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一臉興奮。


    自從她知道蘇祈是女孩子之後,她就一直糾結於自己今後該如何看待蘇祈。


    畢竟曾經那份感情是藏不住的。


    直到後來的戳破蘇祈。


    小七發現。


    不行啊!這個秘密不能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啊!


    如果蘑菇也知道的話,她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暢談關於蘇祈性別的小話題。


    但是煩人的蘇祈似乎十分膽小。


    哎!


    我就是不告訴蘑菇,就是故意的!


    結果搞得現在小七每天就好像憋了一肚的話,但是她卻不能和蘑菇分享!


    氣呀!


    所以在蘇祈決定坦白的那一瞬間,小七瞬間激動了起來。


    她小臉紅撲撲的向前湊了湊,準備找個好位置吃瓜。


    “公子?”


    蘑菇疑惑地歪頭,她手抓著“驅寒”,將兩隻手背在身後。


    既是怕劍傷到公子,也是她好奇公子到底欺騙了她什麽事情?


    難不成是背著她偷偷吃炸雞了?


    蘑菇狐疑的瞥了一眼蘇祈,以及站在她後麵一臉興奮的小七。


    嘶。


    蘑菇那小腦袋忽然轉了起來。


    怎麽感覺小七姐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對不起,蘇桐。”


    “其實我騙了你們,我其實是...”


    蘇祈咬著牙,長吸一口氣。


    再次說話的聲音變成了蘑菇曾聽見過的那如同蜜糖般軟乎乎的聲調。


    “我其實和你們一樣...也是女...”


    “孩子...”


    蘇祈說話聲音越來越輕,但是在場的幾人卻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蘑菇的表情從狐疑到皺眉到最後張開嘴巴隻用了三步。


    王守仁保持著他的麵無表情,但是一直抽動的嘴角證實了他心裏同樣波瀾。


    幸災樂禍的小七看著蘇祈終於坦白身份,興奮地抱住了蘇汐,反被蘇汐拱了一下。


    “公子...你...說的都是真的?”


    蘑菇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想伸出手抓住蘇祈的手臂,卻又縮了迴去。


    她不敢置信,自家公子說出的事實竟然是這個!


    她看向站在蘇祈身後的小七,立刻明白了。


    或許小七姐早就知道了公子的真實性別,但是不知為何她們一直隱瞞著自己。


    就在蘑菇懷疑蘇祈此番話的真實性時。


    下一刻蘇祈便伸出手,將自己頭上束了兩餘月的頭發解開,


    待到長發散落,蘑菇看著麵前那略帶英氣,但曲線柔和,臉上帶著那一如既往地微笑的蘇祈時。


    她沉默了。


    並不是因為得知真相而感到生氣。


    她隻是...有些被震驚到了。


    但是震驚過後,蘑菇忽然心底又湧出一股同情。


    公子他...


    一定很累吧...


    蘑菇迴想起初遇蘇祈時。


    蘇祈正架著一塊破爛的木板在街邊接客。


    那時蘑菇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蘇祈。


    一個女孩怎麽可能孤身一個人在那樣嘈雜的早市擺攤?


    所以當時的蘑菇也並沒意識到蘇祈其實是個女孩。


    其實在心裏,蘑菇將蘇祈更多的看成是一位公子哥。


    因為不知為何,那時的蘑菇就是覺得蘇祈的氣質與眾不同。


    她的眼中總是透露出不屬於那條早市的氣質,並且...


    蘇祈是唯一一個在看見她的時候沒有對她驅趕,並且還願意給她吃大餅,還送了她一個好看的“寶物”。


    可是那東西卻被蘑菇弄丟了...


    也就是剛才那一瞬間,蘑菇才意識到。


    自家公子之所以一直偽裝成男人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社會...


    她曾經就是乞兒。


    自然明白哪怕是乞丐,男女之間的差別也巨大無比。


    身強體壯的男性永遠會比她們這些女性力氣大。


    所以很多時候她永遠搶不過同街道,同年齡的那些其他乞兒。


    也是後來一直跟著蘇祈後,蘑菇這才了解到。


    原來蘇祈並不是什麽公子哥。


    她也和蘑菇一樣,在之前也是一個天為被地為床的流浪兒罷了。


    想到這裏,蘑菇攥緊了拳頭。


    蘇祈一定很累吧。


    在此之前一定一直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男人,倚靠自己的能力糊口...


    她無法知曉自家公子在沒有遇見她之前的生活是怎麽樣。


    但是至少在之後的日子...


    她會陪在蘇祈的身邊!


    蘇祈看著低頭沉默的蘑菇,心裏忽然生出一股空蕩蕩的感覺。


    她微笑的嘴角僵在了臉上,看似在笑,但是卻有種止不住地尷尬。


    完了!


    蘑菇似乎因為她的隱瞞而生氣了。


    其實之前有無數次向蘑菇坦白的機會,但是蘇祈都沒有坦白。


    雪球越滾越大,最後變成了蝕人的雪崩。


    蘇祈錯就錯在了,她不應該隱瞞。


    或許最開始就應該接受自己這一世作為女性的身體。


    蘇祈也低下頭了頭,一時間氣氛變得沉悶。


    一旁的小七看著低頭不語的二人,用手捂住臉。


    之前她以為自己就已經很含蓄了,現在她看出來了。


    她的蘇祈在對於感情這件事上更加含蓄,甚至到了一種犯蠢的地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作為蘑菇的好閨蜜,好姐妹自然知道蘑菇的性格。


    並且她之前在溫泉的時候她也曾問過蘑菇。


    而那時的蘑菇迴答的內容小七直到現在都還記得:


    她說:【不會的!】


    因為蘑菇一直信任著蘇祈啊!


    哪怕蘇祈真的騙了她,在這個清純天真的小家夥心裏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個時候蘇祈其實大可以什麽都不說,隨便找個為什麽偽裝成男人的借口說出來,什麽沉悶啊、尷尬啊都會隨之消失。


    相較於一旁吃瓜吃著急的小七,蘇汐就顯得很平靜了。


    她眼睛在蘇祈和蘑菇之間來迴閃動,眼中仿佛有著光芒。


    “公子...”


    “嗯?”


    蘑菇想明白了。


    於是她抬起頭,眼睛裏泛著淚花。


    “我...能抱抱你嗎?”


    “誒?”


    蘇祈愣了一下,她都以為蘑菇會因為她的隱瞞而生氣,或者對她失望。


    出乎意料。


    她隻是張開手臂,眼角泛著淚花卻又露出了一如既往地笑容。


    好像雨後春筍般露出了葉兒尖尖。


    蘇祈坦白了,但是她的隱瞞並沒有影響她們之間的感情。


    蘇祈是她們的堂主,曾經是,今後也會是!


    不管蘇祈變成什麽樣,無論今後的日子是苦、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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