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鄧蔚在院子裏架起火堆,準備烤兔子吃。


    鄧蕙坐在屋簷下,正拿著馬大夫給她的草藥冊子看,鄧蔚教她識的些字,簡單的字,她還是認的的。


    鄧蔚轉頭朝她道:“姐,你也來搭把手啊!咱倆一起烤兔子吃。”


    鄧蕙頭也沒抬的說:“馬上來,你先把火生好。”


    “那你快點兒,我先生火。”


    “阿弟,你幫我看看,這兩個字叫什麽。”


    鄧蔚正要去廚房,聞言走到鄧蕙身旁問:“哪兩個字不認識?”


    鄧蕙拿著畫冊指給他看,“這兩個字。”


    “這個念鐵,這個念斛,這幾個字合起來是鐵皮石斛。”鄧蔚耐心的給她講解。


    “鐵皮石斛。”鄧蕙跟著念了一遍。


    “阿姐,你看的這是什麽書?”鄧蔚好奇的問。


    “馬大夫給我的草藥書,讓我進山幫他留意著些,挖到好藥材送去他那裏。”


    “原來是草藥書。阿姐,空閑在看,咱們先烤兔子吃。”


    “你先準備好,我馬上來。”


    “那你快些。”


    鄧蔚說完去廚房拿火折子生火。


    鄧蕙又翻了一頁書,把畫上的草藥樣子記下來,迴屋裏放下畫冊,去火堆旁和鄧蔚一起烤兔子。


    過了一會兒,院子裏烤肉的香味四溢,鄧蔚高興的說:“姐,你先幫我拿著,我去廚房拿香料。”


    鄧蕙接過鄧蔚手裏的竹棍,“別忘了拿鹽。”


    “我知道。”


    鍾氏縫補好衣裳拿去廂房,“小郎君,你的衣裳補好了。”


    “多謝鍾姨。”


    男子接過衣裳。


    鄧勇隨後也跟著進來,男子心裏頓時生了兩分警惕。


    鄧勇先是爽朗一笑,接著問:“小郎君今日感覺如何?可能想起些什麽?”


    男子為難的搖搖頭,“還是想不起來。”


    “這樣啊!沒事、沒事,想不起來就慢慢想,不著急。”


    鍾氏看了眼丈夫,笑著對男子道:“你別多想,我們就是關心你,怕你家裏人擔心你,既然你還是想不起來,就在這兒多住些時日,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了。”


    鍾氏說完拽著丈夫的胳膊,拉著他出去,男子起身把他們送出去,關好門,拿起床上的衣裳看了一遍。


    鄧蕙姐弟倆在院子裏歡樂的烤著兔子,鄧蕙等兔肉兩麵都烤的焦黃後,往上麵撒上鹽和香料。


    “阿弟,給爹娘送一隻去。”


    鄧蔚拿著手裏的烤兔肉去了正房,沒過多久又出來了。


    “爹娘就掰了兩隻後腿,讓咱們吃,娘還說,給那人送些去。”


    鄧蔚說著朝西廂房屋裏看。


    “你去送吧!”


    鄧蔚不情願都往廂房走去,很快又氣唿唿的出來了,“他不吃,說咱們肉烤老了,肯定不好吃。”


    鄧蕙冷哼一聲:“跟他計較什麽,不吃正好,咱們自己吃。”


    鄧蔚坐下道:“就是,咱們還能多吃點,阿姐,咱們吃。”


    姐弟倆都不是挑食的主,湊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兩隻兔子很快就被他倆吃完了。


    鄧蔚意猶未盡,“姐,你什麽時候還進山?再打幾隻兔子迴來唄。”


    鄧蕙看著他問:“還想吃?”


    鄧蔚點點頭,期待的看著自己阿姐,“沒吃夠。”


    “好吧!明日我再進趟山,你在娘跟前給我說說好話。”


    “我知道。”


    姐弟倆把火熄滅,把院子裏打掃幹淨,各自迴屋洗漱。


    次日雞叫三遍後,鄧蕙起床穿上短褐,收拾利落後,背上弓箭,輕手輕腳的去廚房拿了幾個粗糧餅子帶上,水囊灌滿水,再悄悄的從廚房出來。


    鄧蕙剛走到門口,旺財就叫了兩聲,好在鄧蔚也醒了,出來打水洗漱看見鄧蕙要出門,忙道:“旺財,叫什麽?老實點兒。”


    旺財對著鄧蕙搖頭擺尾,鄧蕙摸了摸它的狗頭,對鄧蔚擺擺手,出了自家院子。


    出村後,鄧蕙還是在臉上抹了把土,才火速往白雲山趕去。


    興平府這一帶山脈挺多,離花溪村最近的就是白雲山,還有幾座山脈離這邊相對都較遠,鄧蕙和他爹很少去遠處打獵,除非白雲山的獵物變少。


    鄧蕙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天光大亮時,終於到了白雲山腳下。


    鄧蕙在她常坐的大石上歇腳,吃了兩個粗糧餅子,喝了幾口水,向山上出發。


    快入冬了,山裏的獵物少了,一上午的時間,鄧蕙隻獵到一隻兔子和兩隻野雞,好在她在石壁崖上發現了幾棵鐵皮石斛,這個最好記,昨天他還問過阿弟它的名字。


    鄧蕙找來一些粗壯的藤條,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拴在自己腰上,抓著藤條下去采鐵皮石斛,費了一番功夫,鄧蕙終於采到幾棵鐵皮石斛,抓緊藤條爬了上去。


    鄧蕙上去後,摘了兩片大葉子,把挖到的鐵皮石斛包好塞進懷裏,然後繼續尋找獵物,走了一段路,就見遠處的灌木叢裏人影晃動,斷斷續續傳來女子的唿救聲。


    鄧蕙以為是大型野獸襲擊女子,頓時提高警惕,從腰間拔出匕首,朝灌木叢快步走去,離近了才發現是一個齷蹉的中年男人對一個花季少女欲行不軌,少女掙紮著反抗,奈何力氣太小,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清澈的眸子裏流下絕望的淚水。


    就在男子獰笑著以為馬上就要得手了,猛不丁被人踹出去老遠。


    鄧蕙對少女伸出手,“別怕。”


    少女感覺身上一輕,入眼的是一張灰撲撲的臉,看身形像是女子,委屈的低泣著朝鄧蕙伸出手。


    鄧蕙把她拉起來說:“別怕,我不是壞人,把衣裳整理一下。”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哪個不長眼的壞了爺爺的好事。”


    話音剛落,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插入他的發髻,連同他包頭的布巾一起釘在身後的鬆樹上。


    男人嚇的動彈不得,大聲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鄧蕙一抬腳,一根樹枝到了手裏,她對少女道:“想不想出氣?想出氣就上去抽他一頓。”


    有鄧蕙的壯膽,少女接過樹枝,上去對著男人劈頭蓋臉一頓抽打,發泄著心裏的怒氣。


    男子惱羞成怒的罵道:“夏荷,你個小賤人,你敢抽老子,等著我收拾你。”


    少女聞言手上更是一頓亂抽,男人著急惱怒之下,拔下匕首就要朝少女刺去,一支箭矢射中刀背,震的男人手腕發麻,匕首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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