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位鮫人,被扒光了,似乎年紀還不大,身上一股濃鬱的血味兒,似乎……是雌性。“他”想到自助餐如果不小心真的吃到妖怪的肉……嘔!“他”下意識掐上了自己的脖子,一陣惡心。鮫人沒有反抗,大魚尾巴也沒有化成陸地用的腿——可能沒學。據波賽大叔說過,鮫人族有著上陸地用人足,水下用魚身的能力。她身上的鱗片似乎是被硬生生拔光的,蒼白的皮膚還有地方還在滲血。


    “鮫人!”其中一位女食客嚇得起了身。廚師長把一點都不反抗的鮫人扛上了餐桌,然後鎖在桌子上。“現切魚肉,味道可好了,這條魚還是小魚,肉更嫩。據說吃了鮫人肉,青春煥發、延年益壽。”廚師長那邪性的笑容,似乎是受到了金錢的滿足。鮫人的眼裏沒有光,她似乎已經放棄掙紮很久了。“這樣會不會弄死她……”其中一位胖食客問著,他已經拿起刀,準備割肉了。“不會,鮫人的自愈能力很強,隻要管吃,就能活。”廚師長直接把鮫人腿上的肉切下來一塊,鮫人叫不出聲音,隻會邊流淚邊顫抖。鮮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血居然是紅色的,“他”還以為鮫人血是白色或者青色的……壞了,自己成變態了。


    “這……能吃嗎?他們長得那麽像我們……”其中一位男食客有點不敢下手。“能吃,好吃,你可是花了十五金果才能吃到這種美食的,可要好好享受。真是服了盟內那群傻子,宣揚什麽平等……笑話!讓魚和人平等……搞笑。”為首的食客批判著聯盟,然後第一個去吃廚師長切下來的肉。“他”之前看過可怕的,沒見過這麽可怕的,“他”趕緊讓自己冷靜……萬一打不過,那“他”一個靈族,會不會像當時那些信徒一樣,差點要吃他……


    聖上姐姐還在時,那個時候。


    “長生不老!靈族的血,不僅僅是重要的原料……每一位想要不死的人,都來割這小子一塊肉!”


    “不許動他!”


    “……呃……”迴到現在,“他”想起了之前被抓走的那件事情……那件害死聖上姐姐的事情……受到刺激的他法力失控,燒毀了將近一個城市的麵積……主要是因為靈族血集中在缸內,達到爆炸極限,再加入神火所致。父親死後就炸毀了半棟樓,那麽多血……一座城市沒了……


    “好吃!這是我吃過最棒的魚了……”下麵的食客還在大快朵頤,反正肉還會長迴來,無限續杯……有點可怕。


    “他”的大腦已經讓他走神迴憶過去好久了,算是應激保護了。“他”在空中一步步往監獄裏飄,然後一進去,就在裏頭顯形、大口喘氣。生靈感知會幫他察覺廚師長或者別人是否要溜進來。


    盼望著,盼望著,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小,生靈感知察覺到了移動,“他”也要開始行動了。隱身,浮空,輕而易舉。廚師長把浴缸推了進來,“他”一眼就看見浴缸裏摻雜著血和水的混合物。想要蓋住血,就要用別的血代替。殺了人,清洗幹淨再用別的動物的血潑上去,才能讓魯米諾試劑撲個空。


    一個小腦袋從浴缸裏冒出來……這個人……鮫人很明顯和自己同輩。廚師長鬆鬆爽爽地鎖上了門,然後關燈。之後,隨著一聲重響,生靈感知隻感覺到附近隻有一條生命。


    “唿……”“他”終於敢大口唿吸,但是隻有血腥味。仿佛他才是被吃的那個人。紫金袍子一直隨身攜帶,裏麵裝了一些藥劑。


    “神火。”“他”輕輕說了一聲,神火在左手裏如同明燈。鮫人一看見他,就開始扭來扭去,瞳孔放大,用著無法發聲的喉嚨表示恐懼和害怕。“別亂動,我要看看你的傷。”


