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記載曆史,來自曆史之間,未修正版,修正人:東明壹。
時間:九萬四千年前。
金究星的戰爭已經陷入尾聲。由真主教與萬學教引起的兩教戰爭,最終以萬學教的勝利而結束。萬學教研發的最新型戰鬥機械族死傷慘重,隻剩下寥寥三台。一台被真主教獲得,一台被萬學教所獲,最後一台,被反教人民藏起來,打算通過逃生艙發射,離開金究星。
戰爭永遠隻會損害人民百姓。沒有人希望戰爭的到來,軍火商都不喜歡戰爭蔓延到自己身上。
無數的軍備競爭,科技發展,機械族已經成為了金究星種族的一部分了,人工智能也成為了全新的物種,與普通人爭奪生存資源。
木恆星的星主頒布了全新的法令:禁止木恆星有任何人工智能類物品,需要逐步淘汰。民生混亂,苦不堪言。
“爹,你看,好多星星呀……”
“明兒,星星當然好看。紫衿還在睡覺嗎?雖然是永夜,但也可以爬起來,沒必要經常睡覺。”東明傷陪著自己的兒子,看著天空。他長得有些滄桑,像是有些勞碌而又強壯的火形明。“馬上要永夜五十了,爹爹,我的生日禮物的話……”
“爹爹給你買。星星瓶如何?”
“娘也會喜歡嗎?”
“呃……玖和?她肯定喜歡你喜歡的!”東明傷拍了拍兒子。“走,看看你娘現在在幹嗎,我猜她肯定在寫書。”
“我猜娘在煉藥。我們打賭!輸的人……要幫娘試藥!”
“哈哈哈哈……好!”東明傷牽著兒子的手,兒子突然數著數字的顏色。“一白、二黑、三赤、四綠、五黃、六綠、七赤、八白……九紫……爹,為啥四是綠不是橙色呢?七不是青,八不是藍呢?”
“你問爹?爹爹也不知道呀……那些是古人的智慧。肯定是古代的時候,這些染料很常見吧。”東明傷帶著兒子離開了空無一人的百聖禁地。爬了好久的山後,終於迴到了家。古老的庭院,像是四合院和窯洞以及福建土樓的結合。當然,牆裏沒有雞蛋清,這裏沒有雞。
“爹!哥哥!”東明玖從屋內飛了出來,抱住了爹爹。“我可愛的紫衿!在家乖不乖呀?睡飽了嗎?”東明傷抱起了紫衿。
“娘又在煉藥,臭烘烘的,我就被臭醒了……嗚……”
“看來我得去嚐嚐看那個臭烘烘的藥水咯。”東明傷把抱起來的紫衿放了下來,牽著兄妹倆的手,進入了屋內。
“當家的,你可算迴來了,我藥還沒有完全做好,這迴的治療藥水一定能大賣!”
“好啦,娘子,唉……你又在搞這些有的無的。怎麽屋內這麽臭……我又要打掃一波了……”東明傷看了一眼西坎慧易的遺照,緬懷地看著,然後走向他的妻子。“明兒至少沒發現就行,你擔心啥呢?他照樣認我是娘,我自然也愛他。”月若玖和輕生說著。東明傷輕輕吹滅了蠟燭,室內暗了下來。
“爹爹又不讓我們看。”“他”賭氣地拉著妹妹,看著爹爹喝下新藥劑。隨即,蠟燭嗖的一聲亮了起來。“有錢了就買一台電燈……下次有時間,我就下山給人看病去……”
一家子其樂融融,“中午”,或者說二十五點,永夜嘛,天都那麽黑。
“哥哥,你看!天上有流星!”紫衿指著天上一顆美麗的弧線。“我們追上去,看看落地的是什麽!”
兩隻靈族的小崽子在百聖禁地內奔跑,後麵的植物軍隊友好地幫忙帶娃。畢竟,父母都不在家嘛,一塊出去問診,一個現場配藥,一個看病,多麽完美的組合,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嗚魯哇!嗚魯哇!(小心!小心!)”其中一位跟著的植物軍隊提醒著他們。
“嗚魯哇?嗚嗚哇魯?喔魯大啦咕嚕啥。(為什麽要小心,我們隻是過去看)”“他”用著流利的植物軍隊語言對著那棵樹伯說著。樹伯先生也是無奈,把兩小隻抓了起來,放在了頭上的樹冠裏。“歪比阿拉哇!(我帶你們去,好好的!)”
