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京都名門許家,有一位備受讚譽的千金——許丹儀。她自幼受著嚴苛的閨閣教育,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賢淑,才情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世家子弟們夢寐以求的聯姻對象,多少循規蹈矩的公子哥,都盼著能將她娶迴家中,護在掌心。


    而謝青崖,截然不同。他雖生得俊美無雙,仿若謫仙下凡,可家族早已門庭敗落。他自小不羈,浪蕩江湖,對家族複興毫無興致,整日與江湖朋友廝混,喝酒暢談,是旁人眼中“不成事”的主兒。


    一道賜婚旨意突兀降臨,仿若巨石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千層浪。謝青崖聽聞時,正在集市與漁民子弟稱兄道弟,暢飲美酒。眾人得知他竟要娶許家大小姐,先是一愣,繼而哄堂大笑,有個莽撞的漁民子弟借著酒勁,揪著他的衣領怒目而視:“你這浪子,怎配得上許小姐那般人物,莫不是禍害了人家!”謝青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當場,滿心都是抗拒,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會與這位名門閨秀有交集,在他眼中,婚姻無異於枷鎖,束縛他自由的靈魂。


    反觀許丹儀,在閨閣中聽聞賜婚,一向沉穩的她,手指輕輕一顫,正在刺繡的針尖紮破指尖,殷紅的血珠滲出,她卻渾然不覺,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盡是藏不住的欣喜。旁人皆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唯有她知曉,自己多年來心底一直藏著個身影,正是那個浪蕩不羈的謝青崖。


    大婚當日,謝青崖不情不願地被家人押著,完成禮數。進了洞房,他連蓋頭都未掀,便徑直走到一旁坐下,悶頭喝酒。許丹儀心中酸澀,卻也理解他的抵觸,輕輕抬手,自己掀了蓋頭,柔聲道:“夫君,既已成婚,往後日子還長,你不必為難自己。”聲音如春日微風,輕柔卻帶著一絲落寞。


    婚後,許丹儀謹守本分,她知曉謝青崖不喜拘束,便從不幹涉他外出遊樂,家中諸事皆一人操辦,將後院打理得井井有條。白日裏,她或研讀詩書,或與女眷往來,端莊依舊;夜晚,獨守空閨,對著搖曳燭火,靜靜等候不知何時歸來的夫君。


    起初,謝青崖對她避之不及,常宿於外,與友人徹夜狂歡,試圖逃避這段婚姻。可時日一久,他心中卻莫名空落。某次歸家,瞧見許丹儀在花園中獨自賞花,身影單薄落寞,他的心竟微微刺痛。


    一日,謝青崖與人起了衝突,受了輕傷。他強撐著迴到家中,本想悄悄迴房處理,不想被許丹儀撞見。她眼神瞬間慌亂,疾步上前,不顧他的阻攔,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傷口,眼中滿是心疼:“夫君,你這是怎的了?莫要再這般莽撞。”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他身子一僵,一向灑脫的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此後,謝青崖待她態度悄然轉變。他開始歸家漸早,偶爾還會同她分享些江湖趣事,雖言語不多,卻也破冰迴暖。許丹儀心中歡喜,麵上仍維持著溫婉,靜靜聆聽,適時淺笑迴應。


    然而,矛盾終有爆發時。謝青崖欲重拾江湖舊業,與人合夥做生意,卻險些被人算計,血本無歸。他滿心憤懣,迴到家中,見許丹儀正安靜看書,那平和模樣在他眼中卻成了“事不關己”,怒火中燒,大步上前,將她抵在窗邊,傾身貼近,咬牙切齒道:“我讓你別管我,你就真的不管我!”


    許丹儀眼中含淚,卻倔強對視:“夫君,我知你不喜我過問,隻盼你平安。”她輕柔話語如春日細雨,澆滅了謝青崖的怒火,他望著眼前楚楚動人的女子,心中懊悔,猛地將她擁入懷中,把臉埋在她肩上,悶聲悶氣:“許丹儀,你真是從小就知道怎麽治我。”


    經此一役,兩人敞開心扉,情誼日篤。許丹儀以她的智慧與柔情,幫謝青崖分析局勢,出謀劃策,助他在生意場上站穩腳跟;謝青崖也收起浪蕩性子,學著關心夫人,陪她吟詩作畫,帶她遊曆山川。


    歲月悠悠,當年不被看好的一對,成了旁人眼中的神仙眷侶。他們攜手走過風雨,用愛與理解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讓世人知曉,姻緣天定,真心可化頑石,共譜一曲動人心弦的愛情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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