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站穩,就眼前一黑。


    這該死的張日均,每次都給她下這麽重的迷藥,不知道迷藥吸入過量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嗎,還說喜歡她,簡直就是自私,病態,神經病。


    景致像突發低血糖一樣,連連往後退了幾步,腳步淩亂,沒有支撐。


    突然,後背被人攬住,眩暈的身體找到支柱,


    是張日均迴來了。


    他一進山洞,就看到女人的身體棉軟的如風中凋零的落葉,差點跌落地麵。


    “你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景致對他怨氣很大,但是清楚自己的處境,不敢像往常一樣懟他。


    張日均看她憋屈的樣子,好笑:“怎麽不說話,平時不是很能說嗎?”


    他現在恢複本性,臉上不再是偽裝的溫和,就連常年掛在眼睛上的眼鏡都取了下來。


    或許因為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景致對他來說又完全沒有威脅性,他卸下防備,表情難得的像個正常人。


    哼,景致適應了一下他不戴眼鏡的樣子,在心裏籌算,等她養足體力,就給張日均這個小人致命一擊,讓他也嚐嚐昏迷的滋味。


    “不想說話就算了,餓了沒有?”


    張日均不在意她的態度,說完不等她迴答,就從景致躺著的石床上摸索出一個包袱,景致這才發現石床上還放著一個包裹,和一個手提箱。


    打開包袱,裏麵全是饅頭之類的幹糧,張日均拿出一個喂她:“你現在沒有力氣,我喂你吃,聽話。”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為了保存體力,景致張嘴,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吃完一個饅頭。


    張日均很開心,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了聲:“真乖。”


    吃完一個饅頭,景致覺得噎得慌,示意張日均喝水,張日均興奮的拿出一個水壺,準備喂她。


    這次景致沒有同意,她無力的搖搖頭,抬起綿軟無力的手,晃晃悠悠拿起水壺,隔空往嘴巴裏倒。


    這個喝水的仰頭姿勢,顯得景致下頜清晰,下巴細窄,骨相突出。尤其是雪白修長的天鵝頸,完全暴露在張日均眼底,手抖的緣故,大部分水珠順著她的嘴角流到下巴,最後滑到天鵝頸,隱沒在衣領裏。


    整個過程在張日均眼裏好像加了慢鏡頭,刺激著他為數不多的理智,他猩紅著眼,在那水流滑過的地方落下癡迷的一吻。


    “噗。”


    景致條件反射的將嘴裏沒來得及咽下的水噴了他一臉。


    張日均綁架過景致兩次,從來沒有冒犯過她,景致這方麵沒那麽防備他,沒想到被他偷襲了個正著,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判斷病嬌。


    這個變態,竟然敢趁她喝水的時候親她脖子,景致嫌惡的用袖子摩搓那節冰冷顫抖的皮膚,直到紅腫發燙為止。


    張日均沒有像正常人一樣抹下臉上的水珠,而是變態的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嘴角滴落的水珠,那熾熱的眼神全程盯著景致不放,仿佛舔的不是水,是她。


    景致被他這個病嬌的動作惡心的不行,這動作要是換做周陸錚做,景致會覺得又欲又上頭,換成張日均,她隻有被冒犯,性騷擾後的不適感。


    這惡心的下頭男。


    還有更惡心的,張日均表情享受,似在迴味,油膩的說了一句:“真甜。”


    啊!她忍不了了!


    要不是沒有力氣,不敢保證萬無一失,景致恨不得現在就給他紮一針。


    這句話說完,張日均才用袖口把臉上的水珠擦幹淨,冬日的寒冷不是蓋的,尤其是現在還在山裏,氣溫更低,裝杯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


    對於她的不待見,張日均習以為常,拿著幹糧坐到火堆邊,邊烤火邊吃。


    景致已經恢複了一部分體力了,見狀,忍不住好奇的問他:“這是哪裏,你準備把我帶到哪裏去?”


    她總算願意跟他講話了,張日均興致勃勃的滿足她的好奇心:“這裏是大青山,我們先在這個山洞裏待兩天,兩天後會有人來接應我,到時候我帶你去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還有人接應,景致大驚:“你的計劃成功了?”


    說起這個張日均就來氣,他偽裝了這麽久,計劃的天衣無縫,連周陸錚都被他騙過去了,竟然在景致這裏百密一疏,答非所問的說:“你是怎麽發現大字報的秘密的?你認識本子文?”


    景致當然不能承認了:“我怎麽可能認識本子文?”


    張日均:“那你把我寫的大字報拿迴家幹什麽?”


    景致無辜:“研究學習呀。”


    張日均眯起眼睛:“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管他相信不相信的,景致又迴到剛開始的話題:“所以你成功了?”


    張日均麵無表情冷笑一聲:“你好像很希望我失敗。”


    景致:嗬,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景致:“到底成功了嗎?”


    張日均陰鬱的咬牙:“沒有。”


    耶,拯救了成千上萬個人,不愧是我,景致在心裏歡唿雀躍,表麵上轉移話題:“你是本子人?”


    張日均或許是覺得大局已定,景致也不可能逃脫他的手掌心,竟然難得的有了傾訴欲:“我算半個本子人,我的母親是華國人,我父親是本子人。”


    “我母親原本已經結婚了,抗本戰爭來臨,我父親見我母親長的漂亮強迫了她,母親的婆家嫌棄她不幹淨,罵她不守婦道,趕走了她,我母親便一個人到處流浪,直到輾轉來到這裏,她才發現懷上了我,她本想把我這個孽種打掉,不知道是不是我求生欲太強,命不該絕,一碗濃鬱的墮胎藥下去,我竟然沒被她打掉,倒是母親大出血,差點沒命,醫生勒令她不許再墮胎,她迫於無奈生下了我。”


    “從我出生起,她對我就非打即罵,我好多次差點被她活生生餓死,四歲那年,父親出現了,我的日子才算好過起來,他告訴了我我的身世,一直暗中秘密培養我,等我20歲,把我安排進鋼廠。”


    “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


    難怪他這麽病嬌,原來是原生家庭造成的,景致真同情這個故事裏的母親,要是她,她也會想方設法打掉這個奸生子。


    “那你接下來準備去本子國找你爸?”景致不動聲色的套話。


    張日均黯然:“去本子國,但不去找他,他在本子國有家室,我去了隻會尷尬。”說到這裏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而且他對我也隻是利用而已,並不是真的把我當兒子看,這次任務失敗,不知道會麵臨什麽懲罰,說不定會直接殺了我。”


    景致處眉:“那你還等他接應你?”


    這不是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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