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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蘭和江寒遇到的危機,成為滄海許多企業家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顧鬆柏一家在吃飯時,妻子方麗萍就忍不住說起來:“新蘭和江寒的情況據說是很糟糕?”


    “是非常地不好。在網上看到一些視頻,有些人鬧到公司去,還抬了花圈。”顧詩怡一邊吃一邊說。


    “我不明白。”方麗萍放下筷子:“就憑一段視頻,就鬧得這麽厲害?那殺人放火的惡性/事件,也不見這些人說句話。”


    顧鬆柏說:“現在網絡上那些人的戾氣太重了,中間又夾著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把情緒煽動到位,沒腦子的就往上衝。”


    方麗萍看女兒:“詩怡,作為年輕人,你怎麽想?”


    “你問哪一方麵?是問我對網絡事情的看法,還是對江寒個人的看法?”顧詩怡迴答道。


    “你怎麽看江寒這個人?”網絡上那些人怎麽說怎麽罵,跟顧家沒什麽關係。但江寒是他們未來女婿的人選之一,他的品質人格才是最重要的。


    顧詩怡看一眼父母:“你們覺得,憑江寒和江伯伯的關係,這件事情壓不下來嗎?”


    顧鬆柏和妻子意外:“你是說江寒沒有采取對應措施,任由輿論發酵?”


    方麗萍特別不解道:“不是,他圖什麽呢?新蘭現在口碑一踏糊塗,貨都賣不出去,就算他沒辦法,老江也不能坐以待斃吧?”


    顧詩怡淡笑:“圖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


    方麗萍看女兒這表情,電光火石間想到什麽,又有些擔憂道:“莫非他是不好處理?”


    “我什麽都沒說。”顧詩怡收起笑,繼續吃飯。


    顧鬆柏分析:“新蘭口碑崩盤,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程家。程家最近運勢好,業績節節攀升,我看背後應該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顧詩怡抿嘴:“爸,江寒以前的助理,現在在美思任職,聽說管銷售,還管品牌運營管理。”


    “助理?”方麗萍隱隱生出一絲不安:“就是以前……”


    顧鬆柏皺著眉頭:“那又如何?他不壓下去,拿整個企業的前途命運開玩笑?”


    顧詩怡放下碗筷,認真地問父母:“如果江寒跟我結婚,但他的心思在別個女人身上,你們可願意?”


    “感情對男人來說隻是錦上添花,最重要的還是利益。”顧鬆柏用一副隻有男人才懂男人的語氣說。


    顧詩怡說:“男人和女人感受不一樣,女人更看中感情吧。”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


    方麗萍叫住她:“你上哪兒去?”


    顧詩怡頭也不迴地說:“我出去逛逛。”


    她到地庫時給江寒打個電話:“你在哪兒?”


    “我還在公司。”江寒啞著聲音說。已經抽了很多的煙,煙灰缸裏全是煙頭,嘴巴裏的唾沫比中藥還苦。


    顧詩怡把電話掛掉,開著車子去往新蘭辦公大廈。


    一樓大廳值班保安將她攔下:“女士,我們辦公室已經下班了,這會兒不允許人進去。”


    “江總還在辦公室,我過來找他的。”顧詩怡迴答道。


    保安說:“您稍等,我問問江總。”


    電話打到江寒辦公室,聽說顧詩怡來了,他說:“讓她上來吧。”


    顧詩怡坐電梯上到十六樓總裁辦公室,江寒已經把窗子打開,但屋裏的煙味依舊特別濃烈,嗆得她咳了兩下。


    “找我有事?”江寒先開口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顧詩怡在他對麵坐下,眼睛盯著他看。


    江寒又想點煙,考慮到有女士在,他把打火機放下:“我現在的狀態,不合適會客。”


    “網上的視頻我看到了,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你為什麽不替自己爭辯?任由網民把你罵得狗血噴頭?”她質問江寒。


    江寒低頭:“覺得沒有意義。”


    “真的沒有意義嗎?”顧詩怡冷笑:“新蘭損失那麽大,也沒有意義?”


    江寒便不說話。


    “那個視頻,是徐嫣放出來的,對吧?”


    江寒抬起頭,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那個視頻,換作其他人發的,這會兒不死恐怕也得脫一層皮了吧?稍微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顧詩怡說完,臉上有一絲落寞。


    “我當時確實就在屋外,如果辯解的話,不知道她還會有什麽後手。”江寒解釋。


    顧詩怡搖頭:“我不相信你和江伯伯真壓不下來。其實你心裏對徐嫣還是有感情的,對吧?”


    江寒不承認這種說法:“你知道徐嫣為什麽要把這個視頻發出來嗎?”


    不等她問為什麽,他語氣惡劣地說:“因為我和我爸一前一後去羞辱她。”


    顧詩怡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她身子往後仰,不可思議地說:“怎麽會是這樣?”


