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利星的第四十三天,生紀年七十五億零三十六年,蘇拉美西斯市,納西瑟斯,納西瑟斯中心飛車站,白夜53日,地球5076年1月31日。
“各位旅客,現在您所到達的地方是納西瑟斯城城中心,有需要前往納西瑟斯城東和城西的旅客請下車轉站……”
“傑克叔叔。”薇葎特一下車站,便看見了傑克·伯羅斯先生。他穿得看上去比以前好很多了呢。
“薇葎特,你手臂……恢複了,很好看呢。身體沒什麽大礙,很好。說話有沒有不小心得罪什麽人?”傑克先生對著薇葎特一頓關心,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女兒。
“這位就是薇葎特女士嗎?”一位看上去有些高的瘦男生在一旁問著。這位男生看上去是病瘦的,身上的鱗片似乎一直在掉,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壓根沒打理好。不過,人靠衣裝馬靠鞍,他穿得還是很清爽的。
“我是薇葎特·納西瑟斯。”薇葎特介紹了自己。鎮繆、鎮嘉看著熟悉的傑克先生,感到放心……除了菊村,他一下車站就說這座城市的花香味太濃了,都把人給熏齁的那種。
“啊……呃!我明明沒有花粉過敏症的……好濃的花香……”菊村果然不習慣。鎮繆和鎮嘉是從薇文洛特市走過來的,一直走,已經習慣了納西瑟斯城的花香,反而出現了嗅覺疲勞——對花香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我也突然不習慣。之前慢慢走,都是慢慢適應的……”鎮嘉看著姐姐在一旁瘋狂打噴嚏,簡直就是一把機槍。由於五行星係人在演化中是爬行動物……嚴格分類的話(用地球語形容),五行星係的人們有的是不會打噴嚏的,比如魚人族和鮫人族。而且鮫人族在哭的時候,淚腺並不會把血細胞和血漿留在體內,這也是“血淚”吧?
“我是佰托繆(betomius,一種象征不幸和智慧的花朵,全株劇毒,和阿伯薩長得非常相似,也有人經常誤食後死亡,區別是拜俄秀的個頭往往更大)·安托莫刻(éntrom?ke,一種象征變窮和獨立的花朵,這種花顏色和銀花的特殊銀色一樣,但是摘下來就會快速發黑,散發惡臭,並且腐蝕倒黴蛋,整株都像是一條錢塔),是現任花店的負責人。”這位副店長優雅地鞠了一躬。他銀色的頭發和紅眼睛證明了他是位常見的混血兒——一般是攜帶白化基因的父母雙方更容易產生白化兒,但外星的基因問題,就不要多想了。
不過……令四人感到震驚地是,他是異瞳。左眼和木恆星靈族是一樣的透明色,右眼才是紅的。身高的話,和菊村一樣呢。他突然換了一張臉,嚇到了四人。鎮嘉看著姐姐,剛剛她寫下的日記全部“作廢”(鎮繆在此劃了好幾道)……他是海族和變形族的混血兒,所以他可以天然的變化容貌。此刻,薇葎特便開始瞪著他了。
他現在,還在易容呢。那麽喜歡遮遮掩掩的人,不會在外麵得罪誰了?
“佰托繆·安托莫刻……”薇葎特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又是你……你……”薇葎特對著佰托繆一直擺著警惕的狀態。大家都各自介紹了自己。
“總有人說我不幸,是什麽娼妓的孩子。但是我根本不會在乎這些,我的老師也不在乎。”佰托繆打斷薇葎特說的話,看了看她的手臂。長袖配手套,是不是義肢都看不出來。“你的養父,也就是我的老師把我照顧的很好。”
此刻,薇葎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菊村在一旁深知自己不該參與別人家事,鎮繆和鎮嘉也聽得愣著。怎麽……扯這麽遠?看來,話題是有意被聊死的。“走了走了……”傑克先生將幾位帶往城東。
六人迴到了那條街道。百花巷還是百花巷,科特爾街還是科特爾街。但是,這邊的店麵已經煥然一新了。
哈裏特斯花店這邊似乎擴建了三樓,之前隻有二樓來著。“還有地下室,栽培著真菌花朵呢……”
薇葎特在一旁完全沒認出來自家的花店。畢竟現在,郵局半接管了花店,對,就是花店對麵的郵局幹的。似乎,私人的店鋪成為了公家的東西。傑克先生算是自己悠閑下來了,開啟店門,裏麵似乎用了空間擴大的空間學科技,其實是單純擴建。機器人已經在上班了,搬運花朵、照顧花朵……完全就是手工生產工業化。這些機器人全是郵局的輔助運輸機械,沒想到還能這麽用。
“唿……”佰托繆變迴了原型,他這副樣子再次嚇到了四個人。傑克已經見怪不怪了,看著佰托繆銀色的皮膚和閃著銀光的鱗片,透明的眼睛和半透明的頭發,裸露的皮膚很容易看見銀色的血管。他留著非常長的頭發,簡直雄雌難辨。銀色的臉看上去,不像是機器人的質感,感覺像是臉上塗抹了這種裝束。
“原來你長這樣……”鎮嘉看著佰托繆的衣服沒有變。看來,他隻能改變相貌,但是身體比正常的變形族穩定。“好看嗎?好看就對了。我走在街上可不想被金究星的機器人看上,或者是火薊星的科學家看到。”佰托繆勾著自己的長發,然後綁了起來。
“人要活得好,就要不斷地變化。”佰托繆又變了一副模樣,變成了金發藍眼,乍一看,還以為是薇葎特的哥哥。此刻,薇葎特愣在原地,往後退了幾步。她像是瞪著敵人一樣看著佰托繆,鎮嘉看到後都愣了一下。
“我要去一趟郵局談生意,你們要休息的都可以先坐下。”佰托繆剛說完就瞬間跑沒影了,不過薇葎特那副殺人的眼神,鎮繆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剛遇見薇葎特的時候,連菊村都被薇葎特那樣子給唬到了。傑克先生做著飯,鎮嘉覺得局勢不對,便帶著菊村離開了花店,開始去街上走走——適應一下這邊濃鬱的花香。薇葎特和鎮繆換上了居家的衣服,準確些,薇葎特直接穿睡衣了。
“薇葎特,他怎麽了?”鎮繆問著薇葎特,薇葎特仍然瞪著大門的方向。
“他是特務。子彈永遠打不中的特務。”薇葎特惡狠狠地瞪著那個方向。“他是‘最終兵器’計劃裏的成員,是永日級別。”
