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沒有迴家吃飯，坐到工位上，兩個眼皮直打架，直接趴到工位上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
睜眼看到，屋裏的同事都圍到門口往外看。我也湊上去圍觀，再聽到其他人的訴說，原來是同樓層另一家叫華銀貸款公司的客戶在鬧事，連警察都來了。
大安貸款是做的無抵押的信用貸款，而華銀貸款是做的有抵押的貸款，主要業務還是抵押車的業務。一般大安貸款拒絕的客戶，我們大安貸款的員工都會轉介紹給華銀貸款有這種抵押業務的公司，他們這類公司，不論白戶黑戶，名下隻要有車，都能把貸款申請出來。
現在華銀貸款這個客戶，車子已經抵押給華銀貸款公司了，貸款也還了兩個月了。客戶應該是反應過來了，發覺利息太高了，這個貸款就是個坑，要提前還款。但是華銀那邊是必須還款六個月之後，才可以提前還款，並且還要扣本金的3%作為違約費用。這客戶就直接炸鍋了，跑到華銀公司吵起來了，然後華銀公司的員工，好像推了他一下，好家夥，這客戶當場就報警，說華銀公司的員工打人了。
同個樓層其他公司員工聽到動靜，都跑出來吃瓜。最後警察同誌把雙方的人都帶走，圍觀人群才消散。隻能說，任何貸款都不是白送的，貸款還是要找正規的機構，像那些民間借貸性質的小公司，隱形的東西太多，一定要避雷。
被他們一頓吵吵驚醒，吃了一口瓜，困意全無。我扭頭看到李紅梅拿出來的錢包，兩排插得密密麻麻有十幾張銀行卡片。我驚訝地問道：“梅姐，你是富婆啊，銀行卡都能把我砸死。”
李紅梅自嘲笑道：“我這是負婆，負數的負，你看基本上都是信用卡。”
她把卡片推到我麵前，的確信用卡都快有十張了，她說道：“我是哪個銀行都辦信用卡了，還有兩張是我老公的，其他普通的銀行卡上都沒錢。”
“梅姐你怎麽辦這麽多信用卡啊？”
“你幹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來大安錢沒有掙到，信用卡刷的不少，奔馳變摩托，摩托變自行車。”
“不是吧，梅姐，這怎麽跟我剛來上班時候，說的不一樣了。”我反問道。
梅姐繃不住嘴笑了起來：“哎呀，你這不是幹時間長了嘛，剛來的肯定要說好聽的。你要是來第一天就跑了，樂凱還不罵死我。”
“梅姐，我看到你上個月，和這個月現在都開了單了，怎麽說不掙錢啊？”
“很多都是轉介紹的，提成都給別人了，實際自己到手上沒多少錢。”
“不是吧，不是吧，那怎麽還一直在這幹啊。”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梅姐歎了一口氣：“唉，你一旦陷進去，就很難再走出去，我是幹時間長了，才一直幹。”
“梅姐呀，那我這現在怎麽整？”
“你這個沒事啊，你不是已經開了兩單了嗎，有個好的開頭，先幹著，其實在大安要是業務真做好了，是真能掙到錢，一個月提成幾萬塊錢都有可能。濟城的業務是去年打開的，剛開展頭幾個月，基本上公司的人都掙到錢了，每個月工資都是上萬塊，打比方你隨便在路上插幾個名片，立馬都有人給你打電話要貸款。當時組裏人湊錢，在濟城賓館裏特意租了一間房，誰去那展業就住那，都不迴來的。”
“濟城那邊現在怎麽不行了，我上次抄的街邊店的電話，都打完了，也沒有要貸款的客戶。”
“當時我們大安把貸款做到濟城後，貸款的人太多了，其他小貸公司都知道了，然後都往濟城跑，那一陣子真瘋狂，都是搶客戶啊。現在貸款熱潮都過去了，再等這股勁消下去了，貸款的人才會多起來。”
“噢，這樣啊。”
梅姐說的這些，讓我有些喪氣，但現在我也隻能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這個時候還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
在辦公室打了一會電話，感覺很枯燥，電話打不下去。打算去葉明宇那裏轉轉，給他發了一個信息，他正好在店裏。
我到了他店裏，他媳婦郭美雅正好也在店裏。郭美雅看到我，忙招唿我：“浩哥，來了呀。”
