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掌櫃的見鍾秀又迴來了,迎上前:“公子,您那會兒看的東西還要不要?”


    鍾秀說:“當然要了。”


    “那我給您拿來。”


    掌櫃的馬上去拿鍾秀要的東西,不消片刻就把東西都給他拿過來。


    鄧蔚見掌櫃手裏拿的東西,問鍾秀:“姐夫,這是什麽?還帶毛的。”


    掌櫃的笑著解釋:“小公子,此物叫刷牙子,是專門潔齒用的。”


    鄧蔚道:“原來是潔齒用的,還挺新鮮。”


    掌櫃的說:“是啊!我鋪子裏去年才賣的此物,從京城那邊流傳過來的,頗受城裏富戶們的青睞。”


    鄧蔚從掌櫃的手裏接過一個刷牙子問:“怎麽賣的?”


    “三十文一個。”


    鄧蔚拿著刷牙子朝鄧蕙道:“姐,咱們買五個刷牙子。”


    鄧蕙從錢袋裏掏錢的時候,掌櫃的又拿了罐牙粉給他們介紹:“客官,本店還有牙粉,配合刷牙子一起用。”


    鍾秀拿起小罐子打開聞了聞,裏麵就是茯苓和鬆脂研磨成的粉末。


    他把小罐子給掌櫃的說:“牙粉就不必了。這種小罐子要三個,最好精致一些的。”


    “好的,您稍等。”


    掌櫃的去拿了幾個精致的小罐子來,“公子,精致的瓷罐都給您拿來了,您選選。”


    鍾秀拿著幾個瓷罐看了看,還有個小的,倒是適合裝口脂,他對掌櫃道:“這幾個都要了。”


    “您稍等,我給你包起來。”


    掌櫃的把幾個瓷罐和刷牙子都包起來後,拿起算盤算賬,算完道:“客官,一共三百文。”


    鄧蕙掏出一塊銀子給掌櫃的,掌櫃的用稱銀子的稱過了稱,找了鄧蕙三十個銅錢,把包好的東西給她。


    三人從雜貨鋪出來,鍾秀道:“去首飾鋪買珍珠。”


    鄧蕙一聽就肉疼,家裏的大爺又要花銀子了。


    鄧蔚問他:“姐夫,還要買真珠?這次買來做什麽用?”


    “我做的澡豆好用嗎?”鍾秀問。


    鄧蔚稱讚道:“好用啊!我昨天下午洗頭用了姐夫做的澡豆,頭發都比以前都順滑多了,還好梳。”


    鍾秀點頭,“這次買的真珠也有用。”


    “好吧!我聽姐夫的。”


    三人走了一段路,來到首飾鋪。


    鋪子裏這會兒還有幾個挑首飾的客人。


    鍾秀進去直接和掌櫃的要了一兩真珠,掌櫃的見是鍾秀,笑臉相迎道:“公子稍等。”


    說著拿稱給他稱真珠,邊稱邊問:“公子頻繁買真珠是做什麽?”


    鍾秀道:“這次做手膏。”


    掌櫃笑了笑:“公子真是能人,會做的東西不少。”


    鄧蔚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都有些皴了,他美滋滋的想:等姐夫做好手脂,他也能跟著用用。


    鄧蕙在鋪子裏看了一圈,覺得一支男款的銀簪挺好看的,簪子是樹枝形狀,還帶著分枝,看著挺別致。


    她抬頭看了看鍾秀,覺得他戴上這支發簪應該挺好看的。


    掌櫃的稱好珍珠,裝起來給鍾秀。


    鄧蕙付了二兩銀子,三人走出首飾鋪。


    半路上,鄧蔚說:“姐,我餓了。”


    鄧蕙看了看他說:“餓了咱們就迴客棧用飯,傍晚再出來逛燈會。”


    “那咱們快走。”


    鄧蔚迫不及待的走在最前麵。


    三人到了客棧後,點了幾個菜和三碗飯,讓夥計送到房間裏來。


    鄧蕙吃完飯,找了個由頭溜出客棧,直奔首飾鋪而去。


    進了鋪子裏,看見那支銀簪還在,就向掌櫃的詢問價格:“掌櫃的,這支銀簪怎麽賣?”


    掌櫃的笑道:“一兩三錢銀子。”


    鄧蕙馬上掏出兩塊碎銀子放在櫃台上,“我買了。”


    “您稍等。”


    掌櫃的把銀簪取出來給她,去拿稱稱銀子。


    鄧蕙拿著發簪看了半天。


    掌櫃的稱好銀子,找給鄧蕙三十五個銅錢。


    鄧蕙裝好銅錢和發簪直接迴了客棧。


    客棧裏,鍾秀正和鄧蔚在下圍棋。


    鄧蔚不怎麽會下圍棋,鍾秀一邊下棋還一邊給他講解。


    鄧蕙一進來就看見兩人在悠哉的下棋,朝他們說:“你們還挺會享受,哪兒來的棋?”


    鄧蔚道:“待著無聊,姐夫找客棧的掌櫃借的。”


    鍾秀抬頭看了鄧蕙一眼問:“你去哪兒了?去了這麽久?”


    “出去走了一圈消消食。”


    鄧蕙搬了個圓凳坐在旁邊看他們下棋。


    鄧蔚幾乎每盤棋都下不了多久就輸了,眼看他又要輸了,不滿的說:“姐夫,我姐還在了,你讓著點兒我。”


    鍾秀道:“要不你和你姐下?”


    不等鄧蔚迴答,鄧蕙說:“你姐夫也就贏我們這種棋藝不精的人,要是碰上下棋厲害的人,他也得和你一樣著急。”


    鄧蔚搖頭,“姐,你不知道,姐夫下棋很厲害,不管是象棋還是圍棋,姐夫都是各中翹楚。”


    鄧蕙看了看鍾秀,不確定的問:“真的?我也沒感覺他多厲害,和我下盤棋還要下半天呢。”


    “他逗你玩了,他想讓你輸眨眼間的事兒。”鄧蔚揭露道。


    鄧蕙頓時不好了,感情他之前都是無聊打發她玩兒了?


    鍾秀被揭穿了也麵不改色,從容的落下一子,鄧蔚又輸了。


    鄧蕙對自己弟弟說:“輸就輸了,多磨練棋藝,時間長了一定能贏你姐夫,讓他先驕傲些時日。”


    鄧蔚點點頭,“勤能補拙,我就不信了,我多練習還不能和姐夫下個和局。”


    鄧蕙聞言揉揉他的頭發,“你就這點兒出息?不想著贏你姐夫,還想和他下個平局?”


    鄧蔚一笑道:“贏姐夫不可能,姐夫定是從小就研習棋藝,想贏他太難了,不鑽研個十年八年的,想都別想。”


    鄧蕙看著鍾秀,略帶緊張的問:“鍾秀,你是從小就研習棋藝嗎?”


    鍾秀思索片刻道:“記不得了,我對棋盤感覺很熟悉。”


    “那你、能想起以前的事嗎?”鄧蕙小意的問。


    鍾秀搖頭不語。


    鄧蕙放心了,看樣子他還想不起以前的事。隻是,他應該也想知道自己是誰吧?


    鄧蔚打斷他們,“姐夫,咱們接著下棋,等會兒天黑了去逛燈會。”


    鍾秀把白子收進棋盒,等鄧蔚的黑子先行,隨後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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