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一精靈。這種地方怎麽會有人住,總不會是護林員吧?”蘇看著小別墅,大概兩層樓,和火形明家有點像,都是老式的建築風格。月若芙質倒是表情越來越凝重,似乎想要說啥。鎮繆偷摸著問月若芙質,兩個男人倒是一頭紮進屋子裏。


    “好像是丘爾婭的家……就是那個刺客聯盟的盟主。這個屋子……我小時候有點印象,聽太爺爺經常說去丘爾婭家喝茶。現在老人們離世的離世,有事情的有事,可能就荒廢了……”鎮繆這才知道那個女人是木恆星人。蘇聽得說起了家裏奶奶的事情。她的祖父那一輩走的比較早,據說是因為他們那個年代有一種新型真菌疾病橫行導致的身體機能下降。“比如神經類症狀。就是大腦和神經在長期的磨損或受傷過後,或者是基因序列達到時間,免疫細胞和蛋白酶的衰變,導致發生的神經疾病。那種病現在都是依賴再生神經元、更換神經連接之類的才治好。畢竟那種病對神經損傷比較大……”月若芙質用全息儀翻起了醫書。三個少女聊了起來,各種地球的絕症都被聊了一遍。“阿爾茲海默症”,這裏叫做“靈魂後天性缺陷症”,基本是通過神經重新植入來治療,由於這種病伴隨靈魂殘缺,失憶,在這裏治療的時候還會吃魂草補魂。還有漸凍症,這裏叫做永久軟弱病。基本是身體上的折磨,都是植入新的神經治療,以及更改基因序列的治療法,去除病灶基因之類的。現在的新一代在出生時就會有疾病去除的基因,而且一個人植入,造福全後代,省下了幾萬根疫苗種植。而且,這裏的人基本把疫苗淘汰了——真菌疫苗的效果不一定好,致病和風險可比在基因裏植入一段真菌免疫的基因難。而且這個星球已經沒有細菌病毒這類太小隻的生物了,醫學更多是對外傷和魔法傷害處理更多。三人在林中討論後,靜靜等待兩個莽夫出門。鎮繆發現月若芙質似乎更加地莽了起來。她在把弄著節日時候重新挑染的一小條紅發。


    很快,修克洛琴和西科思就從屋中出來。“裏麵沒啥被拿被盜,不過屋子感覺像是老人居住的……”修克洛琴開始無奈地清點。“總之,是沒啥事情了吧……離芙?離芙別進去呀!”修克洛琴倒是看見月若芙質已經熟練地進入了。“這個屋子我大概知道是誰的了。我要確認一下。”修克洛琴和西科思根本攔不住一點,鎮繆也和蘇在後麵跟著,很快,到了書房裏。“這裏的布局完全和火形明家一樣……”鎮繆看了看四周,還以為進錯地了。


    “畢竟這屋子都是六萬年前的最新款式……這種古老的房屋應該是在一小塊地方設計完畢後,用分子等量放大機械來建造的。當時那個年代的房子,都是批發的……”西科思說著,四人也走進了書房。月若芙質居然在翻著各個櫃子,修克洛琴都覺得有些尷尬。


    “找到了!老妖婆的日記!”月若芙質高興地大喊。蘇和鎮繆很快圍了上來,接著是修克洛琴和西科思。


    “呃……我們還是別亂動別人的東西了吧……這是……著名丘爾婭?刺客聯盟盟主?”


    “丘爾婭?族裏的老人經常提。說是精靈女王的女兒。現在雖然還有精靈皇室,但皇室主要是做建築設計的,這種老式雙層建築就是精靈皇室的設計之一……”西科思還沒說完,看到那本日記已經被月若芙質翻開了。紫色的墨汁,淡綠色的紙,有些長毛,保存良好,風化、潮解比較少,還是能夠翻閱的。


    “生紀年七十四億九千九百九十一萬零三十一年,永日月二十三日……”月若芙質很快翻過了大幾十頁,翻著翻著,突然停了下來。


    “今天,是我的一萬歲生日。母親大人還是那麽喜歡大操大辦,明明都是危機時間,精靈族陷入了戰爭。人族爆發的名為‘惡’的疾病,感染者也變成襲擊者,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是末期了,馬上就要有勝利的曙光。父親已經活捉了十幾頭‘惡’,交給了盟內一位年幼的天才藥劑師研究。據說這位藥劑師身上有‘惡’留下的傷痕,理因被感染的……(這裏的文字模糊了)他說他的左腿上在更小的時候被半感染者打傷,才變成這幅模樣。他邊上還有一個天天托著一個花瓶的白臉神族,不過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個‘人’可能不是人族的。”


