。


    都遠遠的站在院子外麵。


    當我趕到時,何大美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


    涕淚橫流的向我求救。


    “二皮,二皮師傅,快救救我,錢我馬上給你。”


    “六萬,一分不少都給你。”


    “嗯?”


    我心想,何大美怎麽會在大奎的靈堂。


    不過,能讓這麽摳門的人痛快拿錢,也是不容易。


    我掏出墨鬥。


    大奎猛的轉迴頭,瞳孔竟然冒出兩點綠瑩瑩的陰光。


    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戾聲音。


    “黃二皮,要麽跟我按血契,要麽讓這女人死。”


    血契?


    難不成,這玩意還是李寡婦?


    不應該啊,李寡婦的魂魄早就滅了。


    可也隻有李寡婦知道血契的事。


    我來不及多想,“畜生,趕緊給我滾下去,否則打你個魂飛魄散。”


    嘎嘎嘎!


    大奎發出一聲怪笑。


    肚子突然急劇膨大,就像被吹起的皮球。


    然後突然張開大嘴,嘭的向蹦出一團煙霧狀的黑氣。


    簡直頂風臭十裏,我一陣頭暈眼花。


    還沒等甩出墨鬥線,大奎薅著何大美的頭發,奪門而去。


    速度之快,令人發指,唰的一下鑽入黑暗中。


    我一把五帝錢打過去。


    哐當!


    大奎的屍體摔倒在地,而何大美卻不見了蹤影。


    我又追出去一段距離,仍然不見何大美的蹤影。


    也隻能放棄。


    這東西是奔我來的,想要我按血契。


    我直接返迴老屋,它一定還會來找我,到時給它來個甕中捉鱉。


    一進老屋,就感覺不對勁。


    屋內被打掃的幹幹淨淨。


    可是炕上不見了白若冰。


    我頓時如同丟了魂一樣。


    整個人都傻了,屍體被偷了?


    一時間我坐立不安,竟然有種丟了老婆的感覺。


    唯一的安慰就是她身上帶著詛咒,無論是人是鬼,都不敢對她怎樣。


    我失魂落魄的屋前屋後找了許久。


    最後,我想明白了。


    不管是誰動了白若冰,最終都得找到我。


    所以,我就在這等著。


    那個東西挺難對付,我得準備準備。


    用無根水調半盆糯米漿糊,開始紮紙人。


    這紮紙人的秘術是在《祛邪秘籙》的後半部學的,就連瞎半仙都不會。


    我還真是聰明,第一次紮,居然一口氣紮了五六個。


    而且惟妙惟肖,幾乎和常人無異。


    濃眉大眼,朱砂紅唇。


    衣著花花綠綠,眼睛沒有留白,全都點睛,看著就瘮人,將符籙藏於紙人內部,用布蒙上。


    隻留下一個,畫成我的模樣,套上一條沒洗過的原味大褲頭。


    以自身精血和符籙的靈力達成一種契約,憑借秘咒,便可指揮紙人代我擋災。


    擠出一滴指尖精血,彈到紙人眉心處。


    指尖血連著心髒,是心頭精血,血一落到紙人眉心,我瞬間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能感覺到紙人帶上了我的氣息,心裏一陣高興。


    成了!


    紙人成了我的替身,完全能夠蒙蔽一些不太聰明的髒東西。


    我把紙人擺在炕上,然後在炕對麵的椅子上盤膝而坐。


    修煉片刻,隨著夜色的加深,我的困意襲來。


    不知何時,房間裏突然變得陰冷起來。


    嗒嗒!


    嗒嗒!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在漆黑的午夜清晰的瘮人。


    來了!


    我微微睜開眼睛。


    吱嘎!


    門被推開。


    隨著一縷沁人心脾的香氣襲來,何大美無聲地走進來。


    一陣刺骨的涼風從我身邊拂過。


    隨後像被催眠似的,迷迷糊糊的感覺像做夢一樣。


    何大美爬上坑,躺在了紙人旁邊。


    隨著她動作越來越不收斂,我瞪大雙眸。


    靠。


    這老女人居然把衣服脫了,她是來睡我的。


    我生怕在被什麽東西迷惑,摸出雞矢丸塞到嘴裏,入口既化,滿嘴都是淡淡的腥臭味。


    那種迷糊眩暈的感覺瞬間沒了。


    耳邊傳來女人細微的呻吟。


    何大美騎坐在紙人身上,做著羞羞的事。


    該說不說,這女人別看快四十歲了,身體保養的極好。


    肌膚雪白,酥胸高聳。


    盈盈可握的小蠻腰,在村裏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好身材了。


    難怪,她把賴大頭迷的神魂顛倒。


    我心裏納悶,何大美到底是被什麽東西上了身。


    它是想借助何大美把我折騰的精氣全無,然後好任它擺布?


