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李普問道:“今天公爵對我說,盧娜與伊麗莎白並非誕生於一個母親?”


    阿布薩龍說道:[“陛下,事實上,所有的忒彌斯都由一個母體所懷隻不過,並非一個母親所產。”]


    [“最開始,懷孕的母親隻有一個人。但因為旦丁陛下,希望那位母親能多活幾年。所以,祂命我悄悄的將她腹中的一部分神子,悄悄的挪到了其她女人的腹中。”]


    [“盧娜被我轉移到了公爵正妻的腹中,因此,公爵一直以為盧娜是他真正的女兒。並認為,她本應該是一個正常的孩子,隻是因為自己受到了詛咒,才讓盧娜變成了忒彌斯。”]


    [“由於愧疚,公爵一直對盧娜有著特殊的感情。”]


    李普恍然了:“為何要中途換母親?是因為什麽特殊原因嗎?”


    阿布薩龍臉色古怪的說道:[“旦丁陛下的確給出了很多的理由.但我覺得,或許隻是純粹的同情心作祟。”]


    [“聖主,這件事說來也奇怪.旦丁陛下曾是一個極其殘暴的君主。可近幾十年裏,祂卻出現了很大的變化。祂開始變得有人情味了。”]


    李普看到了一行旁白。


    【按照阿布薩龍的印象來看,旦丁在這幾十年裏一共有過三次轉變。】


    【第一次性情轉變的時間,與公爵和赫拉洛狄絲相愛時間有所吻合。】


    【第二次轉變的時間,與卡潔蓮娜的誕生時間有所吻合。】


    【第三次轉變的時間,是公爵帶著那位懷有所有忒彌斯的‘母體’,從某個遺跡中迴來之後。】


    【這三次時間,都是公爵人生出現重大轉折之時。】


    【在這一次次困難的抉擇中,公爵一次次的戰勝了內心深處的魔鬼。】


    【而那原以殘暴為名的魔鬼之外旦丁,也在一次次被戰勝後,有了良知.】


    李普心中生出了一個念頭。


    或許,旦丁將自己靈魂深處,唯一一個還算幹淨的角落,割裂了出來。


    公爵因此而轉世誕生。


    他沒有旦丁的記憶,是一個全新的人。


    原本,旦丁的想法,是徹底拋棄自己那無用的良知。


    可這個良知,卻在人間不斷成長壯大。並漸漸的影響起了旦丁。


    【最後的一次轉折,便是‘遺跡探索之後’——某位父王留下了一本旅行日記。】


    【那是一本,傳奇調查員在某個舊神遺跡中的探索日記。】


    【所有忒彌斯們的母親,便是在這裏懷下的孩子。】


    【而忒彌斯主體的答案,就在這裏。】


    李普問道:“阿薩布龍,那個懷下所有忒彌斯的真正母親呢?她有何特殊之處?”


    阿薩布龍說道:[“她是一位強大的修女。也是上一代的‘忒彌斯'',或者說,一個凡人們自以為的‘假忒彌斯''。”]


    [“那個赤足修女算是公爵的摯友,兩人當年一起探訪某處遺跡,迴來後,便大了肚子。”]


    [“我曾看過那個修女的夢境,她認為,公爵是在被旦丁陛下俯身後,才在那個遺跡中,對她做出了獸行。”]


    說到這,阿布薩龍的臉色有些古怪:[“但我覺得,那位赤足修女,應該是早就被旦丁陛下當做母體了。她的肚子裏應該早就有神子了。”]


    [“因為,據我所知,艾爾弗雷德有著‘破曉女神''的庇護,旦丁陛下是不可能占據他的身體的。”]


    [“因為,旦丁陛下那段時間正在夢境的世界中徘徊——我不知道祂做了什麽夢,但占據艾爾弗雷德這種人,是需要全力以赴的。”]


