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有些眼熟。


    但其身上所散發的道韻,又讓豹豹十分陌生。


    “貧道申公豹,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名諱?”


    仙風道骨的道人,側身,未受申公豹道禮,聲音飽經滄桑,歲月沉澱,“無盡歲月過去了,太過久遠了,忘了叫什麽。”


    “名字也能忘?”


    “無盡歲月,一人守護在無序海,唯有孤獨淒清相伴,很多東西都記不得了。”老道慢悠悠解釋。


    “守護在無序海?”


    “嗯!”


    “序列第一,斬斷半個鴻蒙,封印兇獸,老道便是無序海之靈。”


    “先前道友所說是什麽意思?幻心說的是對的?”


    “歲月命運長河抹除了序列第一的痕跡?”


    老道點頭,“幻心所言,是真的。”


    “序列第一,耗盡本源,元神潰散,魂飛魄散,化為塵埃,散落鴻蒙。”


    “序列第一存在於鴻蒙各處,卻再也找不到他存在過的一絲痕跡。”


    “怎麽會這樣?”


    “像他那般風華絕世的大能,怎麽可能不留底牌後手?”


    “謀而後動……”


    “老道並未否認序列第一留下了底牌後手。”


    “是什麽?能夠抗衡歸墟之主嗎?”


    “序列第一,留下了一句話。”


    “這是一場無序的輪迴,不知起始。”


    老道滄桑的雙眸,凝望著申公豹,欲言又止,心底駭浪翻湧,“鴻蒙…隻有一個序列第一。”


    “如今,你來了,還需要別的什麽底牌?”


    當然,豹豹聽不到他的內心所想,嘴裏不斷呢喃,“無序的輪迴……”


    “又踏馬打啞謎啊!”


    “序列第一,真的沒留下抗衡歸墟之主的底牌?”


    “沒有。”老道繼續搖頭。


    豹豹有些頭疼,歸墟高階兇獸就已經遠超源道境了,那歸墟之主…更恐怖…究竟是什麽境界?


    老道似看出了豹豹所想,緩出聲道:“墟月她亦是序列第一。”


    “?序列第一?不是他嗎?”


    申公豹一直以為序列第一是個稱號,名字。


    而觀老道的意思,序列第一,似是境界?


    “老…大…他是序列第一,且無限趨近於零序列。”


    “所以,墟月不是老…大他的對手。”


    “至於你方才見到的幻心,其巔峰時刻,序列第五。”


    “獸皇魄影,序列第六。”


    “至於鏡獸,不過是剛邁入序列之境。”


    “序列之境?”


    申公豹這是第一次真正了解到源道之上的境界。


    源道之上,名序列。


    序列當中,又有細分。


    “序列共有四十九境。”


    “序列四十九最弱,序列第一,最強。”


    “老…大他與墟月皆是序列第一,隻是他更趨近於零序列。”


    申公豹愈聽,愈感到頭皮發麻。


    豹豹如今不過是源道五重天,距離源道巔峰還遠著呢。


    而序列,便有四十九個等級,那墟月是序列第一,幻心序列第五……


    這踏馬…哪裏是天塹,分明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啊!


    豹豹想成長到與序列第一,需要多少歲月沉澱?


    而且,三千源道、玄元等都被困在源道巔峰,不得精進,突破難度可想而知!


    “那又該如何突破至序列?”


    “序列,是生命層次質的躍升。”


    “修士,將道領悟至極致,開辟或完全掌控一條道,便可實現序列躍升。”


    “兇獸則需將獸軀打磨至極致,超越亙古不滅,方可達到序列。”


    豹豹聽著老道解釋,心頭有所明悟。


    簡單來說,源道境,是修士尋找並向道的源頭靠近。


    而序列,則截然不同,是修士成為道的源頭。


    兇獸,則是成為生命的起源。


    一個追逐道的源頭,一個是成為道的源頭。


    兩字之差,其中差別卻是雲泥。


    “難怪,源道巔峰的玄元在麵對鏡獸的時候,感知自己渺小的像一粒塵埃。”


    “如果歸墟之主率領歸墟高階兇獸進攻無序海,前輩能守護多久?”


