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喬寧寧盯著沈修看了兩秒,看他一臉厭煩,終於還是哭啼啼的跑開了。


    沒了這個擾人聲源,周圍安靜了下來。


    謝川一臉玩味,歪斜著身子靠在牆上,一副吊兒郎當看戲的模樣。


    “沒什麽事那我走了。”桑榆不想再有牽扯,跨上帆布包就要走。


    “她……”


    沈修出聲,桑榆腳步一頓。


    “她幾歲?”沈修抿了下唇,輕聲問道。


    桑榆意識到他問的是金滿意,一臉不解,但是年齡並不是什麽隱私問題,也沒有遮掩,直接道,“19歲。”


    沈修微不可察的心裏鬆了口氣。


    19歲,比他大一歲。


    那就不是那個女人在離開之後生下的孩子。


    “你問這個幹什麽?”桑榆問。


    沈修這個階層的人對滿意感興趣,她覺得並不是什麽好事。


    沈修內心隱秘的心思自然不會讓旁人知曉,他淡淡迴複了一句,“隨口一問。”然後擦身而過走出了教室。


    另一邊的金滿意幹完了中午最繁忙的兩小時,揉了揉酸脹的腰,把湯桶洗洗幹淨交差完成今天的兼職。


    正要迴宿舍小躺一番準備下午的課,就被一個纖瘦的男生叫住。


    “你是金滿意?”他嫌棄的後退兩步,不靠近。


    “不是。”金滿意迴以嫌棄的眼神,轉身就走。


    男生沒料到她竟然否認,加快語速道,“我知道你就是金滿意,輔導員叫你去辦公室,跟我走。”


    知道你還問。


    金滿意不耐煩翻他白眼,對方什麽態度對她,她就迴以什麽態度。


    兩個人一前一後穿過梧桐大道,進入思明樓辦公室。


    一進門金滿意就知道什麽情況了,告狀來了。


    紅指甲坐在椅子上,一臉你完了的表情道,“當事人姍姍來遲。”


    “找我什麽事情?”金滿意不接她茬,隻問輔導員。


    趙權一頭冷汗,現在這個情況太棘手,他拿捏不了輕重。


    方洛溪是方氏連鎖餐飲家的大小姐,為人一向很倨傲,之前自己沒少給她收拾過爛攤子,但是這次她碰上的是金滿意,這個姑娘背景不簡單,他不敢動呀。


    “金滿意同學,你看你是不是和方洛溪同學有點誤會,咱們和和氣氣坐一起把事情說開就好了。”趙權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圓場。


    “我和這位方同學沒有誤會。”金滿意終於知道紅指甲的名字,叫方洛溪。


    名字聽著好聽,但是心地太惡毒。


    以她為首的小團體集體抱團欺負桑榆,現在還想來欺負她,沒門。


    桑榆有太多的顧慮,她可沒有。


    光腳不怕穿鞋的,惹急了她,她就來個魚死網破。


    方洛溪沒想到輔導員這次竟然不直接站在她這一邊,心裏怒火中燒,拍案而起。


    “這個人拿掃把打我,兩次!”


    她紅豔豔的兩隻手指甲伸出來,就差戳到輔導員鼻孔下。


    “你要是喜歡,我介意來第三次。”


    “金滿意!”方洛溪氣的胸脯急遽起伏,她轉頭對輔導員說,“這人校園內打架鬥毆,開除她。”


    她慣常用的手段,欺淩受害者,等受害者像是彈簧被壓縮到最底端開始反彈的時候,她一轉形象,以受害者自居,然後動動手指,開除對方。


    “這……”趙權擦擦額頭上的汗,一臉的為難。


    “不過是個下等的特招生,你怕什麽?她能進南恩上學都是我們的恩賜,她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敢襲擊我!忘恩負義,寡廉鮮恥!惡毒至極!”


    方洛溪把能想到的罵人成語都用在了金滿意身上。


    “可是……可是金滿意同學她不是特招生。”


    趙權為難的看了一眼方洛溪,又轉頭看金滿意。


    你說呀,把你的背景說出來,說出來方洛溪就不敢鬧了。


    求求姑奶奶不要玩扮豬吃老虎這套了。


    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可是金滿意還真不知道自己目前是什麽身份,她能這麽勇,就靠一個字,莽!