    [“況且,旦丁陛下,已經仰慕‘赫拉洛狄絲''數萬年了,祂曾對女神發誓,祂與祂的魔鬼們,絕不會占據‘赫拉洛狄絲''所庇護的人。”]


    [“即使‘赫拉洛狄絲''早已隕落,以旦丁陛下對祂的愛慕之情來看,祂也是絕不會破壞自己的誓言。”]


    “又是‘赫拉洛狄絲''這位至高的女神迴應過我的嶽父大人嗎?”李普問道。


    阿薩布龍說道:[“據我所知,‘赫拉洛狄絲''女神在活著的時候,對旦丁陛下,非常的嫌棄。”]


    自從這個魔鬼發現,聖主將旦丁是當做嶽父的。所以,祂便又開始對旦丁用敬稱了。


    李普的臉色有些古怪:“沒想到,我的嶽父大人,還是一個純愛戰神。”


    阿薩布龍不知道什麽是純愛戰神。


    但祂卻聽出了李普想表達的意思。


    看到老板對前任老板的黑料感興趣,二五仔阿布薩龍咳了咳,給前老板補了個刀。


    [“聖主,我記得,至高的‘赫拉洛狄絲''女神還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祂自己寧可許身與自己在人間的信徒,甚至隨從。也不會讓魔鬼碰自己一根手指頭。”]


    [“這句話已在三界中流傳了萬年,一直被眾神當做笑話。”]


    [“可旦丁陛下,對女神的愛慕卻從未變過尤其是最近這幾十年。旦丁陛下的這種愛,變得更加深沉了。”]


    [“祂甚至親手繪製了一副‘赫拉洛狄絲''穿戴神官袍的油畫!就偷偷的擺放在祂的收藏室中。”]


    李普的麵色越發古怪了:“阿布薩龍,你說,艾爾弗雷德,有可能是旦丁用自己的一部分魔魂,轉世出來的嗎?”


    [“我的主,這是不可能的。不說分裂靈魂的痛苦。就是完整的靈魂去轉世也幾乎不可能。”]


    [“因為我們的靈魂太沉重了。若想將靈魂留在人世間,需洗淨身上的罪孽才行。”]


    [“這其中的痛苦比在地獄中經受的折磨,還要更加可怕。”]


    [“而即使有哪個魔鬼,僥幸的活了下來。祂們也會選擇去天堂——去人間做什麽?甚至還當什麽聖騎士?”]


    [“圖什麽?圖信仰天國諸神?”]


    阿布薩龍感到有些可笑:[“圖給某位女神當跟班等等?”]


    說到這,阿布薩龍突然愣住了:[“聖主,您是說.”]


    “阿布薩龍。”李普說道:“幾十年前,‘赫拉洛狄絲''曾轉世成了一位持火聖女。而暗中守護這位持火聖女的騎士,便是艾爾弗雷德。”


    阿布薩龍張大了身上的千百張嘴巴。


    【魔鬼對純愛戰神的意誌,感到恐怖。】


    兩人沉默了片刻後,阿布薩龍突然問道:“聖主,您不是純愛戰神吧?”


    “阿薩布龍。”李普知道魔鬼指的是自己和卡潔蓮娜那個女神經。


    他火大的對魔鬼說道:“我有著正常的xp,我是絕不會抱著一坨黴菌或者蘑菇不放的!”


    “那就好。”阿布薩龍鬆了一口氣,祂yd的笑道:“聖主,有我在,我保證您在人間會過得很快樂的。”


    說著,祂交上了一份準備好的禮物:“您或許可以去伊麗莎白殿下的房間中等一會——雖然您不喜歡蘑菇,但或許,您會喜歡上蜘蛛。”


    李普:“.”