“歪比。(好吧)”“他”說著。心情不好地坐在比他們跑起來還快的樹伯先生身上。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隕石”砸到了一塊屬於植物軍隊的牧場裏,牧草都被高溫點燃了。
“呀吼炸,拉魯,啊嘍呀(爆炸了,快救火,喊人)!”樹伯還沒喊完,火勢瞬間消失了。
樹伯才想起自己背上背著火族的孩子。
“哥哥好厲害!我還沒學會……哥哥有空能教我植物語嗎?”紫衿問著哥哥。
“那是爹爹教我的。以後讓爹爹教你唄。”
“哥哥好懶。”紫衿撅著嘴,不理哥哥了。但是,她隨即被“隕石”吸引到了。
“哥哥,這個好像是飛船。”
“嗯?裏麵有人!”“他”立刻衝了過去,把飛船的溫度立刻降低了。他用著植物語喊著樹伯幫忙。樹伯立刻像是開核桃一樣把飛船撬開,裏麵是一位銀發的少女。“裏麵有一個大姐姐!”紫衿驚訝地看著這一幅場景。樹伯把少女輕輕地從飛船裏拎出,然後輕輕放在地上。她脖子上卻掛著一副碎掉的耳機。破碎的閃藍色圍巾,殘破的衣裝,雖然是黑衣服,但是很難分辨別的顏色。少女的年紀大概有一萬吧?很年輕,非常年輕。
“這位姐姐,醒醒……聽得懂我說話嗎?”
少女沒有醒來。“他”上前摸了摸鼻子,嚇得半死。“沒有唿吸……這位姐姐……死了?”
“啊!”紫衿害怕地躲在哥哥身後。他們這是第一迴看見“屍體”。
少女在吵鬧聲中醒來,她坐起來後,立刻往飛船走去,紫衿正在哭,“他”和樹伯還在安慰呢,全然沒注意到一個“死人”爬起來拿東西。
“嗯……那個大姐姐呢?”紫衿看著消失不見的“屍體”。“他”牽著紫衿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看。一位少女睜著眼睛,抱著一把殘劍,蜷縮在小小的艙內。
“你聽得懂我們說話嗎?”“他”遠遠地喊了一聲,少女坐了起來,空洞的眼神看著他。
“你能出來嗎?”
少女聽話地走出了艙,走到了“他”麵前。紫衿看見了“壹”這個數字清楚地刻在了少女的裝甲上。
“壹?”紫衿念了出來,少女轉頭看了看她,似乎在等待命令。
“姐姐,你先到我們家裏吧,讓爹爹來處理……你會說話嗎?”
“會。”少女僵硬地說著。
“你記得你是誰嗎?”“他”問著少女。
“……”少女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因為,記憶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隨著東明傷和月若玖和迴到了百聖禁地內,“他”和紫衿嘰裏呱啦地跟父母講述情況。
“嗯……明兒,紫衿,下次這種……”東明傷正要說什麽,月若玖和打斷了他。“好的,娘會叫爹爹給這位姐姐看病的喲。”
東明傷歎了一口氣,畢竟少數服從多數,百聖禁地不是隨隨便便都有人能夠進入的。
“沒有唿吸和心跳……機械族的……而且所有零件基本都損壞了……她沒救了。”東明傷做出了合理判斷。
“爹爹,您能救活這位姐姐嗎?”
“她……病得太嚴重了,我做不到,你們陪著她去玩一玩吧,我今天多煮一份飯……”東明傷明知機器人不需要吃飯,還是這麽說了。
“姐姐,跟我們出去玩吧。”兩天後,紫衿說著,少女已經換了一套不錯的衣服,看著很得體。他們再次來到了百聖禁地的邊緣,已經是三十點了。“我們偷偷下山,怎麽樣,哥哥?”
“不行,娘說外麵都是人牙子,專門抓我們的……還抓什麽小妖小鬼小孩子,然後吃掉賣掉……”
“姐姐,今天是幾號來著呀?”
“……永夜四十五日,生紀年七十四億九千九百九十萬六千零二十一年。”少女機械地說著,沒有任何感情。她似乎缺少了自主意識,隻有手中的劍,讓人覺得安心而不安。
“沒事,姐姐那麽厲害,手裏還有一把劍呢,我們下山肯定很安全!”紫衿高興地說著,背著父母,強行拉著自己的哥哥一塊悄咪咪地離開百聖禁地,順便躲開了所有的植物軍隊。
“哇……山下有好多好多人呀……”紫衿牽著哥哥和少女的手,來到了街上。井然有序,車水馬龍,小販們總是圍在一個地方,賣著食物。
“哥哥,你帶錢了嗎?”
“沒有。沒帶。爹爹也沒給我錢過呢。”
“好吧,我們看看周圍,我也算很滿足了。天天隻能呆在山上,好無聊。”紫衿看著少女和哥哥,又問了一句。
“哥哥,你以前下過山嗎?”