    她一臉譏諷道,“你可真不要臉往自己臉上貼金,大言不慚特招生能進南恩是你的恩賜,你敢出去說嗎?你拿著大喇叭去播音室廣而告之,說是你們特權階層指縫裏麵漏的,施舍給貧困生的,你敢嗎?”


    南恩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貴族私立學校,需要通過招收成績優異的貧困生來向群眾展示社會責任感,這是一個雙向的運作,既能給這些窮人家的孩子更好的出路,學校也能彰顯人文關懷,以此來謀求更多的利益。


    校園內存在的欺淩亂象,特權階層心照不宣,隻要不捅出簍子,一切都相安無事。


    但是如果把這條遮羞布赤條條撕開,那就蠢了。


    這樣的蠢貨,不需要和他們待在一個階層。


    方洛溪雖然氣的眼睛冒火,但是並不蠢,要是她真敢去廣播室說,那她就是豎起的靶子,第一個被除掉。


    而且從趙權的態度中,她琢磨出了一點貓膩。


    她方氏連鎖餐飲在南恩大學背後財團裏就算不是頂層,也是中高層,趙權以前都對自己都是點頭哈腰的,這次竟然左右為難。


    看來金滿意背景估計也不簡單。


    但是讓她吃下這個啞巴虧,她實在憋屈。


    “就算不開除,也要做全校通報批評,不然隨便哪個同學都能舞著掃把打人,像什麽樣子!”


    金滿意迴擊,“我是隨便打人的嗎?我那是正當防衛!你一直說你被打了,那你為什麽被打?因為你該打!”


    “你那腿不聽使喚,到處亂伸,絆倒了路過的無辜路人你怎麽不說,你因為自己內心惡毒,嫉妒心作祟,所以仗勢欺人把人鎖廁所澆水你怎麽不說!”


    “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胡口誣賴!”方洛溪抱臂斜眼,“證據呢?拿證據。”


    這套戲碼她從小玩過無數次,事後早已經掃尾幹淨。


    廁所沒有監控,沒有人證,食堂監控昨天就被她銷毀了,其他在場的人不會有人為了一個默默無聞的金滿意出來指認她。


    所以,死無對證。


    她冷笑,等著金滿意無能狂怒。


    “我可以作證。”


    門口傳來一聲沙啞的聲音。


    眾人聞聲看去,沈修跨步走了進來。


    “沈,沈修同學……”趙權汗流的更急了。


    看吧,人家家屬來撐腰了。


    “沈修,你說什麽?”方洛溪一臉受傷,她沒想到沈修竟然幫金滿意。


    她和沈修從幼兒院就是一個班級,她自認為自己在沈修心裏是有點特殊的青梅情誼的,沒想到他竟然站在她的對立麵。


    沈修淡漠的眼神掠過方洛溪,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作證。”


    金滿意沒想到沈修竟然這麽熱心,看來沒有像係統說的那樣長歪嘛,還是個正直的好同學。


    她感激,但是不用。


    “你要證據,我有啊。”其餘三人視線又聚集到她身上。


    “你掃尾的速度實在太慢了,食堂監控我昨天吃完飯就拷了一份,等會發給輔導員。”


    昨天一麵試完,她就以新同事的身份和監控室的保安大哥打了招唿,然後靠一張甜嘴,借保安大哥的手機把監控視頻發給了桑榆。


    “證據有了,是不是該你方洛溪做檢討?除了檢討,你還欠我2塊錢和一個道歉,不,兩個,你還欠桑榆一個!”


    金滿意眼睛圓溜溜的,像是浸潤在水裏的黑寶石,明澈透亮。


    方洛溪看沈修失神的盯著金滿意,完全沒有看自己一眼,恨恨地踢了一下椅子跑了出去。


    “嗬,破防女,就知道跑。”金滿意不忘落井下石。


    她抬頭,換了一副笑臉,“沈修同學謝謝你哦。”


    雖然也沒幫上什麽忙。


    “不客氣。”沈修的眼神從她的眼尾,嘴型,耳朵,掃視到卷卷的頭發,默默抿了抿嘴。


    “還有什麽事情嗎?沒事我先走了。”


    浪費她大半個小時,這下覺也沒得睡了,直接去上課。


    “沒了沒了,你可以走了金滿意同學。”趙權恨不得趕緊送走這祖宗。


    “那再見了各位!”她辮子一甩,踏著勝利的步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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