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鋒被徐百川帶著,來到了洪公祠一號這邊。


    還沒下車,路鋒就察覺到了洪公祠一號這邊與以往不太一樣的氣氛,進出往來的人員、車輛比平日裏多了數倍有餘。


    搞得往日裏人人避之如蛇蠍的軍情調查處,一下子像是變成了什麽油水十足的衙門一樣。


    “徐老哥,這是怎麽迴事啊?”


    路鋒隨口問道。


    徐百川開口道:


    “這你都哦,也對。你這半路出家的不知道正常,過兩天就是四一節了,處裏正準備今年的四一大會呢。”


    “四一節?四一大會?”


    路鋒有點懵,怎麽著?力行社還過愚人節不成?


    “是啊,我們力行社就是在民國二十一年的四月一日成立的,所以戴老板對四一節比較看重。今年是力行社成立的第五個年頭,再加上咱們前段時間又擴大了一波,所以今年的四一節應該會很隆重。”


    聽到徐百川這話,路鋒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麽個四一節。


    力行社這樣的特務機構,卻是在愚人節這一天成立的,這其中倒是有些機緣巧合的味道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戴春風辦公室的門口,徐百川在門口站定道:


    “處座就在裏麵等你,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進去了。”


    “嗯,徐老哥你慢走。”


    “迴見。”


    待徐百川離開,路鋒便敲響辦公室的門,路鋒見過一次的那位王秘書打開門,讓路鋒進到了辦公室裏麵。


    “處座,馬宇前來報道。”


    路鋒站直身體,對著戴春風敬禮道。


    戴春風端坐在椅子上,神態一如既往的平淡,他示意路鋒先坐下,那邊的王秘書也是帶上門走出了辦公室。


    “聽說,張將軍讓你當了“風”字營的營長?”


    王秘書一走,戴春風便開口問道。


    作為一個情報部門的一把手,戴春風的耳目,可以說是相當靈敏的,尤其是在首府這邊。


    所以,就在路鋒被張文白任命為“風”字營營長的當天下午,戴春風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說實話,對於張文白的這種不打招唿,就從自己手上挖人走的舉動,戴春風是比較驚訝的。


    是的,隻是驚訝,沒有什麽不滿之類的情緒。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張文白呢?


    戴春風驚訝之處在於,張文白給路鋒的價碼有些高了。


    雖說以路鋒目前的少校軍銜,正常來說當個營長不算什麽。可那也得看是什麽營長。


    要知道,國府作戰序列裏,有單獨字頭的部隊就那麽幾個,諸如戰車團的“龍”字營、“虎”字營之類的,無一不是精銳之師。


    這些營的營長,那一般都是團長級別才能幹的,還得是中央軍的嫡係團長才行。


    而現在,張文白竟然讓路鋒這麽個來曆不明的家夥擔任如此重要的職務,這小子是給張文白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麵對戴春風的提問,路鋒隻是點頭道:


    “承蒙張將軍錯愛,屬下現在確實是兼任著“風”字營的營長職務。”


    “兼任?”


    戴春風盯著路鋒,眼裏的探尋意味明顯。


    這一個來月的時間裏,路鋒之所以都待在佘家村不動彈,協助方勝利他們訓練隻是其中的一個因素。更重要的原因則是戴春風專門下達了命令,不允許路鋒輕易離開。


    至於說戴春風這麽做的原因,自然還是因為當初路鋒殺了裏見甫的這件事情。


    雖然路鋒表示,他和裏見甫真的隻是在旅社巧遇而已,但這個說法別說戴春風了,就連徐百川都不信。


    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你馬宇為什麽會在消失好幾天之後,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首府火車站的旅社裏?


    更別提你這一出現就正好住到了裏見甫的對門,然後再順手把他弄死,搞到了重要情報?


