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出乎意料的一句話打的張福海措手不及。


    “你說她懷孕了?”


    “而且一個多月了?”


    “對呀。”


    醫生疑惑:“您不是這位病人的爺爺嗎,她沒告訴您?”


    這個答案完全不在張福海的預料範圍之內,饒是幾十年的老軍人他都淡定不了一點。


    沒心情滿足醫生的好奇心,胡亂搪塞了幾句,張福海火急火燎的趕迴家。


    大街上,一名七十來歲白發蒼蒼的老人騎著自行車勢如破竹,橫衝直撞,腳踏板在他腳下輪的像個風火輪,鏈條都快被登出火星子了車子總算來到眼熟的小紅樓門口。


    “吱。”


    自行車刹出跑車氣勢。


    原本二十分鍾的路程因為他的大力出奇跡,將將花了十分鍾就騎到了。


    張福海顧不上這一路不知道甩掉多少二三十歲青壯年的豐功偉績,三步並作兩步往二樓跑。


    “司令,大事不好了。”


    安靜的房子裏迴蕩著被他大步踩踏樓梯發出的“噔噔噔”聲。


    “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一句沒有起伏的斥責聲伴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隱隱約約從書房傳出。


    房間緊閉了十分鍾,張福海憂心忡忡打開門,依次走到景致跟顧芳菲房門口敲門。


    三分鍾後,他再次迴到書房,後麵跟著一頭霧水的景致以及睡眼惺忪的顧芳菲。


    周鴻年這次沒有喝茶也沒看報紙,神情凝重的坐在書桌後麵看著他們三人一步步走近,等張福海關上門,他才開口:“你們倆最近幹什麽了?”


    顧芳菲剛睡醒,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迴答他:“什麽都沒幹啊,周爺爺,我跟景兒這幾天就是吃飯睡覺織毛衣,連門都沒出過呢。”


    她是一孕傻三年,沒察覺氣氛的凝滯,景致卻不認為爺爺這麽興師動眾就是為了打聽她們倆最近的行蹤,她試探的問:“爺爺,怎麽了嗎?”


    這麽大的事兒周鴻年沒精力跟她們打啞謎,指了指放在麵前的檢查單:“你們倆先看看這個再說。”


    景致和顧芳菲動作同步,順著他的手指往桌麵上看。


    現在是大白天,屋裏光線明亮,潔白的檢查單被暗紅色的書桌襯托的非常顯眼。


    景致:...............果然如此。


    顧芳菲:“!!!!!!!!!!!!!!!!!!!”


    周鴻年看她倆的表情,一個忙著找補,一個大驚失色,都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冷著臉嗬斥一句:“胡鬧。”


    他很少有這麽動氣的時候,顧芳菲嚇的一激靈,景致也不遑多讓。


    “我真是小瞧了你們兩個小丫頭的膽量了。”


    “這麽大的事你們都敢瞞著。”


    “打算瞞到什麽時候?”


    “別的事好瞞,懷孕能瞞的住誰?”


    “現在是看不出來什麽,等過幾個月肚子大了你們打算怎麽辦?”


    “作為女子未婚先孕,一旦被人知道就是毀滅性打擊。”


    “人言可畏的道理你們這麽大了不會不懂。”


    “你們倆可真是..............膽大包天,初生牛犢不怕虎。”


    上位者說話總是帶點模棱兩可,點到即止的官腔,他今天能說的這麽直白且混亂,可見被氣成什麽樣了。


    眼見他胸膛起伏越來越大,景致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爺爺,別生氣,喝口水,其實.........”


    “你先別說話,我一會再收拾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小丫頭。”


    周鴻年接過茶水打斷她,轉頭看向另外一個當事人:“芳菲,我問你,這個孩子是誰的?”


    周鴻年在顧芳菲麵前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爺爺形象,這還是顧芳菲第一次見他這麽嚴厲的質問,她害怕的哆哆嗦嗦:“我......”


    “是.........”


    支支吾吾半天就蹦出來倆字,周鴻年耐心耗盡,直截了當的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薑唯那個小兔崽子的?”


    “不.........周爺爺。”


    顧芳菲像隻被踩到痛腳的貓,一蹦三丈高的反駁道:“不是............不是他。”


    她的反應實在太誇張了,欲蓋彌彰有時候就是不打自招,景致偷偷捂臉,放棄了最後一絲替她掙紮的想法。


    “不是他是誰?”


    周鴻年恨鐵不成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替他遮掩?難怪他最近老是飯點跑來觀察你,原來是早就知情。”


    知道還假裝不知道,從頭到尾對這事不置一詞,周鴻年氣急:“福海,你帶幾個人去把那個小流氓給我綁迴來。”


    “我今天非要替顧教授夫妻好好教訓他一頓,仗著芳菲身邊沒長輩敢這樣欺負她,他簡直反了天了。”


    這可怎麽行!


    張福海連忙勸說理智全無的周鴻年:“司令,三思而後行呀,這樣大張旗鼓的去綁人到時候不就鬧的整個大院人盡皆知了嗎?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芳菲啊。”


    “對呀爺爺,冷靜冷靜。”


    周鴻年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景致卻知道一些,雖然她很喜歡追妻火葬場的戲碼,但這事放在這個保守的年代,鬧大了還真不好收場。


    這麽淺顯的道理周鴻年怎麽會不懂,可是如果不這樣大張旗鼓的給顧芳菲出一口惡氣,他都覺得自己愧對顧教授夫妻走之前對他的囑托。


    當時答應的幹幹脆脆的好好照顧人家女兒,這才過去大半年時間,就讓芳菲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周鴻年怒不可遏:“必須去,我今天非要打死這個小畜生不可。”


    “欺負了人還想不認賬,以為芳菲沒有靠山就敢這樣折辱她,薑家的家教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既然他們不會教,那我就替他們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負責任的混賬東西。”


    見張福海還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周鴻年蹙眉:“福海,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


    “司令,不可呀,您再想想有沒有什麽萬全之策。”


    “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嗎?這是軍令,立即執行。”


    “是。”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張福海本能的領命。


    “別,不要去,張伯。”


    眼見張福海就要拉開房門,顧芳菲急了,


    “周爺爺,別讓張伯去,求您了,我很感激您想替我出氣,但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就這樣吧,算了,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跟他無關,我不想節外生枝。”


    “什麽意思?”


    周鴻年大驚:“你還想獨自生下這個孩子,一個人養大他?”


    顧芳菲也知道這個想法過於離經叛道,她的頭越垂越低,微不可察的“嗯”了一聲。


    “你...........”


    周鴻年氣的胸內鬱結。


    當真是他老了,不懂年輕人的思想了?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先不說別的,你有什麽能力掩人耳目,偷偷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有本事生下這個孩子,他也隻能算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你忍心讓他一出生就背負這樣的罵名嗎?”


    “如果薑唯以後結婚,他對象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到時候你讓大家如何自處?”


    “你這麽做無形中傷害的不止你的孩子,還有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


    周鴻年字字璣珠,咄咄逼人,一句一頓,問的顧芳菲啞口無言,她真沒想這麽多:“那該怎麽辦?周爺爺,我........我沒想傷害任何人,我該怎麽辦?”


    “現在留給你的隻有兩條路,要麽趁著月份小偷偷打掉他,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


    “要麽跟孩子的父親結婚,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周鴻年定定的看著顧芳菲:“你怎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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