“有一迴,是爹爹接娘迴來。以前爹爹總是說娘去了外麵,我從來沒見過外麵,小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娘。”“他”如實說著,其實是爹爹一直欺騙“他”,畢竟,誰都不希望小小年紀沒有母親,後媽的到來,至少是“他”完全不知道的。
“娘是哪裏的靈呢?”
“肯定是月若市。我們姓東明,這裏是東明市,娘姓月若,肯定是月若市的!”“他”的嚷嚷聲再怎麽小,也會驚動了周圍人。
“看……這些小娃娃的臉上有疤痕,還那麽規律……”
“想什麽呢?東明郎中的娃娃都在山上,不可能下來!何況邊上還有一位姑娘……”
“不會是那小姑娘拐成功了?但是他們看起來是一夥的……”
周圍的小聲議論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妹妹,我們趕快迴去吧。”
少女牽著“他”和紫衿,飛速迴到了山上。
“你們兩個,活膩了呀!”月若玖和生氣地訓斥自家孩子。“知不知道山下多少人盯著你們?”
“可是……爹爹和娘不都可以正常下山嗎?”紫衿快哭了,已經開始不斷地吸鼻子。
“你們喲……那是因為爹爹我很強。爹爹我不怕他們,他們惹不起我。不許哭啊,哭了,就是示弱,隻會被更容易地欺負。”東明傷輕輕捏了捏紫衿的鼻子。
“機械族的跟著你們,你們應該確實會安全點,但是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報廢,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山上。”
“爹,你能修好這位姐姐嗎?”
“明兒,爹爹盡力了,做不到,而且星主下令,要殺死所有機械族的機械生命體,她沒有被殺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爹爹,我聽不懂。”
“總之,就是她也被外麵的壞人盯著。”
“為什麽外麵的壞人那麽多?那麽多壞人,好人都被壞人們殺掉了嗎?”
“掌嘴,你這小子,怎麽敢說這種話?人沒有絕對的好壞,而且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孩子,你還要再長大點。你很懂事,爹爹知道。你將來,一定要保護好妹妹。”東明傷還是忍不住,不願意打自己的孩子。
“姐姐,吃一口嚐嚐嘛。”飯桌上,東明傷還是做了少女的份,即便她不吃。
“她……真的會吃飯?機械零件不會出錯嗎?”
“澱粉含量:百分之七十……”少女開始了機械式分析。東明傷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可憐的孩子,基本撐不住了吧……”
第二天,永夜四十八。
“我們出去問診賺錢,你和妹妹在家裏老實呆著,以後我們有空了,全家一塊出去看看。”
“好的,娘。我會看好妹妹的。”
“哥哥……”
“不行,不能再溜出去了。”
“哦……”紫衿失望地耷拉下了腦袋。“外麵好漂亮呀……大姐姐,你在飛船那邊掉下來後,之前在哪呢?”
少女選擇了沉默。山上的空氣著實不錯,即便含氧量低了一截。
少女隻是靜靜地坐在草地上。她抱著她的殘劍,什麽也沒說。
“我能看看這把刀嗎?”“他”湊了過來,看著機械族的機器人。
少女拔出了刀,殘缺、破損、老舊。不過,它不是單純的鋼鐵,而是一種特殊的材料,隱隱的能感覺到,它有著對機械族更強威力的磁場刀,精密的設計使它更加殘忍,仿佛可以殺死一切生靈。“唔……我說不定可以給它增加點能力……”
“他”用著神火輕輕地烤了烤武器,武器沒有升溫,而是變得光亮起來。這是一種特別的鍛造技術,被稱為“靈化”,是將一些器皿獲得獨特的絕緣能力。固然,靈族渾身都是寶,就像是行走的犀牛角(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請不要購買稀有動物的指甲導致盜獵者殺戮)。
少女看著刀仍然是之前的刀,但她清楚地感覺出了不同。
“……謝謝。”少女把刀收迴了殘破的刀鞘。
一個上午就那麽消失了,接著是一個下午。然後,是父母迴家。“她自己吃了起來……機械族據說能夠把食物轉化為燃料……”東明傷分析了起來。“好了……之後她損壞了,你要把她埋哪?”
“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說。”東明傷吃完了飯。
一天天的,時間就是如此之快。半夜,東明傷接到了植物軍隊的信號。“有別的人上山了,我去看看……你照顧好孩子們。”
很快,月若玖和也感知到了又有人上山。
“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都不怕被植物軍隊吃了……”月若玖和看著熟睡的孩子們,先去看了看外麵,然後用法術捏出的傳信息的鳥飛走。
很快,傳信息的鳥迴來,東明傷的意思,是讓植物軍隊處決他們,不要管。
永夜四十九,年末。混亂的城市,混亂的星球,根本沒有時間來慶祝節日。
“我們今天下山逛逛。”東明傷向著孩子們交代,兩個小孩激動得上躥下跳。“太棒了!”紫衿高興地說著。然後,她看向了機器人。
“姐姐,你去嗎?”
