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六殿下、七殿下都來了,但大殿下也說了,大人您安心養傷為重,若沒精神見便也算了。」


    還真是皇子們。謝雲苔暗暗咋舌,心下一算,依稀記得皇次子似是夭折了,也就是宮裏幾個年長些的皇子都在了。


    蘇銜坐姿隨意地倚著牆,打哈欠:「唉,我好困——」


    那宦官會意,賠著笑:「那下奴去迴話。」說罷就麻利地告退,一個字也不多勸。


    見皇子們有什麽意思。


    蘇銜抬頭,笑看向謝雲苔——小狗腿比他們好看多了!


    謝雲苔佯作不覺,在他麵前支好榻桌,從食盒裏端出早膳,一道道放在桌上。蘇銜好似食欲不錯,拿起瓷匙就舀剛放穩在桌上的白粥。


    他不打算追查刺客之事,相反,他什麽都懶得幹。


    可這樣的事換做誰碰上都是要追查的,沒有反應才最為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方十之八|九更要心虛,反來探他的虛實。


    他姑且等等就好了,若對方不夠傻、並不自投羅網,他再追查也不遲。


    若對方夠傻,眼下他身在宮中,身邊自己人不多,在他們看來會比密不透風的丞相府更好探消息。


    若他們還是想收買他身邊的親近之人——蘇銜不露痕跡地睃了眼謝雲苔,這就有現成的。


    哎,睡還是要先睡到。而後若她沒捅出大簍子,就按老規矩好好送走;若捅了大簍子,一掌拍死了事。


    蘇銜悠悠地想著,心裏忽而覺得有點古怪。


    ——唉,天天逗這小狗腿還是挺好玩的。


    片刻之間,謝雲苔抬眸看了他好幾次,他一直隻在悶頭喝粥。


    這不行吧。


    桌上幾道膳都是精心烹製的藥膳,或多或少對他養傷有些好處,唯獨這粥隻是白粥。


    謝雲苔安靜地看看,端起蛋羹舀了一勺,送到他麵前。蘇銜倏然抬眸,眼中一瞬裏沁出冷意,旋即又被很好地壓製下去。


    她沒什麽察覺,蛋羹喂到他嘴邊:「公子別隻吃白粥。」


    柔聲輕語的,悅耳動聽。


    之後三兩日,蘇銜閑得長毛。被困在紫宸殿養傷真無聊,什麽也不能幹。太醫讓他靜養,皇帝連本書也不許他讀。


    是以用完早膳,謝雲苔就被蘇銜拽上了床。


    「幹什麽呀。」撤走殘羹剩菜的宦官還沒完全退出去,謝雲苔邊被他拉拉扯扯邊心虛地往門口看,好在殿門很快關上了。


    她坐到床邊,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懨懨地皺著眉頭,把她按躺在腿上,手在她臉上捏來捏去。


    小狗腿長得真好看,軟軟的,可惜一時半刻吃不著。


    ——蘇銜一邊戳她雪腮一邊煩悶地想。


    要是不在宮裏就好了。這點傷他根本沒當迴事,在宮裏卻不得不受拘束,不然在紫宸殿的龍床上顛鸞倒鳳也太過分了一點。


    謝雲苔耐著性子任由他研究她的臉,發覺人著實是會慢慢不要臉的。最初他調侃她兩句她都臉紅,現下臥在他腿上被她摸來摸去她都覺得隨他好了。


    誰讓他救了她的命呢,不管他在不在意,她是因此才活下來的。


    她自顧自地想著,他的手在她臉上玩夠了,開始一分分向下探去。在頸間一滑而過,倏然順到背後,將她一把擁起,又就勢探入上襦之中。


    這迴謝雲苔臉紅了,身子也僵住,後脊一陣輕癢激得她渾身發酥,她禁不住地輕輕推他:「公子幹什麽……」


    話沒說完,薄唇猛地被他俯首壓住。她愕然,貝齒旋即被他不講道理地撬開,他慢條斯理地探了一圈,收迴去,咂咂嘴:「解饞。」


    說著他注意到她已紅透的雙頰,笑一聲,懶懶地靠向枕頭,睇著她揶揄:「謝雲苔你怎麽這麽容易臉紅?」


    他都沒幹什麽,她就又這樣了。


    謝雲苔抬手碰碰自己發燙的臉,小聲呢喃:「公子這樣,還不許人臉紅了……」


    蘇銜不由瞪眼:「我哪樣了?!」


    謝雲苔不吭聲,他眼眸微眯,目不轉睛地打量起她來:「哎,謝雲苔。」


    麵前長長的羽睫抬了抬:「嗯?」


    他輕笑一聲:「你是忒沒見過世麵,還是討厭我啊?」


    謝雲苔謔地抬頭:「公子這是什麽說法?」他懨懨地淡看著她。


    「奴婢當然不……當然不討厭公子啊!」她杏眸圓睜,但話說得磕磕巴巴。說完一想,又趕忙爭辯,「又和見沒見過世麵有什麽關係!」


    「嘁。」他不予置評,身子順著枕頭往下一滑,懶洋洋地躺倒。又信手一拽原本立在背後的軟枕,掖到腦袋底下,「沒勁,真沒勁。還是該早把你賣到青樓去,換個風情萬種的迴來給爺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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