    鮫人聽到後,眼中的恐懼還是殘留著,但身體至少老實多了。


    “他”從紫金袍子裏摸出治療藥水——實驗款,實驗內容是治療程度。“治療程度94%的藥劑……記錄。”“他”邊念叨,邊往她的右手臂上澆。很快,手臂上鱗片被拔光的傷都恢複了,鱗片也開始長。“還行。”“他”說完後,把一整瓶藥劑倒入浴缸中。這浴缸很眼熟,就是豪華房間裏的移動浴缸。要是將來有哪個倒黴蛋用了,估計會嚇死。“他”清楚地感覺自己的心跳很重……那場麵……幾乎和當時一模一樣……“他”怕出手後,又有無辜人要遭殃。


    “張嘴,你嗓子被弄啞了對吧?那個廚師長親口說的。”隨即,“他”將第二瓶治療藥水取了一小杯,準備倒進她的嘴裏。鮫人很聽話,乖乖張嘴喝藥。過了幾秒後,“他”剛想問能不能說話,沒得失語症之類的,鮫人就“嗯”了幾聲,然後一直用水藍色的眼睛看著“他”。


    “他”用雷法加上脈衝的能力,對鐵門機關磁化,然後再用磁場法術(就是金屬操控)控製機關打開。神火燒熔化是會有痕跡的,金屬控製不會。魔法,很神奇吧?至少不用身上帶著幾條發卡。“能走嗎?你聽得懂我說的嗎?”鮫人沒有迴答,她很安靜。“他”也沒辦法,便開始操控浴缸裏的血水。之前學過淨化術……或者說是看見老師這麽做過,“他”便會了。把血水全部淨化成純水,消耗的法力很多,好在隨身帶著一些恢複藥……隻剩一瓶了。治療藥水倒是有一瓶半,還都是實驗品。


    “你自己把身上的血水汙垢洗幹淨吧……”“他”說完後,鮫人不為所動。“呃……怎麽跟以前的關事一樣沒有生活自理能力呀……”明明都說古東語的,但這位鮫人似乎聽不懂。過了幾秒,鮫人才自己搓了起來,皮膚和頭發上殘留的血汙都一一清潔完畢,池子又淨化了一遍,又一遍。鮫人的頭發已經熬成銀色的了,如果是正常鮫人的話,頭發應該是暗藍綠色,接近深海的水草色。鮫人的眼睛的“眼白”是純黑的,和月若族的眼睛一樣。隻不過,“他”不知道,畢竟他妹妹和他長得很像。“他”還多看了幾眼鮫人,覺得……似乎見過。鮫人被他看了幾下,還有點害羞。


    “該怎麽把你帶出去……”“他”開始思考,這一大條魚……對了,紫金袍子!“你能鑽進去嗎?”“他”把這件從東明陵凰墓裏搶出來的袍子鋪在地上,“他”自己也進去過,裏麵很古老,是一種特別的房間,而且似乎是一個獨立空間,在設計的時候沒有加入時間緯度,所以裏麵沒有時間,也就沒必要讓身體進行外循環,當然,在裏麵蹲著就能長生不老,但是外麵的時間不會變化。


    鮫人聽話地鑽了進去,誰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他”即刻把紫金袍子折好,塞進衣兜裏。這個地下室是能夠瞬移出去的,但是法力不夠了。那就老老實實出去:


    先用撬鎖工具:倆鐵絲。把這個兩側都用鑰匙可以打開的牢門打開,這裏的牢門很特別,是需要一種頂到頭的鐵絲,在往裏頂,門就能開——安保很弱。其次,才是最麻煩的門:地下室暗門。這個門……不是開關麻煩的問題,而是動靜很大。“他”不知道時間到了什麽時候,便輕輕地撬鎖,然後再一點點地推開門。門每動一下,就發出石頭摩擦的噪音——“他”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有一條縫,瞬移術也能用,距離越短,消耗的能量越少。這門大概有二十實厚(半米),太費力了……然後再關迴去……手已經快沒力氣了。


    接著,是這個木頭電梯。“他”至少還有法力飄起來,但是也隻能慢慢飄。抓住一塊地方,就像是徒手攀岩一樣。“他”已經很久沒有幹過偷雞摸狗的事情了,這下子,還有些“生疏”。就像是爬牆、爬窗戶,這邊的岩壁也沒有做好,很粗糙,還是有受力點的……如果沒有木頭電梯的木欄杆,不然真的不好上去。