    就可以順利得到我的血契。


    哼,看著何大美在紙人身上肆意妄為的樣子。


    我就知道,這東西也是個不長腦子的畜生玩意。


    隻不過,看著那上下浮動的豐滿,和誘惑迷離的樣子,我這個不經男女之事的純小夥,真是受不了。


    鼻血差點飆出來。


    我晃了晃腦袋,千萬不能誤事。


    雙手結印,念動咒語,朱砂指訣如電,手指輕彈,疾點紙人。


    玄風驟起,紙人震顫著周身微光閃爍,瞬間睜眼,如鬼魅般一把掐住何大美雪白的脖頸,直接用嘴巴堵住她的紅唇。


    何大美頓時目眥欲裂,驚愕的瞪大眼睛,周圍湧起一團濃稠的黑霧,肚子又像打氣的皮球一樣,瞬間膨大。


    可是嘴巴被堵,無法崩出黑氣。


    此時,她好像發現我的存在,渾圓的臀部突然轉向我。


    我朱砂指訣疾點牆角布下的紙人。


    一紙人驟起,唰的一躍而起,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死死堵住何大美後路。


    何大美的肚子頓時快膨脹到爆開。


    她拚命掙紮。


    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


    我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不斷變換手印,口中繼續念咒,為紙人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力。


    何大美最終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肚子一下幹癟下去。


    我趁機一揮墨鬥,刷的甩出朱砂墨線。


    朱砂墨線縱橫交錯,織成封禁之網。


    何大美哐當倒在炕上不動了。


    一隻二尺多長的大黃皮子在網中上竄下跳。


    它越是拚命掙紮,傷的越重。


    最終,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安靜下來。


    兩隻詭異的小眼睛冒著綠光,滴溜溜地看著我。


    這不是普通的黃鼠狼,皮毛都變得發青,尾巴尖發白,甚至腦門和脊背上都隱約出現白毛。


    這絕對是有修行的黃大仙。


    不過看來它還不會說話,隻能附在人身上後,借用人的嘴說話。


    我凝神聚氣,用意念將外界遊離的雷電精氣引入丹田。


    絲絲雷光在經脈中湧動如潮,匯入中指尖,指尖似有絲絲雷光電紋纏繞。


    五指結印,捏住一重雷訣。


    周圍的空氣都開始震顫起來。


    而後沉聲道:“孽畜,修行不易,你害了村子裏幾條人命,我隻能送你上路了。”


    黃皮子哀怨的看我一眼,轉過頭去,另一側的耳朵赫然現出一個口子。


    我定睛一看,頓時呆住。


    這不就是小時候奶過我的那隻大黃皮子嗎。


    它耳朵上的那個口子就是我咬的。


    當時,我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差點沒活過來,瞎半仙不知從哪弄來個黃皮子喂我。


    這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為什麽又害我?


    “你是黃仙姑?”


    “小時候喂我奶的黃仙姑?”


    它卻沒有反應。


    我納悶的問,“為什麽哺我,又為什麽在我臉上下屍毒的詛咒?”


    “還在村裏鬧出這麽多人命?”


    “你把我臉上詛咒解除,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它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徹底無語,難道連人話都聽不懂?


    不應該啊,莫非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收了朱砂墨線,打算讓它借何大美的嘴說話。


    可轉瞬間,黃皮子唰的青光一閃,不見了蹤影。


    何大美也隨之醒了過來。


    臉色蠟黃無比,整個人虛脫的不成樣子。


    當她發現自己光著身子的時候,頓時慌了。


    “你個瘟神,對我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原來是你看上了我的身子,設了這麽個局?”


    “什麽?”


    “你做什麽春秋大夢呢,我對阿姨沒性趣,你被上身了,是我救了你,別的不說,先把錢結了吧。”


    “還想要錢?老娘我白跟你睡呀。”


    “這事,我跟你沒完。”


    “看清楚了,你睡的是什麽東西。”


    我指了指一旁的紙人。


    何大美向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橫眉立目。


    她剛要發飆,我突然問道:“你先說說,為什麽會出現在大奎的靈堂。”


    “我……”


    何大美心虛的支支吾吾。


    急慌慌的穿上衣服,“我哪裏知道,你都說我被東西上身了,自然是那東西帶我去的。”


    說完,扶著牆,一瘸一拐的向外跑去。


    “不對,這老女人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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