“嗨，好久不見啊。”
我是真挺佩服他們兩口子，葉明宇和我都是慶城大學畢業，是大專學曆。但是郭美雅卻是慶城理工大學，重點本科學曆。他們兩個口子都是在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出來實習，同時在慶城一家最大的連鎖超市佳百樂超市做理貨員，兩個人都靠自己的努力，職位做到科長。
他們兩個人是科長的時候，工資當時每個月都是四五千塊了，而我同時期的工資才隻有二千多塊錢。他們在超市的這段經曆，對超市的運營管理非常熟悉，也認識了很多超市的供貨商。
兩個人從佳百樂離職後，直接在慶城大學附近開了一個百貨商店，生意一直很好，在慶城已經買了一套房，雖然每月他們也還房貸，但相比現在還在租房的我，他們生活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郭美雅朝商店後邊喊了一聲，葉明宇從後邊走出來，在貨架上拿了一瓶水，遞給我：“還在貸款那的嗎？”
“是啊，還在呢，出來轉轉，走到你了。”
“做這一段時間怎麽樣，還行嗎？”
“還好，還好，跑成了有兩單了。”
“行啊，不容易。我知道這個貸款不好做，你能跑兩單，厲害。”他大概以為，我還和大學的時候那樣木訥吧，其實跑業務真的可以把一個不愛說話的人變成話癆子。
“你最近忙什麽，我前兩天跟高軒聊天，高軒說，你還打算再開個分店呢？”
“嗯，剛選好位置，房租還沒談下來，基本上是確定了。”
“在哪裏啊？”
“在新區恆興城門麵房，有兩間房，麵積比這個店要大。”
我有點不理解，我知道這個恆興城小區，在慶城屬於高檔一點的小區，但是新建的小區，位置又在新區，入住率很低，門店開到那裏，不確定怎麽能掙到錢。
“那個小區入住率還不是很高吧，開到那裏能行嗎？”我問道。
“現在入住率還高一點，打聽過基本上入住率有一半以上了，幾千號人了，並且附近沒有什麽商店，早一步開店，搶個先機。”
他們兩口子的眼光一直都比較長遠，我這邊比不過，或許才是今天生活困苦的原因。如果每一步都比別人慢一步，好比總撿別人的剩飯吃，別人吃的滿嘴流油，自己餓的前胸貼後背。
睜眼看到，屋裏的同事都圍到門口往外看。我也湊上去圍觀，再聽到其他人的訴說，原來是同樓層另一家叫華銀貸款公司的客戶在鬧事，連警察都來了。
大安貸款是做的無抵押的信用貸款，而華銀貸款是做的有抵押的貸款，主要業務還是抵押車的業務。一般大安貸款拒絕的客戶，我們大安貸款的員工都會轉介紹給華銀貸款有這種抵押業務的公司，他們這類公司，不論白戶黑戶，名下隻要有車，都能把貸款申請出來。
現在華銀貸款這個客戶，車子已經抵押給華銀貸款公司了，貸款也還了兩個月了。客戶應該是反應過來了，發覺利息太高了，這個貸款就是個坑，要提前還款。但是華銀那邊是必須還款六個月之後，才可以提前還款，並且還要扣本金的3%作為違約費用。這客戶就直接炸鍋了，跑到華銀公司吵起來了，然後華銀公司的員工，好像推了他一下，好家夥，這客戶當場就報警，說華銀公司的員工打人了。
同個樓層其他公司員工聽到動靜，都跑出來吃瓜。最後警察同誌把雙方的人都帶走，圍觀人群才消散。隻能說，任何貸款都不是白送的，貸款還是要找正規的機構，像那些民間借貸性質的小公司，隱形的東西太多，一定要避雷。
被他們一頓吵吵驚醒，吃了一口瓜，困意全無。我扭頭看到李紅梅拿出來的錢包，兩排插得密密麻麻有十幾張銀行卡片。我驚訝地問道：“梅姐，你是富婆啊，銀行卡都能把我砸死。”
李紅梅自嘲笑道：“我這是負婆，負數的負，你看基本上都是信用卡。”
她把卡片推到我麵前，的確信用卡都快有十張了，她說道：“我是哪個銀行都辦信用卡了，還有兩張是我老公的，其他普通的銀行卡上都沒錢。”
“梅姐你怎麽辦這麽多信用卡啊？”
“你幹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來大安錢沒有掙到，信用卡刷的不少，奔馳變摩托，摩托變自行車。”
“不是吧，梅姐，這怎麽跟我剛來上班時候，說的不一樣了。”我反問道。
梅姐繃不住嘴笑了起來：“哎呀，你這不是幹時間長了嘛，剛來的肯定要說好聽的。你要是來第一天就跑了，樂凱還不罵死我。”
