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林與被抓迴海城。


    縛寧感覺生活也跟著平靜下來。


    黎明國際經過這幾個月的整治,情況基本已經穩定。


    倪娜早就解除和經紀公司的雇傭關係,到黎明國際走馬上任。


    如今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苦哈哈得跑來跟縛寧匯報工作,展示自己有多麽盡心盡力。


    “縛總,我以前在經紀公司累積的人脈和資源可以說是一點沒浪費,全用在我們公司裏了,現在娛樂圈裏半數藝人的安保工作都是由我們公司在負責。”


    她把報表遞過來,笑容諂媚,眼底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這是這個月的財務報表,總裁讓我拿來給您二位過目。”


    縛寧掃了對方一眼,接過報表拿到左手位的苟明之麵前:“仔細看看。”


    一臨近月底,倪娜就要借著匯報工作的機會,故意挑個大清早的時間跑過來打擾她的清靜日子。


    不就是不給她工資嗎?


    還偷偷記恨上了。


    苟明之笑眯眯放下筷子,邊翻看報表邊說。


    “倪娜你這麽早趕來,應該來不及吃早飯,既然來都來了,不如湊合著在我們這裏吃點,別餓壞了身體才是。”


    倪娜臉色僵了僵。


    順勢答應:“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早餐端到她麵前,她邊吃邊感歎,幾分真情,幾分演戲:“說起來,我真是太久沒吃過這麽美味的食物了。”


    “...”


    一片沉默。


    沒人接話。


    倪娜剛要再說些什麽。


    縛寧拿起手機,轉了三千塊給她:“接下來幾個月的飯錢,省著點花也不至於餓死。”


    倪娜從口袋裏摸出手機,迅速接收,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


    “謝謝縛總的接濟。”


    她歎了口氣,一臉的有苦說不出。


    “買房,裝修,入股已經花掉我全部家當,要不是我媽她貼錢給我買菜做飯,我是真的會餓死在這個城市裏。”


    麵對員工的賣慘,縛寧油鹽不進。


    以個人名義給一筆生活費已經很厚道了。


    “當初協商好的不支付你工資,你也同意。”她舀起一勺南瓜羹:“堅持下去,熬到明年就能看到迴報。”


    倪娜進退有度,也沒揪著不放。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看了看自己麵前的食物,笑著調侃:“也沒有免費的早餐。”


    蹭完早飯,倪娜帶上報表,跟縛寧道別後要趕去公司上班。


    走到飯廳出口,遇到提著公文包前來吃早餐的淮冬。


    兩人互相點頭,公式化的笑了笑,錯身而過。


    等淮冬落座。


    苟明之順口問起公司的情況:“跟李弦他們公司的合作推進的怎麽樣了,塞進來的那些模特有濺起什麽水花嗎?”


    淮冬說:“有一部分反響不錯,但是沒一個能爆,始終在靠以前捧起來的那些老戲骨撐著。”


    縛寧吃飽喝足,擦過嘴靠住椅背。


    一副事不關己的從容淡定。


    “新星不好造。”


    兩人視線同時落到她身上。


    淮冬看了她半晌,像看到一支潛力股一樣,眼睛慢慢明亮起來:“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該不該提...”


    “不該提。”苟明之打斷他,笑容和善:“接著吃吧,飯要涼了。”


    “好的。”淮冬點點頭,沒再說話。


    深秋天色亮的晚。


    等淮冬吃完早飯離開,天邊也才剛剛亮開。


    縛寧今天休息,這會兒跟苟明之兩個人在花園裏散步消食。


    早晨的空氣格外好,夾雜著花香,清新撲鼻。


    她慢悠悠走在花間小道上,左手被苟明之牽著,右手拿著手機搜尋一些符合她喜好、打在身上又不會過於疼痛的短鞭。


    早就在看了,一直挑不到一款能夠完全滿足她要求的。


    “剛剛淮冬是想提議讓我試試做演員對嗎?”


    “對。”苟明之牽緊她的手,領著她往前走:“但是我已經不想再有更加多的人來喜歡你、占據你寶貴的時間。”


    依舊沒看到合適的短鞭,縛寧手指沒再滑動屏幕。


    轉而把手機收起來,放進自己的的風衣口袋裏。


    “說得好像我做演員也會受歡迎一樣。”


    “不是好像。”苟明之偏頭看她一眼,眼睛彎起來,透出一絲苦惱:“是一定。”


    他指了指遠處那片白色的山茶花:“看那些蜜蜂,它們總繞著花蜜最豐厚的那片花叢來迴打轉。”


    縛寧看都懶得去看,淡定反駁。


    “我不是花,我的粉絲也不是那些采蜜的小蜜蜂。”


    苟明之笑笑,牽著她繼續散步:“沒差別,反正都是一樣的煩人。”


    “演戲不是我擅長的領域。”縛寧接著說。


    “是嗎?”苟明之低笑一聲:“可是你在我麵前演戲的時候總是看起來毫無破綻。”


    縛寧停下腳步,將他的手一把甩開。


    雙手揣進自己衣兜裏。


    “在這方麵,我自認為比不過你。”


    苟明之轉過身來,笑容斂去,被甩開的那隻手垂在身側,手指不安得蜷了蜷,試圖抓住些什麽。


    最終偏開視線,眼睛垂下去,顯得有幾分可憐。


    “抱歉。我總是無意識的在腦海裏構造出一些令我憂心的假設。”


    縛寧能理解,但不會放任:“不要讓你的不安超出我所能接受的範疇,盡管那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苟明之抬起眼簾,往前邁了半步,整個身體貼近她,眼中含笑。


    開始得寸進尺。


    “那...”他的聲音很輕,像在訴說某些不肯讓旁人聽去的情話:“我現在能聽你說一句喜歡我嗎?我想聽。”


    “...”縛寧。


    這種要求不難。


    他如果想聽,想圖個安心,那她當然不會吝嗇得連幾個簡單的詞組都舍不得說。


    正要張嘴,兜裏的手機響起鈴聲。


    苟明之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俯下身來,嘴唇在她額頭上觸了一下,表現得溫柔又體貼。


    “好了,接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麽急事。”


    縛寧拿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不知不覺間就被遺忘在角落的名字——劉文珊。


    電話一接通,那邊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咆哮。


    “我的縛大小姐呐,你實在太過分了,當初說好要讓我當你的私人教練,我左等右等,黃花菜都涼了,就是等不到你的消息,你要是找了別人你好歹知會我一聲呐,我也就不等你了。”


    縛寧靜靜聽完這鋪天蓋地的抱怨。


    這麽久以來事情實在太多,確實是把她給忘到九霄雲外了。


    “別一來就給我扣頂大帽子,我沒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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