“走。”少女說著,她的驅動係統似乎有些行動欲望。
東明傷牽著紫衿,月若玖和牽著“他”,少女緊隨其後,每次東明傷走快了,或者是月若玖和走快了,都會等著機械族的少女攪動著殘破的零件行動。
“看,東明族的……”周圍人看了過來,他們很快知道了東明族全家出動,無人不想趁機搶點什麽,比如小孩子。畢竟,昨天山裏已經死了兩個盜獵者,都是被植物軍隊殺死的。
“老板,買三根串糖球。”東明傷付了錢後,一根給女兒,一根給兒子,最後一根分給了機械族的機器人。
東明傷驚歎地看著機械族的少女吃完了串糖球,這迴,不是數據分析了。“好吃。”少女說著。
為什麽沒人敢靠近過來直接搶娃娃呢?畢竟官府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自然是身上帶著一把刀的少女,她帶著殺戮的眼睛已經看了十幾個蠢蠢欲動的人。
很快,五人走到了百聖禁地的邊上,大概還有兩千實的路。
“嗯?機械族的孩子呢?”月若玖和一迴頭,發現機械族的少女越走越慢。
“她要壽終正寢了……”東明傷剛想讓孩子們先迴去的,可是孩子們直接跑到了少女的身邊。孩子們都聽到了大人們的對話。雖然他們聽不懂詞語,但從交談中得知了死亡的氣息。
“大姐姐,你要好好活下來。”紫衿沒有哭,她已經知道了這些,她也要學著“成熟”。
“爹,我們把她帶迴去,好嗎?”“他”說著,爹爹也是對他們好,把這機器人扛了起來。“這麽輕……之前檢查的時候都沒感覺……”
很快,迴到了屋子內。少女仍然睜眼閉眼,但是已經難以行動了。“爹爹,有沒有什麽修複物品的書籍或魔法呀,我想翻翻書,看看能不能救她。”
“你隨便看,要是你能找到一個救治的方法,爹爹就救她。”
“好呀,爹爹,我們約好了。拉勾。”
“好。拉勾……穿心……永恆……不變。爹爹一定答應你。”
當少女聽到“穿心”時,還想爬起來看看,畢竟,她似乎要做很多事情。
“他”開始翻閱家裏的書籍。“機械零件研究……根本對不上……這位大姐姐的零件……好獨特……像是把機械造成活人……”
東明傷陪著兒子,看著他學習書中的內容。紫衿已經被趕去睡覺了,“他”還在尋尋覓覓。
“爹……”
“怎麽了,明兒?”
“我找到了。這本沒名字的書……”“他”拿著一本沒名字的舊書本遞給了父親。東明傷震驚地翻閱起這本老書。
“這……能起作用嗎?傻孩子,要不你先睡覺。”
“那我不要生日禮物了。我要的禮物是姐姐平安無事。”“他”一字一句地要求爹爹,就像是被寵壞了。
“……明兒,你知道這本書是什麽嗎?”
“不知道。爹爹解釋咯。”
“這本書記錄的都是邪惡的魔法。那是祖先們留下的書本。”
“爹爹說過,好壞取決於人。好壞很模糊的。”
“你又看了什麽書學的……好吧,我試試看。你去睡吧。”東明傷總是說到做到。
隨著機械的零件一粒粒崩出,機油被鮮紅的血液替代——畢竟這邊能用的隻有東明族的血了。先是機械變成血肉,思考的裝置變成了血肉組成的大腦,古老的禁忌法術驅趕走了周圍醒著的生物,山林裏迴蕩著逃跑的聲音。月若玖和驚醒了,走出屋子發現丈夫用著禁忌的法術,但她知道約定,隻能帶著被法術影響的惶恐看看孩子們是否熟睡。
“爹爹,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我看見好多黑色的線……”紫衿抱著父親,“他”也一樣抱著父親。“對了,爹爹,那個大姐姐怎麽樣了……”
“你這個臭小子的方法奏效了。明兒,你覺得,以後我們叫她什麽名字好?”
“她之前的衣服寫著‘壹’,既然妹妹是玖,我是……(受到幹擾,無法記錄)那麽姐姐就跟我們姓嗎?”