“梅姐，我看到你上個月，和這個月現在都開了單了，怎麽說不掙錢啊？”
“很多都是轉介紹的，提成都給別人了，實際自己到手上沒多少錢。”
“不是吧，不是吧，那怎麽還一直在這幹啊。”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梅姐歎了一口氣：“唉，你一旦陷進去，就很難再走出去，我是幹時間長了，才一直幹。”
“梅姐呀，那我這現在怎麽整？”
“你這個沒事啊，你不是已經開了兩單了嗎，有個好的開頭，先幹著，其實在大安要是業務真做好了，是真能掙到錢，一個月提成幾萬塊錢都有可能。濟城的業務是去年打開的，剛開展頭幾個月，基本上公司的人都掙到錢了，每個月工資都是上萬塊，打比方你隨便在路上插幾個名片，立馬都有人給你打電話要貸款。當時組裏人湊錢，在濟城賓館裏特意租了一間房，誰去那展業就住那，都不迴來的。”
“濟城那邊現在怎麽不行了，我上次抄的街邊店的電話，都打完了，也沒有要貸款的客戶。”
“當時我們大安把貸款做到濟城後，貸款的人太多了，其他小貸公司都知道了，然後都往濟城跑，那一陣子真瘋狂，都是搶客戶啊。現在貸款熱潮都過去了，再等這股勁消下去了，貸款的人才會多起來。”
“噢，這樣啊。”
梅姐說的這些，讓我有些喪氣，但現在我也隻能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這個時候還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
在辦公室打了一會電話，感覺很枯燥，電話打不下去。打算去葉明宇那裏轉轉，給他發了一個信息，他正好在店裏。
我到了他店裏，他媳婦郭美雅正好也在店裏。郭美雅看到我，忙招唿我：“浩哥，來了呀。”
“嗨，好久不見啊。”
我是真挺佩服他們兩口子，葉明宇和我都是慶城大學畢業，是大專學曆。但是郭美雅卻是慶城理工大學，重點本科學曆。他們兩個口子都是在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出來實習，同時在慶城一家最大的連鎖超市佳百樂超市做理貨員，兩個人都靠自己的努力，職位做到科長。
他們兩個人是科長的時候，工資當時每個月都是四五千塊了，而我同時期的工資才隻有二千多塊錢。他們在超市的這段經曆，對超市的運營管理非常熟悉，也認識了很多超市的供貨商。
兩個人從佳百樂離職後，直接在慶城大學附近開了一個百貨商店，生意一直很好，在慶城已經買了一套房，雖然每月他們也還房貸，但相比現在還在租房的我，他們生活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郭美雅朝商店後邊喊了一聲，葉明宇從後邊走出來，在貨架上拿了一瓶水，遞給我：“還在貸款那的嗎？”
“是啊，還在呢，出來轉轉，走到你了。”
“做這一段時間怎麽樣，還行嗎？”
“還好，還好，跑成了有兩單了。”
“行啊，不容易。我知道這個貸款不好做，你能跑兩單，厲害。”他大概以為，我還和大學的時候那樣木訥吧，其實跑業務真的可以把一個不愛說話的人變成話癆子。
“你最近忙什麽，我前兩天跟高軒聊天，高軒說，你還打算再開個分店呢？”
“嗯，剛選好位置，房租還沒談下來，基本上是確定了。”
“在哪裏啊？”
“在新區恆興城門麵房，有兩間房，麵積比這個店要大。”
我有點不理解，我知道這個恆興城小區，在慶城屬於高檔一點的小區，但是新建的小區，位置又在新區，入住率很低，門店開到那裏，不確定怎麽能掙到錢。
“那個小區入住率還不是很高吧，開到那裏能行嗎？”我問道。
“現在入住率還高一點，打聽過基本上入住率有一半以上了，幾千號人了，並且附近沒有什麽商店，早一步開店，搶個先機。”
他們兩口子的眼光一直都比較長遠，我這邊比不過，或許才是今天生活困苦的原因。如果每一步都比別人慢一步，好比總撿別人的剩飯吃，別人吃的滿嘴流油，自己餓的前胸貼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