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蕙在夏荷家吃完早食就帶著夏荷進山了。


    到山上的竹林時,已經巳時了,夏荷放下背簍,拿上鋤頭就去挖冬筍。


    鄧蕙在竹林裏轉了一圈,沒發現猛獸就跳下來去幫夏荷。


    夏荷經驗老道的從一棵粗壯的毛竹下麵順藤摸瓜,挖出來好幾個冬筍,然後放下鋤頭用手把它們刨出來。


    鄧蕙走過去蹲下身幫夏荷刨冬筍。


    “鄧姐姐,你不用幫忙,我自己就可以。”


    “今天多挖些迴去,家裏事情多,我年前就不進山了。”


    “那咱們今天就多挖些迴去。”


    鄧蕙看了看夏荷,見她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夏荷道:“鄧姐姐這幾次帶我進山挖冬筍,村裏好多人家都眼紅,我要每天都挖這麽多冬筍迴去,她們就該針對我了,正好今天挖完冬筍我就不進山了,就在山腰下挖挖野菜,省的她們眼紅。”


    “今天挖的冬筍都給你。”


    “那可不行,鄧姐姐放心吧!我這幾次賣冬筍的銀子夠我們家裏過冬了。”


    “你聽我的就是,今天挖的冬筍賣了扯些布,給你們娘仨做身新衣裳。”


    “好。”


    夏荷挖著冬筍,一滴眼淚掉入泥裏。


    “我家就住在花溪村,你要是遇到什麽困難就來找我。”


    夏荷點點頭:“嗯。”


    鄧蕙即使幫夏荷刨冬筍也沒放鬆警惕,不時朝四周看看。


    花溪村村口,兩個身著窄袖長衫的男子正拿著畫像向村裏人打聽。


    村口閑聊的幾人看了眼畫像紛紛搖頭,都說沒見過。


    六堂叔和平時一樣去村口閑聊幾句,老遠就看見兩個生麵孔和劉老三幾個打聽事兒,離近了才發現兩人衣著打扮不尋常,袖口都紮著束袖,腳上穿著長靴,腰間鼓鼓囊囊,要不是他和二哥待的久,也分辨不出這兩人是習武之人,腰間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慣用的武器。


    兩個生麵孔見又來人了,把畫像拿給六堂叔,傲慢的問:“你可見過此人?”


    六堂叔看了眼畫像,心裏驚訝,畫上這人和二哥家的女婿有兩分相像。


    其中一個生麵孔不耐煩的問:“你見沒見過此人?”


    六堂叔搖搖頭:“沒見過。”


    其中一人生疑道:“你沒見過還看這麽久?”


    六堂叔“嘿嘿”一笑,“我這不得看仔細些,畫上的人還挺好看,我們村的後生都沒他長的好看。”


    兩人鄙夷的看了六堂叔一眼,心裏暗罵:真是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麵,白耽擱他們時間。


    後麵又來了兩個村民,兩個生麵孔又拿著畫像去問,得知都沒見過,一臉不高興的走了。


    他們走後,劉老三往地上吐口唾沫,“呸,打聽人還鼻孔朝天的,誰搭理你們。”


    “就是。”


    “咱甭搭理他們,咱們接著聊。”


    六堂叔在村口聊了會兒天,去了鄧勇家,見到鄧勇把他叫到一旁說話。


    “二哥,我剛才在村口碰到兩個生麵孔打聽人,那畫像上的人,跟蕙蕙的夫婿有點兒像。”


    鄧勇心裏一驚,麵上沉著的說:“相像的人那麽多,不足為怪。”


    “是啊!我看那兩人都不是善茬,有武藝在身,還帶著家夥呢。”


    “那肯定不是好人,不能招惹,村裏人沒亂說吧?”


    “沒有,都說不認識,那兩人灰溜溜的走了。”


    “走了就好。你這兩日感覺咋樣?身體可有不適?”


    六堂叔擺手,“沒事,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二哥多慮了。”


    “不可大意,下午我再讓馬大夫來給你和老四看看。”


    “不必了,我真沒事,花那冤枉錢呢。”


    “你和老四平平安安的,我花幾個冤枉錢算啥?這事兒聽二哥的。”


    六堂叔心裏感動,二哥解甲歸田後,對他們兄弟幾個都多有照顧,家裏的日子都比以前好過的多。


    天快黑了,鄧蕙和夏荷才下山去。夏荷背的背簍裏裝滿了冬筍,鄧蕙扛的兩個麻袋也裝的滿滿的。


    兩人到夏荷家時,已經亥時了。


    鄧蕙放下麻袋就告辭要走,劉氏著急的說:“蕙蕙,就在這歇一宿吧,大晚上趕路不安全啊!”


    “就是,鄧姐姐,你就在我家住一宿,明日一早再走吧。”


    “鄧姐姐,你明日再走吧,天都這麽黑了。”


    夏荷和夏雪也留鄧蕙在家過夜。


    鄧蕙道:“我晚上不迴去家裏人會擔心的,劉嬸、夏荷、夏雪,你們放心吧!我有功夫傍身,不怕。”


    劉氏娘三見留不住鄧蕙,隻好送她出門,夏荷想送她出村子,被鄧蕙攔住:“你不用送我,快和劉嬸迴去,大門都關好了。”


    “鄧姐姐,你路上小心點。”


    “我知道,快迴去吧!”


    夏荷娘三看著鄧蕙的身影消失在夜幕裏,才迴家去。


    鄧蕙健步如飛的趕路,一隻手按在腰間掛的匕首上,以防萬一。


    子時,鄧蕙順利到家,還沒等她敲門,院子裏就傳來狗叫聲,大門很快從裏麵打開。


    鄧勇見到女兒問:“今兒咋迴來這麽晚?”


    “幫夏荷多挖些冬筍就迴來晚了。”


    鄧蕙走進院子裏,鍾氏也從正房出來,對鄧蕙說:“鍋裏給你溫著飯呢。”


    “我知道了。爹、娘,你們迴屋歇息去吧,我吃完就睡了。”


    “那你吃完早些睡。”


    “好。”


    鄧勇和鍾氏這才放心迴屋睡覺。


    鄧蕙朝鍾秀的屋子看了眼,屋裏沒亮燈,應該早就睡了,隨後移步去了廚房。


    次日天光大亮,院子裏傳來嘈雜的聲音,鄧蕙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起床穿衣裳。


    家裏人都用過早飯了,鄧蕙起晚了,自己在廚房吃早飯。


    鍾氏摘著菜問:“年前就不進山了吧?”


    “不去了,我昨天和夏荷說好了。”


    “那就好,咱家還一個來月就辦喜事了,你在家安安穩穩的成了親,我和你爹也省點心。”


    鄧蕙邊吃飯邊附和著點點頭。


    鍾氏又問:“女婿的喜服縫好了嗎?”


    “縫好了,都給他了。”


    “鞋呢?還得給他做雙新鞋。”


    “我哪兒會做鞋,等娘抽空教我呢。”


    鍾氏搖搖頭:“你呀!多大的姑娘了,鞋都不會做,等下午不忙了再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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