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陸錚帶著景致上了二樓的婚房,剛把她安頓好,正打算一親芳澤,門就被人薑唯幾人拍的“咚咚”作響。


    “周陸錚,別在裏麵耍流氓了,快出來,你這個新郎自己的酒席扔著不管,想讓哥兒幾個幫你陪酒,你想都別想。”


    周陸錚當即臉色一黑,不管不顧的還想親。


    景致笑的幸災樂禍,推開他:“快去吧,新郎。”


    拍門聲一直沒停,


    門外的聲音也越來越囂張:“周陸錚,快出來,你是新郎還是我是新郎,今天到底誰娶媳婦兒?”


    嫉妒使人失去理智,說的就是薑唯,這麽大逆不道話也敢說。


    周陸錚也不親了,三步並作兩步打開門,讓他看看到底誰是新郎。


    哀嚎聲傳來,景致笑的樂不可支,評價一句:“幼稚。”


    一群幼稚鬼。


    周陸錚離開了不到十分鍾,賀紅玉敲門進來了。


    手裏還端了碗麵條。


    景致從早上到現在,就喝了幾口摻水的白酒,肚子裏早就空空如也了。


    “太謝謝你了紅玉姐。”


    賀紅玉笑了一聲:“你可別謝我,要謝就謝你男人吧,我隻是受他所托,是個送飯的而已。”


    “那也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送飯。”


    “也謝謝你們送的禮物,好漂亮,我很喜歡。”


    剛才趁著沒人,她把早上偷偷收進空間裏的四份禮物拿出來一一拆開看了。


    賀紅玉送的是一對玻璃種飄花玉鐲,通透靈動,價值不菲。


    黃英的是一條正陽綠珠串項鏈,顏色濃鬱油潤,每一顆大小一致,完美無缺。


    劉梅則是一對帝王綠平安扣耳環,上麵還別出心裁的鑲嵌了一顆紅寶石,濃鬱豔麗的色彩碰撞,營造出極具反差感的美。


    周芳芳跟她們一樣,也是翡翠,紫羅蘭蛋麵項鏈,每一顆蛋麵周圍都鑲嵌了很多碎鑽,高貴典雅又神秘。


    她們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送的都是翡翠首飾。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賀紅玉笑的一臉了然。


    景致猜的沒錯,這四個禮物確實是她們商量好送的。


    之前在友誼商店看她豪擲千金買的那套珍珠項鏈和耳環,她就知道她應該很喜歡珠寶首飾。


    喜歡是真的喜歡,甚至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


    “就是這也太貴重了吧?”


    這四份禮物放現代,每一個都是成百上千萬的價值,跟她們一比,她之前送她們的那些黃金首飾和小金鎖突然變得庸俗又拿不出手了。


    賀紅玉並不是這麽想的。


    “貴重什麽呀,這玩意兒雖然好看,但是這個世道又不允許戴出去,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戴的,哪有黃金有用啊。”


    所謂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世道,黃金比這些華而不實的珠寶翡翠值錢多了。


    她不知道後世的發展,景致卻知道,聞言,她旁敲側擊的提醒她:“紅玉姐,物以稀為貴。”


    賀紅玉懂她的深意,小心翼翼在她耳邊寬慰道:“沒事,家裏還藏了很多,送你的你就好好收著,別不好意思。”


    說到這,賀紅玉不得不提醒她:“這東西沒人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就成,千萬要藏好,不然一旦被人發現就是個禍患。”


    “我懂。”


    景致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不再提這個危險話題,端起飯碗開始吃麵。


    這碗麵看著很大一個碗,分量卻不是很多,估計是周陸錚特意交代的,知道她胃小,按照她的飯量做的,景致很快就把一碗麵吃完。


    賀紅玉帶著碗出去,婚房裏又隻剩她一個人。


    吃飽了,人就開始暈碳,景致昏昏欲睡的坐在床邊打量房間裏的擺設。


    入目就是紅。


    紅木衣櫃,紅木床,紅木梳妝台,紅木沙發,還有一個化妝椅,也是紅木的。


    不是那種高飽和度的紅,這個紅是櫻桃木的紅。


    這套家具有一種歲月沉澱的曆史感,很有質感,一點也不俗氣,甚至還有點現代的中古風.........


    如果把床上鋪著的大紅色四件套換了的話。


    大致打量了一圈,帶著滿意,景致趴在紅色的大床上睡著了。


    再醒的時候,發現人已經躺在被窩裏了。


    旁邊還有個周陸錚。


    他睡的正沉,唿吸間還帶著淡淡的酒氣,景致沒有打擾他,小心翼翼的起床,走出臥室。


    吃席的客人全都走了,小紅樓恢複安靜。


    一樓客廳隻有周鴻年一人坐在沙發上喝茶。


    看到景致下樓,他招手:“小丫頭,過來。”


    都結婚了還叫她小丫頭,景致抗議:“您就不能換個稱唿嗎?”