    “我不確定她手裏還有什麽東西。她當過三年的助理法醫,多少帶點職業病。如果她有錄音的話,我們整個新蘭都會萬劫不複。”江寒說。


    顧詩怡有些遲疑:“她真會這麽做嗎?”


    江寒雙眼迷茫:“我還是以前那個江寒,她卻不再是以前的徐嫣。”


    顧詩怡心裏有塊石頭落地:“目前無法扭轉局勢的話,你該歇一歇,養精蓄銳,挽救新蘭的形象。”


    江寒這下摁不住心裏的躁動,他把手指間夾著的那支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還能怎麽挽救?砸錢做公益唄。”


    顧詩怡安慰他:“做企業是要經曆很多的坎坷。”


    江寒扯扯嘴角:“我知道。”


    過兩天,事件稍微平息一些,新蘭官方網站上出了一個公告,公司將捐款五百萬,用以資助貧困地區的孩子讀書。


    網友們對此並不買賬,事後才做補救,明顯就是想轉移矛盾,而且還能避稅。


    ……


    接近年底,是出貨的高峰期,加上新蘭口碑崩盤,美思銷量居高不下,物流部人手不足,辦公室不得不輪流去支援。


    徐嫣的崗位目前沒有具體的工作計劃,她便在那兒連續打包了一個星期,每到下班的時候,兩隻手累得都快抬不起來。


    周五,程績過來找她,遞給她一張邀請函:“這是工商聯合會舉行的青年企業家座談會,你去吧。”


    徐嫣接過來,看一眼再還給他:“我去幹什麽?我又不是企業家。”


    程績說:“你現在出去就代表我們美思的企業形象,別人也不會說什麽。”


    “你自己不能去?你要去不了,還可以叫程副總去。”


    “我要去參加一個經濟論壇,早就定下的,這邊有滄海和省裏重要的領導,程緒也去不了。”程績說。


    徐嫣又看一眼邀請函:“去那兒有什麽注意事項嗎?”


    程績失笑:“座談會就是去吃吃喝喝而已。”


    “那這個我還可以去。”


    程績看她一眼:“嗯,稍微打扮一下,也不用太隆重,你絕對是座談會上最亮眼的那一個。”


    徐嫣開玩笑:“好,也正好可以考察一下滄海市的青年才俊,物色一個嫁了當老板娘。”


    “你眼前這個可以好好考察。”程績笑,眼裏滿是寵溺。


    “兔子不吃窩邊草。”徐嫣說。


    座談會安排在下午三點開始,聊完之後安排吃晚飯,飯後還有其他的娛樂活動。看著那個流程,徐嫣突然明白過來,這種無聊的座談會,隻怕是程緒在家摳腳趾頭也不願意來參加。


    吃飯免不了要喝酒,程績讓她不要開車,安排司機過去接她。


    座談會在工商聯下屬的一個賓館舉行,這天天氣不太好,從早上到下午,一直是陰著的。


    徐嫣穿一條昵子鉛筆褲,外麵套一件灰色羊絨外套,化個淡妝便出門了。


    到了地方,她讓司機先迴去,等活動結束再過來接她。


    簽完到,禮儀小姐帶她進入會場,那兒已經用桌子圍成了一個大圓圈,每一個座位前都擺著企業名牌。


    徐嫣坐到“美思生物”的位子上,便收到幾個從不同方向投來探尋的目光。


    她禮貌地朝人點頭笑笑,眼睛掃過桌上的名牌。來的企業,有些她知道,有些她沒聽說過。


    目光在“新蘭集團”上停留了兩秒,再挪到另一處。她倒是忘了,新蘭也會收到邀請。不過座位目前還是空的,不知道會是哪個高管來。


    大約過了十分鍾,一個秘書打扮的人從外麵走進來,先到主位上掃一眼上座率,再調了調麥克風,說道:“企業代表都到得差不多了,那我們便開始吧。”


    說完他大步往外走,過一會兒領著一個會長模樣的中年男子走進來。秘書大聲喊:“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郭會長入座。”


    徐嫣便跟著眾人鼓掌,不過才拍了幾下,她便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郭會長後麵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不認識,另一個卻是江寒。


    江寒看到徐嫣,意外地頓住腳,臉上表情略顯僵硬。不過他很快調整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跟他一起的人坐在他旁邊的“明海製造”。


    明海製造派來的人即是司馬燁。他瞟見徐嫣,低聲問江寒:“那個便是美思新來的銷售顧問麽?”


    江寒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怪漂亮的,還那麽有實力,要是程績動心,也很好理解。”司馬燁說。


    江寒瞟他一眼:“你要不要動動心?”


    司馬燁欣喜地說:“等晚上可以邀她跳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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