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那人就一個箭步衝到他跟前,伸出手指,嚴厲地指著他,大聲吼道:“蹲下!”


    劉棟梁看著那一排自己的同事,臉上的疑惑更濃了,嘴巴張得老大,結結巴巴地說:“啊……”


    那人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燃燒起來,再次提高音量,怒吼道:“我讓你蹲下,聽見沒?”


    劉棟梁慌了神,雙手不停地在身前揮舞,試圖解釋:“我們咋了?”


    那人根本不聽他解釋,指著地上的一個紙箱,惡狠狠地問:“這是啥?”


    劉棟梁一臉懵,眼睛瞪得大大的,反問道:“啥呀?”


    那人慢悠悠地雙手抱胸,眼神裏透著一絲嘲諷,冷冷地說:“四號海洛因!”


    劉棟梁一聽,腦袋 “嗡” 的一聲,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他愣了好幾秒,才迴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問:“海洛因是啥?”


    那人聽完,嘴角微微一抿,臉上的不高興都快溢出來了,拿手點點劉棟梁,像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你就在這演啊,等一下進去了,誰先交代誰立功,這裏有五公斤,五十克就夠槍斃的!”


    劉棟梁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聲音顫抖得厲害:“啊…… 什麽東西就槍斃?”


    一旁抱頭蹲著的保安隊長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廠長,毒品,是毒品……”


    劉棟梁聽完,嚇得全身一哆嗦,緊張恐懼地指著那一排蹲著的同事,厲聲問:“誰弄的呀?你們誰弄的呀?”


    保安隊長小聲說:“沒人弄。”


    一個拿著槍看押他們的人厲聲警告道:“不許說話!”


    劉棟梁有些緊張,嘴巴張了幾次才說出話來,磕磕巴巴地說:“我…… 我給我們老板打個電話,行嗎?”


    那領頭的一伸手,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冷冷地說:“手機。”


    劉棟梁雙手顫抖得厲害,從褲口袋裏掏出手,那人直接拿過去,隨手扔到地上。劉棟梁這才注意到,地上已經放了八九個手機了,像一堆沉默的證物,見證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


    這時候,劉淩峰帶著二十幾個警察從外麵風風火火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不滿,沒好氣地說:“你們市局有行動,下次能不帶上我們屬地警察,萬一出什麽事,誰負責!”


    那領頭的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別跟我吵,這是王局的意思。”


    劉淩峰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周圍,目光落在那個紙箱上,質疑地問:“你們查到啥了?讓我看看。”


    那人把他領到紙箱前,彎腰打開紙箱,露出裏麵的白色粉末,一臉嚴肅地說:“四號海洛因,五公斤,去年大規模排查找的就是這種毒品!”


    劉淩峰錯愕地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震驚地問:“五公斤?在這裏起獲的?”


    那人點頭,語氣堅定得像磐石:“是。”


    劉淩峰又扭頭看看那抱頭蹲著的十來個人,臉上的質疑更濃了,再次質疑地問:“富林廠……?”


    那領頭的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迴答,眼神裏透著幾分對他多問的厭煩。現場的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所有人都在這場禁毒風暴的旋渦中心,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田書記在辦公室正低頭專注地看著手裏的文件,桌上的那部紅色電話突然響起,他眉頭微微一皺,隨後一把抓起來,眼神卻依舊未從文件上移開,隻是多少帶著些敷衍的語氣應道:“喂,,”


    電話裏王陽徽的聲音顯得十分焦急:“書記,我王陽徽。”


    田書記心不在焉地迴答:“嗯。”


    王陽徽認真地說道:“昨天我們接到匿名舉報,富林廠販毒,我安排緝毒中隊按線索摸了一下,結果今天真起獲了五公斤高純度海洛因。”


    田書記原本鬆弛的神情瞬間緊繃,嗖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震驚與急切,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大聲問道:“什麽?” 那語氣中既有著急又有駭然,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般的消息。


    王陽徽被他這劇烈的反應嚇了一下,短暫地沉默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迴答:“起獲了五公斤四號海洛因。”


    田書記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著急地追問:“在哪?”


    王陽徽趕忙迴答:“富林廠的庫房!”


    田書記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要知道,富林廠的收購案可是他田廣富的得意政績,更是得到過省委重點表彰的項目,一直是他仕途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如今卻爆出這樣的驚天醜聞,一旦坐實,他搞不好就要跟著脫層皮。


    想到這裏,他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帶著一絲不願相信的僥幸問道:“你確定嗎?”


    王陽徽斬釘截鐵地迴答:“確定,同誌們已經迴來了,證據都已經固定了。”


    田書記的臉色愈發難看,語氣中多少帶著些抱怨:“你,,,,” 剛到嘴邊的話,田書記又硬生生地咽了迴去,本變通一下處理,證據都固定了這就意味著再無變通的可能,田書記莫名的有些惱火王陽徽。


    但是田書知道在這種時候,絕不能表現出絲毫的偏袒。


    販毒這種事,不僅是不可觸碰的法律紅線,更是嚴重的政治紅線,更是他仕途的高壓線,一旦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


    王陽徽此刻也明白書記有責備他的意思,於是趕忙解釋說:“書記,沒辦法,那舉報信寫得很清楚,而且就放在大門口警衛室,連信封都沒裝,大家都看到了,不摸一下,,,,”


    田書記聽著王陽徽的解釋,抓著電話的手越來越用力,指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強壓著內心的怒火與不安,語氣冰冷地說:“你,,馬上過來,,” 王陽徽連忙答應了一聲:“是,,,”


    王陽徽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市委辦公大樓,一路腳步匆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濕了衣領。他急急忙忙地來到了田書記辦公室門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抬手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衫,便抬手敲門。


    田書記在屋內聽到敲門聲,喊了聲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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