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蠶眉開眼笑;“大蟬姐姐也喜歡高手哥哥,我將禮物送給大蟬姐姐一半,畢竟,大蟬姐姐為了商行的安全還在皮島受苦呢!


    大蟬姐姐獨自居住在皮島山洞裏,有了家人的禮物也是一種長輩的支持和肯定。”


    謝寧掃了高手一眼。


    高手拱手道;“都是高手的錯,高手喜歡大蟬,陰差陽錯大蟬被許給皮島副將陳繼盛為妾。


    我們即將遠行,大蟬害怕陳繼盛搗亂暫時留在皮島,大蟬心智堅強極有主見,高手願意迴來迎娶大蟬,必定讓歲月為這份感情認真。


    高手對不起小蠶,我喜歡小蠶也喜歡大蟬。”


    “迂腐,搞什麽歲月認真,莫名其妙!”


    謝寧對李銀河道;“李氏希望家族開枝散葉,謝寧作為家長,剛剛強調最是護短,既然兩心相悅那就盡快娶妻生子,自家孩子喜歡的女子被許給別人做妾,沈世魁糊塗。現在就抄家夥去拆了陳繼盛的衙門示威。


    陳繼盛剛剛配合薊遼督師向雲從島武力示威,必須打迴去。”


    謝寧麵無表情道;“叔父就是打劫的強盜掄刀的軍痞,規矩就是有仇必報。


    銀河,調集戰船商軍,叔父先去會會陳繼盛。同時,我再準備一份聘禮表明李氏的態度。可憐的女子,叔父最是喜歡剛烈孩子。


    你調配一個排的女兵,跟隨大蟬。


    傳令吧!”


    四名司號兵在碼頭吹響軍號,警衛連挺胸踏出商棧,隨後是身披猩紅披風背插鋼槍的女兵軍陣,黑兔謝寶率領兩個騎兵連護衛一個戰車營奔向碼頭。


    學子參謀團在碼頭指揮商軍登船。


    謝寧拍拍文娘的手示意放心,大踏步登上鳥船。


    通報快船舢板編隊護衛兩艘鳥船,一艘三號福船,兩艘海滄船,兩艘沙船浩浩蕩蕩殺向皮島。


    李銀河指著皮島碼頭水域石城都司旗幟道;“叔父,石城都司尚可喜接受商軍改編,已經接到信息提前封鎖碼頭,大蟬單獨居住在海邊石山上。”


    謝寧點點頭道;“商軍調動以及訓練作戰,需要銀河的學子參謀團隊維持,叔父落伍啦。銀河安排參謀挑選叔父的侍衛吧。


    叔父坐鎮旅順口是為了商行的商道暢通,叔父明白自己能力有限,商行的具體事務由掌櫃們負責。


    好,迴頭叔父參加你的軍事會議進行學習。眼下先震懾皮島,關外遼東情況複雜,遼東人剛烈血性,所以要表現出強勢。


    命令登陸吧!”


    隨著商軍船隊逼近碼頭,與石城島營軍對峙的皮島守衛撤離碼頭,緩緩退向皮島衙門。


    舢板編隊劃過碼頭清除登陸場障礙,兩艘沙船衝上碼頭附近沙灘坐灘。


    高手率領一排女兵走向石山。


    尚可喜乘坐快船靠近旗艦鳥船。


    山洞裏的生活設施極為簡陋,一張涼席一張薄毯,大蟬偕意地伸伸胳膊感受幾縷陽光的撫慰。自從自己搬到山洞,皮島衙門減少了供給生活物資,甚至停止了供應糧食。


    大蟬看看小半袋糧食,一個水罐和幾條幹魚,抿嘴淡淡看向山洞外的天空。


    荒山靜寂,山上海鳥極多,白天周圍環繞著海鳥歌聲,晚上伴著蟲鳴入夢。自己從小是個孤兒,被沈太爺收留,一直活在別人的安排之下。


    現在的生存環境惡劣,不知能生存幾天,但是心裏充滿喜悅安寧,自己終於像空中的飛鳥,就是死了也是充滿自由的味道。


    大蟬放下懷抱的護身彎刀,站起身走向洞口;“自由嗎!漂泊中分不清方向,喜悲不曾留印象,陌路同途隻因有你,我方知愛意多漂亮。


    人 ,一旦動了心,有了感情,就沒有那麽容易忘記,心裏會住著一個人,不是不愛而是深愛。不是不見,而是怕你受傷害!”


