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蕙無事把她的箭拿出來,磨磨箭頭打獵好用。


    鍾氏坐在院子裏拿著男子之前穿的衣裳縫補,這件衣裳麵料極好,衣領,袖口還用金線繡著花樣,彰顯著主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鍾姨,你在做什麽?”


    男子不知何時到了鍾氏近前。


    鍾氏抬起頭道:“給你把衣裳縫縫,破了好幾個口子,這麽好的衣裳丟了怪可惜,我手藝不好,你別嫌棄。”


    男子盯著衣裳問:“這是我原來穿的衣裳?”


    “是啊!你瞧瞧,興許能想起什麽。”


    鍾氏把針別在衣裳上給男子,“小心別紮著。”


    男子拿著衣裳看了半天搖搖頭,鍾氏安慰道:“沒事,來日方長,咱慢慢想,你暫時就把這裏當自己家,需要什麽跟我說。”


    鄧蕙摸著箭頭,心裏不得勁,迴頭看著鍾氏問:“娘,中午吃什麽?阿弟快下學了。”


    “我這就去做飯。”


    “鍾姨,我給你燒火。”


    “也好,我先把衣裳放屋裏去,等縫好了你再穿。”


    鄧蕙眼見男子跟在鍾氏身後去了廚房,得,她現在連給娘燒火的活兒都丟了。


    中午,鄧蔚下學迴來,旺財對他搖頭晃腦。


    “旺財,坐下,”


    鄧蔚給旺財順了順毛,轉身時,就見男子站在他身後,鄧蔚扯了扯嘴角問:“你怎麽在這兒?”


    男子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鄧蔚撓撓頭,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他隻想整他一下,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他發現了,真不好玩。


    鄧勇吃完飯,在鍾氏的授意下,提著昨日進城買的兩包點心去了隔壁村的吳媒婆家。


    男子吃過飯,鍾氏讓他迴屋去休息,把男子的衣裳拿出來繼續縫補。


    鄧蕙把箭頭磨的光亮,在院子裏練箭,靶心上插滿了箭矢。


    過了一個多時辰,鄧勇迴來了,鍾氏見他心情不錯,拉著他進屋就問:“吳媒婆怎麽說,可有適齡的青年才俊?”


    鄧勇爽快的一笑,“還真有,吳媒婆說他們隔壁村有個秀才還未娶妻,好像叫陸通來著,年紀不大,還未及冠,長的那個俊秀,家裏也富庶,有幾十畝良田。”


    鍾氏跟著高興:“還是個讀書人,你再去打聽打聽,要真如吳媒婆所說,對咱們蕙蕙來說,也算一門良緣。”


    “好,我明兒再打聽打聽,要是能見見那秀才最好。”


    鍾氏眼前一亮,“你打聽打聽,他在哪個書院念書,去書院門口蹲著,要是能見著本人最好。”


    鄧勇讚同的點頭,“這主意好,咱閨女的終身大事,可不能馬虎了,我要親自把關。”


    “這事不能張揚,你好好看,可別看走了眼。”


    “放心吧!這事兒關乎咱蕙蕙一輩子的幸福,我可不敢馬虎。”


    下午吃過飯,鄧蕙偷偷把她爹拉到後院,鄧勇好笑的問:“啥事還要背著你娘說?”


    鄧蕙直奔話題:“爹,我明早就進山打獵,家裏有外人,咱們不好一起出門,你留在家裏照看著,我最遲後天下午就迴來。”


    “這、你自己進山行嗎?”


    “爹放心吧!我不打大型獵物,就獵些野雞、野兔之類的。”


    “行,你進山小心些,不可大意。”


    “我知道,娘那邊,爹替我找個說詞。”


    鄧勇為難:“你娘要知道了,我又得被她數落。”


    “我多打些獵物換銀子,迴來給娘消氣。”


    “你自己進山打獵,可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爹,白雲山我老去,沒事的。”


    父女倆商議好,各自迴了自己屋裏。


    次日卯時,鄧蕙一身短褐,背背弓箭,腰懸匕首,該帶的都帶上後,和鄧蔚前後腳走出大門。


    鄧蔚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一迴頭見是自家阿姐,見怪不怪的問:“阿姐,你又偷偷進山打獵?”


    鄧蕙拍了下鄧蔚的腦門,“我和爹說過了。”


    “爹什麽都順著你,你自己進山小心些。”


    “放心吧!有想吃的野味嗎?阿姐給你獵迴來。”


    “給我留兩隻兔子。”


    “沒問題。”


    姐弟倆到了岔路口就分開了,一個去學堂,一個進山打獵。


    鄧蕙和鄧蔚分開後,在地上抓了把土在手裏攆了幾下,用髒手摸了把臉,加快步伐往山腳下趕去。天光大亮時,終於到了山腳下。鄧蕙找了塊大石坐下休息,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


    遠處幾隻野雞出來覓食,鄧蕙悄悄的取下長弓,從箭囊裏抽出兩支箭搭在弦上,隨著兩支箭射出,三兩隻野雞撲扇著翅膀逃走了。


    鄧蕙大步走過去,地上躺著兩隻野雞,她把箭拔下來,把野雞裝進麻袋裏,提著麻袋上山了。


    上山的路上,鄧蕙又射中兩隻野兔和一隻野雞,全部收入麻袋裏。


    快到半山腰時,鄧蕙剛想休息一下,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小巧靈活的白影閃過,鄧蕙也顧不得休息了,腳步輕盈的追了上去,剛才那小東西不是隻狐狸就是貂,她豈能錯過。


    鄧蕙費老了勁兒才追上那個小東西,從腰間取下彈弓,捏了顆石子,拉開彈弓蓄滿力,隨著石子被彈出,那小東西被擊中腦袋,瞬間倒地。


    鄧蕙跑上前把它提起來,果然是隻銀貂,白色的皮毛裏偶爾摻雜著幾根黑毛,光亮順滑,很是好看。


    鄧蕙心裏暗喜:今日這趟沒白跑,帶迴去給娘做鬥篷領子用,娘穿上一定好看。


    鄧蕙把銀狐單獨裝進一個麻袋裏,係好麻袋口,提著往迴走,她剛才打的獵物都沒顧上,得迴去拿獵物,等她迴到原處時,獵物都沒了,隻剩下一個空麻袋,想來那些獵物被別的動物吃了。


    “算了,我再打獵就是。”


    鄧蕙隻能這麽安慰自己,順手撿起地上的麻袋繼續搜尋獵物。


    眼看快中午了,鄧蕙找了個空曠的地方休息,喝了幾口水,吃了三個白麵餅,然後繼續尋找獵物的蹤影。


    半下午的功夫,鄧蕙又獵到了四隻野兔和五隻野雞,還打了兩條蛇,今日也算收獲頗豐。


    鄧蕙惦記著給娘親做鬥篷,帶著獵物下山了,快到山腳下時,看見野雞群出來覓食,鄧蕙放下麻袋,搭弓射箭,兩隻箭矢飛出,野雞群一陣騷亂,都驚跑了。


    鄧蕙收起弓箭,扛起麻袋去收獲自己打到的獵物。


    與此同時,和鄧蕙相反的方向,一名手持長弓的男子也走向剛才的野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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