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博蹲在倉庫的卸貨平台上，正低頭專注地看著手裏的單據，核對著卸下來的貨物。
忽然，他猛地嗅了嗅，臉上露出好奇之色，隨即將單據遞給身邊的倉管員，接著自己彎腰在集裝箱裏仔細查看了一會兒。
之後，他跳下卸貨平台，掏出煙，輕輕敲了敲卡車駕駛室的門。
老侃降下玻璃，問道：“卸完了？”
黃博掏出煙，抬起手，踮著腳尖遞過去，說道：“還早著嘞！”
老侃猶豫了一下，接過煙，跳下駕駛室，感慨道：“我就說嘛，平時都得四十多分鍾呢。”
黃博遞過去打火機，問道：“你這一路過來開了多久？”
老侃接過打火機，迴答道：“差不多三十來個小時。”
黃博笑著說：“你這普通話說得很標準呀！”
老侃樂嗬嗬地說：“那是，咱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呀！”
黃博走到車頭前麵的花壇處坐下，說道：“嗬嗬，開車累不？”
老侃也跟著他走過去坐下，歎氣道：“哎呀，幹啥不累呀，都不容易。”
黃博小聲地說：“我也想學個駕照，去幹長途司機呢，賺得多不？”
老侃扭頭看了一眼黃博，說：“還行吧，一月七八千呢。”
黃博眼神裏流露出羨慕之色，說道：“那是不少呀！”
忽然，黃博又用恭敬的語氣說：“唉，老師傅，請教一下，這長途司機有啥灰色收入沒？”
老侃看了一眼黃博，眼神裏瞬間流露出一絲警覺，說道：“一個開車的能有啥灰色收入？你以為我們是當官的呀？”
黃博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假裝沒看到，微微點頭說：“唉，聽說國道兩邊很多小飯店，吃飯還可以嫖？”
黃博就這樣巧妙地避開了剛才那個敏感的話題，緩和了微妙的氣氛。畢竟表現出對違法事情的興趣，能讓老侃在心理上減少一些防範意識。
老侃嘲笑似的說：“嗬嗬，一看你就沒跑過長途。現在都走高速了，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以前還有車匪路霸呢！”
黃博內心又有了清楚的界定，這個貨車是一路高速過來的。接著說道：“我這不是正跟你打聽嘛！”
黃博指著車頭，看似無意地說：“你這車每次過來我都注意到，很香。”
老侃眉宇一鎖，猶豫了一下，說：“嗯，拉過調料。”
黃博湊過去，小聲地說：“是不是私活？”
老侃眼睛一睜，眼神中多少有些驚恐，那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急忙解釋說：“老板安排的。”
看著他的神態舉止，黃博心裏已經有了判斷，這個司機肯定知道點啥？為了不打草驚蛇，黃博故意神秘兮兮地說：“你們這司機，我還不知道？路上沒私活才怪呢，賺得多！”
老侃穩了穩情緒，說：“多少有一些吧。”
黃博故意高興地說：“你看，我就說有吧！”
老侃夾著煙卷，抽了一口，露出尷尬又緊張的微笑。
黃博雖然不是科班出身的警察，但是預審的培訓課他可沒少上。於是，他又笑著問道：“你這私貨是不是從粵海到我們東山縣的？” 語氣中帶著一種嚴肅和篤定。
老侃心頭一驚，本不想再說了，可看到黃博那眼神有種威嚴，便小聲地說：“是，上了嶺南高速，在服務區，老板會把這些八角裝上車，到了東山縣下了高速，路邊有人接貨。”
黃博嚴肅地繼續小聲問：“多吧？”
老侃思考了一下，認真迴答說：“也不多，每次大約也就一兩個立方，十幾二十幾箱子。”
黃博又小聲地問：“接貨的人你認識嗎？”
老侃猶豫了一下，說：“不認識，其中幾個經常接貨的我見麵能認出來。”
聽完，黃博微微點頭。
老侃此刻可能覺得不妥，又或者是黃博的話引起了他的警覺，他起身走開，迴到駕駛室。但是老侃那不安的神態，黃博坐在車頭前麵，隔著擋風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黃博騎著小電驢，緩緩地來到小區門口。
