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進入秦家


    秦將軍府和燕國公府都在汴京城的南邊,有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因此秦默和燕國公世子燕藝武沒少互相看不過眼,


    傍晚時分,秦默便帶著已改做書童打扮的薑悅迴到了秦府,


    將軍府並沒有薑悅想象的那般氣派,禦賜的匾額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將軍府世代忠良,應當少不了賞賜,但是看著宅子便知作風十分樸素。


    “少爺您迴來了,大公子讓您馬上過去。”


    小廝看到秦默身後跟著的白麵書童,眼裏閃過好奇,少爺從來都不讓人近身伺候,今日居然帶了書童在左右。他斂下心中的好奇,恭敬道。


    “你且先帶薑二去梧桐苑,給他安排一個房間。”


    秦默和小廝吩咐過後便快速去銀杏苑找大哥秦淮安了。


    秦家有四子,除了大哥秦淮安是正三品兵部侍郎,其他三人均未在朝中擔任要職。


    秦父秦中讚一直都在邊陲。本夫妻二人伉儷情深,但秦母早年產子離世後,秦家就一直都沒有新的主母。


    而除了二哥秦思潮已婚配外,其他三人雖然都到了適合議親的年紀都沒有議親。


    因秦府內宅簡單,汴京中一半以上的貴女都想嫁入秦家。隻是秦家大哥雖然二十有餘,本應該妻妾成群的年紀,但是卻不喜女子接近。因而府上的女子毫無例外全是上了年數的嬤嬤。


    “大哥,你尋我何事?”


    秦默踏進銀杏苑便看到了伏在書桌前的大哥,眉頭一挑。雖然秦默平日裏很怕大哥,但是他也是大哥秦淮安堅定的維護者。


    “四弟,你年紀也不小了,已經到議親的年紀了,這些是京中貴女的畫像,你且好好挑一挑。”


    秦淮安的五官流暢,眉眼如刀鋒般淩厲,下頜線十分飽滿。許是因為常在軍營中,即使在府上身上的肅穆之氣不減半分,即使是身著簡單的常服,也顯得格外嚴厲、不怒自威。


    “可大哥你和三哥......”


    秦默的話還沒說完,抬眼便覺得秦淮安目光銳利,心中涼涼......


    哎,隻聽說大哥早年間在邊塞曾經認識了一個江國的小姑娘,二人拉鉤鉤約定長大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那個姑娘那個時候才剛剛十歲左右的年紀,知道什麽是情愛嗎?


    大哥找了這麽些年,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摸到!


    大哥就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姑娘一直不娶妻,真的是白瞎了一大帥哥!!!


    秦默走後,秦淮安繼續伏在桌案前一筆一畫描著,似乎以畫思人才能填滿自己心中的空白,


    而這邊秦默也踏著積雪迴到了自己的梧桐苑。


    已然快要入夜,空中掛著一枚彎月,


    秦默迴梧桐苑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薑悅正在院中發呆,


    薑悅的眼神空靈,月色下梧桐苑的梧桐雪景在她的眼中如鑽石般耀眼奪目,


    將軍府很好很安靜,比太子府的嘈雜好了太多,可是薑悅她還肚子空空!


    “四弟,你愣在這裏幹嘛。”


    秦默有幾分愣神之際,雙肩上突然覆上了一雙大手,來人正是秦三公子秦書言。


    “三哥,你不會是和大哥一樣來尋我吧?你們兩個都不著急娶親,現在卻都想打我的主意。”


    “咳咳咳,自然不是,汴京城郊的跑馬比賽幾日後開始,我們且一同去玩玩吧。”


    秦書言五官和秦默有幾分相似,隻是因為年長一歲,顯得更加肆意張狂。一襲深藍色衣袍和普通的靴子倒是顯得公子風流俊逸,不似秦默那般,多了一些書卷之氣。


    如果說秦默善刀的話,秦書言是秦家公子中略帶書卷氣的。而大哥秦淮安則是難得的全才,能文能武,且謀略更深。


    “哼,跑馬比賽那自然是要去的。”


    秦默原本的陰霾一掃而空,高興應下,他平日裏便最喜歡馳騁在草原中了。


    “嗯,那你且好好準備。這是帶給你的燒雞,你嚐嚐,我先迴梨花苑了。”


    秦書言說罷便將一團油紙包著的燒雞遞給了秦默。


    本來貴女畫像大哥是要給自己選的,坑了四弟一次總是要掏些銀子賠給他的!


    這個燒雞可是城東獨一家的,據說鋪子主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燒雞,還有很多獨特的吃食,下次有了銀子一定要多去嚐嚐。


    秦默接過燒雞也沒過多思考,這才想起來薑悅和自己一樣沒有用晚膳。秦默慢慢走近薑悅,似乎害怕打破了這靜謐之色,半晌才道:


    “薑悅,忙了一天你也沒怎麽吃東西。初入秦府,也沒有什麽招待你,我先請你吃些燒雞吧,以後跟著小爺保管你能吃香喝辣。”


    薑悅的眼中都是期待之色,恨不得秦默的動作再快些,


    秦默看懂了薑悅的眸中之意,很快便撕開油紙包,撕開了一個雞腿,


    燒雞色澤油亮,應該是用蜂蜜烤製而成,


    香味彌漫開來,空氣裏都多了幾分甜意。


    “燒雞腿,給你。”秦默走近薑悅,將一枚雞腿遞給了她。


    薑悅也不客氣,她從秦書言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燒雞的味道,當時還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最重要的是,她已然餓的不行,連著她腹中的蠱蟲都有幾分不太安分,


    一口咬下,雞肉不柴不膩,烤製的正好。外皮酥脆,還有幾分甜意,是她沒有嚐到過的味道。


    薑悅的眼神中多了幾絲激動,看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嬌媚。


    “好吃。”薑悅不吝誇讚。


    “薑悅,那這些便都給你吧。明天我要去跑馬比賽,你收拾一下,我們去趟東邊集市。對了,以後在秦府你就是薑二。”


    秦默中午本就吃的十分飽,便將整隻燒雞給了薑悅,叮囑完幾句便自行迴了自己的院子。


    薑悅的眼神更亮了,吃完燒雞倍覺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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