“那他怎麽會在這裏工作……”鎮繆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兩人在餐廳幫忙擺放餐具。確實,二十點了,大中午才迴來……不過弟弟帶著菊村跑哪裏了都,該迴來吃飯了才對。
“因為他強製退出了計劃,和你一樣。他現在要給他自己換一顆正常的心髒,因為強製退出,他的補助金被扣掉了一半。不過,最麻煩的,是他的基因,處理起來非常麻煩。”傑克先生端著熱菜出來,薇葎特立刻接過去。然後菜沒端穩,差點翻了。
“好燙。”薇葎特摸著自己燙紅的手。“正常的心髒?”鎮繆疑惑地問著。“他因為是混血,有先天性心髒病。當時他有著可怕的才能,可不隻是變形,便被‘最終兵器’計劃收攬,成為其中一員。”
傑克先生知道的太多了,好在店內不會有竊聽監控。薇葎特被傑克帶到廚房,涼水衝刷著燙著的地方。“這也意味著他沒有進行基因修改,治療藥水就會導致他的疾病心髒再生,所以他不能輕易受傷。等他移植了基因調整後造出的生物心髒後,還要做一堆基因調解的手術……這種手術要去木恆星或者火薊星才能做成。”傑克先生戴上廚房手套,把熱騰騰的湯和安托莫刻的過往都端了出來。
“我可以問問我在木恆星的一位藥學熟人,他說不定……”鎮繆還沒說完,傑克便脫口而出。“火形明是第一個自行退出‘最終兵器’計劃的人,他永遠不會往這邊插手的。”
“您是怎麽……”鎮繆此刻覺得,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話是可怕的。
“雖然火形明不一定認識我們那些有關的人,但是參與了最終兵器計劃,就會知道不少。不過好在,薇葎特沒有進去。”傑克先生洗著鍋,看著薇葎特。“薇葎特是因為她的無情症和戰鬥才能被選中,和佰托繆一樣,隻不過,佰托繆是人性天才,最懂人心的天才,他甚至可以通過觀察來躲子彈。”
“傑克老師,現在花店是休業狀態,迴歸普通人的生活都不怕被盯上也是厲害。”佰托繆進了店,然後拍了拍一旁的機器人。“這裏的機器人還好隻會工作,如果是別的機器人,你們估計全部帶去清除記憶。”
鎮繆是記得記憶清除的,她就被清除過。不過……火形明用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把她和弟弟的記憶保存下來。“反正沒被發現就行,你看見鎮嘉和菊村那倆孩子了嗎?”
“他們?我按照男生的思維想想……估計在哪個遊戲城吧?他們有帶全息儀,打個電話就行。”佰托繆變迴了原本的銀色模樣,薇葎特用著她那眼神一直瞪著佰托繆。“納西瑟斯小妹,我知道你估計不太喜歡我,沒必要提防我,我又不會把我的老師給砍了。何況,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殺過人,而且,每一條生命都很重要,尊重每一條生命可是我的原則。”鎮繆此刻給鎮嘉打了電話。
佰托繆看到薇葎特還是對他一陣警戒。“看我不爽的話,可以打我一頓。畢竟你已經沒有被人大卸八塊了……”
“你有些過分了,安托莫刻。薇葎特,他在探視你的想法,別理他。”傑克一巴掌正要扣在佰托繆的頭上,佰托繆一個閃身,這巴掌打到了他的肩膀上。“疼疼疼疼!老師!我錯了!嗷嗷……”傑克握緊了佰托繆的肩膀,薇葎特在一旁也放下了警惕。“傑克叔叔,幫我多打幾下。”
鎮繆一個電話把兩男生喊迴來了。
飯後,佰托繆變了一個模樣,他又變成了金發藍眼的模樣。傑克也告訴大家,他這模樣是裝作薇葎特的親戚。佰托繆先行一步,他出去後,誰知道他會去做什麽?
花店繼續開張,便有著很多客人點單。選好花朵的客人付完錢後,花朵就會被小型無人機直接打包,然後運給客人。不過更多的訂單都來自郵局——納西瑟斯城的花朵有將近三分之二的消費人群來自整個水利星,自然,運輸還是依賴郵局,不如直接讓郵局就近原則——於是乎,這位鬼才便把店鋪直接交給郵局使用,然後抽取利息。
一迴生,二迴熟,鎮繆跟著換好衣服的薇葎特前往城市西北,而鎮嘉帶著菊村在城內四處閑逛。至於傑克,還在店裏看店。
鎮繆陪著薇葎特前往了墓地。
薇葎特將她之前寫下的信件,在祖母墳前讀了起來。鎮繆發現,哈裏特斯女士的墳墓這邊很幹淨,還擺著非常新鮮的月仙子花。鎮繆看了看這邊擺放的祭品,都是新的——想必,有人剛來過。薇葎特看了一眼月仙子,然後接著念信。
鎮繆和薇葎特祭拜完後,剛走出墓地,邊上的守墓人看到薇葎特後便揉了揉眼睛。薇葎特沒有注意他,鎮繆也被薇葎特牽著走了。
“我想去商場。”薇葎特和鎮繆到山下後,薇葎特拉著鎮繆,指了指公交站台那邊的波塞大商場站點。城內的郵局,不止一處,但納西瑟斯城郵局總部在薇葎特家門口。兩人來到商場後,薇葎特直勾勾地走向了武器店。這邊四位巡海員站在一邊,手裏都是防暴器材。“你來這家店幹啥……”
鎮繆問著薇葎特,她看見了熟悉又陌生的變化珠。薇葎特看著裏麵的刀槍,然後還摸了摸鐮刀。槍支自然也被薇葎特摸了一遍,然後,鎮繆被薇葎特拉到了靶場。這邊的大人和小孩也很多,當然,巡海員的數量少說二十個,每一個都拿著盾和槍支。
“你會打槍嗎?水利星的槍。”薇葎特將一把形狀怪異的武器遞給鎮繆。“這……就是一把長槍吧?”鎮繆摸著一根非常短的管子,一條細握把是完美扣在手上的,開槍是按壓細握把對麵一側的按鈕,按鈕按下去需要的力氣很大,估計是為了防止走火。
鎮繆對著遠處的靶子嚐試開了一槍,一道激光發射出去。是經典的激光武器。眾所周知,光的速度是1.2x10^8實,在眼裏就是一道長長的亮線。“我打中了哪裏?這邊的靶子我不會看。”鎮繆看不懂這邊的靶子。這邊的靶子雖然是圓環狀的,但是環特別多,鎮繆都沒仔細數。
“死環外一圈的位置,還算準。”薇葎特說完後,連開十槍,光還殘留在眼睛裏,這在戰場上是大忌。“訓練激光槍不太好用……”薇葎特看著遠處的靶子,邊上的智能報數器發出了成績。鎮繆也趁此機會研究了這邊的靶子:靶子一共十六環,死環(中心環)、重傷環(中心外環)、重傷外環、傷環、傷環中環、傷環外環、抵擋環、抵擋中環、抵擋外環、偏環、偏環中環……一大堆算下來,總結一下:最裏麵三環、然後是往外四種三環,一個描邊環。鎮繆看著邊上一位打滿描邊環的路人,他被同伴們笑著說“這也是一門技術了”,在一旁有些吵。不過,激光槍是真的安靜的武器,打起來不帶聲音,這種東西,那威力可大了吧?