    想起那個問自己眼神的傻傻的西北漢子,大蟬的眼睛彎彎;“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大蟬走出洞口喃喃道;“傻子,你能否感受到我的愛!”


    大蟬揉揉眼睛,山下高手蹦蹦跳跳攏著嘴喊道;“大蟬姐姐快下來,易州家裏來人啦!”


    謝寧盯著眼前的尚可喜道;“尚都司,內府運作你為遊擊將軍,巡視石城島周圍海域,協助維護旅順口鎮守太監的威嚴。升職文書很快送達東江鎮皮島衙門。


    本官謝寧,跟你在營軍係統的職務相同,希望今後互相配合精誠合作。”


    尚可喜精神一振,深深施禮;“謝寧大人,尚某的期望是平定遼東反叛,為親人報仇。卑職感謝商行的提攜。


    石城島營軍由商軍培訓,尚可喜接受商軍調遣,滴水之恩將湧泉相報。卑職不在意東江鎮的指揮,一切以李銀河大人的意誌以商行利益為重。


    卑職在意的是商行的意誌,以後以謝寧大人的意願馬首是瞻。”


    謝寧點點頭;“謝某曾在遼東營軍中賣命也在山野中做過無本買賣,實話說,我看重情意。


    謝某對於朋友必將生死不棄。


    賊不走空,今天謝某帶領軍隊來到皮島,得搶點東西。大軍出動見血見錢,尚都司,皮島哪有物資?”


    尚都司猶豫道;“李銀河大人帶領商軍來來迴迴在皮島演練了幾次軍陣,倉庫和敵對將領的庫房搬空啦!


    隻有皮島副將陳繼盛的私人倉庫沒有光顧,陳繼盛是薊遼督師的爪牙,打狗得看主人啊!”


    “狗都呲牙啦!遼東講究實力為尊,再說了,大明陛下才是主人,繼續揍!不能給走狗留下恢複體力的物資,它們能夠咬死人啊!


    傳令,石城島青壯的搬運目標是皮島守將的私人倉庫。謝寧寬宏大量,必須搬空。”


    鳥船號炮連連,軍號聲此其彼伏,最先組成軍陣的警衛連向皮島衙門推進,八名鼓手昂首挺胸站在隊列前方,警衛連軍陣刺刀閃亮,氣勢如虹。


    謝寧指著警衛連道;“沒有長槍兵等其他兵種策應,他們依靠火銃就敢突擊?”


    李銀河點點頭;“警衛連使用的是遂發槍,配備了套筒式刺刀,一個連隊逼退上千皮島守衛。


    驕傲慣啦!實戰檢驗吧。遂發槍的構件複雜,刺刀打製不易,擊發有隱患,現在不能規模裝備商軍。但是,這種戰術是戰爭趨勢,商軍也在整理總結遂發槍刺刀戰術,還在觀察完善階段。”


    謝寧看著警衛連小小軍陣逼向皮島衙門,點頭道;“氣勢如虹,狹路相逢勇者勝,這股勇往直前的氣勢可鼓不可泄,要讚揚。


    走吧,我們上岸。”


    高手大蟬在碼頭向謝寧跪拜。謝寧點點頭道;“起來吧。李氏老祖最喜歡家族開枝散葉,高手和大蟬小蠶情投意合,大蟬就不要委屈做他人的妾啦!


    李家隻有平妻且地位平等。高手隻傳給家裏小蠶的信息,高手疏忽了。謝寧按照給小蠶的定禮給大蟬準備了一份,委屈你了。


    大蟬,高手還得陪銀河去鯨海,你們成親還有段時日,你以後怎麽打算?盡管說,叔父寬宏大量一向講理!


    遼東女子爽快大方敢愛敢恨,盡管提要求,謝寧做主。”


    大蟬道;“感謝李氏老祖和謝寧叔父的厚愛,大蟬在山洞中生活愉快,感覺從未有如此的恬靜放鬆過,大蟬願意守在皮島山洞,等候家裏迎娶的信息。”


    謝寧道;“迎娶大蟬小蠶要按照正妻標準,可能遷延很久,你如何決定的?如果願意去雲從島,叔父去和陳繼盛交涉。”


    大蟬堅定地搖搖頭。


    謝寧點頭道;“遼東女子最是倔強,好,留下一排女兵和你作伴,雲從島會送來給養物資。


    大蟬安心等候消息,叔父這就去會會陳繼盛。”


    皮島副將陳繼盛看看周圍將領道;“諸位,你們的營軍士兵呢?商軍欺負到頭上啦!咱們得討個說法。”


    一名將領咧嘴道;“咱們當務之急是通知督師衙門,嚴肅譴責商軍的殘暴行為。算啦,據說督師衙門派到雲從島的官員們將被派到祈福團隊中去鯨海贖罪,還有沒有王法?


