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


    老匈奴又一次捂著臉的躺在了地上,而從他掩蓋的指縫看去,一個果子大的拳頭印就那麽明晃晃的印在上麵。


    不過鑒於蘑菇的爪爪之小,這個拳印在老匈奴的臉上也不會占據太大的麵積。


    蘑菇這邊已經將驅寒收了起來,正一手揉著手腕一邊垂著眼睛看著麵前的老匈奴:


    “老爺爺,您都這麽大了就別像年輕人一樣上躥下跳了。”


    “您看我打您這一拳多疼呀……”


    蘑菇不好意思的揉著手腕,而老匈奴聽後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他跌倒在地上,悲傷的指著蘑菇,哆哆嗦嗦的:


    “哎呦……哎呦……豎子……中原豎子欺我老無力,公然毆我臉上去……”


    “要不是我年老力衰……氣息渾濁又怎會!”


    他把自己沒打過的理由全部歸結於自己年老。


    蘑菇聽後隻是捂著嘴樂。


    還真別說,這個老匈奴說起話來還怪有意思的。


    蘑菇這迴又踢了一腳老匈奴的屁股,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生氣,隻是像個被欺負的黃花大閨女一樣捂著被打疼的臉哭。


    蘑菇也沒去安慰對方,就這麽抱著胸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對方才緩過勁來。


    他眨眨眼看著蘑菇,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水歆不是官兒爺您抓的?”


    此刻他也看出來了,麵前的女子雖然劍法了得力大無窮,但是似乎真的沒有六扇門那幫家夥對他們的趕盡殺絕。


    如果是六扇門看見他估計早就痛下毒手了。


    頑老頭眨眨眼,想了半天歎了口氣昂起頭來:


    “我叫頑老頭。”


    玩老頭?口味真重。


    蘑菇心裏發笑,但是嘴上卻說著:


    “我管你什麽玩不玩,趕緊和我一起找人。”


    也正是因為蘑菇這毫不幹係的神情語氣才讓頑老頭確定了,麵前的女子絕對不會認識他。


    不過從她聽見六扇門反應那麽大的程度看,她肯定也是中原的什麽有勢力背景的人。


    所以他叫上一句官兒爺也不是什麽難為的事。


    見罷,頑老頭也不再執著於自報門戶,而是歎了口氣:


    “我也有要找的人,既然如此那便一起找吧。”


    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蘑菇什麽也沒說,而是仔仔細細的和頑老頭分頭找著。


    不過或許是因為剛才她們之間的打鬥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


    翎子掉下去的洞口被泥土和石頭封了大半,如果不是踩在上麵或許根本不會發現。


    …


    伴隨著翎子撐著水歆的繼續前進,她發現石壁上的那種熒光物質越來越稀少。


    如果按照這樣的趨勢可能她們再往前走上些許距離將會陷入徹底的黑暗。


    屆時,她就隻能依靠著水歆的“氣”來進行短暫的視野。


    不過好在,地下暗河附近的路並不像是翎子之前走的那裏彎彎繞繞,就是很單純的一路向前,並略微有些微微上升。


    而這也在不知不覺中印證了翎子的猜想,這條地下暗河很有可能和上麵的溪流匯合,這不斷上升的路況就代表了這種可能性。


    而很快,另一個能夠佐證翎子猜想的事情出現了。


    她們竟然走到了這條地下暗河的源頭。


    而翎子麵前,石壁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如果想要繼續向前隻會一頭撞在牆上。


    眼下她們似乎除了後退沒有任何辦法。


    水歆也發現了麵前去路被堵死,她撐著身子脫離了翎子的撐服,向前一步將手按在了石壁上。


    她摸摸敲敲。


    “嗚,這裏沒有路了,我們需要迴去……”


    水歆性格有些軟弱,當她發現她們興致衝衝到達的所謂“去路”竟然隻是一條被堵死的石壁後,語氣明顯變得低落。


    她迴過頭,順著著原本記憶中翎子站著的地方摸去卻發現翎子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


    她有些驚慌。


    “妾?你還在嗎?”


    她叫的還是她誤以為的翎子姓名,而翎子不在原位也讓水歆慌張的就要用“氣”來看清周圍,隻是如果那樣做可能不出幾秒她又會昏厥在地。


    不過好在。


    翎子迴應了她。


    “別吵,等妾探查一下。”


    聲音是從水歆腳下發出來的,她順著來源剁下來摸索過去,很快便摸到了身旁的翎子。


    而此刻,黑暗中的翎子正蹲在暗河旁,伸出手試探著水溫。


    知道翎子還在身邊,水歆的情緒平複了些。


    “這是在做什麽。”


    “在試水溫。”翎子感覺水並不是很涼,至少自己可以接受後她站了起來,將手按在了水歆肩膀上:“你會水嗎?”


    “會一些,你是要……”


    聯想到翎子剛才的舉措,水歆心裏有了猜測。


    她望向麵前平靜的地下暗河,這裏水麵十分平緩,但是她們來的路上那些水流卻明顯帶著奔騰。


    這裏應當便是這一處地下暗河的源頭,而這裏不可能沒有任何補給還能做到這麽大的儲水量。


    所以這裏得水一定和外麵的溪流有聯通。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擺在她們的麵前。


    由於不知道水下的路,她們即便知道了這裏的水很有可能和外界連通也不能確保水下她們能保有方向感的找到出路。


    也不能確保連接處夠不夠她們通過。


    這些都是問題,但是眼下她們除了這裏便隻有在這等著救援。


    翎子也察覺到了這些因素,所以現在的她還陷於沉默。


    她在思考其中的利弊。


    “我們……要不再等一等?”水歆開口。


    她有些害怕,但是她不是害怕自己會死在水下,隻是害怕翎子會出事。


    不知道為什麽,當她見識過美的存在後,她便生出了嗬護“美”的想法。


    她自己的臉很醜而且很嚇人,但是這不代表她內心醜惡!


    她……不希望領子這麽好看的女孩和他一起命喪於此。


    翎子搖了搖頭,心裏不認可水歆的說法。


    她曾為紅塵女子,她能做到隱忍五年隻為了離開紅樓報仇,同樣也能衝發一怒不計後果的梭哈。


    她知道,與其將生的希望寄托於外人,莫不如自己把握!


    她不會死,因為她還沒有見到蘇祈!


    “現在隻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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