    頭頂是電梯。這下迴去有些困難。萬一電梯掉下來,“他”可是不會有屍體的——那就必須搞破壞了。耳朵貼上去——很安靜,整個酒店像是睡著了,非常安靜。趁此機會,“他”用鑽石刀直接開始切開木板——這個有十實厚的木板。鑽石刀長度是五實,根本不好切開。但它能夠切所有東西像是切黃油一樣。這也是這把刀的厲害之處。挖了一會兒,用鑽石刀割出一個能夠通過的洞了。衣服上沒有木頭碎屑,但是包裹著切下來的木頭。鑽出來後,把木頭貼迴去,用修複術一塊塊讓木頭重新和好“粘連”,木頭反而顯得有點新了。電梯門……手扒開吧,或者,按一下邊上的開門鍵。隱身按按鈕,很靠譜。電梯開啟了,外麵一片漆黑……畢竟半夜三更這裏不賣夜宵,廚師要睡覺的。外麵的空氣和那地下室的血味兒完全不同,但是“他”還有些厭惡了。隱身,從廚房溜出來,再溜出餐廳,外麵的工作人員都在打瞌睡。好機會,現在先……迴到房間裏吧。晚上的大海是退潮,這邊特有的。這邊的潮汐是:早晨中午兩次,下午傍晚兩次,晚上深夜兩次,臨晨日出兩次。所以……現在是退潮。坐外麵的金屬電梯迴到了房間內,“他”終於舒了一口氣,把紫金袍子鋪在床上,這才伸手進去,再把腦袋探進去:“可以出來了。”


    鮫人很快鑽了出來,看著四周,還在酒店內,她的眼神立馬變得驚恐起來。“他”此刻正在給二行琴打電話,說在酒店內救了一位鮫人。那位鮫人聽到“他”的對話才長舒一口氣。很快,“他”掛斷了電話。


    “你叫湫水歌嗎?”“他”用了櫟爾校長的讀心術,讀出了她的名字。別問,問就是“他”無聊時突然發現對櫟爾校長能直接使用模仿術,結果自己莫名其妙會了讀心術。這個老校長天天讀人心思……


    “……”湫水歌沒有迴答,在一旁偷偷流眼淚。她直到現在還是光著身子,不過是魚身,所以一眼看去,第一個想到的是一條魚。“他”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找出一件幹淨的衣服,像是給自己妹妹穿衣服一樣,給她套上。再拿了一條自己用的發繩,給她整理那保護色的頭發。據說,鮫人有時候會把自己藏在海草堆中,這種頭發完美地和海草一樣。梳頭,綁好,這綁法就是給紫衿綁頭發的法子……或者說是聖上姐姐教他綁頭發的方法。這樣綁更好看。鹿姐姐倒是很喜歡這種綁法,就是過肩的一部分後綁上,一種連地球上都能見到的綁法。


    “魚尾巴……這……”“他”可沒有裙子。雖然裙子很方便,但是他喜歡褲子,方便,快捷,不會勾搭什麽東西,便沒有買裙子穿(這邊裙子褲子不分男女穿的,地球古代裙子也有男人穿的)。


    “不用了。”湫水歌說著,她的聲音很好聽,很柔和,像是……安慰人的聲音,她已經沒有哭了。“你會說話呀……”“他”剛說完,就聽到湫水歌似乎“嘖”了一下。“盟內人員大概要一會兒到……”


    “盟內……不行!那些家夥隻會想著吃我!”湫水歌嚇得大聲說出來,眼淚已經嚇得流出來了。“不要把我帶給他們……”


    “好吧……我給二行琴說明一下……”“他”剛要準備用通訊機迴撥,就被湫水歌阻止了。


    “你快立刻帶我走……盟內……”湫水歌已經哭出來了,“他”可不擅長這場麵……


    “那我帶你離開……你先別哭了……你們鮫人族是往哪裏走的……”“他”剛問完,湫水歌便脫口而出:“北海”。


    把湫水歌藏進紫金袍子裏,行李都收好,一同放進去。這半夜三更的,坐電梯聲音很大的。水利星當地的盟內人員正好到了,“他”清楚地發現,有一個居然就是之前剛吃過湫水歌肉的家夥。“滅口”倆字直接體現在“他”的腦中。木恆星有靈族,那麽他們一族,會不會和靈族一樣呢?上電梯後,“他”聯係了二行琴,成功地讓二行琴焦頭爛額地派一隊第三方星球的人過來處理。


    “咳咳……前台的,我們是盟內人員,我們需要對你們的廚房進行檢查,據說有人私藏危險品……”“他”已經換好了裝,還化了妝,靈族的痕跡是根本認不出來,又帶上了兜帽,更安全了。“他”趁此機會,直接往酒店外慢悠悠地走。“那邊的小個子,盟內人員例行檢查!”