那熟悉的小吃攤依舊在那裏，散發著陣陣煙火氣息。黃博下了車，將小電驢停好，徑直走到小攤前。
他看著忙碌的攤主，叫了份撈麵。隨後，他踱步走到正在煤爐邊忙活的聞遜跟前，壓低聲音說道：“這天漸漸冷了，不行你倆撤吧？這大冷天的，也怪辛苦。”
他的身後，譚聞聞笑著說道：“嗬嗬，一天四百多塊錢呢！哪能說撤就撤呀。” 譚聞聞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仿佛對這份收入很是滿意。
黃博很是驚訝地看著她倆，說道：“你倆真搭夥過日子了？這小吃攤還幹得挺有勁兒呢。”
譚聞聞笑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迴應道：“嗬嗬，姚局長沒讓撤，我們敢嗎？這可是任務呢。”
黃博微微皺起眉頭，又小聲地對聞遜說：“你轉告姚局，八角是從嶺南高速服務區上的貨車，在東山縣下高速後，有人取貨。這個線索很重要，希望他們能盡快調查清楚。”
聞遜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嗯，好的。我會盡快轉達給姚局。”
黃博接著又說：“還有，讓肖廳長調查一下，承包富林廠物流運輸公司，有個綽號叫老侃的司機。我覺得他一定有問題。” 黃博的語氣十分篤定。
聞遜微微點頭，說道：“好。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領導。你是有什麽具體的懷疑目標了嗎？”
黃博篤定地說道：“從我的觀察和與他的交談中，我能感覺到他的行為舉止很可疑。他對一些問題的反應也讓我覺得他肯定知道些什麽。而且，他在提到私活的時候，那種緊張的神態和言語中的漏洞，都讓我不得不懷疑他。”
聞遜微微點頭，說道：“好，我明白了，我會把你的懷疑轉達給領導，讓他們盡快展開調查。”
老侃卸完貨後，將車開到富林廠成品倉庫，裝好了要運往海盛在嶺南倉庫的貨。
隨後，他在富林廠為其安排的宿舍裏休息了一晚上。
忽然，他猛地嗅了嗅，臉上露出好奇之色，隨即將單據遞給身邊的倉管員，接著自己彎腰在集裝箱裏仔細查看了一會兒。
之後，他跳下卸貨平台，掏出煙，輕輕敲了敲卡車駕駛室的門。
老侃降下玻璃，問道：“卸完了？”
黃博掏出煙，抬起手，踮著腳尖遞過去，說道：“還早著嘞！”
老侃猶豫了一下，接過煙，跳下駕駛室，感慨道：“我就說嘛，平時都得四十多分鍾呢。”
黃博遞過去打火機，問道：“你這一路過來開了多久？”
老侃接過打火機，迴答道：“差不多三十來個小時。”
黃博笑著說：“你這普通話說得很標準呀！”
老侃樂嗬嗬地說：“那是，咱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呀！”
黃博走到車頭前麵的花壇處坐下，說道：“嗬嗬，開車累不？”
老侃也跟著他走過去坐下，歎氣道：“哎呀，幹啥不累呀，都不容易。”
黃博小聲地說：“我也想學個駕照，去幹長途司機呢，賺得多不？”
老侃扭頭看了一眼黃博，說：“還行吧，一月七八千呢。”
黃博眼神裏流露出羨慕之色，說道：“那是不少呀！”
忽然，黃博又用恭敬的語氣說：“唉，老師傅，請教一下，這長途司機有啥灰色收入沒？”
老侃看了一眼黃博，眼神裏瞬間流露出一絲警覺，說道：“一個開車的能有啥灰色收入？你以為我們是當官的呀？”
黃博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假裝沒看到，微微點頭說：“唉，聽說國道兩邊很多小飯店，吃飯還可以嫖？”
黃博就這樣巧妙地避開了剛才那個敏感的話題，緩和了微妙的氣氛。畢竟表現出對違法事情的興趣，能讓老侃在心理上減少一些防範意識。
老侃嘲笑似的說：“嗬嗬，一看你就沒跑過長途。現在都走高速了，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以前還有車匪路霸呢！”
