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改了的,字數已經補齊,重新看一看啊乖乖們。)


    江城的冬天格外冷,自從上次裴今朝案件之後,蘇梔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過市局了,學校那邊的課程倒是一點都沒耽擱,坐著輪椅都堅持上課。


    幸好江城警校那邊也知道她這次是因為什麽受的傷,把她手上另外兩個班的課程調給了別的老師,她最近就隻需要上一個班的課就好。


    今年江城很多老舊小區進行改造,拆遷的地方很多,資源重整之後那些老舊小區以及周邊一些自建房就要集中推倒。


    城西那邊自建房很多,在進行推倒前需要最後一次確定房屋內無人居住,住建委安排了專人對這一片區的所有房屋進行檢查,檢查確認沒人之後安排爆破拆除。


    當他們檢查到一棟聯排三層平房的時候,閣樓上的一個巨大的木箱子引起了檢察人員的注意。


    這邊房子裏的東西基本上已經搬完了,看這箱子的樣子可能已經有些年頭了,這種老物件兒一般不會被扔掉。


    “老張你看看這個箱子裏麵有沒有什麽貴重物品,別到時候給人家炸沒了,到時候來找麻煩。”


    這片區住的都是些老年人,他們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老人家都是念舊的,既然看到了就順帶瞧瞧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要是有就幫人家收拾好送迴去。


    被叫到的那人順手就打開了箱子上麵已經鏽掉的鎖,箱子打開的一瞬間,兩人目光聚集,幾息之後整個閣樓裏麵迴蕩著兩人驚駭的喊叫聲。


    十二月十七號,市局刑偵隊接到報警稱在城西一處待拆除的老舊自建房裏麵發現屍塊。


    時宴知帶著人到現場的時候,蘇梔也剛好到現場,兩邊人馬匯合之後,從張濤手裏接過自己的工具箱子,跟著大部隊的腳步上樓。


    時宴知雖然隔幾天都會去她家見她,但是到底不放心她身上的傷。


    “吱吱,你傷怎麽樣了?”


    說著動作很自然的接過她手裏的工具箱自己提在手裏。


    身後一眾隊員已經看傻眼了,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們的隊長這麽溫柔的叫著蘇法醫的乳名,那麽親密!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麽!?


    “已經好了,沒什麽問題。”


    兩人的關係自從那次受傷之後好像是拉近了很多,隻是蘇梔壓根兒就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現在時宴知在她眼裏就跟自己的好鐵磁是一個地位。


    閣樓的位置並不通風,隻有一扇已經被徹底封死的窗戶,那口箱子擺在閣樓地上,就這麽隨便放著,周圍堆放著一些雜物,看起來這棟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帶好手套鞋套進入閣樓,箱子已經被打開,報警的人當時被嚇壞了,急急忙忙想要逃離,中途踢翻了一個破舊的椅子。


    箱子裏的屍體被分割成了好幾塊,整整齊齊碼在箱子裏麵,頭放在最上麵,箱子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顆腦袋。


    怪不得報警的兩人被嚇成那個樣子,不管是誰冷不丁看見一顆已經風幹的幹屍腦袋都會被嚇一跳。


    “從屍體呈現的樣子來看,死了至少都有十年了。”


    十年,這麽看來這個案子不好查了,十年前江城也隻是個小縣城,現在江城這麽繁華歸功於這十年間的工業建設。


    那時候監控設備沒有現在這麽全麵,dna技術也並不成熟,通訊也不是很發達,這就意味著他們想要找到死者的身份有點難度。


    “死亡原因呢?”