    趕走阿布薩龍後,李普便去了伊麗莎白房間的門前。


    “咳,倒不是我喜歡蜘蛛——我是過來找鑰匙,辦正事的。”


    遲疑了片刻後,李普沒有開門,而是先去卡潔蓮娜的房門前,打算進去先瞄一眼:“咳,我不是怕她已經迴來了,而是想過來調查一下她昨晚偷了什麽東西。”


    修女們之前把備用鑰匙都給了李普。掏出鑰匙打開門鎖後,李普被眼前幹淨整潔的臥室驚呆了。


    “搞得這麽幹淨幹嘛?!髒髒的女孩子才最可愛啊!”


    客房很小,也就三十來平方米。但擺放的行李卻是非常非常的多。


    各種書籍、書櫃、衣櫃還有著各種盆栽。看起來慢慢騰騰,但卻異常的整潔有序。


    幾十種私人物品像是在蔓藤中列隊的方陣,整齊有序的排列在了四麵牆壁上列陣。


    三個滿滿的衣櫃中擺放了三類衣物,每一類衣物都一模一樣,像是新印刷出來的書籍一樣,放在衣櫃裏。


    房間內,甚至還有一大堆的盆栽——是卡潔蓮娜從塔達爾搬過來的荊棘花。


    那些鋪滿整個房間的花藤,如一條條最專業的的電工整理好的線,四四方方將屋內的東西隔離或係成了一個個豆腐塊。


    甚至就連那數百個花朵,也被修整成了一模一樣的小方塊。


    整個房間就如一個新買的魔方。


    踩了踩腳下的地毯——那些毛被修建成了整齊的高度!


    這意味著如果有人踩上去,主人將會重新用茶渣從頭到尾的梳理一遍,晾曬幹燥後,再用小梳子將每一根毛梳理成原來的樣子!


    不過,這個整潔的房間裏,卻有著兩條明顯不整潔的地方。


    一條,是李普剛剛進屋亂翻時,踩亂的痕跡——他的鞋印很黑。


    一條,是某位小姐昨晚偷偷過來時,踩亂的痕跡——腳印很黑。


    在李普認識的人裏,光著腳走路的就那麽一個精神病。


    ‘伊麗莎白剛剛一個人偷偷迴來了?


    ‘這家夥偷偷進卡潔蓮娜的房間做什麽?''


    李普猜到了一種可能——伊麗莎白以前沒有偷東西的壞習慣。所以,在這種事兒上她不專業。


    但卡潔蓮娜不一樣,她所過之處,基本上是能卷走的全都卷走。


    ‘伊麗莎白估計是發現,自己從公爵那裏,少拿了某個重要的東西,因此偷偷來到了卡潔蓮娜的房間,將這個東西找到了。''


    腳印是新留下來的,他懷疑,伊麗莎白之前叫卡潔蓮娜陪她去赤誠高塔的目的,是支開她。


    支開之後,這家夥偷偷的先迴來了,然後來到了卡潔蓮娜的房間。


    順著這個腳印,李普來到了書架前。


    李普發現,書架中,有一些書似乎是公爵的。


    但好像被卡潔蓮娜都偷過來了。


    但她偷這些東西目的,卻並非是查看公爵的秘密,而是為了將自己空空書架填滿。


    為了讓書架中塞著的東西變得整齊,她還在書與書之間的小空隙中塞進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公爵的雪茄盒。


    這個書架,原本會像是一個完美的拚圖那樣,沒有任何的縫隙,可現在,上麵卻少了一本書。


    並多了一個黑黑的手印。


    【顯然,伊麗莎白在這裏偷走了一個東西。】


    ‘伊麗莎白偷偷拿走了卡潔蓮娜的書,然後換了一本。''


    李普迴想起了公爵提到過的那本丟了的‘冒險手劄''。


    或者說,旅行日記。


    “阿布薩龍似乎曾經說過,公爵曾與他的一位女性摯友探訪過某處遺跡,迴來後,那女人便大了肚子,懷了伊麗莎白。”


    李普覺得,這個遺跡可能與耶沙忒彌斯有關。


    “以伊麗莎白的個性,不可能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身世,才盜取手劄。”


    “這本手劄中,必定有一些伊麗莎白不想讓我或卡潔蓮娜知道的關鍵內容。”


    李普出了門,發現光潔錚亮的走廊上,也有一排淡淡的腳印。


    這排腳印最終進入了伊麗莎白的房間。


    “她將偷來的東西,藏迴了自己的房間?”


