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


    戒不掉的心動


    簡墨向來奉行及時享受的人生準則,在燈紅酒綠、喧囂迷離的都市夜生活裏如魚得水。初見楚亦輕,是在那家彌漫著曖昧氣息的酒吧門口。楚亦輕身著裁剪得體的黑色襯衫,倚在牆邊,微垂著頭,眉眼間帶著幾分落寞,指尖夾著一根香煙,星火明滅間,氤氳出一種別樣的性感。


    簡墨自恃顏控,隻一眼,心就像被羽毛輕輕撩撥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他主動走上前去,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一起喝一杯?”楚亦輕抬眸,目光在他身上流轉,似帶著審視,片刻後,微微點頭。那一晚,酒精與荷爾蒙交織,兩人一拍即合,確立了短暫的親密關係。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如同兩隻相互依偎取暖的飛蛾,在愛欲的火焰邊緣肆意飛舞。一起去看午夜場電影,在黑暗的放映廳裏十指緊扣;漫步在深夜無人的街頭,分享同一杯熱飲,唇齒相碰間,曖昧升溫。然而,就像所有短暫的煙火,絢爛之後總要迴歸平淡,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簡墨心裏清楚,這不過是一場露水情緣。


    分手那天,簡墨約楚亦輕在常去的咖啡店見麵,他雙手交疊,神色認真地說出自己的“約法三章”:“分開後,咱們互不打擾,各自迴歸原本的生活。”楚亦輕挑眉,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卻還是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簡墨以為,這段插曲就此落幕,他們會像兩條相交後漸行漸遠的直線,迴歸各自人生軌道。


    一周後,父母安排的相親宴打破了這份平靜。簡墨百般不情願地赴宴,踏入包間的瞬間,他如遭雷擊——楚亦輕身著筆挺西裝,寬肩窄腰,長腿交疊,端坐在那裏,一副矜貴公子模樣。看到簡墨,他嘴角上揚,似笑非笑:“要不要試試跟我結婚,維持之前的關係?”


    簡墨瞪大雙眼,滿心驚愕,還沒等他迴應,楚亦輕便傾身向前,壓低聲音解釋:“我需要一個伴侶,而你,剛好合適。”簡墨這才後知後覺,楚亦輕怕是動了真格,花了心思把他“弄到手”,隻為光明正大地留在身邊。可他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執著,明明他們隻是一場快餐式戀愛。


    婚後生活,起初還算平靜。楚亦輕工作忙碌,早出晚歸,但每晚迴到家,總會給簡墨帶一份小點心,或是路邊新開奶茶店的新品。簡墨也習慣了每晚等他迴來,窩在沙發裏一起看會兒電視,偶爾打鬧,親昵如常。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次偶然,簡墨在楚亦輕書房翻找一本書時,發現了一個舊相冊,裏麵的照片頁頁翻過,主角都是一個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的人。那一刻,他如墜冰窖,原來自己一直是個可笑的替身。


    怒火“噌”地一下湧上心頭,簡墨拿著相冊衝到客廳,質問楚亦輕。楚亦輕看到相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簡墨隻覺心中悲涼,他以為的那些甜蜜瞬間,都成了諷刺:“原來我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說罷,他摔門而出,留下楚亦輕獨自站在原地,異常沉默。


    那之後,楚亦輕收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除了那封簡墨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它靜靜躺在茶幾上,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簡墨搬迴自己的公寓,重新過上了單身生活,可每一個夜晚,望著空蕩蕩的床鋪,心裏卻總是空落落的,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時光,像鬼魅般纏著他,揮之不去。


    沒過多久,簡墨病倒了,高燒不退,整個人昏昏沉沉。迷糊間,他下意識地撥打了楚亦輕的電話,電話接通,聽到那熟悉聲音的瞬間,他淚如雨下:“我病了……”楚亦輕心急如焚,撂下電話就飛奔而來。


    看到簡墨憔悴虛弱地躺在床上,楚亦輕滿心自責與心疼,他坐在床邊,輕輕握住簡墨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嚇我……”簡墨燒得眼睛通紅,望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你為什麽那麽生氣卻不肯簽字?”楚亦輕抬手,輕輕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良久,他敗下陣來,俯身,虔誠而癡迷地吻住簡墨:“因為就算那麽生氣,我也從沒想過跟你分開。”


    簡墨愣住,心中五味雜陳。楚亦輕緩緩開口,道出了心底的秘密。原來,照片裏的人是他年少時的摯友,在一場意外中離世,他一直無法釋懷。直到遇見簡墨,他以為是上天給他的第二次機會,卻不想用錯了方式,傷了最愛的人。


