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瑤玉在床上苟合者名為王成,乃是何仁的好友,在何仁去世的當晚,他便勾搭上了林瑤玉,令其以懷了何仁骨肉為由,將何家的財產從何母(旬氏)手中騙出,而自己隻要一成的好處。


    林瑤玉聽後當即就答應了下來,於是兩人經過謀劃,買通了郎中,很快就讓旬氏信以為真,也虧得她長得肥胖,可做以假亂真...


    何仁下葬之後,林瑤玉為了保險起見,還將此事告知了她的父親,也就是熒縣縣令林青山。


    何家在熒縣世代為商,家產不計其數,林青山早就惦記上了,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商人。沒有任何意外,有了他這個縣令的加入,不出兩日,何家的財產便全部到了林瑤玉手上...


    而林瑤玉在拿到財產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何仁的母親旬氏,趕出家門,要不是怕驚擾了何仁的靈魂,她甚至還想打何仁隨葬品的主意。


    這件事被左鄰右舍知曉,紛紛唾棄林瑤玉,說她行的是牲畜之舉,乃是當世第一毒婦!


    何仁的另一位好友,劉陽,政和八年進士,為了給何仁的母親主持公道,揚言要將此事告到東京城。


    林青山知曉後,怕他真的去東京城告狀,會影響到自己,就與城外的土匪勾結,將其殺害,甚至連何仁的母親也沒放過,將她沉入河中。


    而左右鄰居因懼怕步了劉陽的後塵,也對此事閉口不言,從此之後,熒縣再無何家...


    王成也怕林瑤玉這個毒婦翻臉不認賬,好在他長了副好皮囊,便強忍著對林瑤玉的惡心,出賣色相,與其拉近關係。


    見外麵的吵鬧擾了林瑤玉的興致,王成心中大唿“感謝”的同時,還要裝出氣憤的樣子,穿好衣服,與林瑤玉一起出了房間。


    外麵,狂風大作,一張張冥紙被吹得到處都是,院子裏,天上,就好似正在下著一場紙雨,慘叫聲此時已經停止,似乎除了風吹冥紙沙沙作響,再無任何聲音。空氣中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借著皎潔的月光,依稀可見不遠處,躺著三具屍體,而屍體旁,何仁正穿著下葬時的服飾,麵色蒼白,雙目冒著紅光,看向林瑤玉與王成二人這邊。


    約三息之後,先是林瑤玉發出如破鑼似的尖叫,緊接著便是王成的。


    不過,王成反應迅速,尖叫過後,立馬退迴房間,並關上房門,林瑤玉迴過神,也想退迴去,但卻被關在了門外。


    “王成!快開門,你個渾蛋!放老娘進去!”


    她瘋狂地敲打著房門,然而王成已經將門從裏麵插上,任由她如何敲打,就是不開。


    何仁,是何仁!他迴來了!


    踏!踏!踏....


    林瑤玉身後傳出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都清晰無比,似乎踩踏的並不是地磚,而是她的心弦!


    “何,何仁,不,郎君,你聽老娘..妾身解釋,我..”林瑤玉扭過頭,已經是嚇得口吐不清,然不等她再說,何仁已是到了麵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之提了起來。


    林瑤玉肥胖而短小的四肢在空中亂擺,雙目忍不住翻白。


    “妖孽膽敢傷人,五雷咒!”


    ....


    一個時辰之前,林府房頂一角,江穆和魚玄機坐在上麵。手中有酒,天上有明月,倒也不失雅興。


    因為不確定等會兒會發生什麽,所以二人喝的隻是度數不高的米酒...


    “魚姑娘,你本名是不是叫幼薇啊,魚幼薇。”


    實在遭不住江穆的軟磨硬泡,魚玄機最終無奈撤去了障眼法,以真麵目示人。


    嗯,這樣看就賞心悅目多了...


    “身處凡俗時的乳名,已經許久未有人叫過了。”魚玄機表情頓了一下,隨後疑惑地看向他問:“你怎麽知道的?”


    江穆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上輩子的那個世界,有一個和你對應的“魚玄機”,嘿嘿一笑道:“姑娘雖與小生相識不久,然小生卻拿姑娘當朋友,自然會多去打聽姑娘之事跡。”


    魚玄機聞言美眸閃了閃,“那你呢?”


    “我?”


    江穆怔了一下,大宋定王的身份自是不能說,倒是可以說說前世。


    想了想,道:“嗯...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自幼時父母雙雙離世,從此便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四處流浪,後來被一好心寒門世家收留,撫養成人,然天不遂人願,前年,養父母遭橫禍而死,身邊便隻剩一老奴跟隨。”


    前世,他父母的確是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後來流浪了一段時間,被一個好心人家收留,撫養長大,然而就在他博士畢業的前一個月,養父養母出了車禍,也去世了,所以除了身邊沒有老奴,其他基本相吻合,借助此番場景將這些說出,他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些傷感...