    “永日月三十七日,那位天才藥劑師沒有發明出完全去除的藥劑,我在森林遊玩時,碰到一頭感染‘惡’的翹首龍(四個翅膀的翼龍,但是個頭有五輛公交大,翼展可以三五十米),紅色的肌膚都變成了黑色,眼睛裏的淚水非常重。天才藥劑師給龍用了新藥,結果龍身上的‘惡’被抑製住了!龍雖然暫時恢複原樣,但是藥劑師說要多多觀察。我發現藥劑師的頭上有奇怪的疤。”


    “永日五十日,今天是一個大節日,大家都在放飛黑燈。那位藥劑師似乎有一堆盟內人員保護。年紀看起來明明比我小嘛……他說,他是東明靈族的。死活不告訴我他叫什麽,就說叫他明兒?什麽玩意?天才的腦子都是被電過嗎?那麽含蓄?不過,今天在野外,有一個人族的小哥救了我。那藥劑師的藥突然就失效了。那個人類小哥叫做沃蘭,人長得好帥,是一個勇者……”


    鎮繆、蘇、月若芙質、修克洛琴和西科思非常專注地都看起了日記。西科思甚至使用了一種精靈族的通感能力,是一種心理遐想,類似移情。他直接將場景用通感術分享給了四人,鎮繆看見了一塊草原,有三個人,一個精靈。


    “矮人!還有那個……六耳三眼人!你們……”


    “丘爾婭,別那麽叫他們,他們有名字的。你看到我的兩輪電車(類似電動摩托車,但是完全不相似)了嗎?不過,你說你是一位普通的精靈射手……”


    “沒啥啦……我們不是要去獵殺‘惡’嗎?那些惡心的腐化……整個世界都發黑了呢。我還有那個靈族藥劑師給的藥劑,你們放心吧。”


    很快,鎮繆看到了四人和一條翹首龍相對。“趕快殺了它,結束它的痛苦。它不想成為‘惡’的。它的心髒由於感染了‘惡’,甚至已經長到體外了……你看……”


    “中!”丘爾婭用自動槍打中了“惡”的心髒,然後補上加入藥劑的箭矢。“惡”然後在空中慘叫,從高空噴射腐蝕酸。“小心!”沃蘭撲倒了丘爾婭,想盡一切保護丘爾婭不受傷。但是,丘爾婭右手臂上的精靈花(長在精靈分布的地方,白色三瓣,淡綠色三瓣,有玫瑰大,沒有雄雌蕊)枯萎了。巨龍死在地上,黑色的血腐蝕了地麵,被六耳三眼的人一個淨化處理完畢,而矮人正在想辦法救治丘爾婭。“不……快,把她送迴去,快!”沃蘭抱著丘爾婭,一個勁往古代的樹靈市……精靈帝國跑。


    隨即,日記開始跳頁,估計是因為殘缺導致的。當日記重新運轉時,丘爾婭已經在宮殿內醒來,她手臂上的花朵再次盛放。“那個人族小子,真不要命……”仆人們聊天被丘爾婭聽見,她便詢問仆人們,可是仆人們就是不聊了。隨即,精靈女王和丘爾婭大吵一架,最後,丘爾婭才見到了沃蘭。沃蘭的憔悴、生命垂危,都在她的眼中。丘爾婭隻能緊緊抓著沃蘭的手,無可奈何。


    “換……命?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要死……來人,快來人……父親這個法術……為什麽要這麽做……”丘爾婭緊緊抱著奄奄一息的沃蘭,淚水止不住地流。她的手裏,還攥著一枚粉紅色的金屬手鐲。西科思的移情似乎有些不穩定。


    “怎麽可能!□□(這裏的文字神奇地模糊了)說可以用父親換命法術救人!我恨他……明明是要好的朋友……對了,他不是來自‘緣王’嗎?緣王秘法可以複活人……他不是……有半顆長生不老石嗎?來人,立刻前往緣王帝國……”突然,西科思的移情開始失效,效果變得模糊。西科思也難以維持下去。


    “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即便你是我的朋友。我告訴你緣王的複活術就是將記憶和靈魂保留到下輩子,你卻無法等待。你不認可,我也沒有辦法。他的這具軀體隻能逝去……”


    “他死後,我……也沒必要寫下去了……”


