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好?我們找機會潑她一身水,看看她胸前的兩顆小櫻桃,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樣好看……”


    “我就知道你小子,早惦記上她了吧?”


    “去,她一個交際花,被人玩爛了的貨色,求我我都不上。”


    直白又肮髒的話,讓林歲猛地頓住腳步,死死攥緊了拳頭。


    她知道,她知道看似喜怒無常的鹿湘,其實也沒有表麵上那麽的光鮮亮麗。


    可為什麽?


    為什麽僅僅隻因為是私生女,就得被他們詆毀,被他們肆意造黃謠?


    覺察到她情緒有異,本想漠視而過的鹿湘眸色一暗,不得不跟著停下。


    “怎麽不走了?”她迴頭問林歲,神色平靜,好似根本沒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這樣的態度反倒讓戾氣翻湧的林歲愣了一下:“你不生氣嗎?”


    明明有人嘲諷她時,鹿湘都會出麵維護,為什麽到了她自己,她卻滿不在乎?


    “為什麽要生氣?”鹿湘歪了歪頭,很困惑似的,“如果這樣的話就值得我生氣,那我豈不是天天要變成一個大氣球?”


    “還是說……”她貓兒眼半眯,危險地看著林歲,“我的私生女身份讓你很在意?”


    林歲一個激靈,連連搖頭:“當然沒有。”


    “哼。”鹿湘昂了昂下巴,“算你識相。”


    她不怕讓林歲知道她的身份,因為她早已對林歲深信不疑。


    她堅信林歲和那些人不一樣,一如堅信亙古不變的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


    屏風那頭十分吵鬧,沒人發現話題當事人的存在,依舊肆無忌憚地調笑。


    “原來看她一副柔柔弱弱又嬌俏的樣子,我還挺喜歡,結果聽說她在節目上特別兇殘,嘖,真是可惜了。”


    “有什麽可惜的,說不定這樣上起來更帶勁呢?”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不過之前就看她和斯星燃那小子走得挺近,沒想到又一起上綜藝,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早就搞在一起了?”


    林歲剛因鹿湘消下去的怒意再次沸騰。


    她小心維護的、珍視的朋友,不該被這樣羞辱。


    然而越是憤怒,她表現得越是冷靜:“你再怎麽樣也是鹿家的孩子,他們這樣侮辱你,等同於侮辱鹿家,他們就不怕得罪鹿家?”


    “噗嗤!”鹿湘笑了,像在笑她的天真。


    她粉白的指尖輕點著紅唇,幽幽笑問:“你猜,我的交際花形象,是誰傳出來的?”


    林歲一怔。


    “當然是我那個溫柔大度,連我這個小三生的女兒都能接納的好母親啊。”鹿湘卷著肩頭的長發,笑得開心極了,“說起來,我這一手好茶藝,還是跟她學的呢。”


    林歲一下不知該說什麽。


    她不自覺看了眼旁邊耷拉著眉眼,聽到自己被提起也不過是戲謔一笑的斯星燃,突然意識到,有些事情,他們不是不在意,而是他們沒有在意的資本。


    哪怕他們如今有了反抗能力,也早已在經年累月,日複一日中,逐漸麻木,逐漸習慣。


    逐漸不再奢望,會有人站出來維護他們,所以也懶得去一一理會。


    但那是以前。


    現在,他們有了。


    林歲眼中寒芒一閃,一邊默念著對不住了鬱爺爺,一邊抬起一腳,踹翻了眼前的屏風。


    轟的一聲,屏風直接砸在坐在裏麵的幾個渣滓頭上,驚叫聲響成一片。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其他賓客的注意,同時也讓被眾星拱月在中間的鬱家爺孫倆扭頭看去。


    倒塌的屏風尤其醒目,那一塊成了真空地帶。


    背對著人群的女孩看著瘦瘦小小,卻自有一股凜然的氣勢。


    “好像有誰惹你們小隊長生氣了,趕緊去看看吧。”鬱老爺子笑嗬嗬道。


    鬱辭年也微笑道:“那實在是太不長眼了,爺爺,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


    等他走遠,鬱天朗才皺著眉,不悅開口:“爸,這可是您的壽宴,阿年這個朋友未免太不像話。”


    “嗨,就是個孩子,有什麽像話不像話的。”老爺子無所謂地擺擺手,又招唿他一幫老友,“沒事,我們聊我們的。”


    他這擺明了是偏幫林歲,也就是偏幫鬱辭年,鬱天朗眉眼暗沉,沒再說什麽。


    事實上,他講得還算委婉。


    那些圍觀的賓客可就不客氣多了。


    “這哪來的野丫頭?穿得不像樣就算了,還公然在別人壽宴上鬧事,也太沒素質了吧。”


    “是不是鬱家臨時找來的幫傭啊?”


    上流圈子的人忙著交際應酬,根本沒時間追綜藝,自然也不認識林歲。


    他們正議論著,一人突然壓低聲音道:“快看,鬱家少爺來了,這幫傭小命不保咯。”


    便見鬱辭年所過之處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他很快走到林歲身後,卻隻是站在一旁,笑眼彎彎地問:“小隊長,需要我幫忙嗎?”


    等著看好戲的眾賓客:“???”啥???


    被厚重屏風壓住的幾個人,還在艱難地往外爬。


    林歲冷眼看著,頭也不迴:“不用。”


    好不容易爬出來,幾個紈絝子弟已是滿身狼狽。


    他們氣得就要破口大罵,卻在轉頭看到斯星燃和鹿湘的一瞬間,安靜如雞。


    林歲隻覺得可笑又疑惑。


    他們明明也是忌憚,也是害怕的,憑什麽還敢在背後大放厥詞?


    就仗著沒人給鹿湘撐腰嗎?


    眸光掃過叫得最歡的那人麵相,林歲漠然道:“如果不想你的醜事曝光,立刻給鹿湘道歉。”


    那人雖然心虛,卻更抹不開麵子,梗著脖子狡辯:“我們又沒做什麽,不是你們先找事?”


    “好。”林歲聞言,也不廢話,清淩淩的聲音響徹周遭,“你後媽懷孕了,孩子是你的,但這孩子注定不幸。”


    “因為濫交,你感染了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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