然後,機器的報數聲將周圍所有人都震驚到了:“死環、死環、死環……(重複十遍,因為正東語“死環”的拚寫和正東語“殲滅”是一個詞)死環。”
鎮繆熟悉了一下,先開了一槍,是重傷環。再開了十槍,機器播報了十迴“死環”,特種兵本來就是要有著武器大師的能力。
周圍的巡海員和運動員瞬間圍過來幾個,要求出示證件——這邊也有征兵和射擊運動。薇葎特立刻將特級退伍證出示了,鎮繆則是外星人,所以沒有多少問責。
周圍的人們很快散了,畢竟是軍人,撈不得。
“死環……”邊上的報數機連續報了九次,第十次是重傷環。
鎮繆和薇葎特都看了過去,一個金發藍眼的男生也在這邊打靶——就是佰托繆。薇葎特立刻拿著練習槍支瞄著佰托繆,佰托繆看著槍,再看看薇葎特,周圍的巡海員都被嚇到了。“薇安娜,別這樣嘛~我們去訓練場對打唄。”佰托繆立刻走到了薇葎特邊上,確實,這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對兄妹。
“你也來了墓地。”薇葎特上前就是對峙,隻不過,這迴不是警惕,也不是敵對的感覺。
周圍的巡海員瞬間走開了,薇葎特甚至打算開一槍,但是佰托繆的手速直接一個奪,便把槍拿走,然後對著遠處的靶子打雙槍。報數器一直播報著“重傷環和死環”,看來他的準度不如邊上兩位呢。“呃……右手的舊傷不能用治療藥水真煩……”
鎮繆看著薇葎特剛想反抗,就被佰托繆連環躲開,然後薇葎特被佰托繆突然變出非常醜的臉嚇了一下。
“你們的那倆男生朋友在這邊的遊戲城喲~”佰托繆指了一下對麵的遊戲廳。“遊戲廳就有訓練場,打槍的,去玩玩嗎?在那裏你可以好好地用槍跟我決鬥一番,也好讓我看看恩人的孫女有多強。”佰托繆拿出來三張入場券,估計是有備而來。
“打就打!”薇葎特從被醜臉的驚嚇中緩過來,然後順順利利地中了計。鎮繆也收到了傑克先生發來的消息:讓薇葎特學著玩一玩,別老是盯著全息儀看。
遊戲城裏,鎮繆第一眼就看見了《寶藏獵人》的實景遊戲——是通過感官傳輸的遊戲,用身體親自體驗,身臨其境,如果體力不好,說不定會被拖累。
周圍也有著各式各樣的遊戲,都是鎮繆沒見過的。然後,就是實戰射擊的“真實環境”——傳輸腦內的機械,但是非常消耗身體體力的原因是因為神經高度活躍並且帶動全身肌肉,這種設計的根本目的就是“家內健身”。這些小小的運動倉,可以感受到多獨特的體驗呢?