    她對小丫頭這三個字心存芥蒂,非常敏感。


    周鴻年一愣,既是被她嬌俏親昵的態度晃了一下神,又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嫌棄他苦思冥想後給她的專唿。


    他端著的嚴肅一下子消失,笑著問她:“那叫你什麽?你家長輩都是怎麽叫你的?”


    “我小名叫景兒,我家長輩都這麽叫我。”


    “好,那爺爺以後也叫你景兒。”


    果然還是景兒順耳,稱唿糾正過來,景致問他:“您叫我過來幹嘛?”


    周鴻年從茶幾下麵拿出一個紅色的存折遞給她:“這是爺爺給你的聘禮。”說完又刻意加了一句:“你打開看看吧。”


    景致接過來,直接翻開,她現在已經知道存折上的金額在哪裏了。


    隻是............


    “一萬?”


    這個金額作為聘禮有點多,但是景致本人早就是富婆了,所以對這一串0,她處變不驚,隻有淡淡的疑惑。


    周鴻年看她蹙起的眉頭,以為她又像上次那樣,嫌他給的少,原本得意的臉尷尬了不少:“咳,你別嫌少,爺爺沒有你說的三千萬,三億,這一萬塊錢是爺爺這麽多年全部的積蓄了,要是不夠花,等爺爺發了工資,再給你。”


    這句話暴露的東西可太多了,景致不可思議的說:“爺爺,您竟然偷看我的信?”


    “咳咳咳........”


    周鴻年沒想到她思維這麽發散,理虧的嗆了一口茶水。


    “我也不是故意看的,當時不是急著找你嗎,就想看看你信裏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景致的信寫的肉麻又決絕,給周陸錚看沒問題,被周鴻年看到.........


    想到全篇的愛來愛去,她臉色漲紅,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我又沒說嫌少。”


    這話題轉移的實在太生硬了,周鴻年好像突然想到什麽,蒼老的臉上迅速染上了跟景致一樣的紅。


    一老一少兩張紅臉,大眼瞪小眼的麵麵相覷。


    周陸錚下樓的時候正好對上這副搞笑的畫麵,“你倆這是幹嘛呢?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一句話得罪兩個人。


    景致:“說誰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周鴻年:“沒大沒小。”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嗆周陸錚。


    周鴻年覺得自己的畫風被這兩個小混球帶跑偏了,咳了一聲,又端起往日的嚴肅臉:“在跟你媳婦說彩禮的事,我給了她一萬塊錢的聘禮,她嫌少。”


    “我可沒說嫌少啊爺爺。”


    沒說過的話景致不認。


    周陸錚卻煞有其事的點頭:“確實少,您老這麽些年,應該存了不少錢,就給孫媳婦一萬,怎麽好意思。”


    周鴻年這麽多年工資加起來確實不止這個數,不過大部分錢他都補貼給了老戰友的遺孤,這事周陸錚是知道的,對於他的明知故問,周鴻年沒好氣的說:“我有多少錢你不是一清二楚,別在你媳婦麵前胡說,敗壞我。”


    “我哪知道你有多少錢,你又沒給我看過存折。”


    “哼,別給我裝蒜。”


    “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麽叫裝蒜。”


    周鴻年說不過他,隻好向景致解釋:“景兒,別聽這個小兔崽子瞎說,爺爺真的隻有一萬塊錢了,本來是九千七的,為了給你湊個整,我還專門問你張伯借了三百。”


    周鴻年的冷臉剛端了一分鍾,就被周陸錚這個無賴氣的破功。


    他現在哪像個位高權重的老司令,看起來跟普通人家的爺爺沒什麽兩樣,景致印象裏的那個鐵血冷硬勸退她的上位者形象徹底被他這憋屈的模樣顛覆。


    “爺爺,我沒有懷疑您,也沒嫌少,反而是覺得這錢太多了,而且我怎麽能為了要您的彩禮,還讓您負債呢,您還是收迴去吧,把錢還給張伯,我這裏有周陸錚給的彩禮,您不需要再給了。”


    “他給的是他給的,爺爺的是爺爺的,張伯那你別操心,他的錢花不完,等我攢幾個月工資就能還給他了。”


    “那也不行啊,那您這幾個月身無分文怎麽過?”


    “那就........咳..........再找你張伯借點......”


    景致:“...............”


    張福海:終究是我承受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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