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秦將軍求見聖上。”公太監向平治帝稟報,秦將軍今日前來,必定不會是平治帝心順的事。


    隻見坐居高位上的人動了動,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但眼睛微微閉上,並未睜開:“秦臻?喧。”


    此時的聖上正在為流民的事而煩憂,因戰爭的暫時勝利,戰事告一段落。但是難民越來越多,現在更是流入京都城,對京城百姓的安全造成一定威脅。


    “參見陛下。”秦臻雙手抱拳作揖,臉色卻是不好。


    皇上緩緩睜眼,看向下麵的秦臻,抬手:“愛卿,請起。愛卿前來是有何事要報嗎?看你神色如此凝重。”


    秦臻聽到平治帝這麽說,笑了:“聖上可知如今難民大量流入京都,而且在京都大街作亂。”


    “朕自然知道,正為此事頭疼,秦卿對此事有何想法呢?”皇上含著笑,看向秦臻。


    秦臻皺眉,臉色並不好看:“聖上難道不知葉宰相插入此事了嗎?對難民實施苦刑,這樣難以得民心,皇上沒有任何想法嗎?”


    “而且,我的看法,陛下在意嗎?”


    “秦卿,這是你和朕說話的態度嗎?這些事我也是知曉的,可你知道葉卿的所做這件事也是民心所向。”平治帝站了起來,犀利的目光緊盯著秦臻。


    隨後皇上轉過身去不看秦臻:“有些難民強取百姓的財物,這本該如此,葉愛卿為朕解憂,朕甚是滿意,你有何不滿的?”


    秦臻卻還是反駁道:“可是陛下,他們難民為何會進京都你可清楚,城外有難民營……”


    “停。你先退下。”皇上抬手打斷秦臻的話,示意自己並不想聽秦臻的言辭。


    “秦卿,朕和你說罷,朕很清楚,而這些事朕也決定交於葉適,你也不要再過多問了。”皇上輕歎了一口氣。


    “朝堂人人都說葉卿是笑麵虎,可是水至清則無魚,這道理秦卿不會不懂吧?笑麵虎固然可怕,但朕身邊偏偏缺的就是這種人。”皇上走下高台,走到秦臻麵前。


    皇上拍拍秦臻的肩膀,眼中含笑,說:“秦卿你知道嗎?你太正直,在你的眼中,沒有特權,沒有朕,也是膽大妄為。”


    “皇上,小心養虎為患,臣,先告退了。”秦臻後退一步,避開皇上的手。


    “哈哈哈,你總是這樣,退下吧。”皇上仰天大笑,笑罷便轉身擺手。


    在秦臻走後,皇上迴頭看向秦臻離去的方向,思緒萬千。


    “秦卿,我何嚐不知,但是停不下來了。既然停不下來,我也不會打算停。”皇上又走上高台,隻他一人,背影悲涼。


    ——————


    雪宜走在迴院的路上,想著方才瞧見的那陰謀,但是也逐漸把情緒穩定了下來。


    “小姐,你怎麽了,這大早就出去了嗎?而且你眼睛怎麽紅紅的。”文月就去洗漱,迴來後小姐就不見了,給她急得。


    雪宜強擠出笑容,對文月說:“文月,別擔心我,沒事。”


    “嗯嗯,小姐。”文月十分信任雪宜,也是笑著接受雪宜的話。


    “對了,小姐,最近我們都別出府了,我聽說現在京都來了一大批流民,而且這批流民還會傷人。”文月靠近雪宜悄悄說。


    雪宜看著文月那擔心的表情,笑著摸摸文月的頭:“好,聽你的,但是京都為何會突然出現流民呢?”


    此時院外傳來顧青煜的聲音。


    “我來找雪宜小姐,勞煩替我告知一聲。”顧青煜對著院外的小丫鬟說。


    小丫鬟迴道:“是,將軍。”


    隨後小丫鬟便走到雪宜的屋外:“小姐,顧將軍找您。”


    “好,你讓他進來。”雪宜說著,但是她的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能看出她的緊張。


    雪宜坐到桌前,轉頭對文月說:“文月,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


    文月有些不情願,在出去的同時,看見了要進房的顧青煜。


    文月還是彎腰作揖:“將軍。”


    顧青煜點點頭。


    “小姐。”顧青煜低頭作揖。卻眼神時不時看向雪宜,觀察雪宜的反應。


    但是看雪宜沒有反應,又低下頭沉思起來:小姐生氣了?