    “十萬紀元?百萬紀元?”


    “嗬嗬未免太低估老…大他的手段了。”


    “墟月她是序列第一,而老大他卻是無限趨近於零序列!”


    “五千萬紀元內,無序海無恙。”


    “再五千萬紀元後,她或許能參悟老大他留下的序列大陣。”


    “再花費一億紀元攻擊無序。”


    “老道再抵擋五千萬紀元。”


    “想要破除無序海,需兩個億半紀元!”


    申公豹轉憂為喜,“這…這…可真是太美了。”


    “謝謝,你也很美。”


    兩個億半紀元,這是一段極其漫長的歲月。


    豹豹可是有掛的存在!


    當然,前提是墟月期間不對洪荒發難。


    然後邏輯閉環,出了問題。


    墟月她憑什麽等啊?不破了無序海,照樣能滅了洪荒!


    “成婚!拖延時間?這倒是個好辦法……”


    “嗯,目前也就這個辦法了。”


    “前輩,你可知墟月,為何隻盯上了貧道?”


    “自是衝著無序之源來的。”


    “記住,你若是不願意,她取不了無序之源。”


    “如果你隕落了,無序之源,便會如序列第一那般,散落鴻蒙……”


    老道說完,便轉身,朝無序深處走去。


    豹豹望著他寬厚的肩膀,心底默默罵了一句,“我可真該死啊!但為了洪荒,又有什麽辦法呢?”


    “先苦一苦道友,等翻身做了主人,再救這老道出無序。”


    “道友,請留步!”


    老道背對著申公豹,聽著身後傳來的追魂索命咒,渾身脊骨發涼。


    三步並作兩步,緊忙逃離。


    不迴頭,不應答,無視化。


    豹豹:“?”


    “他也知道了?”


    數萬年後。


    一道流光飛出了無序海。


    劃過洪荒九天,迴了蓬萊劫厄宮。


    後土、盤古、女媧、三清、接引、準提。


    元龍、玄元以及一眾魔神,皆等在劫厄道宮前。


    “公豹,可想出對策?”


    申公豹望著眾大能的希冀的眼神,無奈搖頭,“愈知曉,愈感知自身渺小。”


    “什麽也別說了,按洪荒規矩來吧。”


    出洪荒一趟,豹豹直接老實了。


    絕不能激怒墟月,得先穩住她。


    豹開掛也需要時間!


    “唉。”洪荒一眾大能皆是搖頭歎息。


    “洪荒的規矩…規格最高嗎?”盤古默默看了一眼瑤姬、後土、武媚娘。


    這仨女人,分別代表了天地人三道。


    洪荒規格高的,無外乎天地人三婚。


    後土、瑤姬、武媚娘美眸流轉複雜的情緒。


    “還得給豹豹主持天地人三婚……這是什麽事啊?”


    盤古也感覺有些頭疼,“元始最重禮儀,這事全權交給元始了。”


    太清老子:“父神所言甚是!”


    通天教主:“父神所言甚是!”


    準提被冰刺脖子,傷口還沒好,害怕極了,唯恐規格不夠,惹怒了歸墟之主,“盤古大神英明!”


    眾所周知,元始天尊最看重禮!


    元始天尊嘴角微翹起弧度,“重禮,這就對了!”


    “那誰,燭龍,別跑,貧道計劃整個四十九龍拉車,燭龍,拉車!”


    “孔宣,大孔雀,到時候負責開屏,營造氣氛。”


    “鯤鵬,你北冥儲存無數歲月的寒冰,拿出來做夢幻冰車。”


    “太陽星、太陰星扶桑木、月桂……”


    “哦對了,菩提樹砍了,當墊腳的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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