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別是:陳天賜,鄧佑軍,王有跟和劉治國。


    他們長相普通,屬於放在人群裏都找不出來的程度,但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淩厲眼神和板正挺拔的身姿,卻透露出他們與普通人的不同之處。


    看到周陸錚來了,四人紛紛喊了一聲“隊長”,然後忙不迭將手裏的煙扔在地上碾了碾,陳天賜和王有根還對著空氣來迴掄臂,試圖趕走煙霧。


    周陸錚點頭作為迴應,然後伸手示意他們坐下,言簡意賅的問:“怎麽樣了?”


    四人愁眉苦臉。


    王有根開口:“隊長,還是不開口。”


    意料之內的事,周陸錚沒有失望,他神色嚴厲的看著頹廢的幾人:“這麽點挫折就把你們打擊成這樣了?還有點軍人的樣子嗎?要是任務簡單,組織也不會安排你們幾人過來,都給我打起精神,繼續排查,那三人等會兒我親自審問。”


    陳天賜,鄧佑軍,王有跟和劉治國收起臉上的頹廢,站起來,異口同聲的說:“是,隊長。”


    周陸錚滿意的點頭:“治國,跟我下去,把你們調查的資料給我,其他人各就各位。”


    迴複周陸錚的又是一句慷慨嚴肅的:“是,隊長。”


    等陳天賜,鄧佑軍,王有跟離開後,劉治國踱到牆角摸索了一下,一陣劈裏啪啦的機括聲響起,四人之前坐著的四角桌漸漸下沉,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地道入口。


    “隊長,我先下。”


    周陸錚跟在劉治國身後,兩人先後消失在地麵。劈裏啪啦聲響起,四角桌又恢複如初,屋內靜的仿佛從沒人來過一般。


    兩小時後。


    周陸錚帶著滿身肅殺從地道出來。


    守門的劉建軍聽到動靜,神色期待的問:“隊長,怎麽樣了,招了嗎?”


    劉治國憤懣不已:“別提了,都死了。他娘的,正要說到重要部分莫名其妙的中毒了。”


    劉建軍大驚:“那現在該怎麽辦?線索又斷了。”


    劉治國:“可不就是又斷了嗎,人都死了。”


    劉建軍擰眉:“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死了,人抓迴來的時候我們都全方位檢查過啊,衣服,頭發,牙齒裏全部都沒有東西,怎麽突然中毒了?”


    劉治國也很納悶,想不通人是怎麽在他和隊長的眼皮子下中毒的。


    周陸錚淡淡的說:“是東洋忍術。”


    “什麽?”劉建軍和劉治國兩臉懵逼,驚訝的看著周陸錚:“竟然是狗日的小本子?”


    周陸錚不說話,伸手找劉治國要了根煙,默默的抽起來。


    冬日裏的白霧飄散的很慢,一點一點彌漫上來,遮蓋住周陸錚那雙眸色深沉的眼睛,令人難以洞察他眼底的複雜情緒。


    一支煙抽完,劉治國急不可耐的說:“隊長,接下來該怎麽辦?”


    周陸錚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個字:“等。”


    說完吩咐劉治國:“先給組織打報告,等法醫來驗屍,追查毒藥的來源,你們幾個從新調查這三人的身世,注意,越詳細越好,不能放過一絲可疑之處。”


    劉治國,劉建軍:“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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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聯絡處,周陸錚才去鋼廠保衛科。


    小劉習以為常的看著姍姍來遲的周陸錚:“老大,今天又去廠裏巡視了?”


    周陸錚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今天沒有,中午陪你嫂子吃飯多花了點時間。”


    小劉早就知道他家老大有個美若天仙的娃娃親對象,但是周陸錚從來沒在他們麵前提過三言兩語,偶爾被同事調侃也是一笑帶過,今天突然對他單獨說起,小劉覺得受寵若驚:“原來是這樣啊,老大你對嫂子也太好了吧,中午還專門迴家陪她吃飯。”


    周陸錚“嘖”了一聲,好像很無奈的樣子:“沒辦法,粘人的緊。”


    小劉了然,笑的一臉曖昧:“女人不都這樣嗎,聽說嫂子特別漂亮,像仙女一樣,老大,你真有福氣。”


    周陸錚不想過多議論景致,淡淡的笑了下:“還行,看得過去。”


    小劉顯然沒有察覺到周陸錚的疏離,意猶未盡的還想再說下去,卻被“咚咚咚”三聲敲窗戶的聲音打斷。


    冬日的玻璃一片白霧,小劉推開窗戶看向來人:“同誌,有什麽事嗎?”


    窗外的人說:“同誌,我是宣傳科的幹事張日均,想找一下你們保衛科的科長。”


    小劉打開門,將張日均迎進來:“張幹事,這就是我們科長。”


    張日均抱著厚厚的一打,類似大字報的東西,跟周陸錚說:“周科長,你好,我是咱們廠宣傳科的幹事張日均,這是領導讓我做的新年宣傳口號,和廠區優秀員工介紹,請你們保衛科的人幫忙貼在各個部門的宣傳牆上。”


    周陸錚大致瀏覽了一遍,跟往常一樣,沒什麽新意,對張日均說:“張幹事,麻煩把領導的批條給我看一下。”


    張日均從口袋裏掏一張白色的紙條遞給周陸錚;“周科長,請您過目。”


    說話文縐縐的,周陸錚瞥了他一眼,戴著眼鏡,身量不高,氣質文弱,估計是在宣傳科待久了才會如此。


    “好,我馬上找人去各部門張貼。”


    張日均笑笑:“周科長是個嚴於律己,盡職盡責的人,您做事我放心。”


    一抹怪異從周陸錚腦海裏閃過,快的周陸錚來不及抓住,周陸錚笑笑:“張幹事過譽了,為人民服務嘛。”


    小劉非常認可張日均的話,仿佛找到知音一般,熱情的加入話題:“張幹事,你也知道我們科長盡職盡責?我們科長的大名都傳到宣傳科了?下次評選廠區優秀員工是不是能把我們科長也選上。”後麵的嚴於律己完全被他忽略。


    張日均身上帶著文人特有的書生氣質,情緒是很穩定的溫柔,仿佛帶了一張精心雕刻的笑臉麵具:“這我可做不了主,我隻是看到周科長鞋底厚厚的泥漬,猜想周科長肯定剛巡視完廠區迴來,外麵下這麽大的雪,周科長都能恪盡職守,還不能說明他嚴於律己,盡職盡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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