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了飯,幾位前輩叔父喊我去打麻雀,我去了麻雀館陪他們玩了會。


    阿月和阿玫,在幾個馬仔的陪同下去缽蘭街逛街,途徑一水果店買水果。


    “阿玫,那邊的榴蓮好像很新鮮呢。”阿月說道,帶著阿玫前去看榴蓮。


    那家明記榴蓮店在旺角十分出名,每日從泰國來的鮮果,早上船到晚上就售罄,每日排隊絡繹不絕。


    阿月和阿玫讓馬仔幫忙排隊,逛了一會兒,準備去買的時候,卻是被店家告知,已經賣光了,明日再來。


    “喂,你這老板,睜著眼睛說瞎話嗎,這櫃台裏不是還有?”阿玫氣唿唿的說道,指著櫃台內幾個金光燦燦,成色上等的榴蓮。


    “那,那個不賣,被人定好了的...”老板支支吾吾的說道。


    “什麽東西啊,你耍我們呢,既然不賣,幹嘛擺在櫃台裏?”阿玫生氣了。


    就在此刻,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那些榴蓮是我買下的,你們想要,明日再來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叼著根煙,看了看阿月和阿玫,態度囂張跋扈,身後兩個少年,更是態度囂張,提著水果就走。


    阿玫一看這半大點的小丫頭,居然也敢在這囂張,氣唿唿說道:“小丫頭片子,你混哪裏的,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少女看了一眼阿玫,不屑說道:“什麽人?還需要看嗎,這整條街都是樓鳳,你不是鳳,難道還是樓嗎?”


    少女一句話倒是把阿玫氣的半死,身後幾個馬仔衝上前去指著那少女,讓她道歉。


    “小妹妹,你說話注意點,你要買水果,我們可以讓著你,但別出口傷人,到時候給自己惹災!”阿月見此少女極度囂張,上前說教。


    並且報出了十四號的山頭名號。


    少女見阿月和阿玫身邊幾個馬仔圍了上來,反倒是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哇,我以為你們多大的背景,原來就是最近剛踩進來的十四號呀,有什麽了不起?”


    “在這條街,勝和,新記的那幾個老鬼都不敢拿我怎樣,就你們兩個還敢跟我耍?”少女笑道。


    身邊一少年吹了一聲口哨,整個缽蘭街一棟大廈後門,迅速竄出了密密麻麻一百多個少年,拿著棒球棍,鋼管,砍刀,在整個路口圍了一個嚴嚴實實!


    護著阿月和阿玫的兩個馬仔也慌了,連忙看向了阿月:“阿嫂,要不去找鍾馗哥?他們人太多了!”


    “不用,一幫小鬼頭,不需和他們一般見識,沒有好處。”阿月說道,阻止了幾個馬仔。


    隨即看向了那少女,說道:“小妹妹,對不起了,水果我們不買了,以後大家在缽蘭街,都是鄰居,日後還需多多關照,做個朋友,不知妹妹師出哪門?”


    少女見阿月和阿玫服軟,不屑的說道:“整條缽蘭街都知道我阿香,就你們這兩新來的不識抬舉,我叫阿香,同新和,大好彩,都是我的人!”


    “今日你們給我奉茶道歉,毛詩五百,不然今天你們走不掉!”少女仰起頭,鼻孔朝天!


    阿玫氣的花容失色,這小丫頭片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阿月,別理她,我派人讓阿豪他們過來,我看看這小妮有多狂!”阿玫說道,差門生去叫人。


    “算了阿玫,一群孩子而已。”阿月阻止了阿玫,然後走到少女麵前,拿出一張大牛。


    “妹妹,今日是我們不識禮數多有得罪,這些錢,就當姐姐請你飲茶。”阿月說道。


    “哼,這位姐姐倒是識得禮數,走!”少女大手一揮,眾人散去。


    臨走時候,少女還瞪了阿玫一眼:“你這個不懂禮數的,以後最好別讓我在缽蘭街見到你!”


    阿玫氣的直跺腳,一路和阿月抱怨!


    “阿月,你怎麽忍得了,那個小妮才多大年紀,居然這麽囂張?”


    “嗎的,我們一路從澳門到香港,什麽風浪沒見過,讓一群孩子指著鼻子罵,還敢威脅我們!”阿玫氣的臉通紅。


    “不用多想阿玫,我們過底缽蘭街是來賺錢的,不是和人鬥氣開片,這幫小鬼什麽都不懂,和他們鬥壓根沒好處!”


    “打贏他們,外麵的人會說我們以大欺小,被他們反咬一口吧,傳出去又是個笑話,動不動手,吃虧的都是我們,不如花五百搞定,日後在缽蘭街,也算是平安相見,各享榮華。”阿月說道。


    正所謂,瓷器不與瓦片碰,阿玫也隻能認栽,隻是這一口氣,還是不平。


    “你們也別和鍾馗提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阿月對手下門生說道。


    我當時在和幾個叔父打麻將,打到深夜,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門生也沒提。


    直到後來阿豪告訴我,我才得知,那日晚上阿玫氣的像是隻上蹦亂跳的蛤蟆,忍不住告訴了阿豪。


    我問過阿月,得知此事,問她當時怎麽不找我,這哪兒來的孩子這麽囂張?


    阿月說好啦別生氣啦,都是一幫半大小鬼,和他們是講也講不得,說也說不通,豬油哥那邊費盡口舌,去說服雷老總,在缽蘭街給我們爭取了一塊招牌。


    我們一來,錢還沒賺,就先和這裏的小鬼打一架,這讓雷老總和豬油哥怎麽想?


    阿月的大局觀讓我暫緩了怒火,我沒去找這幾個小鬼的麻煩,同時也想起了之前叔父們說的話。


    為何當晚在缽蘭街搵食的幾個檔主一起聚餐,唯獨沒有叫同新和那幫小鬼,就是因為這幫小鬼不識禮數,不太懂規矩。


    我在暗中還是查了這群小鬼的老底。


    那個少女叫馬阿香,頗有背景,她老爸是九龍城寨,號稱“龍城賭王”的馬景泉。


    此人老千出身,賭術了得,九龍城一半的賭檔都是他開的,同時此人還是“新記”輩分頗高的叔父輩。


    阿香的老媽,何香蓮,是“同新和”的大家姐,綽號“黑蓮花”,也是同新和前任坐館,整個香港社團史上第一位女坐館。


    光是父母的背景,這阿香便是一個妥妥的黑二代,這還不算,阿香年僅十六歲,還和一群“大好彩”的權貴不良不少年少女混成一派。


    在旺角缽蘭街到彌敦道這一帶的無數不良少年少女,都以阿香唯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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