    敲了敲門後,裏麵無人迴應。


    “她偷偷溜迴來後,應該是又偷偷溜迴去了。”


    “不在房間更好。”


    李普拿出了伊麗莎白房間的鑰匙,擰了一下後,卻發現房間並沒有反鎖。


    “這個白癡,將重要的東西藏在自己房間不說,走的時候,還不鎖門?”


    嘀咕中,李普打開了門。


    隨後,他便被眼前那亂七八糟的房間驚呆了。


    “堂堂的公主殿下,怎麽會這樣邋遢?!”


    “這麽邋遢的女孩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相比於卡潔蓮娜的房間來說,伊麗莎白的房間要大不少。


    這裏甚至有一個單獨的洗漱室。


    但就算房間再大,也禁不住這家夥折騰。


    房間裏麵的行李堆的亂七八糟的。幹淨的地毯上,甚至就連床上,也全是腳印。


    看起來,伊麗莎白之前應該是在房間裏換了衣服,所以各種衣服,從她的行李中,被扯的到處都是。


    床上、椅子上、地上丟滿了內衣、高筒絲襪、睡衣、毛絨玩具.


    洗過的,準備讓修女們給她洗的,各種衣物被團在了一起。


    床上甚至還丟了幾雙穿過的舞鞋,搞得那羽毛床上到處都是泥土。


    卡潔蓮娜昨天晚上剛把整個城堡都弄幹淨,伊麗莎白今天從迴來到現在,在房間裏呆的時間總共算起來,也就一個多小時。


    可就是這麽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就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的。


    看著眼前那糟糕的房間,李普幾乎一位,是某位強盜光顧了這裏呢。


    “這個公主,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自理過生活?”


    迴想著伊麗莎白的那件沒有紐扣的睡衣,李普十分懷疑,這位公主是不是連扣子都不會係!


    她從小應該是被修女們伺候到大的。


    修女團說是她的監護者,實際上,卻都是她的保鏢和女仆。


    大公平時應該沒少往赤誠修道院捐款。


    “此前公爵還因為伊麗莎白,在城堡中建立了十幾座赤誠高塔。”


    李普心中生出了一些疑問:“既然如此溺愛伊麗莎白,他之前在書房中和伊麗莎白說話時,為何是那種態度?”


    李普能看出,即使公爵認為伊麗莎白背叛了自己,依然對這個女兒有著很深的情感。


    他在書房中的表現,就像是刻意表演給別人看一樣。


    李普覺得,公爵應該不是表演給自己看的。


    此前在書房內的人中,必定有一個是公爵真正不信任的人。


    思考中,李普已經來到了床頭。


    枕頭上看起來好像有一些淚痕。


    而在枕頭附近,李普看到了公爵的那本‘旅行日記''。


    “救贖之書之前預言過,說‘父王''的日記會被伊麗莎白放在枕頭下但它卻在枕頭旁邊。預言顯然不準。”


    “所以,這個父王,所指的到底是哪個父王?”


    【李普好奇的翻開了日記,他相信,許多事情的答案都在這本旅行日記中。】


    【可當他翻了一會後,卻是忍不住眼前一黑。】


    臉色難看的合上了書,李普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日記中的內容。他看到的全都是旁白!


    【他需要一名讀者。】


    “你鬼鬼祟祟的在搞什麽?”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冷冷的質問聲,把李普嚇了一大跳。


    這個時候,李普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背後一直貼著一個女人。


    【原來,某位忒彌斯小姐,正貼在你後背上,悄悄看著伱手中的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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