然後,便是入場。鎮繆瞥了一眼,已經看見菊村和鎮嘉帶著像是頭盔一樣的東西躺在裏麵遊玩了。“工作人員會幫我們裝備完畢的,玩得開心。”佰托繆說完便躺了進去,然後和工作人員交代了什麽。薇葎特十分不解,然後聽著工作人員的指示,躺到了運動倉內。躺進去時,很柔軟,很舒服,四肢都能伸展開呢。
鎮繆加入了遊戲。
睜開眼睛,雖然是虛幻的環境,但是和現實世界無異。鎮繆看了看左手,這邊被裝上了全息儀——跟著手的習慣,很高級。
拿槍支,熟悉槍支,鎮繆理解了這邊的武器,但是她選擇了實彈,而不是激光武器。她看見了薇葎特已經拿著槍對著佰托繆一直掃射了。但是,震驚薇葎特的是,佰托繆在原地“走秀”,每一顆子彈都是打在他的邊上,薇葎特一直瞄著腦袋打,而佰托繆擱這閃身躲——鎮繆懷疑他開了什麽外掛,但是真就打不中。佰托繆卻一直沒開槍呢……
鎮繆嚐試著對著佰托繆開槍,開槍的那一刻,她精確地發現,她此刻絕對打不中:佰托繆看著她瞄準的位置,作出了最好的判斷。
打麵積大的地方。鎮繆直接開始掃射身子,並且是左右夾擊的那種。薇葎特此刻也對著佰托繆開槍,此刻,佰托繆居然不躲了。
鎮繆才發現,子彈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不見了。
“怎麽有人在試槍場地下打人呢?出了‘保護區’範圍才會被打中呢。”佰托繆走進過來,薇葎特剛想近身,便被佰托繆一個抱,放在一邊。鎮繆深深覺得這種瞧不起是一種“無敵”般的存在。
“我去邀請一下那倆男生,到時候組隊遊戲吧,他們現在還要打上一局。”佰托繆點著“全息儀”,或者說遊戲操作界麵,發送邀請,然後保護區裏似乎又開了幾個模式——薇葎特撲倒過來時,穿過了佰托繆。薇葎特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鎮繆剛想扶她,摸不到。
“我開了人物無碰撞體積,不然薇葎特要把我打一頓的。畢竟,她的祖母對我的關心跟她持平了。以前在軍隊裏,她都是跟我單練的。所以她很了解我的打法,而且我也是訓練她的人之一。當然,她也訓練我。”佰托繆在這數碼空間裏,變迴了那副銀色的模樣,薇葎特在一旁根本打不到他。很快,菊村和鎮嘉加入了遊戲。
“菊村,你的槍法太差了……”
“我又沒有受過訓練,我一個普通的寶藏獵人很弱的,何況我是玩棍子的……”鎮嘉和菊村還在聊著上局的“打仗”呢。
於是,佰托繆很快安排了隊伍,男生一隊,女生一隊,菊村當裁判——他打槍不準。
很快,兩個小隊的士兵打起來了。很公平,地球邦聯特種兵對戰地球邦聯特種兵,最終兵器計劃成員對戰預備役成員。
鎮繆直接開始對著鎮嘉一頓掃射,果然,鎮嘉拿的也是實彈類槍支。很快,鎮繆和鎮嘉雙雙把對方“擊斃”,同時“陣亡”。
於是,兩人來到了裁判席,看著“世紀大戰”。薇葎特拿著激光武器開始掃射,佰托繆一直翻滾跳躍,閃身,然後反擊,都打不到對方。
“我們以前訓練基本都是平手,我依賴反應,你依靠體力。(地球語)”鎮繆看著薇葎特和佰托繆在那邊對打,躲在障礙物後,真是刺激。鎮繆和弟弟聊了起來。
“姐,我記得每次我都用盡全部體力和你打消耗戰,你一個勁地耗時間,那時候超時好幾迴,教官都罵我們了……不過,1號他們才是可怕的怪物,不過……他們居然會連蜂巢衛星都打不過……終究是一山比一山高。(地球語)”鎮嘉看著遠處,菊村此刻直接選擇了退出遊戲,說是在現實世界裏直接看大頻幕。
於是,鎮繆和鎮嘉都退出了遊戲。
鎮繆和鎮嘉一塊跟著菊村,看著薇葎特和佰托繆在遊戲裏“廝殺”。當然,這邊有著心率檢測的機器,防止在運動時出現問題。
鎮嘉看到佰托繆的心率時,嚇得拉了拉鎮繆。鎮繆也被那心率嚇到了。菊村看了一眼,就明白,佰托繆的機械心髒不會有脈搏。
但是唿吸頻率和血壓還是有的。看這些還是能夠知道,佰托繆使出了全力。
時間,過得很快,工作人員甚至都走過來看一眼,哦,還在打。激光武器沒有彈藥,隻有電量。所以,隻要有電就能一直打。
菊村端來三杯冰茶,三人邊喝邊看。薇葎特和佰托繆還在打,隻不過,變成了近身戰。薇葎特連揮拳都很累了,而佰托繆還在躲閃,這就是耗盡對方的體力呢。佰托繆看起來,也已經很累了,這麽打下去,也沒什麽結果。此刻,“戰局”似乎發生了轉機。
薇葎特將攻擊轉向了佰托繆的眼睛,佰托繆下意識閉上了眼。此刻,佰托繆結結實實挨了薇葎特的一拳,不過被他一個後退卸掉了力。
“我的弱點是眼睛和帶舊傷的右手,你的則是四肢。因為你從來沒想過受傷後會怎麽樣,你還會接著打下去……要不休戰?”佰托繆問著薇葎特,薇葎特接著繼續胖揍。但是,佰托繆一擊掃腿將薇葎特絆倒,然後壓著薇葎特的肩膀,雙腿壓住薇葎特的手臂。
“你現在輸咯~又是這樣……”佰托繆正準備一拳打上薇葎特的臉,薇葎特緊閉了眼睛,拳頭沒有打上去。
“好啦,都幾點了……我看看……三十點了?再過段時間要吃晚飯了!”佰托繆將薇葎特拉了起來,然後教她退出遊戲。薇葎特在一旁照做,然後從運動倉裏出來了。
很快,佰托繆也從倉內出來,他已經沒能維持變形的模樣了。周圍人都看著佰托繆的銀色皮膚和透明頭發,然後佰托繆才意識到他沒變形。
薇葎特立刻幫著佰托繆遮掩起來,鎮繆、鎮嘉和菊村也幫忙遮一遮。周圍的人們剛想圍過來看看,然後佰托繆立刻變迴了金發的模樣。趕快溜出遊戲城後,大家立刻登上了迴去的無人駕駛車。此刻,佰托繆的心髒位置開始了閃光。“哦,快沒電了。”
“那趕快呀!”鎮嘉看著可能在麵前會隨時掛掉的佰托繆,立刻催促無人駕駛司機加速。
迴到花店後,鎮繆坐上了餐桌。她看到佰托繆抱著一塊電池,往胸口插著。
“你這個充電方式真獨特……”菊村看著佰托繆那副模樣,還吐槽一句“變形族的心髒不是維持變身能力的”之類的話。
“我可是有著海族基因呢……”佰托繆將電池放在一邊,連著線。傑克在一旁看著線上沾到的食物,陷入了沉思。
晚上,或者說都是太陽的晚上。鎮繆看著薇葎特,她今晚沒有看漫畫了,但是在看別的。
鎮繆湊過去看一眼:戰鬥技巧材料大全。
壞了,這估計不是傑克先生想要的效果吧……不過,傑克先生真正想要的,是薇葎特徹底融入正常的生活呢。旅行教會了薇葎特很多,這迴,她的舊友將會教會她更多吧?