“好,以後就叫她東明壹。字的話……叫做白襟吧。”
月若玖和把東明傷拽走後,似乎談論了什麽,而明兒和紫衿圍上了東明壹。東明壹已經清醒,她渾渾噩噩地,已經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了,隱隱約約地還是能記得,這倆孩子。那是她第一次以生物的姿態,主動說話。
“明兒、紫衿,早。”
時間:九萬四千年前。
金究星的戰爭已經陷入尾聲。由真主教與萬學教引起的兩教戰爭,最終以萬學教的勝利而結束。萬學教研發的最新型戰鬥機械族死傷慘重,隻剩下寥寥三台。一台被真主教獲得,一台被萬學教所獲,最後一台,被反教人民藏起來,打算通過逃生艙發射,離開金究星。
戰爭永遠隻會損害人民百姓。沒有人希望戰爭的到來,軍火商都不喜歡戰爭蔓延到自己身上。
無數的軍備競爭,科技發展,機械族已經成為了金究星種族的一部分了,人工智能也成為了全新的物種,與普通人爭奪生存資源。
木恆星的星主頒布了全新的法令:禁止木恆星有任何人工智能類物品,需要逐步淘汰。民生混亂,苦不堪言。
“爹,你看,好多星星呀……”
“明兒,星星當然好看。紫衿還在睡覺嗎?雖然是永夜,但也可以爬起來,沒必要經常睡覺。”東明傷陪著自己的兒子,看著天空。他長得有些滄桑,像是有些勞碌而又強壯的火形明。“馬上要永夜五十了,爹爹,我的生日禮物的話……”
“爹爹給你買。星星瓶如何?”
“娘也會喜歡嗎?”
“呃……玖和?她肯定喜歡你喜歡的!”東明傷拍了拍兒子。“走,看看你娘現在在幹嗎,我猜她肯定在寫書。”
“我猜娘在煉藥。我們打賭!輸的人……要幫娘試藥!”
“哈哈哈哈……好!”東明傷牽著兒子的手,兒子突然數著數字的顏色。“一白、二黑、三赤、四綠、五黃、六綠、七赤、八白……九紫……爹,為啥四是綠不是橙色呢?七不是青,八不是藍呢?”
“你問爹?爹爹也不知道呀……那些是古人的智慧。肯定是古代的時候,這些染料很常見吧。”東明傷帶著兒子離開了空無一人的百聖禁地。爬了好久的山後,終於迴到了家。古老的庭院,像是四合院和窯洞以及福建土樓的結合。當然,牆裏沒有雞蛋清,這裏沒有雞。
“爹!哥哥!”東明玖從屋內飛了出來,抱住了爹爹。“我可愛的紫衿!在家乖不乖呀?睡飽了嗎?”東明傷抱起了紫衿。
“娘又在煉藥,臭烘烘的,我就被臭醒了……嗚……”
“看來我得去嚐嚐看那個臭烘烘的藥水咯。”東明傷把抱起來的紫衿放了下來,牽著兄妹倆的手,進入了屋內。
“當家的,你可算迴來了,我藥還沒有完全做好,這迴的治療藥水一定能大賣!”
“好啦,娘子,唉……你又在搞這些有的無的。怎麽屋內這麽臭……我又要打掃一波了……”東明傷看了一眼西坎慧易的遺照,緬懷地看著,然後走向他的妻子。“明兒至少沒發現就行,你擔心啥呢?他照樣認我是娘,我自然也愛他。”月若玖和輕生說著。東明傷輕輕吹滅了蠟燭,室內暗了下來。
“爹爹又不讓我們看。”“他”賭氣地拉著妹妹,看著爹爹喝下新藥劑。隨即,蠟燭嗖的一聲亮了起來。“有錢了就買一台電燈……下次有時間,我就下山給人看病去……”
一家子其樂融融,“中午”,或者說二十五點,永夜嘛,天都那麽黑。
“哥哥,你看!天上有流星!”紫衿指著天上一顆美麗的弧線。“我們追上去,看看落地的是什麽!”
兩隻靈族的小崽子在百聖禁地內奔跑,後麵的植物軍隊友好地幫忙帶娃。畢竟,父母都不在家嘛,一塊出去問診,一個現場配藥,一個看病,多麽完美的組合,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嗚魯哇!嗚魯哇!(小心!小心!)”其中一位跟著的植物軍隊提醒著他們。
“嗚魯哇?嗚嗚哇魯?喔魯大啦咕嚕啥。(為什麽要小心,我們隻是過去看)”“他”用著流利的植物軍隊語言對著那棵樹伯說著。樹伯先生也是無奈,把兩小隻抓了起來,放在了頭上的樹冠裏。“歪比阿拉哇!(我帶你們去,好好的!)”