    “他”駐足聽話,把自己盟內人員的級別徽章展現給那群人。這個盟內級別章是二行琴給他的,盟內分為七級,頂級就是盟主,其次是元老和副盟主、星主。再五個往下,就是各種級別。二行琴給了他一級聯盟科學研究員的徽章,有這個玩意,“他”可以隨意地進出盟內的所有實驗室和科技研究所——當然,“他”可是藥劑師天才,已經是盟內預備役,隻要年齡到了就能入盟。


    “一級?你記得盟內有什麽矮子……小個子厲害的狠人嗎……研究員很少有這種徽章的……”這邊的本土盟內人員突然間竊竊私語起來。“我要出去做潮汐研究,不要打擾我。”


    “是是是,您先請,先請……”那位吃過鮫人肉的“美食家”變臉的速度可以和光速媲美了。


    “他”一出門,立刻一個隱身術,然後一個勁地往海邊跑。深夜這裏沒有光亮,很暗,很暗……“他”還沒學夜視法術,包裏也沒有金探蘿卜(木恆星作物,當地常見的根莖植物,菜市場都是,長得像櫻桃蘿卜,比甜菜大,沒有白蘿卜長……總之少說一個籃球大,全株金色,可食用,生長周期短)和眼球板苔(一種紫色的長金色四肢的苔蘚,上麵長滿了擬態眼球,本身擬態“板凳”,大小半徑在二實到十實不等,是植物軍隊裏的一種特有植物,每到季節時眼球脫落,那些眼球也是需要材料,吃起來味道像草莓,但這些眼球其實是苔蘚的牙齒),做不了夜視藥水。


    總算,到了海邊,“他”把紫金袍子鋪在了一塊扁平的礁石上(後來這塊礁石被盟內挖走,用於基建了),趕快把湫水歌拉出來。


    “他在那,快追!”那群貪汙腐敗分子居然還敢追上來,“他”也不跟那群盟內人員鬥,直接手中凝聚神火,神火非常耀眼,立刻將整個海麵照的波光粼粼。“東明靈族?他是那個出星遠遊的……”那個吃過鮫人肉的美食家似乎想著向長生不老更邁進一步。


    湫水歌看見吃她肉的盟內人員時,嚇得往後退了幾下……魚尾巴動不了多遠。


    “你就像那群信徒一樣令人厭惡。既然你們都來了,別活著離開。你們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吧。”“他”手裏的神火更亮了,耀眼的神火中,聖潔的白火裏摻雜著邪惡的黑——“惡”。


    “有話好說,有話好……”美食家還沒說完,嘴巴就接了一口神火,“他”控火非常好,剛好燒掉了那個人嘴裏的所有牙齒——這邊陸人族的牙齒是接近角質的,而不是骨骼。神火順著那人的食道進入胃中,那個美食家痛苦地倒在地上趴著,嘴裏流出來的血都在燒。“他”也識相,直接收了神火,大聲喊著:


    “誰要當下一個!想活就給我滾!”


    周圍的小嘍嘍立刻跑光了。“他”是真沒想到,有內鬼,還是自爆的。“呃……啊”那位美食家已經說不了話了。“啊——”


    “他”用鑽石刀一刀子切斷了美食家的下脊柱,位置剛剛好,廢腿不傷排泄功能。這輩子不去木恆星治療都要做輪椅了。“你就在這裏受刑吧,死了最好。”“他”一個冰法把美食家的下半身凍在一塊,再用治療術對著他的喉嚨位置直接強力釋放。治療速度過快會導致劇烈疼痛,所以一治好,那美食家便開始慘叫。“你……你會後悔的……”