    從那之後,兩人解開了心結,重新走到一起。楚亦輕學著坦誠,簡墨也不再逃避內心的感情。他們一起去旅行,在海邊看日出日落,讓溫暖的海風拂去過往的陰霾;手牽手逛菜市場,為了一捆青菜、一塊五花肉和攤主討價還價,煙火氣裏滿是幸福的味道。


    再迴首,簡墨才明白,愛情從不是一場輸贏的博弈,從遇見楚亦輕的那天起,他想要的,就隻是那個人,無關替身,無關風月,隻是純粹的心動與眷戀。而楚亦輕,也終於懂得,珍惜眼前人,才是對逝去迴憶最好的告慰,他們在愛裏迷失,又在愛裏找迴彼此,用餘生書寫屬於他們的甜蜜續章。


    【故事二】


    遲悟的愛


    白麗覺得,這八年的時光,就像一場盛大而冗長的夢,如今,夢該醒了。


    她站在兩人共同居住的公寓裏,環顧四周,牆上掛著的照片記錄著他們一路走來的甜蜜:第一次去海邊,陽光灑在身上,兩人笑得燦爛無比;情人節,燭光晚餐前,文君和為她戴上那條細細的項鏈……那些迴憶曾經是溫暖的底色,如今卻成了紮心的刺。


    “文君和,我想,我們該分開了。”白麗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文君和剛下班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聽到這句話,瞬間愣在原地,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你說什麽胡話?”他皺著眉頭,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耐,仿佛白麗隻是在無理取鬧。


    這八年,白麗全身心地投入這段感情,她像所有熱戀中的人一樣,會因為文君和多看了別的女生一眼而吃醋,撅著嘴撒嬌討要一個專屬的擁抱;也會在爭吵後默默遷就,主動求和;她精心操持著愛人的衣食住行,每天早起準備營養豐富的早餐,換季時提前備好新衣,逢年過節、紀念日,更是提前好久就開始籌備禮物,預訂電影院的情侶座,為的就是給這份感情增添浪漫與儀式感。閑暇時,她還會拿著家居雜誌,親手布置這個小家,暢想未來——兩人白發蒼蒼,依然手牽著手在夕陽下散步,眼中滿是愛意,不離不棄。


    然而,上周的同學聚會,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聚會上,文君和的大學同學無意間提到了一個名字——蘇瑤,那個傳說中的白月光。他們說,文君和曾經為了蘇瑤,在大雨中站了一夜,為她寫情詩,甚至和家人決裂,年少的瘋狂讓所有人側目。可後來,蘇瑤出國,這段感情無疾而終。


    白麗坐在角落裏,心一點點沉下去,原來,在自己用盡全力付出的這八年裏,文君和心裏或許一直藏著另一個人。迴家後,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文君和,發現他手機相冊裏還保存著幾張蘇瑤的照片,雖然藏得很深,但還是被她找到了;聊天記錄裏,偶爾也會出現和朋友聊起蘇瑤近況的隻言片語。


    白麗試圖和文君和溝通,可每次提起蘇瑤,他就眼神閃躲,要麽敷衍幾句,要麽不耐煩地轉移話題。白麗的心徹底涼了,她終於明白,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取代那個白月光在文君和心裏的位置。


    所以,她選擇放手。


    “我說,我們分手吧。”白麗直視著文君和的眼睛,重複了一遍,眼眶泛紅,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文君和卻像是被觸怒的獅子,他把公文包狠狠摔在沙發上:“不行,我說了算,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在他看來,白麗是他生活中的既定存在,就像每天早上的那杯咖啡,習以為常,從未想過會失去。


    白麗慘然一笑:“這八年,我像個傻子一樣,付出了所有,你卻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給我。你心裏一直有別人,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文君和一怔,他沒想到白麗會知道蘇瑤的事,一時語塞。但很快,他又恢複了那副強硬的模樣:“你別胡思亂想,蘇瑤隻是過去式,我現在和你在一起,這不就夠了?”


