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嘴巴抿成直線。
幾步繞到後座車門旁，替兩人打開車門，也不頂嘴，又變得一臉正經。
“您二位別拿我打趣了，還是快上車吧。”
坐上車。
冷氣掃過臉頰。
倪娜忍不住詢問：“你是因為自己開的公司快要倒閉了才不得已出來接活兒當保鏢嗎？”
黎征沉默一會兒，打方向盤讓車拐彎。
“算是吧，之前公司還能勉強維持運轉，但現在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想盡快把窟窿補上，說不定還有機會活過來。”
縛寧一直沒說話。
算是...什麽叫算是？
說話模糊不清，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可是日日跟在身邊的保鏢，莫名讓人心裏沒底，當初他的基本信息都已經了解過，還有沒有什麽漏掉的地方。
他所屬的公司名稱叫什麽來著...
縛寧問：“你自己跟人合夥開的那家所謂的快倒閉的公司該不會就是黎明國際安保公司吧？”
“黎征...”倪娜也坐直身子，開始琢磨：“黎明。”
黎征握緊了方向盤，指背骨節棱角分明。
在兩人的注視中，點了下頭。
“還真是啊！”倪娜下意識捏緊手心。
黎明國際安保公司規模不小，業務範圍不僅限於國內，還涉及到國外。
車內突然陷入沉寂。
一方麵是感歎黎征居然是黎明國際安保公司的老板之一。
另一方麵又可惜好好一公司因為被合夥人掏個大洞攜款潛逃而變得岌岌可危，命懸一線。
沒思慮多久。
倪娜悠哉悠哉地把腿疊在另一條腿上，事不關己得笑歎。
“我還以為你那公司頂多算個小作坊。”
“沒想到阿...”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實在不行你把公司打包賣掉找個人接手，最後也能套出一大筆錢來，我看我才是那個真窮酸的，所以我還是可憐可憐我自己比較好。”
黎征也不反駁，眼睛盯著前方路況，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像隻恪守成規，拉不下麵子求助，喜歡硬抗的倔強黃牛。
到達莊園內部。
商務車門往旁邊滑動打開。
縛寧下車之前看向車內後視鏡，與黎征對上視線：“為什麽不找我們幫忙？”
黎征是正直，不是傻子。
“您和苟先生也不是熱心公益的慈善家，找您二位幫忙，我的公司還會是我的嗎？”
他在擔心會被趁火打劫。
“不用這麽忌憚，如果是我，肯定會留點肉給你。”縛寧收迴視線，邁步下車：“但換成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
商務車內。
倪娜注視著遠處踏上台階，緩緩沒入玄關的女人背影。
看這意思，如果黎征開口求助的話，縛寧肯定會幫忙，問題就在於幫忙之後的利益分配問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黎征就是不想自己公司被瓜分，又重蹈類似於之前被合夥人卷錢跑路的覆轍，才這樣一個人死扛著。
車門關上。
黎征調轉車頭送倪娜迴家。
倪娜後腦枕著椅背，偏頭看向前方駕駛位。
黎征側臉依舊鋒利堅毅，唯有繃緊的下顎線顯示出他此時複雜矛盾的內心。
倪娜雙腿交疊著，搭在膝上的指尖下意識點了兩下。
像他這種又臭又硬的石頭，撐不了多久公司就會徹底倒閉。
既然縛寧有意，不如添點油幫他做出決斷...？
“別糾結了，等你那公司徹底倒閉，安安心心給縛寧當貼身保鏢不也是一條出路。”
“雖然縛寧那種理性寡情的性格當朋友差點意思，但當上司或者合作夥伴，再合適不過了。”
黎征隔著擋風玻璃，盯著馬路，喃喃道。
“合作夥伴...”
一路上黎征都若有所思，倪娜也沒打擾他想事情。
到達目的地。
倪娜走下車，站在駕駛位車門附近和黎征道完別，看著遠去的車尾逐漸消失在視野裏。
雖說三言兩語起不到決定性作用，不過到時候事要是真成了，縛寧再怎麽也要帶她喝點肉湯才行。
...