“各位旅客,現在您所到達的地方是納西瑟斯城城中心,有需要前往納西瑟斯城東和城西的旅客請下車轉站……”
“傑克叔叔。”薇葎特一下車站,便看見了傑克·伯羅斯先生。他穿得看上去比以前好很多了呢。
“薇葎特,你手臂……恢複了,很好看呢。身體沒什麽大礙,很好。說話有沒有不小心得罪什麽人?”傑克先生對著薇葎特一頓關心,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女兒。
“這位就是薇葎特女士嗎?”一位看上去有些高的瘦男生在一旁問著。這位男生看上去是病瘦的,身上的鱗片似乎一直在掉,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壓根沒打理好。不過,人靠衣裝馬靠鞍,他穿得還是很清爽的。
“我是薇葎特·納西瑟斯。”薇葎特介紹了自己。鎮繆、鎮嘉看著熟悉的傑克先生,感到放心……除了菊村,他一下車站就說這座城市的花香味太濃了,都把人給熏齁的那種。
“啊……呃!我明明沒有花粉過敏症的……好濃的花香……”菊村果然不習慣。鎮繆和鎮嘉是從薇文洛特市走過來的,一直走,已經習慣了納西瑟斯城的花香,反而出現了嗅覺疲勞——對花香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我也突然不習慣。之前慢慢走,都是慢慢適應的……”鎮嘉看著姐姐在一旁瘋狂打噴嚏,簡直就是一把機槍。由於五行星係人在演化中是爬行動物……嚴格分類的話(用地球語形容),五行星係的人們有的是不會打噴嚏的,比如魚人族和鮫人族。而且鮫人族在哭的時候,淚腺並不會把血細胞和血漿留在體內,這也是“血淚”吧?
“我是佰托繆(betomius,一種象征不幸和智慧的花朵,全株劇毒,和阿伯薩長得非常相似,也有人經常誤食後死亡,區別是拜俄秀的個頭往往更大)·安托莫刻(éntrom?ke,一種象征變窮和獨立的花朵,這種花顏色和銀花的特殊銀色一樣,但是摘下來就會快速發黑,散發惡臭,並且腐蝕倒黴蛋,整株都像是一條錢塔),是現任花店的負責人。”這位副店長優雅地鞠了一躬。他銀色的頭發和紅眼睛證明了他是位常見的混血兒——一般是攜帶白化基因的父母雙方更容易產生白化兒,但外星的基因問題,就不要多想了。
不過……令四人感到震驚地是,他是異瞳。左眼和木恆星靈族是一樣的透明色,右眼才是紅的。身高的話,和菊村一樣呢。他突然換了一張臉,嚇到了四人。鎮嘉看著姐姐,剛剛她寫下的日記全部“作廢”(鎮繆在此劃了好幾道)……他是海族和變形族的混血兒,所以他可以天然的變化容貌。此刻,薇葎特便開始瞪著他了。
他現在,還在易容呢。那麽喜歡遮遮掩掩的人,不會在外麵得罪誰了?
“佰托繆·安托莫刻……”薇葎特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又是你……你……”薇葎特對著佰托繆一直擺著警惕的狀態。大家都各自介紹了自己。
“總有人說我不幸,是什麽娼妓的孩子。但是我根本不會在乎這些,我的老師也不在乎。”佰托繆打斷薇葎特說的話,看了看她的手臂。長袖配手套,是不是義肢都看不出來。“你的養父,也就是我的老師把我照顧的很好。”
此刻,薇葎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菊村在一旁深知自己不該參與別人家事,鎮繆和鎮嘉也聽得愣著。怎麽……扯這麽遠?看來,話題是有意被聊死的。“走了走了……”傑克先生將幾位帶往城東。
六人迴到了那條街道。百花巷還是百花巷,科特爾街還是科特爾街。但是,這邊的店麵已經煥然一新了。
哈裏特斯花店這邊似乎擴建了三樓,之前隻有二樓來著。“還有地下室,栽培著真菌花朵呢……”
薇葎特在一旁完全沒認出來自家的花店。畢竟現在,郵局半接管了花店,對,就是花店對麵的郵局幹的。似乎,私人的店鋪成為了公家的東西。傑克先生算是自己悠閑下來了,開啟店門,裏麵似乎用了空間擴大的空間學科技,其實是單純擴建。機器人已經在上班了,搬運花朵、照顧花朵……完全就是手工生產工業化。這些機器人全是郵局的輔助運輸機械,沒想到還能這麽用。
“唿……”佰托繆變迴了原型,他這副樣子再次嚇到了四個人。傑克已經見怪不怪了,看著佰托繆銀色的皮膚和閃著銀光的鱗片,透明的眼睛和半透明的頭發,裸露的皮膚很容易看見銀色的血管。他留著非常長的頭發,簡直雄雌難辨。銀色的臉看上去,不像是機器人的質感,感覺像是臉上塗抹了這種裝束。
“原來你長這樣……”鎮嘉看著佰托繆的衣服沒有變。看來,他隻能改變相貌,但是身體比正常的變形族穩定。“好看嗎?好看就對了。我走在街上可不想被金究星的機器人看上,或者是火薊星的科學家看到。”佰托繆勾著自己的長發,然後綁了起來。
“人要活得好,就要不斷地變化。”佰托繆又變了一副模樣,變成了金發藍眼,乍一看,還以為是薇葎特的哥哥。此刻,薇葎特愣在原地,往後退了幾步。她像是瞪著敵人一樣看著佰托繆,鎮嘉看到後都愣了一下。
“我要去一趟郵局談生意,你們要休息的都可以先坐下。”佰托繆剛說完就瞬間跑沒影了,不過薇葎特那副殺人的眼神,鎮繆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剛遇見薇葎特的時候,連菊村都被薇葎特那樣子給唬到了。傑克先生做著飯,鎮嘉覺得局勢不對,便帶著菊村離開了花店,開始去街上走走——適應一下這邊濃鬱的花香。薇葎特和鎮繆換上了居家的衣服,準確些,薇葎特直接穿睡衣了。
“薇葎特,他怎麽了?”鎮繆問著薇葎特,薇葎特仍然瞪著大門的方向。
“他是特務。子彈永遠打不中的特務。”薇葎特惡狠狠地瞪著那個方向。“他是‘最終兵器’計劃裏的成員,是永日級別。”
“那他怎麽會在這裏工作……”鎮繆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兩人在餐廳幫忙擺放餐具。確實,二十點了,大中午才迴來……不過弟弟帶著菊村跑哪裏了都,該迴來吃飯了才對。