    “看看誰先殺誰,這下子,是星際糾紛了。隻要是星際糾紛,你這類貪汙的這輩子也就是走個官司然後抽走靈魂了。”“他”邪性地對著那位美食家冷笑,那位美食家嚇得當場開始失禁。但是他的下半身正好凍在冰裏,可真有味道。“真是惡心,你就在這等著吧。大概這邊太陽升起的時候,金究星的盟內人員會過來,他們可是沒有感情的機械族。”湫水歌當然是聽著這位和她年紀相仿的靈講話……至少她覺得很解氣了。


    “湫水歌,你走吧。他運氣好就不會被潮水淹死。”


    “那個……你能跟我一塊往水下去嗎?”湫水歌突然這麽一說,“他”倒是想了一下才接受。“我水下能唿吸,但我不想去……好吧,安全地把你送迴鮫人族中,你來帶路。”


    用上生母的能力……西坎族能夠在水中唿吸。神水需要喚醒,那麽神火的能力就要被抑製一會兒了……但是“他”也沒有怎麽抑製自己的神火,就和湫水歌一同入水了。


    水裏用著西坎族的法術……或者說是父親那本書上學到的法術。《靈族法術大全》……這本書“他”看著學,一直用,但是發現自己隻能用自己族和西坎族的法術,“他”還是有些不服。“他”在水裏邊遊,邊想著迴到木恆星後,一定要教妹妹這些靈族法術……“他”也是知道妹妹的一些秘密的……猜出來的,妹妹自己都不知道。


    遊了很久,周圍有各式各樣的魚。紫色的閃耀魚,青色的噴泉魚,銀色的鏡麵魚……海中還有著更多魚類呢……“他”甚至不認得。湫水歌遊得很快,這邊的防水布料密度和海水差不多,整個水利星裏,北海這邊的鹽度最高,“他”可不敢張嘴喝水。雖然肺已經能夠適應水壓唿吸,但還是有點不習慣。“咕嚕……”“他”發現他說話時,嘴裏和氣管都是水,由於水比空氣重,反而“他”成為說不出話的靈了。為了說話,海中的鮫人族和海族,他們的發聲器官往往更有力量,所以他們嗓子更好,在一些地方也能用著非常大聲的聲音——比如宣講,都不需要話筒的。“他”也理解了為什麽湫水歌說話聲音很大了……水中的習慣。


    “慢點……”“他”努力地在水裏說話,聲道第一次用水而不是空氣,根本說不出來。讀心術的作用直接拉上來了。


    “哦,忘了你了……”“他”聽到湫水歌的聲音,感覺耳朵傳播聲音非常快,並且整個聽覺神經都在高分貝顫抖——靈族的耳內結構接近植物軍隊,這是靈族和人族的區別,當然,外星人和地球人也有區別,他們的耳朵不是脆弱的鼓膜,而是感知神經。音波敏感神經可以直接識別並形成聽覺信號,並且可以自愈,說白了,就是整個聽覺係統被一大塊神經替代,而且他們不用擔心中耳炎,因為是神經炎。而靈族的聽覺,是直接由神經聽的,說白了,靈族的手貼在一個地方都能夠聽到一些聲音,隻是他們的大腦會選擇性聽見。科普完畢,迴到正題,湫水歌迴頭拉著“他”,直接往“深”海遊——高度不變,更往海裏了。“他”突然感覺到,似乎……是什麽需要的東西。長生不老石在胸前一直戴著,塞在衣服裏……它在焦躁不安。


    很快,也不知道是什麽方向,“他”看見了水中的城市。這座城市一部分懸浮在海中,整個主體都在水底,這邊種植了海樹(一種巨型海帶,還是木本海帶,木頭上長海帶一樣的葉子,高度可以直達水麵)。“他”發現通訊器泡水了居然還能用,也算是萬幸……趕快塞迴紫金袍子裏——紫金袍子也是防水的。這座石英城市裏,一眼就能認出一群鮫人。一位拿著……槍支?或許是水下槍支的邊防戰士迅速遊了過來。她們的表情很激動。(別忘了人口比例,男女1:9是陸人族,1:2是海族,1:5是鮫人族,1:3是魚人族)


    “公主殿下!您迴來了!我們出動了大量人馬尋找您……快通知女王!快!”