    魚玄機沉默了,而江穆也獨自悶了一口酒,氛圍一時變得有些傷感。


    許久,魚玄機先開口道:“倒也不隻有一老奴跟隨,從此又多了一個道姑朋友...”


    一個道姑朋友?


    嗬嗬


    江穆笑了笑,沒看出來,她性格如此清冷,倒挺會安慰人。


    而他本來也就沒有太過傷感,說道:“不錯,而且還是一個美若天仙的,道姑朋友...”


    “貧嘴!”魚玄機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多怪罪,伸手撩動了一下額間的發絲,再次與江穆對飲起來。


    其實江穆很好奇一個問題,見她心情似乎不錯,就問道:“魚姑娘,你知道溫庭筠不?”


    “溫庭筠?我自幼便跟隨仙人修行,至今已過七十載,所知所識,除了師父,師兄掌門,師姐外,再無過多交集。溫庭筠此名,的確未曾聽過...”


    這個世界的魚玄機不認識溫庭筠,且出現在宋朝,江穆猜測,估計是存在修仙,鬼神傳說的緣故。


    就好比魚玄機的先祖也是修仙之人,因為活的時間久,導致之後子孫的出世都晚了些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某一刻,魚玄機突然表情一肅,看向了某個方向,“噓!噤聲,有情況。”


    江穆當即止住聲音,收起酒葫蘆,改坐為趴在房頂上。


    咻咻咻...


    像是某種小動物在覓食,發出的聲音,林府的牆沿兒上,慢慢爬上一隻白狐。


    那白狐如寵物狗般大小,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十分的漂亮。


    它並沒有發現躲在房頂的江魚二人,而是跳入院內的假山後麵,開始在原地轉圈圈。


    “它在做什麽?”江穆問道。


    “不清楚,像是一隻得了道行的狐妖,你在這看著,等會聽我爆竹為號,將之從宅院內趕出!”魚玄機迴道,便要離開。


    “喂!你去哪,妖物我怎麽能對付!而且我怎麽知道它會從哪裏出去...”江穆有些著急。


    自己的臨字訣隻對鬼物、魂體有效,像是妖、魔之類有實體的,他便拿其沒辦法。


    “無事,狐妖膽子小,且必會從原路返迴,你隻需攻擊對方即可...”魚玄機說著,人已經消失不見。


    江穆無奈,隻得轉頭繼續盯著在那轉圈圈的白狐,邊等待她的信號。


    白狐在原地轉了片刻,周圍忽然刮起一陣狂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臉上忽然被什麽遮擋,江穆伸手去拿,發現竟然是一張冥紙,此時,許多白花花的冥紙從空中吹來,最後全都落在了林府。


    林府的下人們見此情景,不知發生了什麽,但見天上有如此多的冥紙飄來,頓感一股恐懼縈繞心頭。


    “都聚在這兒做甚,大晚上不睡覺,吵吵嚷嚷,快滾快滾。”一長得五大三粗的家丁從一間房內走出,大罵道。


    他的身旁,還跟著兩位與之有同樣體型的家丁,皆是長得兇神惡煞。


    見到這三人,所有下人全都麵露懼色,尤其是丫鬟,生怕被盯上,頓時都作鳥獸散...


    此時,狂風唿嘯的夜裏,突然響起一聲不大不小的爆鳴,並未引起眾人的注意。


    聽到此聲音,江穆迅速從房頂跳下,猛然衝向還在那轉圈圈的白狐...


    白狐正在全力施展妖法,並未注意到暗中有人窺探,待發現危險之時,江穆已然是到了麵前。


    “妖孽接招!”他到底是第一次這麽近麵對妖怪,雖然白狐長相比畫皮鬼耐看許多,卻也心中緊張,但也還好,將魚玄機給自己的捉妖符遞了出去。


    白狐猝不及防,被符紙打中,當即慘嚎一聲,吃痛之下,瞬間便竄上了牆沿,往來時的方向逃去,江穆見符紙奏效,頓時不再緊張,信心大增,也跟著追了出去。


    白狐的速度很快,隻見其猶如黑夜中的一道白色閃光,瞬間便與江穆拉開了距離,從牆上一躍而下。


    但那裏魚玄機早就已經準備多時,白狐剛一落地,便被一張網罩住。


    “咻咻咻!”


    白狐知道自己上了圈套,頓時大驚,開始死命的掙紮,身上冒出各種光芒...


    “別白費力氣了,此乃仙藤製作的捆妖網,最克製你等妖物。”魚玄機道,快速上前,開始收網。


    “玄機!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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