    算啦,商行為陛下辦差,朝廷還派了出訪團隊,人家代表王法啊!


    陳大人,咱們相安無事多好啊,你非得去雲從島示威,這不,招來禍事啦!


    朝廷一直拖欠薪餉,營軍打仗賣命靠的是錢糧,咱們庫房沒有錢糧,卑職也不敢威逼軍士們出營啊。


    陳大人給錢,我馬上迴去拉人馬。你給錢嗎?”


    還沒等臉色鐵青的陳繼盛迴答,另一名將領看著商軍旗幟道;“我去,人家還打著內府東廠旗號。


    東廠最是陰晦,典型無事生非睚眥必報的禍害啊!臭名遠超錦衣衛。”


    將領看陳繼盛沒有反應,拱手道;“諸位大人們,我們在皮島喝風,圖的是有點錢財為了家人吃飽飯啊,沒必要招惹禍害。


    咱們不能給家族招災不是,卑職迴營了,人家代表陛下呢。東廠錦衣衛享有幾百年的惡名,就算是病貓也能吃人。


    陳大人,卑職厲兵秣馬緊守營寨,等您的錢糧啊。


    卑職告辭!”


    三三兩兩的將領們紛紛告辭。


    商軍車營將陳繼盛及警衛們團團圍住,謝寧等人走近陳繼盛,謝寧拱手道;“本官遊擊將軍謝寧,是李銀河的叔父,來東江鎮護衛內府鎮守太監,本官是兵痞,跟太監們廝混為了吃口飯,見笑了。


    我應該稱唿你毛繼盛?還是什麽繼盛?”


    謝寧拍拍腦袋道;“你都認不清祖宗啦,原來是東江鎮毛帥親信吧!現在又抱上強力大腿,敢欺負雲從島商行啦!


    本官地位低微,但是不屑和你做朋友。打開天窗說亮話,咱們是仇敵。老老實實的,給你口飯吃。


    如果耍橫,弄死你!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謝寧就是粗鄙兵痞,翻臉就要斬草除根,你家族還有不少親戚吧!謝寧混成太監護衛啦!不要臉麵的。


    你打還是不打?”


    謝寧盯著陳繼盛道;“瞅啥瞅,老子搶你的東西也是為了東江鎮百姓,是為了平叛。”


    謝寧揮揮手,謝青帶領一隊商軍進入皮島衙門。


    陳繼盛搖頭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毛帥被砍了,我能反抗嗎!


    你們不怕薊遼督師嗎?你們截斷旅順口,扣押督師衙門的官員們,在東江鎮囂張跋扈。督師必將反製你們。


    你們不怕嗎?”


    “怕!”謝寧盯著陳繼盛道;“薊遼督師好大的威風,誰不怕啊!但是,我們要做事,既然做事就不能首尾兼顧。


    我們做事就必然得罪薊遼督師衙門,督師敢於任事,但是格局不夠,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禍。


    薊遼督師收攏了遼東,天津,山東登州的權利,承諾五年平遼。這是軍令狀,薊遼督師有沒有掌控京師北方屏障的方略?


    陳繼盛,你是東江鎮老人,戰場殺將,你認為督師能夠平定後金嗎!


    實話說,後金能夠動員的兵力超過十萬。什麽概念,薩爾滸之戰後金動員的兵力是六萬,戰敗大明征召的十餘萬帝國精銳。現在後金占有戰略主動,薊遼督師不是消滅後金的問題,是如何保證京師屏障被後金突破的問題。


    帝國在遼東根本就打不過後金,能夠穩定遼西防線就燒高香啦!”


    謝寧擺手打斷陳繼盛道;“據最新情報,後金正在攻打遼河以西,薊遼督師衙門在錦州外圍城堡苦苦支撐,根本就不敢和後金野戰。


    後金不斷派遣兵力向薊鎮外用兵,那裏左翼蒙古留守部落已經煙消雲散。如果後金向薊鎮用兵,薊鎮能不能守住防線呢?