    “從這些屍塊兒上並不能看出直接的死亡原因,等迴了局裏做了詳細的屍檢我再給你答案。”


    死亡時間太久了,很多線索都已經被時間淹沒,她隻能盡可能在屍體上找到線索。


    時宴知點頭,不再說什麽,轉頭去跟李勝利那邊安排事情去了。


    “你帶著周誌去查查這間房子的主人是誰,老趙你去走訪一下周圍十年以上的老住戶,問問大概十年前這一帶有沒有失蹤的人。”


    死亡時間實在是太久遠了,要是再晚個兩年發現,案件都已經過了追溯期,到時候就隻能給死者收個屍,就算找到兇手都無濟於事。


    發現屍體的老房子位於城西最裏麵邊兒,這邊的老房子基本都有個好幾十年的年頭兒了,這邊的住戶都是原先周邊廠裏麵的老工人,房子算是單位分的。


    住在這邊的人查起來也算是好查,李勝利與周誌沒用多久時間就搞清楚了這棟房子的住戶,隻是拿到結果的時候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時隊,我們在住建委那邊查了,這棟房子拆遷同意書簽字的是省長的夫人郭秀萍。”


    省長夫人,這搞不好是要被穿小鞋的,他們可不敢隨便懷疑,再說省長夫人也不是他們能夠隨意接觸到的。


    時宴知敲著手裏的手機,詫異的目光轉向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李勝利。


    他們對於這位省長夫人並不了解,也不知道具體來曆,隻知道她陪著現任省長打拚了十年才有了現在的地位,當時省長在偏遠地區外調的時候,郭秀萍這位夫人一直跟在丈夫身邊,這樣一位怎麽看都不像是殺人犯。


    “你確定你嘴裏說的這個郭秀萍是省長夫人的郭秀萍?”


    他現在懷疑是不是兩人剛好串了名字。


    “時隊,我專門問了,確實是省長夫人那個郭秀萍。”


    死者身份不好確認,他們現在確實沒有什麽辦法了,看來確實得去找一找這位省長夫人問問具體情況。


    “郭秀萍那邊我去想辦法,你在好好查查這棟房子中間有沒有租給過其他人。”


    那口箱子的體積並不大,並不能排除是後來才將屍體轉移到閣樓上的可能。


    蘇梔跟張濤兩人將屍體運迴警局之後,先將屍體一塊一塊拚湊了起來,兇手分屍的手段並沒有多殘忍,從關節處切開,所以拚的時候很好拚。


    而且她觀察到兇手應該對於人體構造很熟悉,從關節位置拆開屍體,切口都是按照骨骼走向來下刀的,這樣的分屍手法,說明兇手有一定的醫學知識,職業極可能是個醫生。


    屍體頭部位置有一個明顯的對衝傷,從傷口的形狀來看,應該是鈍器所致,致死傷卻在心髒的位置,屍塊裏麵並沒有心髒組織,其他所有器官都在唯獨缺少了心髒。


    “蘇姐,你說兇手將死者的心挖走是為什麽啊?”


    張濤一直在想那個丟失的心髒,兇手把被害人的心髒挖走,是不是在向他們傳遞什麽信息?


    “具體的不知道……”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剛剛趕來的叫他們去刑偵隊辦公室開會的周誌打斷,兩人默契的沒有再說什麽,一路朝著辦公室走去。


    一走進辦公室就看見王曼正給她揮手,手裏還拿著一杯飲料。


    “蘇姐,熱巧克力,現在天氣冷了你可要注意保暖啊。”


    她總覺得一段時間沒見蘇梔又瘦了好多,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受傷傷到了根本。


    她接過對她說了聲謝謝,時宴知剛好整理完手上的東西,走進辦公室宣布會議開始。


    “這次這個案子時間有點久遠,排查難度大,現在現將我們掌握的東西進行匯總,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話音一落,趙誌剛首先開口匯報今天的排查結果。


    “我走訪了那一片原來的居民,據他們說這十年間確實沒有什麽失蹤人口,他們那一片原來都是電機廠的家屬院,住那兒的都是原來廠裏麽出來的老工人,並沒有聽誰說有什麽人失蹤。”


    也就是說他今天一天的走訪一無所獲。


    “房屋原主叫郭秀萍,現在是省長的夫人!”