    “不夠,文君和,對我來說遠遠不夠。”白麗哽咽著,轉身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的動作不緊不慢,每拿起一件衣物,都像是在和過去告別。


    文君和站在客廳,看著白麗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他試圖說服自己,隻是習慣了白麗的陪伴,沒什麽大不了的,可當看到白麗拖著行李箱走出臥室,那股慌亂瞬間變成了恐懼。


    “你真的要走?”文君和上前一步,擋住白麗的去路,聲音裏有了一絲示弱。


    白麗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滿是失望:“是,我要走,你放我走吧。”


    文君和的手攥緊又鬆開,最終,他還是側身讓開了。白麗拖著行李箱,一步步走向門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文君和的心尖上。門“砰”地一聲關上,那一刻,文君和覺得心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抽走了。


    分手後的日子,對白麗來說,是痛苦卻又解脫的。她重新租了房子,換了工作,努力讓自己的生活步入正軌。閑暇時,和朋友逛街、看電影,偶爾去旅行,笑容漸漸迴到了她的臉上,隻是眼底深處,還藏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而文君和,卻徹底陷入了混亂。沒有了白麗每天早上的早餐,他隻能在路邊隨便買個包子應付;迴到家,漆黑一片,沒有了那盞為他亮著的燈,沒有了熟悉的飯菜香,衣服堆成小山,洗衣機嗡嗡作響,他卻不知道該怎麽操作。他開始頻繁地加班,試圖用工作填滿生活,可每到深夜,望著空蕩蕩的床,腦海裏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白麗的身影。


    一次偶然的機會,文君和在街上遇到了蘇瑤。多年未見,蘇瑤依舊美麗動人,她看到文君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文,好久不見。”文君和卻愣住了,曾經心心念念的人此刻站在麵前,他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要是白麗在就好了。


    他禮貌性地和蘇瑤寒暄了幾句,便匆匆告辭。迴到家,他翻出和白麗的合影,看著照片裏白麗燦爛的笑容,淚水奪眶而出。這一刻,他才明白,白麗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他的生活,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他卻因為過去的執念,差點錯失這份真愛。


    文君和決定挽迴白麗,他開始四處打聽她的消息,得知她周末經常去一家咖啡館看書。那個周末,他早早地等在咖啡館門口,當看到白麗出現時,他的心瞬間揪緊。


    “白麗……”文君和走上前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白麗抬起頭,看到是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很快又恢複平靜:“有事嗎?”


    文君和深吸一口氣:“我錯了,白麗,我真的錯了。這幾個月,我過得一團糟,我才發現,你才是我最想要的人。沒有你,我的生活毫無意義。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的眼眶泛紅,雙手緊握,像是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白麗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起這八年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與痛苦交織的迴憶,她也曾深愛過這個男人,雖然心有傷痕,但那份愛並未完全消逝。


    “文君和,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不想再受傷了。”白麗輕聲說。


    文君和拚命點頭:“我想清楚了,我保證,以後隻愛你一個人,把你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


    白麗沉默了許久,最終,她伸出手,握住了文君和的手:“好吧,我再信你一次,但你要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文君和喜極而泣,他緊緊抱住白麗,仿佛抱住了全世界。從那以後,文君和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改變,他學著關心白麗的內心感受,每天分享自己的生活趣事,認真籌備每一個節日,和白麗一起規劃未來。他們一起去看了曾經約定好的演唱會,在山頂看日出,手牽著手,重新找迴了那份遺失的美好。


    歲月流轉,他們的頭發漸漸花白,依然手牽著手走在夕陽下,眼中滿是幸福與滿足。文君和常常感慨,幸好,他在最後關頭明白了愛的真諦,沒有讓這份真愛從指尖溜走。而白麗,也慶幸自己給了這份感情一次重生的機會,讓他們能相伴餘生,書寫屬於他們的圓滿結局。


    【故事三】


    遲悟的眷戀


    梁北林初見陳書楠時,隻覺這少年像隻被人遺棄在雨裏的小狗,濕漉漉的眼睛滿是無助,身形單薄,在人群中瑟縮著,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彼時,陳書楠剛被家人拋棄,一無所有,彷徨無依地闖入了梁北林的世界。


    起初,梁北林並未將陳書楠放在心上,隻把他當作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玩物。他漫不經心地逗弄著陳書楠,看著他因自己的一點小恩小惠就欣喜若狂,心中湧起莫名的優越感。陳書楠太單純,單純到傻氣,滿心滿眼都依賴著梁北林,遇上點煩心事,就像隻受傷的小獸般跑來,眼巴巴地望著他,撒嬌求抱抱。


    梁北林享受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肆意揮霍著陳書楠的感情。他心情好時,就對陳書楠溫柔以待,送他些小禮物,帶他去吃好吃的;心情不好,便對他冷言冷語,甚至惡語相向,將陳書楠的自尊踩在腳下。而陳書楠,總是默默忍受,從不反抗,第二天又會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圍著梁北林轉。


