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鋒讓人去礦渣堆裏,將那兩具工人的屍體給收斂過來之後,河田原浦他們也是叫喚不起來了。


    自己這些人做了什麽事情,他們自己心裏是最清楚的,尤其現在形勢比人強,該認慫還是要認慫的。


    就算要狡辯什麽的,那也是得等到安全脫身了再說。


    河田原浦在心裏暗自決定,隻要他們這些人一脫身,就立刻聯絡《盛京日報》的人過來,好好的“報道”一下這次東北抗聯虐殺非戰鬥人員的事情。


    最好是把事情捅到國際上麵去,把文章往大了的作。


    這樣一來,就能對蘇聯那邊造成輿論影響,讓蘇聯減少對東北抗聯的部分支持。


    隻不過,河田原浦很快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因為他覺得,自己怕是過不了今晚這一關了。


    “他們那些人裏麵,但凡有虐待、殺害你們同伴的,現在去指認出來,我替你們做主,給你們報仇!”


    當看到路鋒當著他們的麵,一個個的處決了那幾名日本工人,又將那兩名勞工的屍體給好生收斂之後。


    那些原本都是了無生氣的勞工們,終於是有了些許的反應。


    見狀,路鋒直接對著所有的勞工們說出了剛才的話。


    一時間,河田原浦以及一些聽得懂漢語的日本人都是把心給提的老高老高了。


    生怕有人站出來指認他們。


    隻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這些勞工們依舊是沒有什麽動靜,河田原浦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果然,把那些牲口給打的不能說話是正確的選擇,這樣一來他們連指證都無法指證自己了。


    河田原浦等人忍不住在心中為自己的行徑而暗暗自得起來。


    “啊,啊”


    就在這時,一個瘦弱的勞工鑽出了人群,站在最前麵,抬手指向了河田原浦身邊的一個人。


    路鋒直接走上前,抓住那人就要拖到勞工們這邊來。


    意識到不妙的這個日本工人當即就是瘋狂的叫嚷起來:


    “不,我抗議,伱們不能這樣對待我!你們不能.”


    “啪”


    這人剩下的話被路鋒一個巴掌給扇進了肚子裏。


    路鋒隨手將對方丟在了那個瘦弱勞工腳邊,那名瘦弱的勞工見到對方後,眼神裏先是浮現起了恐懼,隨後又是一抹仇恨升起。


    “是他嗎?”


    “啊,啊。”


    瘦弱勞工點了點頭。


    路鋒掏出槍,剛準備將這個鬼子給擊斃在當場,可是想了想,他又將手裏的駁殼槍交到了那名瘦弱勞工的手裏。


    “你來。”


    瘦弱勞工驚得槍都沒抓住,差點就掉在了地上。


    路鋒抬起他的手,手把手的教著對方握住了槍,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唔,麻喋!我不是故意的,放過我!”


    那名日本人掙紮著想要逃跑,但是腹瀉帶來的虛弱讓他根本無從抵抗。


    當冰冷的槍口抵上腦門的時候,他的下身再度的流出了一波波的黃水。


    “砰”


    槍聲結束了對方的掙紮,鮮血濺在了路鋒和那名瘦弱勞工身上。


    那一個瞬間,路鋒覺得身邊的這個“人”,他又活了過來。


    “啊,爹啊,我給你報仇了啊!”


    瘦弱勞工嘶啞的嗓子裏,終於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隨後,他便跪倒在血泊中,止不住的哭泣起來。


    “重病,還是要下猛藥啊!”


    旁邊的老曲忍不住感慨起來,他看得出來,這個瘦弱勞工的“神”迴來了,他從一個“牲口”,又變迴了人。


    瘦弱勞工如杜鵑啼血的哭泣聲,似乎有著某種傳染力,越來越多的勞工們開始哭泣、流淚,他們的情感被重新的喚醒了。


    “好了,這個已經報仇了。你們呢?還有嗎?”


    路鋒大聲對著這一群哭泣的勞工們問道。


    這一次,又有人抬起了手,指向了河田原浦他們。


    “不,你們這是在虐殺俘虜,你們這是不對的!我抗議!我抗議!”


    河田原浦他們已經徹底的慌了神,真要是按這樣下去,他們這些人沒一個能活下來。


    然而,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抗議,磚頭和坦克直接從人群裏將那幾個被指認出來的家夥給拉了出來。


    正當路鋒準備繼續如之前那樣,教這幾個勞工開槍報仇的時候,這幾個勞工們卻是走到了一旁的工具間裏。


    很快,他們就拿著開礦的鐵鎬、錘子出來了。


    曾經,這些日本監工逼迫著勞工們用這些工具去開山碎石,而現在,勞工們也想要用它們來替自己複仇。


    路鋒沒有阻止他們,他知道這些勞工們都需要一個完整的宣泄,這樣他們才能把丟失的“神”給找迴來。


    “啪”“咚”“噗”


    雜亂無章的聲音響起。


    比起剛才的槍斃,這幾名日本工人的死狀堪稱淒慘,直接被一堆的錘鎬給砸的沒了人形。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勞工們拿起了工具,他們眼含熱淚,原本麻木不仁的目光裏重新有了情緒浮現。


    那是對於那些日本工人們的仇恨。


    眼看著數百名手持錘鎬的勞工向河田他們走去,少劍波有些忍不住的向田隊長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就算是要審,也應該帶迴抗聯去公審,這樣做,怕是會給日本人那邊落下把柄的。”


    日本人那邊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的本事可以說是舉世聞名了,這樣的複仇很容易會被日本人拿去做文章。


    田隊長看著麵前的一幕,搖頭道:


    “這不就是在公審嗎?”


    聞言,少劍波沉默了。


    對啊,這不就是在公審嗎?


    “你們放心好了,我剛才都拍了照片的。”


    高波突然從一旁跑了過來,手裏還拎著個照相機。


    夾皮溝金礦這邊是有專門的勘探隊的,照相機之類的工具自然也是配備齊全,剛才高波找到勘探隊的工作室之後,就拿著相機出來,把整個勞工們複仇的場麵都給記錄了下來。


    除此之外,高波還將那些勞工們糟糕的居住環境,生存狀態,以及那兩個被虐殺的可憐勞工都給拍了下來。


    有這些照片做證據,日本人別說潑髒水了,他能把自己洗幹淨再說吧。


    當然,田隊長和少劍波他們都很清楚,依著日本人那不要臉的秉性,他們是肯定不會承認的。


    但隻要不讓對方抓住輿論把柄,那就行了。


    接下來,抗聯的戰士們便靜靜的觀看起了這複仇的一幕。


    包括森田隊長在內的所有日本工人都是被手持工具的勞工們給淹沒了,鐵錘、鐵鎬的揮舞中,響起的不再是敲在山體上清脆的“叮當”聲。


    而是侵略者們的哭泣和哀嚎。


    待到一切都平息下來之後,河田原浦他們待的地麵上,隻剩下了一堆難以分辨的模糊血肉,再也看不出絲毫的人樣來。


    但是這幾百名勞工卻如同脫胎換骨一般,重新的“活”了過來。


    抗聯的戰士們看到這樣的情形,也是由衷的為這些勞工們的重生而感到喜悅。


    田隊長知道,這一次,抗聯的隊伍中又要增添許多的戰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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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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