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火車站。


    一列從南京開來的列車緩緩進站。


    列車停穩之後,旅客們便拎著大包小包的開始下車。


    眾多旅客中,一對年輕男女拎著行李走出了車站,看兩人的神態,應當是一對做生意的夫妻。


    車站外,許多目光正在打量著這些剛出站的旅客們,有不少人在看到這對年輕夫妻的裝束之後,就開始行動起來。


    有扒手,有搭肩的,有拍花子的。


    就在這時,那位年輕丈夫似乎是有些熱,抬起長衫抖了抖,扇了扇風。


    而其他人則是一眼看到了丈夫長衫下的衣角。


    隻見丈夫裏衣的衣角被折成了一個古怪的造型,倒翻過來插在了上麵的口袋裏。


    怎麽看怎麽古怪。


    而那些原本要對他們下手的人看到這些,一個個的都是轉換了目標,對年輕夫妻視而不見。


    年輕夫妻似乎對這一切毫無察覺,拎著行李就走出了車站,來到馬路對麵。


    看樣子,是準備叫上一輛黃包車。


    “號外,號外,振華武館今日開張,上海各界名流悉數到場,還有擂台比武!號外,號外了!”


    沒等年輕夫妻招唿黃包車,就聽到報童大喊著武館開張的消息從他們身邊經過。


    兩人對了對眼神,隨後,丈夫便攔下了報童。


    “給我一份報。”


    “好咧。”


    付過錢,丈夫看著報紙上的頭條消息:


    振華武館今日開張大吉,杜老板代表全體恆社社員為金師傅賀。


    “這個金師傅是誰?他的武館開張,竟然能讓杜老板親自登報慶賀?”


    丈夫有些驚訝。


    妻子則是指了指另外幾份報紙說道:


    “可不隻是杜老板。”


    丈夫看了看另外幾份報紙的頭條,內容幾乎都是一樣的,慶賀振華武館開張,但署名卻都不盡相同。


    有商界名流、政壇人物、江湖宿老。


    “這個金師傅是什麽人?怎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我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兩位剛來上海,不知道金師傅很正常。”


    一名黃包車夫湊到年輕夫妻身邊,直接就搭上話了。


    “哦?師傅你能和我們說說嘛?”


    “好說。”


    黃包車夫笑了笑,卻沒繼續開口。


    夫妻二人直接將行李放在了車上,又坐了上去。


    “去複旦大學。”


    “好咧,您二位坐穩當了。”


    黃包車夫拉起車,一邊跑一邊說了起來:


    “這個金師傅啊,是這些天才在上海灘打響名號的,外地人知道的自然不多。”


    “這些天才打響名號,就有這麽大的影響力,這麽說這個金師傅武功很高了?”


    “高,那是相當的高!”


    “有多高?”


    “嘿嘿,這麽跟您二位說吧,金師傅之所以能在上海灘開館,那可是踩著青幫的名頭上去的。”


    “踩著青幫的名頭?師傅你說笑了吧?他要是踩著青幫的名頭上去,杜老板還能登報給他慶賀?”


    “那能有什麽辦法?人家金師傅厲害啊!”


    “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青幫吧?”


    “這您就不知道了,咱們這位金師傅,那可是一個人挑翻了青幫一個堂口的。這手段,你說青幫能不服氣嗎?”


    “一個人,打翻青幫一個堂口?確實厲害。


    不對啊,青幫的人會老老實實的和他單挑比武?”


    “瞧您這話說的,青幫的人要是講規矩的話,那還是青幫嗎?”


    “那你這說的......”


    “金師傅可不是去找他們比武的,而是去殺人去的。”


    “殺人?”


    “是啊,聽說是青幫的人不長眼,看金師傅是個外地人就想要害他,結果被金師傅給收拾了。


    青幫什麽人?在上海灘這地麵能甘心吃虧?於是他們就組織了上百人準備去圍金師傅。


    可沒成想啊,人家金師傅得了信兒了,沒等青幫的人找上他,他先殺上門去了。


    一個晚上啊,金師傅在那飛鷹堂裏頭殺得那叫一個血流成河,光人頭就有上百個,那個血流的,都快把黃浦江給染紅了。


    聽巡捕房的人說,那天他們光是抬屍體就累趴下了好幾個,還有好多人惡心的幾天沒吃下飯去。”


    “不是,師傅你等等,你說的這個,是人?伱怕不是拿話本小說裏的故事來忽悠我吧?”


    “天地良心,先生你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我老駱但凡有一句瞎話,那都不得好死。


    這個事兒現在上海灘全都傳遍了,也就是您這樣的外來戶不知道。


    要不然你想啊,青幫那邊能就這麽把氣兒給咽下去了,還變著法兒的想要討好金師傅?”


    年輕夫妻對了對眼神,依舊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個人,挑了青幫一個堂口,還殺了幾百個?


    這個金師傅難道還是那長阪坡前,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不成?


    “師傅,改道,去跑馬場。我倒要去看看這位金師傅是不是有你說的那麽不凡。”


    “得嘞,您兩位坐穩當了。慢轉身~”


    黃包車夫一個號子,黃包車便調轉方向,朝著跑馬場那邊去了。


    一路上,兩人又是和黃包車夫聊起了上海灘最近的一些新鮮見聞之類的,說話間,跑馬場便到了。


    大老遠的,夫妻二人就看到了那被一大群人圍起來的武館。


    “唉,兩位剛剛好,看樣子這擂台還沒開打呢。”


    人群外圍,拉著年輕夫妻的老駱停下了車,指著那間還沒摘下紅綢的武館就說道:


    “就是那裏了,紅綢沒下,那就是還沒打完,您兩位剛好能瞧上一瞧。”


    “好的,謝謝師傅了。”


    “不客氣,拉您這樣的文化人,那是我們的榮幸,也給家裏孩子沾沾文氣兒。”


    “師傅真是會說話,給你錢。”


    “謝謝兩位了,兩位多福多壽。”


    下了車,年輕夫妻拎著行李,看著側門那邊洶湧的人群,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那邊人那麽亂,萬一要是出了問題就不好辦了。


    想了想,丈夫走到了武館正門,對著門口的人說道:


    “你好,我是南京日報社的記者,我叫張仁傑,這是我的妻子範小雨,我看你們這邊非常熱鬧,不知道能不能進去采訪一下呢?”


    說話間,張仁傑還拿出了一張記者證。


    張仁傑和範小雨是收到了上級的指示,說上海灘這邊有一個叫“馬宇”的年輕人,疑似我黨成員,但是卻沒有任何檔案可查。


    他們此來,就是要摸清楚一下這個“馬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隻是沒想到剛下火車,就聽到了一個大消息,張仁傑的掩護身份是《南京日報》記者,來上海灘的名義又是采風收集新聞,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門口的人看了一眼張仁傑的記者證,點頭道:


    “二位稍等,我進去問一聲。”


    “好的。”


    沒過多久,那人就從裏麵出來了,對著張仁傑和範小雨就是一抬手。


    “二位裏麵請,行李的話可以交給我們代為保管。”


    “多謝了。”


    “不客氣。”


    把行李交給了對方保管之後,張仁傑和範小雨被領著來到了演武場旁邊,專門的記者區域。


    這裏已經架好了幾台照相機,來自上海灘各家報社的記者們也都是摩拳擦掌的,等待著記錄接下來的場麵。


    張仁傑和範小雨互相看了看,便找了個空位落座,準備好好看看這一場擂台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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