縛寧進到大廳內，四下看了看。
沒見到苟明之的身影。
聞叔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顏色清爽的解暑飲品和經過切塊處理的各類新鮮瓜果。
有的水果當下這個季節沒有，還有一些長得很奇特，不像本土產的。
這麽久以來，縛寧已經被投喂習慣了。
接過聞叔遞來的解暑飲品，一飲而盡，空杯子遞還迴去，叉了個看起來像顆蒜頭的果肉：“他人呢？”
聞叔端著托盤，一臉欣慰，他的頭發今天也依舊梳的一絲不苟。
雖沒指名道姓，卻不妨礙他精準提取縛寧話裏的信息：“先生今天有事外出，讓我們不用準備他的晚飯。”
縛寧點點頭，表示知道。
果肉的汁水在嘴裏炸開，味道酸酸甜甜，口感比龍眼更有層次，卻沒有龍眼甜。
還不如龍眼。
“這什麽？”縛寧在聞叔略顯期待的眼神下問了一句。
“國外運迴來的新鮮龍宮果，清熱止咳，補氣養血，偶爾吃點對身體有好處。”
不好拂了聞叔的心意。
“長得像蒜。”縛寧麵無表情地往嘴裏又喂了幾個，隨便嚼兩下，咽下去：“味道也一般。”
她不愛吃。
聞叔笑了笑，眼尾浮出幾道明顯的褶子，招手讓人把托盤端走，自己拿出個小本子記錄下她的喜好。
到晚飯時間。
淮冬提著公文包準時從外麵走進來。
縛寧和淮冬兩人一同用過晚飯，去到副樓書房。
“黎明國際安保公司你知道麽？”縛寧先一步坐在書桌後的座椅上。
“略有耳聞。”淮冬將公文包隨手放在桌麵一側，拉開椅子把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在書桌對麵落座。
“您如果對這個公司感興趣，我讓人把它的詳細資料羅列一份發給您。”
縛寧：“盡快。還有，讓人留意一下這個公司的動向，當然，要是能弄到這個公司目前的財政狀況會更好。”
淮冬微怔，正襟危坐起來：“您...您該不會是想要收購...”
“不是。”縛寧當即否認。
黎征要是願意把公司賣掉就不會扛到現在了，況且收購需要的資金量太大。
淮冬身體後移，推開椅子，站起來：“我會盡快讓人把相關資料整理給您。”
等他打電話把事情交代下去。
縛寧也不多留，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
“對了。”她停下腳步，迴過身，看向裏麵剛掛完電話的淮冬：“你知道苟明之去哪裏了嗎？”
淮冬搖搖頭，有些茫然：“除非必要，否則先生不會事事都告知我。”
縛寧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幾步繞到後座車門旁，替兩人打開車門，也不頂嘴，又變得一臉正經。
“您二位別拿我打趣了，還是快上車吧。”
坐上車。
冷氣掃過臉頰。
倪娜忍不住詢問：“你是因為自己開的公司快要倒閉了才不得已出來接活兒當保鏢嗎？”
黎征沉默一會兒，打方向盤讓車拐彎。
“算是吧，之前公司還能勉強維持運轉，但現在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想盡快把窟窿補上，說不定還有機會活過來。”
縛寧一直沒說話。
算是...什麽叫算是？
說話模糊不清，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可是日日跟在身邊的保鏢，莫名讓人心裏沒底，當初他的基本信息都已經了解過，還有沒有什麽漏掉的地方。
他所屬的公司名稱叫什麽來著...
縛寧問：“你自己跟人合夥開的那家所謂的快倒閉的公司該不會就是黎明國際安保公司吧？”
“黎征...”倪娜也坐直身子，開始琢磨：“黎明。”
黎征握緊了方向盤，指背骨節棱角分明。
在兩人的注視中，點了下頭。
“還真是啊！”倪娜下意識捏緊手心。
黎明國際安保公司規模不小，業務範圍不僅限於國內，還涉及到國外。
車內突然陷入沉寂。
一方麵是感歎黎征居然是黎明國際安保公司的老板之一。
另一方麵又可惜好好一公司因為被合夥人掏個大洞攜款潛逃而變得岌岌可危，命懸一線。
沒思慮多久。
倪娜悠哉悠哉地把腿疊在另一條腿上，事不關己得笑歎。
“我還以為你那公司頂多算個小作坊。”
“沒想到阿...”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實在不行你把公司打包賣掉找個人接手，最後也能套出一大筆錢來，我看我才是那個真窮酸的，所以我還是可憐可憐我自己比較好。”