“歪比。(好吧)”“他”說著。心情不好地坐在比他們跑起來還快的樹伯先生身上。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隕石”砸到了一塊屬於植物軍隊的牧場裏,牧草都被高溫點燃了。
“呀吼炸,拉魯,啊嘍呀(爆炸了,快救火,喊人)!”樹伯還沒喊完,火勢瞬間消失了。
樹伯才想起自己背上背著火族的孩子。
“哥哥好厲害!我還沒學會……哥哥有空能教我植物語嗎?”紫衿問著哥哥。
“那是爹爹教我的。以後讓爹爹教你唄。”
“哥哥好懶。”紫衿撅著嘴,不理哥哥了。但是,她隨即被“隕石”吸引到了。
“哥哥,這個好像是飛船。”
“嗯?裏麵有人!”“他”立刻衝了過去,把飛船的溫度立刻降低了。他用著植物語喊著樹伯幫忙。樹伯立刻像是開核桃一樣把飛船撬開,裏麵是一位銀發的少女。“裏麵有一個大姐姐!”紫衿驚訝地看著這一幅場景。樹伯把少女輕輕地從飛船裏拎出,然後輕輕放在地上。她脖子上卻掛著一副碎掉的耳機。破碎的閃藍色圍巾,殘破的衣裝,雖然是黑衣服,但是很難分辨別的顏色。少女的年紀大概有一萬吧?很年輕,非常年輕。
“這位姐姐,醒醒……聽得懂我說話嗎?”
少女沒有醒來。“他”上前摸了摸鼻子,嚇得半死。“沒有唿吸……這位姐姐……死了?”
“啊!”紫衿害怕地躲在哥哥身後。他們這是第一迴看見“屍體”。
少女在吵鬧聲中醒來,她坐起來後,立刻往飛船走去,紫衿正在哭,“他”和樹伯還在安慰呢,全然沒注意到一個“死人”爬起來拿東西。
“嗯……那個大姐姐呢?”紫衿看著消失不見的“屍體”。“他”牽著紫衿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看。一位少女睜著眼睛,抱著一把殘劍,蜷縮在小小的艙內。
“你聽得懂我們說話嗎?”“他”遠遠地喊了一聲,少女坐了起來,空洞的眼神看著他。
“你能出來嗎?”
少女聽話地走出了艙,走到了“他”麵前。紫衿看見了“壹”這個數字清楚地刻在了少女的裝甲上。
“壹?”紫衿念了出來,少女轉頭看了看她,似乎在等待命令。
“姐姐,你先到我們家裏吧,讓爹爹來處理……你會說話嗎?”
“會。”少女僵硬地說著。
“你記得你是誰嗎?”“他”問著少女。
“……”少女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因為,記憶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隨著東明傷和月若玖和迴到了百聖禁地內,“他”和紫衿嘰裏呱啦地跟父母講述情況。
“嗯……明兒,紫衿,下次這種……”東明傷正要說什麽,月若玖和打斷了他。“好的,娘會叫爹爹給這位姐姐看病的喲。”
東明傷歎了一口氣,畢竟少數服從多數,百聖禁地不是隨隨便便都有人能夠進入的。
“沒有唿吸和心跳……機械族的……而且所有零件基本都損壞了……她沒救了。”東明傷做出了合理判斷。
“爹爹,您能救活這位姐姐嗎?”
“她……病得太嚴重了,我做不到,你們陪著她去玩一玩吧,我今天多煮一份飯……”東明傷明知機器人不需要吃飯,還是這麽說了。
“姐姐,跟我們出去玩吧。”兩天後,紫衿說著,少女已經換了一套不錯的衣服,看著很得體。他們再次來到了百聖禁地的邊緣,已經是三十點了。“我們偷偷下山,怎麽樣,哥哥?”
“不行,娘說外麵都是人牙子,專門抓我們的……還抓什麽小妖小鬼小孩子,然後吃掉賣掉……”
“姐姐,今天是幾號來著呀?”
“……永夜四十五日,生紀年七十四億九千九百九十萬六千零二十一年。”少女機械地說著,沒有任何感情。她似乎缺少了自主意識,隻有手中的劍,讓人覺得安心而不安。
“沒事,姐姐那麽厲害,手裏還有一把劍呢,我們下山肯定很安全!”紫衿高興地說著,背著父母,強行拉著自己的哥哥一塊悄咪咪地離開百聖禁地,順便躲開了所有的植物軍隊。
“哇……山下有好多好多人呀……”紫衿牽著哥哥和少女的手,來到了街上。井然有序,車水馬龍,小販們總是圍在一個地方,賣著食物。
“哥哥,你帶錢了嗎?”
“沒有。沒帶。爹爹也沒給我錢過呢。”
“好吧,我們看看周圍,我也算很滿足了。天天隻能呆在山上,好無聊。”紫衿看著少女和哥哥,又問了一句。
“哥哥,你以前下過山嗎?”