“因為他強製退出了計劃,和你一樣。他現在要給他自己換一顆正常的心髒,因為強製退出,他的補助金被扣掉了一半。不過,最麻煩的,是他的基因,處理起來非常麻煩。”傑克先生端著熱菜出來,薇葎特立刻接過去。然後菜沒端穩,差點翻了。
“好燙。”薇葎特摸著自己燙紅的手。“正常的心髒?”鎮繆疑惑地問著。“他因為是混血,有先天性心髒病。當時他有著可怕的才能,可不隻是變形,便被‘最終兵器’計劃收攬,成為其中一員。”
傑克先生知道的太多了,好在店內不會有竊聽監控。薇葎特被傑克帶到廚房,涼水衝刷著燙著的地方。“這也意味著他沒有進行基因修改,治療藥水就會導致他的疾病心髒再生,所以他不能輕易受傷。等他移植了基因調整後造出的生物心髒後,還要做一堆基因調解的手術……這種手術要去木恆星或者火薊星才能做成。”傑克先生戴上廚房手套,把熱騰騰的湯和安托莫刻的過往都端了出來。
“我可以問問我在木恆星的一位藥學熟人,他說不定……”鎮繆還沒說完,傑克便脫口而出。“火形明是第一個自行退出‘最終兵器’計劃的人,他永遠不會往這邊插手的。”
“您是怎麽……”鎮繆此刻覺得,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話是可怕的。
“雖然火形明不一定認識我們那些有關的人,但是參與了最終兵器計劃,就會知道不少。不過好在,薇葎特沒有進去。”傑克先生洗著鍋,看著薇葎特。“薇葎特是因為她的無情症和戰鬥才能被選中,和佰托繆一樣,隻不過,佰托繆是人性天才,最懂人心的天才,他甚至可以通過觀察來躲子彈。”
“傑克老師,現在花店是休業狀態,迴歸普通人的生活都不怕被盯上也是厲害。”佰托繆進了店,然後拍了拍一旁的機器人。“這裏的機器人還好隻會工作,如果是別的機器人,你們估計全部帶去清除記憶。”
鎮繆是記得記憶清除的,她就被清除過。不過……火形明用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把她和弟弟的記憶保存下來。“反正沒被發現就行,你看見鎮嘉和菊村那倆孩子了嗎?”
“他們?我按照男生的思維想想……估計在哪個遊戲城吧?他們有帶全息儀,打個電話就行。”佰托繆變迴了原本的銀色模樣,薇葎特用著她那眼神一直瞪著佰托繆。“納西瑟斯小妹,我知道你估計不太喜歡我,沒必要提防我,我又不會把我的老師給砍了。何況,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殺過人,而且,每一條生命都很重要,尊重每一條生命可是我的原則。”鎮繆此刻給鎮嘉打了電話。
佰托繆看到薇葎特還是對他一陣警戒。“看我不爽的話,可以打我一頓。畢竟你已經沒有被人大卸八塊了……”
“你有些過分了,安托莫刻。薇葎特,他在探視你的想法,別理他。”傑克一巴掌正要扣在佰托繆的頭上,佰托繆一個閃身,這巴掌打到了他的肩膀上。“疼疼疼疼!老師!我錯了!嗷嗷……”傑克握緊了佰托繆的肩膀,薇葎特在一旁也放下了警惕。“傑克叔叔,幫我多打幾下。”
鎮繆一個電話把兩男生喊迴來了。
飯後,佰托繆變了一個模樣,他又變成了金發藍眼的模樣。傑克也告訴大家,他這模樣是裝作薇葎特的親戚。佰托繆先行一步,他出去後,誰知道他會去做什麽?
花店繼續開張,便有著很多客人點單。選好花朵的客人付完錢後,花朵就會被小型無人機直接打包,然後運給客人。不過更多的訂單都來自郵局——納西瑟斯城的花朵有將近三分之二的消費人群來自整個水利星,自然,運輸還是依賴郵局,不如直接讓郵局就近原則——於是乎,這位鬼才便把店鋪直接交給郵局使用,然後抽取利息。
一迴生,二迴熟,鎮繆跟著換好衣服的薇葎特前往城市西北,而鎮嘉帶著菊村在城內四處閑逛。至於傑克,還在店裏看店。
鎮繆陪著薇葎特前往了墓地。
薇葎特將她之前寫下的信件,在祖母墳前讀了起來。鎮繆發現,哈裏特斯女士的墳墓這邊很幹淨,還擺著非常新鮮的月仙子花。鎮繆看了看這邊擺放的祭品,都是新的——想必,有人剛來過。薇葎特看了一眼月仙子,然後接著念信。
鎮繆和薇葎特祭拜完後,剛走出墓地,邊上的守墓人看到薇葎特後便揉了揉眼睛。薇葎特沒有注意他,鎮繆也被薇葎特牽著走了。
“我想去商場。”薇葎特和鎮繆到山下後,薇葎特拉著鎮繆,指了指公交站台那邊的波塞大商場站點。城內的郵局,不止一處,但納西瑟斯城郵局總部在薇葎特家門口。兩人來到商場後,薇葎特直勾勾地走向了武器店。這邊四位巡海員站在一邊,手裏都是防暴器材。“你來這家店幹啥……”
鎮繆問著薇葎特,她看見了熟悉又陌生的變化珠。薇葎特看著裏麵的刀槍,然後還摸了摸鐮刀。槍支自然也被薇葎特摸了一遍,然後,鎮繆被薇葎特拉到了靶場。這邊的大人和小孩也很多,當然,巡海員的數量少說二十個,每一個都拿著盾和槍支。
“你會打槍嗎?水利星的槍。”薇葎特將一把形狀怪異的武器遞給鎮繆。“這……就是一把長槍吧?”鎮繆摸著一根非常短的管子,一條細握把是完美扣在手上的,開槍是按壓細握把對麵一側的按鈕,按鈕按下去需要的力氣很大,估計是為了防止走火。
鎮繆對著遠處的靶子嚐試開了一槍,一道激光發射出去。是經典的激光武器。眾所周知,光的速度是1.2x10^8實,在眼裏就是一道長長的亮線。“我打中了哪裏?這邊的靶子我不會看。”鎮繆看不懂這邊的靶子。這邊的靶子雖然是圓環狀的,但是環特別多,鎮繆都沒仔細數。
“死環外一圈的位置,還算準。”薇葎特說完後,連開十槍,光還殘留在眼睛裏,這在戰場上是大忌。“訓練激光槍不太好用……”薇葎特看著遠處的靶子,邊上的智能報數器發出了成績。鎮繆也趁此機會研究了這邊的靶子:靶子一共十六環,死環(中心環)、重傷環(中心外環)、重傷外環、傷環、傷環中環、傷環外環、抵擋環、抵擋中環、抵擋外環、偏環、偏環中環……一大堆算下來,總結一下:最裏麵三環、然後是往外四種三環,一個描邊環。鎮繆看著邊上一位打滿描邊環的路人,他被同伴們笑著說“這也是一門技術了”,在一旁有些吵。不過,激光槍是真的安靜的武器,打起來不帶聲音,這種東西,那威力可大了吧?