    錦衣衛的情報顯示,薊鎮擋不住後金。薊遼督師抽調了北方精銳,每年花銷數百萬銀子的遼餉,薊鎮防線年久失修,士兵缺餉毫無鬥誌,根本擋不住後金。


    薊鎮是京師北方的重要防線,薊鎮一旦被突破,京師將直麵後金兵鋒。


    陳繼盛,薊遼督師想收拾商行,得看今年冬天帝國北方防線是否安靖。陛下和朝廷對於薊鎮憂心忡忡,督師衙門隻是不斷示警,每年靡費帝國大部分軍餉,帝國需要你示警嗎?


    督師信誓旦旦五年平遼,今冬如果後金突破薊鎮甚至打到北直隸,是不是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國之安危在戎在祀,戰爭是信口開河開玩笑的事嗎?督師跟內閣大學士戲稱平遼是玩笑話,陛下和內閣會認為是玩笑嗎?


    陛下為什麽向東江鎮派駐鎮守太監,就是督促督師認真。實話說,督師斬殺毛帥不僅草率踏過為官的紅線,而且愚蠢,是拿帝國國運賭博。


    陳繼盛,薊遼督師將東江鎮四協營軍移鎮遼西,移鎮營軍軍餉及安家費如何給付,朝廷沒有預算也沒有餘錢啦。


    東江鎮營軍家眷以及數十萬百姓如何安置,督師衙門閉門造車,是一幫腐儒禍國的蠢材。這是逼著東江營軍造反。


    商軍屢屢武力威脅皮島,東江鎮守衛為什麽不斷退讓,因為商行才是東江鎮營軍及百姓活命的依仗,你身為東江鎮副將,已經被東江鎮軍民厭煩拋棄了。


    陳繼盛,如果東江鎮放棄遼東半島防線,如果這些防禦島嶼拱手讓給後金,會出現什麽局麵?”


    謝寧盯著滿臉冷汗的陳繼盛道;“後金在鴨綠江上遊正在大舉造船,如果東江鎮移鎮,後金將馬上占據遼東半島,後金戰船將直航山東甚至天津。


    東江鎮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絕大部分被殺死或餓死,會出現人間最恐怖的慘象!謝寧充滿憤慨在罵你,罵薊遼督師,罵誌大才疏草菅人命的操蛋官員們。


    薊遼督師衙門想收拾商行,狗屁,先想想他們自己的腦袋吧!”


    陳繼盛看著青壯們進進出出搬運衙門倉庫的錢糧物資,舔舔嘴唇道;“內閣大學士是督師大人的坐師,總會留條活路吧?”


    謝寧搖頭道;“督師依靠朝廷的資源,那麽就得遵守朝廷的規矩,這個規矩包括朝廷的規章製度和潛規則。


    督師衙門集中了帝國大部分的人財物,權利之大是大明帝國九邊之首。督師更應該溝通內閣,謹言慎行。實實在在摸排遼東實情。施政之時要照顧全局利益,維護陛下及內閣的威嚴。


    督師使用尚方寶劍,袖出一封聖旨斬殺東江鎮毛帥,內府的情報顯示,陛下及朝廷沒有下發聖旨。督師製造既成事實脅迫朝廷。毛帥也有天啟皇帝恩賜的尚方寶劍,督師擅殺毛帥,這就是抽打陛下及朝廷的臉麵啦!


    這不是勇於任事,而是故意踐踏朝廷的規則底線。


    督師衙門擅自和後金會談義和。督師衙門有沒有朝廷授權的旨意,如果沒有,那麽就是擁兵亂國。


    陳繼盛,商行查證朝廷公文,證實朝廷沒有授權旨意。陛下以及內閣的臉都被抽腫啦,你還奢望朝廷寬宏大量給條活路。”


    謝寧將議和文書遞給陳繼盛道;“督師同後金交接的時間長達幾年,是不是任性草率啦?錦衣衛已經將情況稟報陛下,你抱的大腿是不是有點玄幻呢。


    帝國道統標誌是陛下和內閣大學士們。督師衙門是不是囂張跋扈了,商行一直維護陛下的尊嚴,照顧內閣的權威,茂山衛已經被拆分啦,謝寧被遠放遼東邊鎮,跟著內府太監苟延殘喘,活成了武將中的笑話。


    商行欺負欺負你,朝廷會管嗎?督師衙門有精力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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