“有一迴,是爹爹接娘迴來。以前爹爹總是說娘去了外麵,我從來沒見過外麵,小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娘。”“他”如實說著,其實是爹爹一直欺騙“他”,畢竟,誰都不希望小小年紀沒有母親,後媽的到來,至少是“他”完全不知道的。
“娘是哪裏的靈呢?”
“肯定是月若市。我們姓東明,這裏是東明市,娘姓月若,肯定是月若市的!”“他”的嚷嚷聲再怎麽小,也會驚動了周圍人。
“看……這些小娃娃的臉上有疤痕,還那麽規律……”
“想什麽呢?東明郎中的娃娃都在山上,不可能下來!何況邊上還有一位姑娘……”
“不會是那小姑娘拐成功了?但是他們看起來是一夥的……”
周圍的小聲議論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妹妹,我們趕快迴去吧。”
少女牽著“他”和紫衿,飛速迴到了山上。
“你們兩個,活膩了呀!”月若玖和生氣地訓斥自家孩子。“知不知道山下多少人盯著你們?”
“可是……爹爹和娘不都可以正常下山嗎?”紫衿快哭了,已經開始不斷地吸鼻子。
“你們喲……那是因為爹爹我很強。爹爹我不怕他們,他們惹不起我。不許哭啊,哭了,就是示弱,隻會被更容易地欺負。”東明傷輕輕捏了捏紫衿的鼻子。
“機械族的跟著你們,你們應該確實會安全點,但是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報廢,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山上。”
“爹,你能修好這位姐姐嗎?”
“明兒,爹爹盡力了,做不到,而且星主下令,要殺死所有機械族的機械生命體,她沒有被殺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爹爹,我聽不懂。”
“總之,就是她也被外麵的壞人盯著。”
“為什麽外麵的壞人那麽多?那麽多壞人,好人都被壞人們殺掉了嗎?”
“掌嘴,你這小子,怎麽敢說這種話?人沒有絕對的好壞,而且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孩子,你還要再長大點。你很懂事,爹爹知道。你將來,一定要保護好妹妹。”東明傷還是忍不住,不願意打自己的孩子。
“姐姐,吃一口嚐嚐嘛。”飯桌上,東明傷還是做了少女的份,即便她不吃。
“她……真的會吃飯?機械零件不會出錯嗎?”
“澱粉含量:百分之七十……”少女開始了機械式分析。東明傷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可憐的孩子,基本撐不住了吧……”
第二天,永夜四十八。
“我們出去問診賺錢,你和妹妹在家裏老實呆著,以後我們有空了,全家一塊出去看看。”
“好的,娘。我會看好妹妹的。”
“哥哥……”
“不行,不能再溜出去了。”
“哦……”紫衿失望地耷拉下了腦袋。“外麵好漂亮呀……大姐姐,你在飛船那邊掉下來後,之前在哪呢?”
少女選擇了沉默。山上的空氣著實不錯,即便含氧量低了一截。
少女隻是靜靜地坐在草地上。她抱著她的殘劍,什麽也沒說。
“我能看看這把刀嗎?”“他”湊了過來,看著機械族的機器人。
少女拔出了刀,殘缺、破損、老舊。不過,它不是單純的鋼鐵,而是一種特殊的材料,隱隱的能感覺到,它有著對機械族更強威力的磁場刀,精密的設計使它更加殘忍,仿佛可以殺死一切生靈。“唔……我說不定可以給它增加點能力……”
“他”用著神火輕輕地烤了烤武器,武器沒有升溫,而是變得光亮起來。這是一種特別的鍛造技術,被稱為“靈化”,是將一些器皿獲得獨特的絕緣能力。固然,靈族渾身都是寶,就像是行走的犀牛角(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請不要購買稀有動物的指甲導致盜獵者殺戮)。
少女看著刀仍然是之前的刀,但她清楚地感覺出了不同。
“……謝謝。”少女把刀收迴了殘破的刀鞘。
一個上午就那麽消失了,接著是一個下午。然後,是父母迴家。“她自己吃了起來……機械族據說能夠把食物轉化為燃料……”東明傷分析了起來。“好了……之後她損壞了,你要把她埋哪?”
“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說。”東明傷吃完了飯。
一天天的,時間就是如此之快。半夜,東明傷接到了植物軍隊的信號。“有別的人上山了,我去看看……你照顧好孩子們。”
很快,月若玖和也感知到了又有人上山。
“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都不怕被植物軍隊吃了……”月若玖和看著熟睡的孩子們,先去看了看外麵,然後用法術捏出的傳信息的鳥飛走。
很快,傳信息的鳥迴來,東明傷的意思,是讓植物軍隊處決他們,不要管。
永夜四十九,年末。混亂的城市,混亂的星球,根本沒有時間來慶祝節日。
“我們今天下山逛逛。”東明傷向著孩子們交代,兩個小孩激動得上躥下跳。“太棒了!”紫衿高興地說著。然後,她看向了機器人。
“姐姐,你去嗎?”
