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心裏煩悶的周明嬌忍不住吼道,“你們能不能別吵了?”。


    周母看著周明嬌身上的棉衣都打濕了,“嬌嬌,你這去哪兒了?快來烤烤火,把衣服烤幹起,喝點熱水,不然感冒了”。


    周明嬌到底還是坐在了火堆旁邊烤火,想到聽到的吵聲,“娘,你們剛才又在吵什麽啊”。


    “還不是你二哥,想讓招娣那死丫頭去讀書呢,家裏哪裏來的錢啊,你爹都同意讓他自己攢錢了,他自己沒有那個本事還怪我們啊“。


    周明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娘,既然招娣要去讀書的話,你就讓她去吧”。


    ”啥?嬌嬌啊,不是我這個當奶奶的狠心,你也知道,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四哥也還沒娶媳婦,等開春了,我就準備托媒人給他說個媳婦,你說這哪哪都要花錢,哪裏還擠得出來咯”,更何況,上次還被那個該死的沈半夏敲了一筆。


    不僅如今,那些人情往來的,哪樣都要錢。


    “娘,要不這樣啊,這個冬天我就不要新衣服了,你給招娣上學用吧”。


    周母不想同意,可看著閨女使的眼色,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


    轉頭看向傻愣愣的老二,“聽到你小妹說的沒有,你以後可要記得你小妹的好”。


    周老二一臉感激的看著周明嬌,憨憨的一笑,“小妹,謝謝你”。


    全程透明人一樣的招娣看著眼前這一幕,對奶奶的偏心有了實質性的感受。


    她苦苦求來的機會,不過是小姑姑的一件新衣裳罷了。


    前世也是這樣,她們三姐妹,哪個不是為了小姑姑奉獻呢。


    她倒好,自己做好人,不好的事全由奶奶來做。


    可她忘記是從哪裏聽到,作為既得利益者,難道她就真的那麽無辜嗎?


    不過,因為周明嬌的一句話,一直以來的爭吵到底還是平靜下來了。


    沈半夏那邊,她如今最大的樂趣就是埋首在書籍當中。


    至於周明謙,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兩口子各得其樂。


    很快就到了殺豬的日子,盡管大雪紛飛,但還是擋不住人們火熱的心情。


    這可是吃肉哎,誰不積極,那都是腦子有問題。


    沈半夏帶著厚厚的帽子口罩,裹著新棉花做的棉衣,腳上是外婆尋摸到的羊皮靴子,在外婆緊緊攙扶下,也來到了火熱朝天的大壩子。


    中間燒了一個大火堆,小孩子們想湊近去,被大人給嗬斥了。


    嘻嘻鬧鬧間,“嗷——”的一聲,在張屠夫的手下,豬很快就沒有了聲音。


    割肉,分塊,內髒脖子那些肉就由以朱嬸為代表的拿了過去,大火堆旁邊有一口大鐵鍋。


    在朱嬸的巧手下,一鍋熱氣騰騰的殺豬菜,裏麵混著酸菜蘿卜,弄好之後,朱嬸一聲吆喝,“殺豬菜好了”,大家端著飯碗排隊打菜。


    吃好殺豬菜,接下來就是排隊分豬肉的環節。


    雖然每年都是差不多的流程,但吃著新鮮的豬肉,臉上全是對明年的向往,沈半夏忽然覺得,其實,這裏也挺好的不是嗎?


    至少大家知足常樂啊。


    沈半夏他們兩口子的工分本就沒有多少,老周家那邊當時也沒有劃過來,後麵周明謙又去當了采購員,就更沒有了。


    但之後沈半夏當上赤腳醫生之後,每天的八個工分都是必不可少的,算下來雖然不多,但換點肉也是可以的。


    沈半夏沒有去排隊,雖然挺想去湊那個熱鬧,但外婆在旁邊看著呢。


    因為吃肉分肉,所有人臉上都是熱情洋溢的笑容,冰天雪地也擋不住人們的熱情。


    等忙完了的朱嬸過來,她拉著沈半夏,“嘿嘿,半夏啊,你這段日子忙,可不知道村裏發生大事了啊”。


    ”啥大事啊?”,沈半夏還真不知道。


    “張會計家的閨女離婚了,我的天老爺,她膽子怎麽那麽大啊,而且吧,就我聽說的啊,是她主動和那個男人離婚的呢”,朱嬸真的不敢相信啊。


    沈半夏倒是理解她為什麽這麽驚訝,這年代,基本上沒有離婚的人,在她們看來,離婚多丟人啊。


    “是因為啥啊?”,沈半夏也挺好奇。


    “聽張春紅那個男人說,張春紅好像是有外心了,聽說是睡覺的時候說夢話喊出來啊”。


    沈半夏撓頭,這麽抓馬的嗎?


    “喊的是誰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樣一來,張會計本來還想去討個說法的呢,現在,隻得把張春紅給接迴來,聽說啊,當時給的那些陪嫁都沒有拿迴來,也是啊,哪有那個臉啊,你說,這嫁人了怎麽還能惦記別的男人呢”,朱嬸也是想不明白啊。


    說說八卦的功夫,雪飛得越來越大了,朱嬸都忍不住嘀咕,“這天可是越來越冷了”,就算外麵有大火堆,大家夥也還是待不住了。


    沈半夏雖然有心想再聽聽八卦,但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等迴到家裏之後,沈半夏又沉浸在醫書中去了。


    倒是張會計家,雖然捏著鼻子把張春紅給接迴來了,但大家都沒有好臉色。


    連殺豬菜那麽熱鬧的大事都沒有去,張會計揉了揉眉心,隻覺得兒女都是債啊。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張春紅咬著嘴巴,低垂著頭。


    張家奶奶直接扭著張春紅的耳朵,“你個死丫頭,你看幹出來的好事,你弟還沒結婚呢,你要作死啊你,果然就是個賠錢貨啊,那可都是用的好木料啊”。


    張春紅吃痛,但也知道,家裏都是奶奶當家做主,她最疼的就是弟弟。


    張會計的火氣也上來了,“你到底說不說?”。


    張奶奶也跟著幫腔,“你個死丫頭,你要是不說的話,你就給我滾出去,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越說越氣,上手就是拍拍拍。


    張春紅受不了了,但也知道說出來也不行咬緊了牙關。


    張奶奶見狀更氣了,“你說,是那個野男人勾的你?”。


    張春紅說什麽都不說。


    張奶奶氣得把她趕出去,“等你什麽時候想說了,你再給我進來”。


    張會計雖然有點不忍,但想到閨女做出的事情,心裏也是有氣的。


    想到兩個兒女,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感覺頭都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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