    有一次,梁北林在外麵和朋友聚會,玩得正開心,陳書楠打來電話,聲音帶著哭腔:“北林,我遇到麻煩了,你能來幫幫我嗎?”梁北林不耐煩地皺眉,對著電話吼道:“你能不能別這麽煩人?自己解決!”說完便掛斷電話,繼續和朋友暢飲,全然不顧陳書楠在電話那頭的絕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梁北林愈發變本加厲。他開始在眾人麵前嘲笑陳書楠的笨拙,把他當成一個笑話,陳書楠的愛意在他眼中一文不值。某次爭吵後,陳書楠紅著眼眶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梁北林嗤笑一聲:“你覺得憑什麽?你不過是我隨手撿來的,有什麽資格要求我?”陳書楠愣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依然倔強地迴應:“我是你男朋友啊。”


    梁北林卻仿若未聞,轉身離去,留下陳書楠獨自站在原地,心碎一地。從那之後,陳書楠在梁北林麵前變得小心翼翼,像隻受驚的兔子。一犯錯,哪怕隻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杯,都會嚇得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以前不懂事,你別生氣……”梁北林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竟有些得意,覺得自己徹底馴服了這隻“小獸”。


    直到那個雨夜,一切都改變了。梁北林結束應酬,醉醺醺地走在迴家路上,路過一條昏暗的小巷時,聽到一陣打鬥聲。他好奇心起,循聲走去,隻見幾個混混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而那個被打的人,正是陳書楠。陳書楠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拚命護住要害,嘴裏卻還喊著:“別打了,我求你們了,別讓北林知道,他會擔心的……”


    梁北林的酒瞬間醒了大半,他衝上前去,怒吼著趕走了混混。扶起陳書楠,看著他滿臉的淤青和血水,心中第一次湧起強烈的自責與心疼。“你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不跑?”梁北林顫抖著問。陳書楠虛弱地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滿是眷戀:“我怕他們會去找你麻煩,我不想你受傷……”


    那一刻,梁北林如遭雷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視為愚蠢的行為,其實是陳書楠毫不設防的愛。這份愛純粹而深沉,不摻任何雜質,而他卻肆意踐踏,將其傷得千瘡百孔。


    梁北林匆忙帶著陳書楠迴了家,悉心照料。在陳書楠養傷的日子裏,他放下了所有的傲慢與偏見,每天守在床邊,喂他吃飯、換藥,像曾經陳書楠對他那樣,溫柔嗬護。陳書楠的傷逐漸愈合,可他眼中的光芒卻再也沒有從前那般耀眼,麵對梁北林的轉變,他隻是淡淡地笑,笑容裏透著幾分疲憊與釋然。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對戀人。陳書楠的家人得知他現在的情況後,突然出現,假惺惺地表示要接他迴家,實則另有打算。陳書楠望著家人虛偽的麵容,心中滿是悲涼,他知道,他們隻是看中了自己現在和梁北林的關係,想從中謀取利益。


    “我不會跟你們走的。”陳書楠堅決地說。家人惱羞成怒,開始對他威逼利誘,甚至動用了一些手段。梁北林為了保護陳書楠,四處奔走,動用了所有關係,可還是雙拳難敵四手。


    在一個陰沉的午後,陳書楠留下一封信,悄然離去。信上隻有寥寥數語:“北林,謝謝你讓我懂得了愛,也謝謝你最後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不想因為我,讓你陷入困境,我走了,你要好好生活。”梁北林看完信,發瘋似的四處尋找,可陳書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後,梁北林的生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他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對著陳書楠留下的東西發呆,迴憶著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他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點珍惜這份愛,後悔自己的自以為是,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多年後,梁北林在一個偏遠的小鎮偶然遇到了陳書楠。此時的陳書楠,身邊跟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他的眼神平靜而溫柔,透著歲月沉澱後的安寧。梁北林走上前去,喉嚨幹澀,半天才說出話來:“書楠……”陳書楠抬起頭,看到是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平靜:“是你啊,北林。”


    兩人聊了幾句,梁北林才知道,陳書楠現在過得很平淡,也很幸福。他遇到了一個真心愛他的人,組建了家庭,有了孩子,那些曾經的傷痛,都被他深埋心底。梁北林望著陳書楠離去的背影,淚水模糊了雙眼。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一生最珍貴的愛,而這份遺憾,將伴隨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迴到家後,梁北林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拿出當年陳書楠寫給他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窗外,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仿佛又迴到了那個他們相遇的雨夜。梁北林在心中默默發誓,如果有來世,他一定不會再辜負這份愛,一定會緊緊牽住陳書楠的手,永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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