    鎮繆看到這裏時候,手中的日記也咯噔一下。


    西科思結束了移情。“你的移情真不穩定……我記得你以前很穩定的……”修克洛琴倒是聊了起來。“九萬年前的事情……而且日記太殘缺,導致我移情很困難呀!這可是浪費我的想象力細胞!我要吃點東西恢複一下……”西科思拿出了巨獸肉幹,他順便把日記放迴了抽屜裏。


    “所以……你們看懂了嗎?我根本沒懂,殘缺太多了……”蘇開始向書房周圍看去,沒有鍾,沒有照片。“不過,我記得火形明說過,丘爾婭現在十五萬歲了……這年齡對不上吧?”鎮繆突然這麽一說,被修克洛琴的笑聲驚到了。鎮繆講完了好久之前的事情。“精靈族的人都不喜歡別人報年齡,何況還報大了。我可以拿西科思舉一個例子……算了。”西科思的表情差點也帶有殺意。“畢竟我們這邊報年齡和往別人臉上丟樹枝一樣,很羞辱的。要尊重別人……火形明如果不是丘爾婭寵他,估計早就被打死了……丘爾婭可是出了名的喜歡保護年輕人。她可是刺客聯盟唯一一個沒有雙手沾血的女人。”


    “你們看。”蘇指了指邊上書櫃裏堆了一坨的爛東西。“哇……好多捐贈證書……孤兒院、養老院、星際殖民保護……她……真是複雜的精靈,已經難以用好壞定義了。”月若芙質拿起了一張“穀露星難民安全轉移留念”的照片。“穀露星……她不是迴來過嗎?就在大十幾天前……所以,來的意義就是單純幫忙看一下屋子?偷看老太婆的日記……會不會被抓住……”月若芙質突然就慌張了,她飛快查起了行程,有關刺客聯盟盟主的行程表。還好,這幾天都在上班。


    “總之,我們趕快出去吧。”鎮繆說後,五人離開了小別墅。“哇……”五人看到了發光蘑菇林集體開花的模樣。在“晚上”到來前,迴到了村內。


    “我們整理一下線索,說不定能說出這個完整的故事呢。”月若芙質、蘇和鎮繆又開始探討起了日記。“結合精靈王朝史,最後一位精靈王就是丘爾婭,她在三萬歲那年退位,宣布精靈王朝改為樹靈市……都沒有別的嗎?”月若芙質開始了查閱,畢竟三人都想把故事聽全。


    “藥劑史裏,大藥劑師關事和朋友發明了‘惡’的抑製劑。”鎮繆翻閱起了全息儀。


    “我沒有找到……不過發現了‘精靈公主多次拒絕求婚,並說她已經喪偶’這段精靈日報的內容……”


    三人隨著時間拚接,梳理完了曆史。


    “在古代,‘惡’的爆發時間很久,很危險,‘惡’的解藥是在內外和平前發明出的。”月若芙質說著,關閉了全息儀。她總結了三人的集思廣益。


    “年輕的老太婆,身為精靈公主,打算也為自己的家鄉奉獻。在途中,她認識了那個‘他’,我們叫不出名字的那個人。他們成為了朋友,再碰到沃蘭那位普通勇者。估計是沃蘭追求老太婆,並到處帶著她清理疫病。結果出了事情,以及‘他’的救助不及時,導致了沃蘭為了丘爾婭而死亡。不過,‘他’似乎有難言的事情。因為‘他’,導致故事不全。不過,我現在也猜不出多少,以後我去問老太婆咯。總之,明天,還有一大段路要走……先睡吧。”


    “來到木恆星的第六十天,永夜四日。我開始不知道怎麽寫日記了,尤其是看了丘爾婭的日記後……”


    “嘔……我突然開始暈船了……”修克洛琴被海水震地暈乎乎地,下雨了,或者說是下“霧”。這裏的雨非常細,估計是灰塵比較少的緣故。雨像噴霧一樣,撒在整艘船上。“你是船長,不能暈船!你可要為我們仨負責的……”月若芙質接過了修克洛琴的駕駛位。“根本看不清……要不等沒下雨……反正一個樣,開著前照燈……”


    “轟——”雷聲響了起來,鎮繆清楚看見,船在吸引雷電。閃電似乎想要批過來。“沒事,我施法了,閃電批不到我們的船。”蘇也充滿了力量。“這雨水好甜,和海水一個味兒……”


    “剛下的雨嘛,正常……”修克洛琴坐了下來,暈乎乎地,直接躺在了休息室裏的床上。


    總之,要開兩天,才能到彌地市。海上的風浪,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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