“走。”少女說著,她的驅動係統似乎有些行動欲望。
東明傷牽著紫衿,月若玖和牽著“他”,少女緊隨其後,每次東明傷走快了,或者是月若玖和走快了,都會等著機械族的少女攪動著殘破的零件行動。
“看,東明族的……”周圍人看了過來,他們很快知道了東明族全家出動,無人不想趁機搶點什麽,比如小孩子。畢竟,昨天山裏已經死了兩個盜獵者,都是被植物軍隊殺死的。
“老板,買三根串糖球。”東明傷付了錢後,一根給女兒,一根給兒子,最後一根分給了機械族的機器人。
東明傷驚歎地看著機械族的少女吃完了串糖球,這迴,不是數據分析了。“好吃。”少女說著。
為什麽沒人敢靠近過來直接搶娃娃呢?畢竟官府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自然是身上帶著一把刀的少女,她帶著殺戮的眼睛已經看了十幾個蠢蠢欲動的人。
很快,五人走到了百聖禁地的邊上,大概還有兩千實的路。
“嗯?機械族的孩子呢?”月若玖和一迴頭,發現機械族的少女越走越慢。
“她要壽終正寢了……”東明傷剛想讓孩子們先迴去的,可是孩子們直接跑到了少女的身邊。孩子們都聽到了大人們的對話。雖然他們聽不懂詞語,但從交談中得知了死亡的氣息。
“大姐姐,你要好好活下來。”紫衿沒有哭,她已經知道了這些,她也要學著“成熟”。
“爹,我們把她帶迴去,好嗎?”“他”說著,爹爹也是對他們好,把這機器人扛了起來。“這麽輕……之前檢查的時候都沒感覺……”
很快,迴到了屋子內。少女仍然睜眼閉眼,但是已經難以行動了。“爹爹,有沒有什麽修複物品的書籍或魔法呀,我想翻翻書,看看能不能救她。”
“你隨便看,要是你能找到一個救治的方法,爹爹就救她。”
“好呀,爹爹,我們約好了。拉勾。”
“好。拉勾……穿心……永恆……不變。爹爹一定答應你。”
當少女聽到“穿心”時,還想爬起來看看,畢竟,她似乎要做很多事情。
“他”開始翻閱家裏的書籍。“機械零件研究……根本對不上……這位大姐姐的零件……好獨特……像是把機械造成活人……”
東明傷陪著兒子,看著他學習書中的內容。紫衿已經被趕去睡覺了,“他”還在尋尋覓覓。
“爹……”
“怎麽了,明兒?”
“我找到了。這本沒名字的書……”“他”拿著一本沒名字的舊書本遞給了父親。東明傷震驚地翻閱起這本老書。
“這……能起作用嗎?傻孩子,要不你先睡覺。”
“那我不要生日禮物了。我要的禮物是姐姐平安無事。”“他”一字一句地要求爹爹,就像是被寵壞了。
“……明兒,你知道這本書是什麽嗎?”
“不知道。爹爹解釋咯。”
“這本書記錄的都是邪惡的魔法。那是祖先們留下的書本。”
“爹爹說過,好壞取決於人。好壞很模糊的。”
“你又看了什麽書學的……好吧,我試試看。你去睡吧。”東明傷總是說到做到。
隨著機械的零件一粒粒崩出,機油被鮮紅的血液替代——畢竟這邊能用的隻有東明族的血了。先是機械變成血肉,思考的裝置變成了血肉組成的大腦,古老的禁忌法術驅趕走了周圍醒著的生物,山林裏迴蕩著逃跑的聲音。月若玖和驚醒了,走出屋子發現丈夫用著禁忌的法術,但她知道約定,隻能帶著被法術影響的惶恐看看孩子們是否熟睡。
“爹爹,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我看見好多黑色的線……”紫衿抱著父親,“他”也一樣抱著父親。“對了,爹爹,那個大姐姐怎麽樣了……”
“你這個臭小子的方法奏效了。明兒,你覺得,以後我們叫她什麽名字好?”
“她之前的衣服寫著‘壹’,既然妹妹是玖,我是……(受到幹擾,無法記錄)那麽姐姐就跟我們姓嗎?”
“好,以後就叫她東明壹。字的話……叫做白襟吧。”
月若玖和把東明傷拽走後,似乎談論了什麽,而明兒和紫衿圍上了東明壹。東明壹已經清醒,她渾渾噩噩地,已經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了,隱隱約約地還是能記得,這倆孩子。那是她第一次以生物的姿態,主動說話。
“明兒、紫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