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行李準備離開時,手機響起,是季家老宅打來的電話。


    “喂!”


    “嗚嗚……嗚嗚……”


    電話那端小男孩的哭聲一陣接一陣,哭的季沫心都提到嗓子眼,打電話的人是6歲的弟弟。


    養父養母當年無法生育,所以收養了她,後來科技發達,做了試管嬰兒,生下了弟弟季浩澤。


    “浩浩,你怎麽了,你別哭,告訴姐姐發生什麽事了。”季沫雖然心中焦急,但語氣卻格外的柔和。


    “姐姐,有好多壞人到家裏來了,你快迴來,浩浩好怕。”季浩澤邊哭邊說。


    “這是我家,我憑什麽搬走,你們給我出去。”季沫隱隱約約聽到養母和別人爭吵的聲音,一種不好的預感彌漫上心頭。


    “浩浩,姐姐現在就迴去,你別怕。”掛掉電話,季沫衝出南山別墅叫了一輛出租車,一路上心急如焚。


    迴到季家別墅已經沒有外人,家裏一片狼藉,養母抱著弟弟掩麵哭泣,弟弟更是哭的撕心裂肺,整個季家可以用悲慘兩個字來形容。


    “姐姐!”


    季浩澤看到季沫的出現掙脫林珊的懷抱,衝過來撲到在她的懷裏,看到季沫心疼不已。


    “浩浩,別怕,姐姐在這裏了,姐姐會保護你的。”


    林珊走過來從季沫懷裏將兒子抱過去,怒罵道,“你來這裏幹什麽?你給我出去。”


    “媽,剛剛那些人是誰,為什麽要來家裏鬧事。”季沫並不在意林珊的怒火,焦急的問道。


    “我們的事用不著你這個白眼狼操心,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林珊一直將季沫往外推,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季浩澤被母親嚇的更是哭大了聲,“媽媽,不要趕姐姐走,我要姐姐!”


    “媽,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季家人,即使你拿刀捅我,我也不會走。”季沫一臉的堅定。


    她知道林珊隻是一時接受不了養父的死,恨她也是應該的,連她都恨她自己。


    林珊悲傷的情緒再次上湧,掩麵哭著衝進了房間。


    “大小姐,你可算迴來了,剛剛真是太恐怖了。”吳媽遞上來一杯水給季沫,一臉的驚恐,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


    “吳媽,他們到底是誰,我們季家好像沒得罪什麽人吧。”季沫皺著眉頭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季家一向與人為善,雖然在商場上,但卻從不與人樹敵,就算因為季家破產牆倒眾人推,也沒有人有理由跑到季家來鬧事啊!


    “我也不知道,我隻聽到他們口中說什麽這棟別墅已經做了資產抵押,現在是單氏的產業,讓太太搬走。”


    季沫感覺自己大腦的弦都斷裂了,又是單熙辰,他就這麽想對季家趕盡殺絕嗎?


    “吳媽,幫我照顧好我媽和弟弟,這件事我會解決的。”說完季沫起身往別墅外走去,她必須去找單熙辰。


    養父臨終前交代她撐起這個家,她必須擔負起這個責任。


    “姐姐,你去哪?你不要走。”


    季浩澤見季沫要走趕緊抱住她的腿不撒手。


    “浩浩乖,姐姐去抓壞人,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季沫心疼的替季浩澤擦幹眼淚。


    吸了吸鼻子,季浩澤糯糯道,“我想爸爸,姐姐帶我去找爸爸好不好。”


    季沫在聽到爸爸這個詞的時候鼻子也是一酸,眼淚要奪眶而出之際迅速被她收住,她努力擠出笑容說道,“爸爸現在在另外一個世界打怪獸,等怪獸打完了就會迴來找浩浩了。”


    “好,浩浩會一直等爸爸的。”


    季沫心酸的抱住弟弟,一行清淚流下,他還這麽小卻經曆這麽大的變故,她該如何保護他。


    安撫好了弟弟後,季沫便再次來到單氏集團。


    單熙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步匆匆的女人,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季沫一路直接上到頂樓,但她還沒有接近單熙辰的辦公室,便被秘書攔住了去路,“單太太,單總現在在開會,他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開會?


    季沫嗤笑了一下,恐怕他是跟哪個女人單獨開曖昧的會。


    她不顧秘書的阻攔,直接衝了進去。


    “單……”


    季沫正準備質問單熙辰,卻看到辦公室坐了好幾個人,一時間有些尷尬。


    “今天就到這裏,你們先出去。”


    季沫自動退到一邊給那幾人讓道,拳頭緊緊的拽在一起,臉上的怒氣卻絲毫未消。


    “怎麽,才三個小時,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見我,看來離婚還真是你的欲擒故縱啊!”


    單熙辰慵懶的靠著真皮座椅上雙手交叉,一派的矜貴高冷。


    “你為什麽要派人去季家鬧事。”季沫握緊拳頭站在單熙辰的麵前。


    “鬧事了嗎?現在季家別墅本來就屬於單氏的資產,收迴來天經地義。”單熙辰嘴角的弧度冰冷。


    “我爸爸現在屍骨未寒,你非要這麽冷血嗎?”


    季沫怔怔的望著單熙辰深邃的眼眸,帶有深深的痛心。


    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她和單熙辰卻悄悄相反,他們是一日夫妻百日仇,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其中堆積起來的仇恨早就說不清了。


    單熙辰輕蔑的笑了一下,從抽屜裏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冷冷道:“這隻是給你的一個警告,讓你知道誰才是那個可以做決定的人。”


    季沫身體一陣戰栗,他的話很明白,他才是主導她一切的王,而她隻能老老實實的臣服在他的腳下,他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好,隻要你肯放過我媽和我弟弟,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單熙辰將離婚協議書推到季沫麵前,淡淡道,“撕了它,以後不準在我麵前提離婚兩個字。”


    “你不是恨我嗎?離婚後你就可以不用再見到我這張討厭的臉了,不好嗎?”季沫酸澀的自嘲著。


    單熙辰從座位上站起來,慢慢的走近季沫,眼裏的寒光直接射穿她的瞳孔,幽冷的低啞著,如地獄般惡魔的聲音。


    “你把我推向了黑暗,你也別想見到光明,我說過痛苦是我們兩個人的,你以為你逃的掉嗎?”


    季沫用手支撐著桌子,她感覺身體有些無力,她將離婚協議書拿起然後一頁一頁的撕碎,也如同她對他的愛也撕碎成渣,然後丟在垃圾桶,焚燒的不留痕跡。


    “晚上迴去做好飯,我今晚迴家吃飯。”單熙辰滿意的走到辦公桌前拿出文件開始處理公務。


    季沫從單氏集團出來後先迴了趟季宅,寬慰了一下養母和弟弟,讓她們安心的住著,以後再也沒有人來鬧事了。


    她本想在季宅多呆一會,但天色越來越晚,單熙辰說過晚上要迴家吃飯,她必須趕迴去做飯。


    安撫好了哭鬧的弟弟,季沫匆匆趕迴了南山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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