然後,機器的報數聲將周圍所有人都震驚到了:“死環、死環、死環……(重複十遍,因為正東語“死環”的拚寫和正東語“殲滅”是一個詞)死環。”
鎮繆熟悉了一下,先開了一槍,是重傷環。再開了十槍,機器播報了十迴“死環”,特種兵本來就是要有著武器大師的能力。
周圍的巡海員和運動員瞬間圍過來幾個,要求出示證件——這邊也有征兵和射擊運動。薇葎特立刻將特級退伍證出示了,鎮繆則是外星人,所以沒有多少問責。
周圍的人們很快散了,畢竟是軍人,撈不得。
“死環……”邊上的報數機連續報了九次,第十次是重傷環。
鎮繆和薇葎特都看了過去,一個金發藍眼的男生也在這邊打靶——就是佰托繆。薇葎特立刻拿著練習槍支瞄著佰托繆,佰托繆看著槍,再看看薇葎特,周圍的巡海員都被嚇到了。“薇安娜,別這樣嘛~我們去訓練場對打唄。”佰托繆立刻走到了薇葎特邊上,確實,這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對兄妹。
“你也來了墓地。”薇葎特上前就是對峙,隻不過,這迴不是警惕,也不是敵對的感覺。
周圍的巡海員瞬間走開了,薇葎特甚至打算開一槍,但是佰托繆的手速直接一個奪,便把槍拿走,然後對著遠處的靶子打雙槍。報數器一直播報著“重傷環和死環”,看來他的準度不如邊上兩位呢。“呃……右手的舊傷不能用治療藥水真煩……”
鎮繆看著薇葎特剛想反抗,就被佰托繆連環躲開,然後薇葎特被佰托繆突然變出非常醜的臉嚇了一下。
“你們的那倆男生朋友在這邊的遊戲城喲~”佰托繆指了一下對麵的遊戲廳。“遊戲廳就有訓練場,打槍的,去玩玩嗎?在那裏你可以好好地用槍跟我決鬥一番,也好讓我看看恩人的孫女有多強。”佰托繆拿出來三張入場券,估計是有備而來。
“打就打!”薇葎特從被醜臉的驚嚇中緩過來,然後順順利利地中了計。鎮繆也收到了傑克先生發來的消息:讓薇葎特學著玩一玩,別老是盯著全息儀看。
遊戲城裏,鎮繆第一眼就看見了《寶藏獵人》的實景遊戲——是通過感官傳輸的遊戲,用身體親自體驗,身臨其境,如果體力不好,說不定會被拖累。
周圍也有著各式各樣的遊戲,都是鎮繆沒見過的。然後,就是實戰射擊的“真實環境”——傳輸腦內的機械,但是非常消耗身體體力的原因是因為神經高度活躍並且帶動全身肌肉,這種設計的根本目的就是“家內健身”。這些小小的運動倉,可以感受到多獨特的體驗呢?
