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這大過年的,推掉一大家子親戚,忙前忙後的為你服務了半天,你在這一個勁兒的對我冷嘲熱諷是嗎?”


    周陸錚沒理他的牢騷,水燒開了,他正在給景致灌熱水袋,“你去門口放著的行李裏幫我把紅糖找出來。”


    薑唯無語,一副被使喚習慣了的奴才樣兒,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找到一包紅糖。


    周陸錚輕車熟路的衝了一碗濃稠到發黑的紅糖水。


    薑唯看著都覺得牙疼:“我說你至於放這麽多糖嗎,不嫌齁得慌?”


    “你知道個屁。”


    周陸錚才不會跟他說這是景致的喜好。


    送完紅糖水出來,薑唯一改往日不正經的表情,從煙盒裏拿了根煙遞給周陸錚,問他:“你這是認定她了?把她帶到你父母給你準備的婚房裏住。”


    這不是廢話嗎。


    周陸錚叼著煙,一邊點火,一邊從鼻孔裏“嗯”了一聲。


    “那明天把嫂子帶出來,跟哥兒幾個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


    “明天不行。”


    周陸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景致生理期最痛苦的兩天就是第二天和第三天,周陸錚打算這兩天在家陪她。


    “明天為什麽不行?怎麽,你明天要先去你家老爺子那?”


    “老爺子這幾天下基層慰問去了,初九才迴來。”


    “那明天為什麽不行?”薑唯著實好奇。


    周陸錚吐了口煙圈,漫不經心的說:“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不光明天,後天也不行,其他的時間你們隨便選。”


    行吧,他說了算,薑唯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周陸錚的霸權主義,反正他隻要能安排一天時間出來就行,“那就初八那天?”


    “可以。”


    周陸錚這次很好說話,初八那天,景致的生理期差不多結束了,身體不難受,吃東西也不用忌嘴,而且初九他家老爺子迴來,他肯定要去軍區大院走一趟,初十他有正事找老爺子,至於十一.............


    周陸錚猛吸一口煙,繚繞的煙霧遮住了他眼底的若有所思............


    十一他自有安排.............


    “那行,那就這麽說定了,時候不早了,我也不留在這兒繼續招人嫌了,我先迴去挨個通知那幾個人了。”


    說完,薑唯把手裏燃燒殆盡的煙一口吸完,用腳碾了碾煙蒂大步朝外走,一副生怕周陸錚變卦的樣子。


    兄弟之間,周陸錚也沒假客套的留他吃晚飯,跟在他後麵把他送到大門口。


    薑唯正在倒車,周陸錚站在車窗邊,象征性的跟他說了句“慢點”,說完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讓他們把媳婦兒都帶上,免得我媳婦兒一個人尷尬。”


    “得得得,就你媳婦兒金貴。”薑唯懶得理這個媳婦奴,一腳油門,給周陸錚留下個傲嬌的背影。


    送走薑唯,周陸錚迴到正房。


    景致正一臉難受的蜷縮在床上,她雖然沒有痛經的毛病,但是生理期總歸是不舒服的。


    周陸錚見狀心疼的恨不得替她受過。


    端起床頭櫃上放著的紅糖水,周陸錚抿了一口:“已經不燙了,快喝吧。”


    景致現在就像個小寶寶,嬌氣的不行:“你喂我。”


    周陸錚也想喂她,但是:“這裏沒有勺子,你先自己喝,等我買了勺子我再喂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現在就要你喂。”


    真是個甜蜜的折磨,周陸錚無奈的說:“你真的要我喂你?”


    景致點點頭,真的不能再真了。


    周陸錚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把碗送到自己嘴邊,含了一大口,低頭,覆上撒嬌的女人。


    景致很配合,男人微涼的薄唇剛貼上來,她就主動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一碗糖水就這樣一點點從周陸錚口中渡到景致嘴裏。


    喂著喂著,這個吻...........哦不,這口糖水就變了味兒,甜味越來越淡......


    五分鍾後,兩人嘴裏隻剩下對方的氣息。


    “唔,你抽煙了?”


    景致這才感覺到不對。


    剛才還嬌滴滴的勾著他的唇舌不讓他離開,現在又開始嫌棄他了,周陸錚沒好氣的用臉上的胡渣蹭了蹭她細嫩的肩窩,“有你這樣過河拆橋的嗎?景嬌嬌。”


    “哎呀,你走開,好癢,周陸錚,別逗我笑,我要血崩了。”


    有幸經曆過一次景致血崩的名場麵,周陸錚也不敢再逗她了,“現在好點了嗎?”


    一碗溫熱的紅糖水下肚,景致感覺舒服多了,“沒那麽難受了,就是腰有點疼。”


    “我幫你揉揉?”周陸錚提議。


    “不要,我不敢翻身,你上來陪我一起睡就行了。”


    也行,反正他也沒什麽事兒了,周陸錚把景致打橫,往床裏麵送了送。


    剛一上床,景致的腳就伸到周陸錚肚子上,周陸錚被她冰的像鐵一樣的小腳刺激的一激靈:“嘶,怎麽這麽涼?”


    “姨媽期就容易手腳發涼。”


    拜景致所賜,周陸錚已經知道姨媽是什麽意思了,“你把腳伸直,我去腳那頭給你捂,你這個姿勢不是容易血崩嗎?”


    這樣更好,景致聽話的躺平自己。


    捂了十分鍾,景致的腳上總算有了點兒熱氣,她不想和周陸錚這樣一人一頭睡,動了動貼在周陸錚胸膛上的腳,撒嬌道:“我覺得差不多了,你快過來摟著我睡。”


    明顯還是差很多,不過對象都這麽說了,周陸錚想了想,把放在景致肚子上的暖水袋移到她腳邊,然後繞到景致那邊,將她摟在懷裏,另外一隻手直接覆在她軟唿唿的小腹上。


    男人的體溫天生就比女人滾燙,景致窩在周陸錚懷裏,她的肚子上是他灼熱的大手,外麵冰天雪地,他們這一隅溫暖寧靜。


    接下來的兩天,景致和周陸錚基本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除了飯點,周陸錚會離開一會給她買飯,其他時間真的把她當成小寶寶嗬護了。


    給蔣正清寄錢的事就是她的心病,景致這兩天不光是身體不適,壓在心裏的心事也讓她喘不過氣,這不,初七一大早,景致就央著周陸錚帶她去郵局。


    周陸錚莫名其妙:“你去郵局幹什麽?”


    “額,我去給郝愛紅寄封信,給她報個平安,我們之前說好的。”


    行,這算是個正經理由,周陸錚從耳房推出一輛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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