    李勝利這話一出,大家臉色各異,省長夫人可不是能輕易詢問的。


    “這棟房子前後租給過三家人,第一任租戶叫吳建國,他是汽輪機廠的零工,那個院子距離他們廠比較近,在那裏住了大概有五年的時間。


    第二人租戶叫田家寶,也是周圍廠區的員工現在就住在城西棚戶區那邊。


    第三任租戶是個剛大學畢業兩年的大學生,在那兒住了大概一年多的時間,這邊拆遷改造之後就搬離了。”


    十年時間,三任租戶,其中吳建國他們住的時間最長。


    “王曼,你盡量找找最近這兩年這邊的監控,先排除第三任租戶的嫌疑,那麽大的箱子想要搬上樓也不是件容易事兒,要是箱子是後來才被搬到閣樓上的,肯定會有人看見,你著重配合老找查查這個。”


    時宴知擰眉思索幾息,接著將目光投向了蘇梔。


    “蘇法醫那邊有什麽發現?”


    蘇梔放下已經喝了一半的熱巧克力,在腦子裏整理了一下剛剛屍檢的所有信息。


    “根據我們的屍檢結果來看,死者為男性,年齡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死亡原因是心髒缺失,我們在實體上並沒有發現被害人的心髒。


    死者後腦勺上有一個明顯的對衝傷,根據我的測算判斷是鈍器所傷,兇器大概是圓形的錘子之類的東西,後腦勺的傷並不足以致死,我們正在做毒檢,排除毒殺可能隻有心髒缺失這一種死亡原因。”


    思索再三她繼續補充了自己的推斷。


    “根據死者後腦勺上的傷痕判斷,兇手應該是個女性,身材矮小,還有從她分屍的手法來看,兇手大概率是個醫生,她很熟悉人體構造,每一刀都是按照人體關節走向來進行切割的。


    你們可能沒注意到她擺放屍體的順序就是她切割屍體的順序。”


    女性、醫生。


    蘇梔已經把範圍縮小了很多,他們現在隻要按照這個條件進行篩選就可以找出嫌疑人,但是他們怎麽覺得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呢。


    “死者身份呢?”


    死者身份還沒有確認,他們總要找到被害人到底是誰吧。


    “死者身上並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dna對比也沒有結果,十年前dna庫遠沒有現在這麽龐大。”


    確實那個時候dna技術並沒有現在這麽普及,看來死者身份還是需要他們一步一步去查證。


    “李勝利,你跟周誌兩人負責查查看這棟房子裏麵住的人有誰是醫生,或者有沒有人看見過有人搬大箱子之類的東西上樓。”


    他需要去找一找這位房主了解了解情況,省長夫人用刑警時宴知的身份見不到,那就用時家二少爺這個身份呢。


    蘇梔原本打算下班迴家,剛走到市局門口就被身後的時宴知叫住。


    “吱吱,明天有沒有空跟我去一趟省長家?”


    這話就相當於是在邀請她一起去查案,蘇梔這段時間確實在家待的夠嗆,蘇鈺走之前給她安排了一堆傭人在別墅裏麵照顧她,她在家裏麵喝水都不用自己下地,在這麽待下去她人都快生鏽了。


    “去!”


    簡短的一個字順江讓時宴知有些壓抑的心情變的明媚,有這個小妮子在自己身邊去見那些高官都不覺得煩躁了。


    “明天上午九點我順道過來接你。”


    郭秀萍平時跟省長一起住在政府大院兒的家屬院裏麵,那地方安保很嚴,想要進去要經過兩次檢查,郭秀萍每天的行程都是圍著孩子轉悠,他們的小兒子現在才十三歲,正是上學的關鍵時刻。


    時宴知提前調查了一些關於郭秀萍的基本情況,郭秀萍家一共有四個孩子,她是家裏老大,下麵的弟弟妹妹基本都是她帶大的,她地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因為工廠事故離世,那棟房子算是廠裏麵給的賠償。


    自從他們兄弟姐妹幾人都長大之後,房子就出租出去了,一直都是郭秀萍在房子的問題。


    幾個兄弟姐妹,其中兩個弟弟一直在外省工作,後來結婚成家也是在外省,唯一的妹妹是個醫生,隻是一直在國外,並沒有迴來過。


    所以按照這些來看,他們必須要去見一見這位省長夫人。


    這事兒他並沒有通過邰局那邊去申請,警察局那邊一走程序下來,起碼要等個三天才能拿到通知,時間太長了他們沒那個時間浪費,所以這次見郭秀萍他確確實實是用的時家二少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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