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廳的血腥味還未散盡,戴瑤扶著任澤,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剛剛的黑袍人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毒瘤,還在門派內部。


    “劉長老,我希望你能給個解釋。”戴瑤的嗓音清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劉長老臉色陰沉,拄著拐杖,發出“咚咚”的響聲,“解釋?老夫需要解釋什麽?”他冷哼一聲,“倒是你,戴瑤,我倒是懷疑,你們二人來曆不明,恐怕與這些黑袍人脫不了幹係!”


    戴瑤聞言,氣極反笑,“劉長老,真是好一張利嘴。我們剛救了整個門派,你就迫不及待地反咬一口?”她環視四周,“今日若是沒有我們,恐怕整個門派都要覆滅!”


    她語氣冰冷,字字如刀,直插劉長老的心髒。


    “哼,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老夫還不需要你們來救!”劉長老依舊嘴硬,語氣裏帶著一絲不屑,仿佛戴瑤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夠了!”任澤低喝一聲,打斷了兩人無謂的爭吵,“當務之急,是找出叛徒。”他轉向門派高層,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我與瑤瑤願意協助各位排查叛徒,還門派一個清白。”


    門派高層相互對視,最終,掌門點了點頭,同意了任澤的提議。


    於是,戴瑤和任澤便開始在門派中四處走動。


    他們踏過青石板路,路過練武場,穿過藥田。


    門派弟子們看著他們的眼神各異,有充滿信任的,有帶著懷疑的,也有冷眼旁觀的,像是一張複雜的人性圖,在他們眼前展開。


    有的弟子竊竊私語,猜測著他們的來意,有的弟子則警惕地盯著他們,仿佛他們是什麽洪水猛獸。


    一種微妙的氣氛,在門派中彌漫開來,緊張而壓抑。


    在他們走到劉長老的住所附近時,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劉長老似乎有意為難,處處阻撓他們的調查。


    “你們有什麽權利隨意搜查老夫的地方?”劉長老叉著腰,怒目而視,像是一隻護食的野獸。


    戴瑤冷笑一聲,“劉長老,若是心中無鬼,為何如此抗拒?”


    “笑話,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又豈會怕你們!”劉長老梗著脖子,語氣強硬。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戴瑤上前一步,眼神中帶著一絲危險。


    劉長老身軀一震,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揮舞著手臂,大聲嗬斥道,“老夫絕不允許你們胡來!”


    戴瑤的耐心終於耗盡,一股無形的氣浪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她的怒火而升溫,連樹葉都開始微微顫抖。


    她正要說什麽,卻被任澤一把拉住,“瑤瑤,稍安勿躁。”任澤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哼!”戴瑤冷哼一聲,收迴了外放的靈力,但她眼中的怒火,卻並沒有絲毫減退。


    任澤看了一眼劉長老,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劉長老,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劉長老警惕地看向他,“什麽問題?”


    任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劉長老,你身上的傷,似乎並未痊愈啊。”


    劉長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繃帶,眼神閃爍,“與你何幹?”


    任澤沒有理會他的怒意,繼續說道:“我略懂醫術,不如讓我為你看看?”


    劉長老警惕地後退一步,“不必了,老夫的傷,自己會處理。”


    任澤笑了笑,不再追問。


    他拉著戴瑤轉身離開,留下劉長老一人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接下來的幾天,戴瑤和任澤走訪了門派各個角落,詢問了眾多弟子,卻一無所獲。


    所有可能指向叛徒的線索,要麽被人為破壞,要麽指向錯誤的方向,就像有人故意布下迷局,讓他們在其中兜兜轉轉,找不到出口。


    戴瑤坐在涼亭裏,揉著酸痛的太陽穴,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庭院裏,卻照不亮她心中的陰霾。


    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每一條路都通向死胡,看不到任何希望。


    “還沒查到嗎?”任澤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杯熱茶。


    戴瑤接過茶杯,卻沒有喝,隻是靜靜地握在手中,感受著茶杯的溫度,試圖驅散心中的寒意。


    “沒有,所有線索都斷了。”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和沮喪。


    任澤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戴瑤此刻需要的不是言語上的安慰,而是實際的進展。


    而他,恰好有了一些發現。


    這幾日,他並未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明麵上的調查上,而是暗中觀察著劉長老的一舉一動。


    他注意到,劉長老最近的行為舉止有些反常,不僅頻繁地與門派外的某些人接觸,而且還偷偷地將一些門派的重要物品轉移出去。


    這些發現,讓任澤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夜深人靜,任澤悄悄地離開了房間,朝著劉長老的住所走去。


    他來到劉長老的住所外,隱匿身形,靜靜地觀察著。


    房間裏,劉長老正在與一個黑衣人交談。


    “事情都辦妥了嗎?”黑衣人問道。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劉長老陰惻惻地笑道,“很快,這個門派,就是我們的了。”


    任澤聽到這裏,心中一驚。


    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正準備現身,卻聽到劉長老又說了一句,“還有,那個戴瑤,必須除掉!”


    戴瑤這幾天表麵上跟著任澤走訪,實則暗中收集著門派內各種不起眼的細節。


    她迴憶起現代的犯罪心理學,在紛繁複雜的線索中,試圖找出一條清晰的脈絡。


    她發現,叛徒的行動雖然小心翼翼,卻總會在不經意間留下痕跡,如同雪地裏的腳印,隻要足夠細心,總能找到。


    她讓門內弟子將這幾天所有人的活動記錄都調了出來,戴瑤逐一翻看,手指在粗糙的紙張上滑動,眼睛眯成一條縫,像是在辨別著什麽。


    她發現,有一個弟子,名叫李明,最近總是頻繁出入後山,每次的時間都比其他人長得多。


    後山是門派的禁地,尋常弟子不得隨意出入。


    而且,李明修為平平,不像是需要前往後山修煉之人。


    戴瑤心中一動,立即將李明的資料調了出來。


    她發現,此人性格孤僻,不與人交往,平日裏行事低調,難以讓人注意到。


    “找到了。”戴瑤語氣雖輕,卻帶著一絲斬釘截鐵的味道。


    門派高層得知這個消息後,震驚不已。


    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弟子,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大的秘密。


    劉長老更是臉色慘白,顯然也是沒有想到。


    任澤走到戴瑤身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戴瑤原本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她抬起頭,與任澤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情。


    這幾日的奔波與壓力,仿佛都隨著這個笑容消散了。


    然而,戴瑤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僅僅鎖定嫌疑人還遠遠不夠,如何找到確鑿的證據,才是接下來的關鍵。


    而且,李明背後是否還有更大的陰謀,也依然是個未知數。


    “這李明,必須好好調查一番。”戴瑤收斂了笑容,眼神重新變得犀利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任澤,忽然走到門外,他抬起頭,看向遠處的天空,眼底深處,蘊藏著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隨後他轉身,對戴瑤說道:“瑤瑤,我們走,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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