    “公主……失蹤……”“他”立刻想起一個月前波賽先生給他看過的畫像。“等等……湫水歌,你先鬆手……我看看你的臉……”湫水歌鬆開了手,還有些疑惑地看著更加疑惑的“他”。“你真是公主!”“他”嚇得懷疑自己怎麽又碰到什麽王國人物了……之前是聖上姐姐主動找他,這下是他主動找別國公主……壞了……這……捅婁子了。


    臉上的妝容也被海水衝刷幹淨,靈族的痕跡顯露出來,好在……那些鮫人不認得。


    很快,“他”就被帶進了皇宮內……這裏的皇宮……應該說是類似正王府城的地方。


    這個國家,叫做伊特洛斯,麵積大概有俄羅斯大(ixθp?γo?;lchthregos,意思是統治海洋的國家),首都是克爾愛城(kepai,creai),而且,首都居然就臨近著薇文洛特。如果打仗打起來,這相當於是讓北京和天津對打一樣,誰先沒,誰就被占領。皇宮不會富饒,但是絕對是皇家的地盤。水下的各種東西都很有趣:比如吞吐鯨,相當於貨車,背上裝載了一堆貨物,就這麽運。還有很多呢……這邊的環境……感覺悶了點——水壓高,其他都還好。越往深處,周圍動物遊得越慢,鮫人也如此。不過,鮫人們主要還是住在淺海的,深海往往是礦產之類的地方。


    “他”就這樣被帶進了克爾愛城,隨即被帶進了宮殿裏。很快,“他”見到了這邊的國王……似曾相識。因為水下唿吸這個問題,“他”解釋了很久,國王也才弄清楚這是一個外星人。不過,“他”發現,這邊的國王似乎,都帶著濃鬱的火藥味兒了。如果化成水飄走,非常容易,但是……“他”知曉了一些東西。


    國王和“他”見麵後,聊了許久。雖然是心靈溝通。“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如果你有所需求,我一定傾囊相助。”國王是這麽說的,他可高興了,畢竟他的女兒在幾萬年後可是非常厲害的人物,她的曾孫女湫水愛再次進入了聯盟內部。


    “那我有一事請求……你自己也能感覺到吧。”“他”將胸口掛著的那半塊長生不老石露了出來。國王一看見那塊石頭,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我要收集創造鑰匙的碎片,你這裏有的吧。水利星有句話,叫做‘信任水的人,水不會為難他’,對吧?”“他”清楚地察覺到,那東西就在附近。


    “你想做什麽?”國王下意識地往身後護去,守護著自己的國土。周圍的衛兵們全部戒備了起來,似乎準備兵戎相見。


    “我要用它,複活一個人。我用完,會還迴來的,或者直接摧毀掉那玩意,你們也省得擔心。”“他”用內心說著這句話,根本撒不了謊。國王揮手示意,讓士兵們放下戒備。“你能毀了它?在幾十年前,就有知道這秘密的人,過來直接搶……我們這邊損傷了大半的兵力,居然打不過他一個人……我也不想留著那個隻會招來災禍的舊物。”


    幾日後,“他”仍在海中,仍然在克爾愛城內。“他”還是自己出了錢,拒絕了國王幫他租的屋子。給關事先說明一下,讓他帶口信,還要再給湫水歌看看情況,確認身體徹底恢複……以及,那塊碎片——或者說也是一顆珠子:一顆鮫人族的戰爭武器,他們不會用。“他”迴憶了書中對於“輪換石”的記載:萬物皆始皆終。這種東西,必須收走。


    鎮繆到達水利星第一天,但是在聯盟空間站的聯盟實驗室內。“嘖……為什麽古代的科技比現代還要發達啊……”火形明此刻正在拿著殲星艦威力的射線武器對著那半塊不老石瘋狂破壞。像是鑽井一樣的聲音可把同事們嚇壞了。“怎麽這麽硬……”他把武器放在一邊,氣狠狠地一拳頭砸向不老石,石頭沒事,手骨頭裂了。


    “啊……”火形明正捂著手呢,突然電話就從全息儀打過來了。


    “鎮繆,怎麽了……等一下,我看看……”火形明跑去接電話了,然後又跑迴桌上把《藥劑大全》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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