然後,便是入場。鎮繆瞥了一眼,已經看見菊村和鎮嘉帶著像是頭盔一樣的東西躺在裏麵遊玩了。“工作人員會幫我們裝備完畢的,玩得開心。”佰托繆說完便躺了進去,然後和工作人員交代了什麽。薇葎特十分不解,然後聽著工作人員的指示,躺到了運動倉內。躺進去時,很柔軟,很舒服,四肢都能伸展開呢。
鎮繆加入了遊戲。
睜開眼睛,雖然是虛幻的環境,但是和現實世界無異。鎮繆看了看左手,這邊被裝上了全息儀——跟著手的習慣,很高級。
拿槍支,熟悉槍支,鎮繆理解了這邊的武器,但是她選擇了實彈,而不是激光武器。她看見了薇葎特已經拿著槍對著佰托繆一直掃射了。但是,震驚薇葎特的是,佰托繆在原地“走秀”,每一顆子彈都是打在他的邊上,薇葎特一直瞄著腦袋打,而佰托繆擱這閃身躲——鎮繆懷疑他開了什麽外掛,但是真就打不中。佰托繆卻一直沒開槍呢……
鎮繆嚐試著對著佰托繆開槍,開槍的那一刻,她精確地發現,她此刻絕對打不中:佰托繆看著她瞄準的位置,作出了最好的判斷。
打麵積大的地方。鎮繆直接開始掃射身子,並且是左右夾擊的那種。薇葎特此刻也對著佰托繆開槍,此刻,佰托繆居然不躲了。
鎮繆才發現,子彈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不見了。
“怎麽有人在試槍場地下打人呢?出了‘保護區’範圍才會被打中呢。”佰托繆走進過來,薇葎特剛想近身,便被佰托繆一個抱,放在一邊。鎮繆深深覺得這種瞧不起是一種“無敵”般的存在。
“我去邀請一下那倆男生,到時候組隊遊戲吧,他們現在還要打上一局。”佰托繆點著“全息儀”,或者說遊戲操作界麵,發送邀請,然後保護區裏似乎又開了幾個模式——薇葎特撲倒過來時,穿過了佰托繆。薇葎特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鎮繆剛想扶她,摸不到。
“我開了人物無碰撞體積,不然薇葎特要把我打一頓的。畢竟,她的祖母對我的關心跟她持平了。以前在軍隊裏,她都是跟我單練的。所以她很了解我的打法,而且我也是訓練她的人之一。當然,她也訓練我。”佰托繆在這數碼空間裏,變迴了那副銀色的模樣,薇葎特在一旁根本打不到他。很快,菊村和鎮嘉加入了遊戲。
“菊村,你的槍法太差了……”
“我又沒有受過訓練,我一個普通的寶藏獵人很弱的,何況我是玩棍子的……”鎮嘉和菊村還在聊著上局的“打仗”呢。
於是,佰托繆很快安排了隊伍,男生一隊,女生一隊,菊村當裁判——他打槍不準。
很快,兩個小隊的士兵打起來了。很公平,地球邦聯特種兵對戰地球邦聯特種兵,最終兵器計劃成員對戰預備役成員。
鎮繆直接開始對著鎮嘉一頓掃射,果然,鎮嘉拿的也是實彈類槍支。很快,鎮繆和鎮嘉雙雙把對方“擊斃”,同時“陣亡”。
於是,兩人來到了裁判席,看著“世紀大戰”。薇葎特拿著激光武器開始掃射,佰托繆一直翻滾跳躍,閃身,然後反擊,都打不到對方。
“我們以前訓練基本都是平手,我依賴反應,你依靠體力。(地球語)”鎮繆看著薇葎特和佰托繆在那邊對打,躲在障礙物後,真是刺激。鎮繆和弟弟聊了起來。
“姐,我記得每次我都用盡全部體力和你打消耗戰,你一個勁地耗時間,那時候超時好幾迴,教官都罵我們了……不過,1號他們才是可怕的怪物,不過……他們居然會連蜂巢衛星都打不過……終究是一山比一山高。(地球語)”鎮嘉看著遠處,菊村此刻直接選擇了退出遊戲,說是在現實世界裏直接看大頻幕。
於是,鎮繆和鎮嘉都退出了遊戲。
鎮繆和鎮嘉一塊跟著菊村,看著薇葎特和佰托繆在遊戲裏“廝殺”。當然,這邊有著心率檢測的機器,防止在運動時出現問題。
鎮嘉看到佰托繆的心率時,嚇得拉了拉鎮繆。鎮繆也被那心率嚇到了。菊村看了一眼,就明白,佰托繆的機械心髒不會有脈搏。
但是唿吸頻率和血壓還是有的。看這些還是能夠知道,佰托繆使出了全力。
時間,過得很快,工作人員甚至都走過來看一眼,哦,還在打。激光武器沒有彈藥,隻有電量。所以,隻要有電就能一直打。
菊村端來三杯冰茶,三人邊喝邊看。薇葎特和佰托繆還在打,隻不過,變成了近身戰。薇葎特連揮拳都很累了,而佰托繆還在躲閃,這就是耗盡對方的體力呢。佰托繆看起來,也已經很累了,這麽打下去,也沒什麽結果。此刻,“戰局”似乎發生了轉機。
薇葎特將攻擊轉向了佰托繆的眼睛,佰托繆下意識閉上了眼。此刻,佰托繆結結實實挨了薇葎特的一拳,不過被他一個後退卸掉了力。
“我的弱點是眼睛和帶舊傷的右手,你的則是四肢。因為你從來沒想過受傷後會怎麽樣,你還會接著打下去……要不休戰?”佰托繆問著薇葎特,薇葎特接著繼續胖揍。但是,佰托繆一擊掃腿將薇葎特絆倒,然後壓著薇葎特的肩膀,雙腿壓住薇葎特的手臂。
“你現在輸咯~又是這樣……”佰托繆正準備一拳打上薇葎特的臉,薇葎特緊閉了眼睛,拳頭沒有打上去。
“好啦,都幾點了……我看看……三十點了?再過段時間要吃晚飯了!”佰托繆將薇葎特拉了起來,然後教她退出遊戲。薇葎特在一旁照做,然後從運動倉裏出來了。
很快,佰托繆也從倉內出來,他已經沒能維持變形的模樣了。周圍人都看著佰托繆的銀色皮膚和透明頭發,然後佰托繆才意識到他沒變形。
薇葎特立刻幫著佰托繆遮掩起來,鎮繆、鎮嘉和菊村也幫忙遮一遮。周圍的人們剛想圍過來看看,然後佰托繆立刻變迴了金發的模樣。趕快溜出遊戲城後,大家立刻登上了迴去的無人駕駛車。此刻,佰托繆的心髒位置開始了閃光。“哦,快沒電了。”
“那趕快呀!”鎮嘉看著可能在麵前會隨時掛掉的佰托繆,立刻催促無人駕駛司機加速。
迴到花店後,鎮繆坐上了餐桌。她看到佰托繆抱著一塊電池,往胸口插著。
“你這個充電方式真獨特……”菊村看著佰托繆那副模樣,還吐槽一句“變形族的心髒不是維持變身能力的”之類的話。
“我可是有著海族基因呢……”佰托繆將電池放在一邊,連著線。傑克在一旁看著線上沾到的食物,陷入了沉思。
晚上,或者說都是太陽的晚上。鎮繆看著薇葎特,她今晚沒有看漫畫了,但是在看別的。
鎮繆湊過去看一眼:戰鬥技巧材料大全。
壞了,這估計不是傑克先生想要的效果吧……不過,傑克先生真正想要的,是薇葎特徹底融入正常的生活呢。旅行教會了薇葎特很多,這迴,她的舊友將會教會她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