黎征也不反駁，眼睛盯著前方路況，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像隻恪守成規，拉不下麵子求助，喜歡硬抗的倔強黃牛。
到達莊園內部。
商務車門往旁邊滑動打開。
縛寧下車之前看向車內後視鏡，與黎征對上視線：“為什麽不找我們幫忙？”
黎征是正直，不是傻子。
“您和苟先生也不是熱心公益的慈善家，找您二位幫忙，我的公司還會是我的嗎？”
他在擔心會被趁火打劫。
“不用這麽忌憚，如果是我，肯定會留點肉給你。”縛寧收迴視線，邁步下車：“但換成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
商務車內。
倪娜注視著遠處踏上台階，緩緩沒入玄關的女人背影。
看這意思，如果黎征開口求助的話，縛寧肯定會幫忙，問題就在於幫忙之後的利益分配問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黎征就是不想自己公司被瓜分，又重蹈類似於之前被合夥人卷錢跑路的覆轍，才這樣一個人死扛著。
車門關上。
黎征調轉車頭送倪娜迴家。
倪娜後腦枕著椅背，偏頭看向前方駕駛位。
黎征側臉依舊鋒利堅毅，唯有繃緊的下顎線顯示出他此時複雜矛盾的內心。
倪娜雙腿交疊著，搭在膝上的指尖下意識點了兩下。
像他這種又臭又硬的石頭，撐不了多久公司就會徹底倒閉。
既然縛寧有意，不如添點油幫他做出決斷...？
“別糾結了，等你那公司徹底倒閉，安安心心給縛寧當貼身保鏢不也是一條出路。”
“雖然縛寧那種理性寡情的性格當朋友差點意思，但當上司或者合作夥伴，再合適不過了。”
黎征隔著擋風玻璃，盯著馬路，喃喃道。
“合作夥伴...”
一路上黎征都若有所思，倪娜也沒打擾他想事情。
到達目的地。
倪娜走下車，站在駕駛位車門附近和黎征道完別，看著遠去的車尾逐漸消失在視野裏。
雖說三言兩語起不到決定性作用，不過到時候事要是真成了，縛寧再怎麽也要帶她喝點肉湯才行。
...
縛寧進到大廳內，四下看了看。
沒見到苟明之的身影。
聞叔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顏色清爽的解暑飲品和經過切塊處理的各類新鮮瓜果。
有的水果當下這個季節沒有，還有一些長得很奇特，不像本土產的。
這麽久以來，縛寧已經被投喂習慣了。
接過聞叔遞來的解暑飲品，一飲而盡，空杯子遞還迴去，叉了個看起來像顆蒜頭的果肉：“他人呢？”
聞叔端著托盤，一臉欣慰，他的頭發今天也依舊梳的一絲不苟。
雖沒指名道姓，卻不妨礙他精準提取縛寧話裏的信息：“先生今天有事外出，讓我們不用準備他的晚飯。”
縛寧點點頭，表示知道。
果肉的汁水在嘴裏炸開，味道酸酸甜甜，口感比龍眼更有層次，卻沒有龍眼甜。
還不如龍眼。
“這什麽？”縛寧在聞叔略顯期待的眼神下問了一句。
“國外運迴來的新鮮龍宮果，清熱止咳，補氣養血，偶爾吃點對身體有好處。”
不好拂了聞叔的心意。
“長得像蒜。”縛寧麵無表情地往嘴裏又喂了幾個，隨便嚼兩下，咽下去：“味道也一般。”
她不愛吃。
聞叔笑了笑，眼尾浮出幾道明顯的褶子，招手讓人把托盤端走，自己拿出個小本子記錄下她的喜好。
到晚飯時間。
淮冬提著公文包準時從外麵走進來。
縛寧和淮冬兩人一同用過晚飯，去到副樓書房。
“黎明國際安保公司你知道麽？”縛寧先一步坐在書桌後的座椅上。
“略有耳聞。”淮冬將公文包隨手放在桌麵一側，拉開椅子把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在書桌對麵落座。
“您如果對這個公司感興趣，我讓人把它的詳細資料羅列一份發給您。”
縛寧：“盡快。還有，讓人留意一下這個公司的動向，當然，要是能弄到這個公司目前的財政狀況會更好。”
淮冬微怔，正襟危坐起來：“您...您該不會是想要收購...”
“不是。”縛寧當即否認。
黎征要是願意把公司賣掉就不會扛到現在了，況且收購需要的資金量太大。
淮冬身體後移，推開椅子，站起來：“我會盡快讓人把相關資料整理給您。”
等他打電話把事情交代下去。
縛寧也不多留，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
“對了。”她停下腳步，迴過身，看向裏麵剛掛完電話的淮冬：“你知道苟明之去哪裏了嗎？”
淮冬搖搖頭，有些茫然：“除非必要，否則先生不會事事都告知我。”
縛寧嗯了一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