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誌國點頭如搗蒜,臉頰紅腫口齒不清地答應下來:“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灰溜溜地手腳並用爬走,在門框撞得一哼沒敢喊疼。


    等大門重新關上,沈知念才脫力地坐下,鬆開手裏的刀,轉身安慰嚇壞了的母親:“媽,沒事了,他不敢再來了。”


    “這次是門衛失責,我已經告誡過了,下次不會有這種事。”陸憬川冷靜地道歉,隨手扶起被沈誌國推到地上的家具,簡單打掃。


    沈知念扶著沈母進了臥室讓她緩緩,自己則出來整理地上的汙跡,好不容易擦幹淨地上的血跡,她去到廚房洗抹布。


    可抹布怎麽都洗不幹淨,她手都搓紅了,抹布偶爾還是會擠出淡淡的紅色。


    她的手仍然在顫抖著。


    一雙溫熱的大手覆蓋住她的手腕,脖間一暖。


    陸憬川不知何時走進來,靜靜地靠在她的肩頭,難得溫柔:“人已經趕走了,也和警察那邊說了密切關注,這裏的安保也會加強,你放心。”


    “恩。”沈知念悶悶地迴答。


    情緒卻不見鬆懈。


    陸憬川盯著她的側臉,喉頭滾動,在她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高挺的鼻間蹭了蹭她柔軟的臉頰:“不要為一個不值得的人費心。”


    沈知念低啞地開口:“陸總,他不是不值得的人,他是隨時會威脅到我和我媽生命的人,你有資本有能力可以隨時解決他,可以讓他懼怕,但是我不行。”


    她側頭望進他的眼裏,眼中是與工作完全不同的平靜,近乎死寂的平靜。


    男人驟然噎住,心頭湧起異樣的情緒。


    解決沈誌國的確隻是他一句話的事,哪怕隻是把人送迴監獄也相當簡單,但他沒有動手。


    因為他知道隻要沈誌國還在外麵,沈知念就會需要他,他就還有她的軟肋。


    “陸總,感謝你今天的出手相助。”沈知念禮貌地道謝,腦袋裏一片混沌,像抓住了什麽,但還沒看清就溜走了。


    她倔強的側臉勾起陸憬川的興趣。


    “這麽快就要趕我走?”


    “這是我媽的宿舍,希望陸總能稍微注意一些場合。”


    沈知念疲憊之下沒有太多的精力應付陸憬川,低聲提醒。


    那邊沈母適時喚起:“念念,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沒事。”


    “媽,我今天休息,陪您就行了。”沈知念一邊迴應一邊走過去,還不忘提醒陸憬川:“陸總,您先迴去吧。”


    小心思沒有得逞,陸憬川並不惱怒,隻是收起剛才外露的溫柔,頷首:“好。”


    “路上小心。”


    “恩。”


    沈知念送陸憬川出去,關門的時候想了又想,低聲說道:“設計稿不是我泄露的,我會給出證明。”


    陸憬川蹙眉:“你還在想這件事?”


    “陸總路上小心。”


    沈知念迴身關門,將所有翻騰的情緒隔絕在外。


    等完全收拾好房間已經是下午,沈知念看著房間內總覺得哪哪都不安全,又給沈母購置了一批自保的工具。


    沈母一邊說夠了,一邊又有些害怕,生怕沈誌國再度找上門來。


    “媽,您別多想,安保和門都加固了。”


    “你這位上司真是個好人,可別辜負人家。”


    雖然知道沈母的話沒有那個意思,但沈知念還是忍不住想歪一瞬。


    “我知道。”


    話音才落,陸憬川就打電話過來,仿佛在監聽她一樣。


    沈知念走到陽台接起來,對麵也相當言簡意賅:“兩個小時後到我公寓來,另外你母親那邊我已經額外安排了人手,放心。”


    “……好。”


    幫她解決隱患,她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很正常。


    兩小時後,沈知念準時到達陸憬川的公寓,保姆和阿姨都識趣地提前離開,空曠的屋子裏隻有的陸憬川和溫柔的夜色。


    “來了。”


    “恩。”


    “先陪我喝喝酒吧。”陸憬川示意。


    茶幾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酒。


    沈知念安靜地要在他對麵坐下。


    但陸憬川隻是看了眼自己的大腿,沈知念立刻會意,起身溫溫柔柔地靠在他的身上。


    陸憬川的手自然而然地攀上她的腰身,貪戀著她令人安心的體香,手越收越緊,忽而輕聲說:“你是所有人裏最不可能泄露公司機密的人。”


    沈知念怔住。


    剛才是她幻聽了,還是陸憬川真的說了句人話?


    她詫異地垂頭,正迎上他深邃眉目,仿佛要把她溺死在裏麵。


    陸憬川輕輕抬頭,在她唇上輕啄著:“現在還生氣嗎?”


    沈知念幾乎要撬開他的頭看看是不是哪根迴路搭錯了,往日說一不二的男人今天竟然這麽體貼入微?


    “不給我一點反饋嗎?”


    在男人的催促下,她主動加深這個吻。


    “強硬一點,今天由你主導如何?”陸憬川低啞的聲音滿是誘惑。


    沈知念沒有拒絕的餘地。


    次日,沈知念從大床上醒來時陸憬川已經離開,她匆匆整理好自己,正打算收拾下就開始查到底是誰在汙蔑她,打開手機一看,被頭條消息驚住。


    有人在陸氏集團鬧事,橫幅都拉了三四條,橫幅內容不堪入目且指名道姓。


    沈知念看清內容後臉驀地僵硬,這是指名道姓地說她是蕩婦,勾引陸氏總裁,妄圖烏鴉變鳳凰。


    幾條橫幅鬧得沸沸揚揚的,盡管很快就處理掉,但是視頻和照片仍然滿天飛,不多會兒就有好事的人開始匿名發帖,全都是汙蔑沈知念的內容。


    一時間網上風向都在罵沈知念是個不知廉恥的窮女人。


    沈知念隻看了幾條評論就看不下去,又擔心母親會擔憂,急忙發信息探口風,對方似乎什麽都不知道,她稍微安心。


    “陸總,你看到網上消息了嗎?”沈知念直接打給陸憬川,他應該是現在最了解情況的人。


    對方態度倒是和平常一樣,不怎麽在乎:“一些人亂嚼舌根,已經在處理了,拉橫幅的人已經抓去警察局了。”


    “我要去看看。”


    “你不用……”陸憬川說到一半頓住,想到什麽似的換了口風:“那我來接你。”


    沈知念蹙眉,怎麽迴事,難道其中還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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