    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在戴春風他們看來,這分明是路鋒從上海灘就在悄悄查裏見甫的事情,他一路跟著裏見甫來到首府,發現對方實際上是準備潛逃後便果斷動手抓捕。


    隻不過他沒想到裏見甫的手裏還有一支特種鋼筆,差點陰溝裏翻船了而已。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的,搞得路鋒都不好繼續解釋什麽了。他總不能把自己那幾天的行蹤給交代出來吧?


    對於路鋒這種“私下報複”的舉動,戴春風很不喜歡,沒有幾個人會喜歡肆意妄為的下屬。


    尤其這一次,路鋒還捅了不小的簍子。


    戴春風覺得,要是一開始路鋒能夠及時通知到力行社這邊的話,是完全可以把裏見甫給控製起來,然後再慢慢策反對方,讓裏見甫為自己所用的。


    戴春風非常清楚,這麽一個掌管著土肥原錢袋子的人物,他的腦子裏得裝了多少高價值的情報啊?


    可是到最後,他戴春風得到的隻有那麽一個手提箱,以及裏見甫冷冰冰的屍體。


    要不是手提箱裏的文件分量足夠的話,光是殺了裏見甫這件事,戴春風就得狠狠地收拾一下路鋒不可。


    要知道裏見甫的叛逃還是個秘密,日本人那邊尚未公開。要是日本人那邊咬死對方死在首府的事情有問題的話,那就是一個特別大的麻煩。


    經過這麽一檔子事,戴春風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家夥就是個不怕事大的,一心想著要挑起國府和日本人之間的事端。


    雖說每一次路鋒挑起的事端,都讓戴春風和力行得到不少的利益,在校長閣下麵前狠狠的刷了幾波存在感。


    尤其是這一次,借著裏見甫的那些文件,校長閣下終於是對力行社徹底放權,讓戴春風將自己的勢力全麵滲透到黨務處之中。


    可也正是因為手裏的權利狠狠地膨脹了一波,戴春風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外部環境,以慢慢的把到手的這些東西都給消化掉。


    這樣一來,他就得想辦法不能讓路鋒繼續去胡亂搞事。


    倒不是說戴春風這就要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中日之間必有一戰,更別提戴春風還看過那些裏見甫帶出來的文件。


    在這種情況下,戴春風又怎麽可能說,會對路鋒這把專門對付日本人的刀動手?


    他想要做的,隻是把路鋒給雪藏一段時間,讓對方安分一些日子而已。


    正好這時候張文白那邊的教官職務還掛在路鋒頭上,戴春風便半推半就的把路鋒給拴在了佘家村那邊。


    結果拴著拴著,人拴沒了?


    戴春風可是非常清楚,作為特務部門,軍情調查處可謂是“聲名在外”的,但凡有機會從這個茅坑裏麵爬出去的話,就沒人會拒絕。


    尤其是張文白這還是拿著一個團長級別的職務來挖人,戴春風以為按照路鋒那從來都沒對自己有一絲忠誠可言的態度,今天直接就是要來跟自己說再見的。


    可是聽他現在的意思,這小子並不打算脫離力行社?


    路鋒看著戴春風,點頭解釋道:


    “處座,關於“風”字營的任務,是有著一定的特殊性的,這其中必須要得到特務部門的密切配合,張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在中間當個牽線搭橋的角色,也希望處座能夠成全。”


    這些話,張文白不好來和戴春風說,因為戴春風是直屬於校長閣下的,張文白不是他的上級,說這樣的話就等於是在求戴春風幫忙。


    有損張文白的顏麵。


    所以隻能讓路鋒來說。


    聽到路鋒這話,戴春風倒是有些了然。


    年前的時候,校長閣下突然下令讓力行社對上海灘的日本火力碉堡進行深入詳細的調查。


    同時,這個“風”字營的前身,獨立縱火大隊就成立了。


    結合手下人收集到的那些情報,以及後續來自於校長閣下做出的一些安排,戴春風自然能看得出“風”字營的任務究竟為何。


    “既然如此的話,那麽上海區特務大隊副隊長的職務,你就還繼續幹著吧,我也會讓老六多多配合伱的。”


    “謝謝處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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