黃博內心又有了清楚的界定，這個貨車是一路高速過來的。接著說道：“我這不是正跟你打聽嘛！”
黃博指著車頭，看似無意地說：“你這車每次過來我都注意到，很香。”
老侃眉宇一鎖，猶豫了一下，說：“嗯，拉過調料。”
黃博湊過去，小聲地說：“是不是私活？”
老侃眼睛一睜，眼神中多少有些驚恐，那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急忙解釋說：“老板安排的。”
看著他的神態舉止，黃博心裏已經有了判斷，這個司機肯定知道點啥？為了不打草驚蛇，黃博故意神秘兮兮地說：“你們這司機，我還不知道？路上沒私活才怪呢，賺得多！”
老侃穩了穩情緒，說：“多少有一些吧。”
黃博故意高興地說：“你看，我就說有吧！”
老侃夾著煙卷，抽了一口，露出尷尬又緊張的微笑。
黃博雖然不是科班出身的警察，但是預審的培訓課他可沒少上。於是，他又笑著問道：“你這私貨是不是從粵海到我們東山縣的？” 語氣中帶著一種嚴肅和篤定。
老侃心頭一驚，本不想再說了，可看到黃博那眼神有種威嚴，便小聲地說：“是，上了嶺南高速，在服務區，老板會把這些八角裝上車，到了東山縣下了高速，路邊有人接貨。”
黃博嚴肅地繼續小聲問：“多吧？”
老侃思考了一下，認真迴答說：“也不多，每次大約也就一兩個立方，十幾二十幾箱子。”
黃博又小聲地問：“接貨的人你認識嗎？”
老侃猶豫了一下，說：“不認識，其中幾個經常接貨的我見麵能認出來。”
聽完，黃博微微點頭。
老侃此刻可能覺得不妥，又或者是黃博的話引起了他的警覺，他起身走開，迴到駕駛室。但是老侃那不安的神態，黃博坐在車頭前麵，隔著擋風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黃博騎著小電驢，緩緩地來到小區門口。
那熟悉的小吃攤依舊在那裏，散發著陣陣煙火氣息。黃博下了車，將小電驢停好，徑直走到小攤前。
他看著忙碌的攤主，叫了份撈麵。隨後，他踱步走到正在煤爐邊忙活的聞遜跟前，壓低聲音說道：“這天漸漸冷了，不行你倆撤吧？這大冷天的，也怪辛苦。”
他的身後，譚聞聞笑著說道：“嗬嗬，一天四百多塊錢呢！哪能說撤就撤呀。” 譚聞聞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仿佛對這份收入很是滿意。
黃博很是驚訝地看著她倆，說道：“你倆真搭夥過日子了？這小吃攤還幹得挺有勁兒呢。”
譚聞聞笑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迴應道：“嗬嗬，姚局長沒讓撤，我們敢嗎？這可是任務呢。”
黃博微微皺起眉頭，又小聲地對聞遜說：“你轉告姚局，八角是從嶺南高速服務區上的貨車，在東山縣下高速後，有人取貨。這個線索很重要，希望他們能盡快調查清楚。”
聞遜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嗯，好的。我會盡快轉達給姚局。”
黃博接著又說：“還有，讓肖廳長調查一下，承包富林廠物流運輸公司，有個綽號叫老侃的司機。我覺得他一定有問題。” 黃博的語氣十分篤定。
聞遜微微點頭，說道：“好。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領導。你是有什麽具體的懷疑目標了嗎？”
黃博篤定地說道：“從我的觀察和與他的交談中，我能感覺到他的行為舉止很可疑。他對一些問題的反應也讓我覺得他肯定知道些什麽。而且，他在提到私活的時候，那種緊張的神態和言語中的漏洞，都讓我不得不懷疑他。”
聞遜微微點頭，說道：“好，我明白了，我會把你的懷疑轉達給領導，讓他們盡快展開調查。”
老侃卸完貨後，將車開到富林廠成品倉庫，裝好了要運往海盛在嶺南倉庫的貨。
隨後，他在富林廠為其安排的宿舍裏休息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