    顧青煜表麵看不出,但是心是揪著的,他害怕,害怕小姐想到昨晚,他是不是顯得過於輕薄,他是不是太急了些?


    他也不動,就站在那裏,等雪宜的發落。


    其實雪宜是不知如何麵對顧青煜,因為當時她顯得像個女流氓,而且早時聽到的事,她想是不是該遠離他?


    雪宜想好了,轉頭對顧青煜笑了笑:“小侍衛,你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小姐,我是為了昨晚的事而來,而且你喝了酒,我怕你頭疼。”顧青煜邊說邊拿出剛買來的醒酒藥。


    雪宜挑眉笑著說:“小侍衛,這裏是相府,我喝過了,沒事,昨晚的事我都有些模糊了,有些記不清了。”


    “唉,喝酒誤事。”雪宜歎了一口氣。


    顧青煜聽到雪宜並不記得昨晚的事,有些難過,但也有些慶幸。他願意以小侍衛的身份繼續陪在雪宜身邊,他自知是配不上雪宜的。


    顧青煜輕笑,又像是自嘲,對雪宜說:“小姐,你沒事就好。”


    顧青煜的笑容刺痛著雪宜的心,雪宜轉過頭去,不再去看顧青煜。雪宜隻知自己很是擔心。


    “小侍衛,再過幾日就是花燈節了,我們就是花燈節上相識的,你在陪陪我去吧?”雪宜隻能盯著桌上的花瓶。


    顧青煜笑著說:“好啊,榮幸之至。”


    雪宜又說:“小侍衛,你還有別的事嗎?”


    顧青煜搖搖頭:“沒有了。”


    “那你先走吧,你一直在我房中,傳出去也不太好聽,是吧?”雪宜說。


    但是這些話落到顧青煜的耳中,他終於聽出了雪宜對自己的疏離感。或許小姐是還記得昨夜的事。


    “小姐,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我就先離開了。”顧青煜不想迴答雪宜的問題,便找了一個借口。


    顧青煜先離開了,而且他確實還有事要處理,是借口,也是事實。


    其實在早上就有顧青煜的下屬來告訴他,顧青煜的府門前都是難民。


    ——————


    “將軍迴來了,將軍迴來了。”士兵們正在攔著流民們。


    “顧將軍,這些難民攔也攔不住,就擋在將軍府門口,你也說了,不能動粗。”林副將趕緊上前來,皺著眉頭說,那些難民根本攔不住,動真的,怕傷到他們。


    林副將有些怨氣:“將軍,咱們還不如就待在瓊州呢!”


    而那群難民聽到顧青煜迴來了,就想圍上去,把顧青煜圍住,但是被士兵給擋住。


    “就是你,打仗不顧我們的生存是吧,就為了戰功。”其中一個難民大聲地喊道。


    其他難民也站不住,趕緊連聲附和:“對,你賠我們,你賠。”


    這場景士兵們根本攔不住了,而這時的顧青煜卻站在原地,聽著那些辱罵他的話。


    一旁的林副將根本聽不下去:“你他娘的,胡說什麽呢?我們將軍是你們能詆毀的嗎?你們知道什麽?”


    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有許多百姓為顧青煜鳴不平。


    “那些流民什麽意思?這樣說顧將軍也太過分了,少年將軍可不多得。”一個女子說。


    一個男子說:“那也不一定啊,流民那麽說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的,現在的朝廷啊,肯定是官官相護。”


    一個男子又說:“你不要命了,敢這麽說。”


    那個男子又迴道:“怎麽?做了不讓說,我本就一人,有什麽不敢說的,流民進城,傷人都敢,你看官,誰管了,還不是葉宰相,你看那秦臻大將軍。”


    一些人聽到有些讚同,但是這時來了一名女子,她蒙戴著麵紗:“你此言不實,還是不要胡說。”


    “對呀,我們能有現在的大靖,不就是將軍們打下的嗎?現在因為幾個難民就詆毀我們大靖的守護神,是正人君子所為嗎?”一個老婆婆出來說。


    “我比你們活得久,見得多,就憑那將軍府滿門英烈,你們就不能胡說。”


    這時很多人說:“婆婆說得多,說得好。”


    沒人注意,那個詆毀之人不見了,那個蒙戴麵紗的女子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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