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司空府內。


    曹操正召集郭嘉,杜懷二人議事。


    眼下杜懷明麵上官職,雖僅為後軍司馬。


    卻在曹操授意下,暗中收買靈影閣弟子,創建校事組織。


    自身更出任校事首領,權柄甚重!


    校事秘諜收集各方情報,網羅細作,秘密監視文武百官。


    甚至不少恐嚇,脅迫朝臣的“髒活”,都在校事職權範圍!


    曹操狡詐多疑,顯然不會真正信任兗州大族出身的杜懷,


    但他放手將校事秘諜托付給杜懷,自然是有信心能控製住他。


    曹操心腹謀主,軍師祭酒郭嘉,如今正是杜懷頂頭上司。


    郭嘉智謀深遠,深得曹操信任,校事秘諜包括杜懷本人,都歸其節製!


    有郭嘉壓製,再加上恩威難測的主公曹操,杜懷自然不敢生出任何異心。


    隻見杜懷恭敬說道:


    “啟稟主公,祭酒大人。我已精心挑選校事秘諜,按主公吩咐,以家仆,護衛等身份,陸續潛入朝廷各大官員家中,充作耳目。隻有董承等數名朝臣,十分機警,對生疏麵孔頗為防備,一時難以潛入!”


    曹操聞言,麵色不虞:“嗯!?”


    杜懷連忙拱手請罪:


    “此事是杜懷疏忽,一定盡快將細作安排妥當!”


    “哈哈,思遠不必如此為難。想那董承與李傕郭汜爭權奪利多年,對一些尋常細作手段,自是有所防備,其身居車騎將軍高位,又身為國舅。雖實權有限,名望卻不可輕視!”


    郭嘉對杜懷組建的校事秘諜,倒是頗為滿意。


    見主公有怪罪之意,特意為屬下解圍。


    他接著說道:


    “細作之事,急切之下難以布置。若被董承警覺,主公針對於他,反倒不美!若生疏麵孔難以成事,大可慢慢收買其府中親信,甚至以其把柄要挾!校事秘諜未必要事事親力親為,有時一條消息,便足以抵上千軍萬馬!”


    曹操聽聞郭嘉此言,這才麵色稍霽,說道:


    “奉孝言之有理,思遠你可以此照辦。那董承等人身在許都,無兵無權,倒也翻不起什麽風浪。那河北袁紹,徐州劉備,淮南袁術,小沛呂布等各路諸侯,校事更需多加留意!”


    郭嘉說道:


    “河北袁紹因河內太守張揚之事,已與我軍交惡!如今其雖一直與幽州公孫瓚對峙,待其騰出手來,恐怕會率兵南下,與我軍爭奪天子!”


    曹操撫須道:


    “袁本初實力雄厚,確是一方勁敵!不過天子已在我手中,他又還未一統北方四州,我兩家此時還不宜翻臉,袁本初恐怕也是心知肚明!最讓我擔憂者,倒是那徐州劉備,小沛呂布,此二人可有何動向?”


    經過上次的“二虎競食”之計,根據細作迴報。


    呂布已整軍備戰,試圖背盟與劉備火拚。


    隨後卻傳來消息,劉備派遣使者,與呂布開誠布公,兩家重歸於好。


    不過,郭嘉並不這麽認為!今日之議,正為此事!


    隻見郭嘉目光一閃,說道:


    “稟主公,以校事秘諜傳迴的情報來看,呂布劉備二人,已生嫌隙!尤其是那呂布,下令誅殺促成與劉備聯盟的自家校尉,名為霍驍!”


    郭嘉對霍驍也印象頗深,濟陰之戰,正是其親手將自己俘獲,卻並未加害。


    “霍驍?此名頗為耳熟,可是單騎出使我軍大營,勸我與呂布罷兵的小將?”


    曹操也想起,自己當初,曾想以偏將軍之位,將霍驍收入麾下,結果被其當場拒絕。


    此人膽略非凡,能言善辯,倒是一員可造之材!


    郭嘉答道:


    “據秘諜迴報,正是此人!隻不過其已逃得性命,投入徐州劉備麾下,據說為其統領親軍,頗受重用。”


    “哈哈哈,好個劉玄德,我曹操想要之人,都被他捷足先登!那臧霸,孫觀如此,霍驍亦是如此!這劉備,當真是我命中宿敵麽?”


    曹操不怒反笑,對劉備愈加重視起來。


    隨即他收斂笑容,問道:


    “對那劉玄德,奉孝可有應對之策?”


    “主公,劉備此人頗具雄才,但徐州先天不足,為四戰之地!其雖已收服臧霸,孫觀等泰山軍勢力,重掌東海,琅琊兩郡。但如今呂布與其貌合神離,意圖背盟。淮南袁術自彭城之敗後,也一直覬覦徐州之地。且據校事秘諜迴報,劉備軍內部恐有異動!”


    郭嘉早已胸有成竹,對局勢洞若觀火!


    “內部異動?”曹操疑惑發問。


    “思遠,你來向主公解釋一二!”


    郭嘉倒不貪功,將此事讓給了杜懷。


    杜懷心領神會,對郭嘉頗為感激。


    他連忙對曹操說道:


    “稟主公!據細作來報,故徐州牧陶謙舊將曹豹,手握重兵,卻一向與劉備不合!近日其向呂布提親,欲以親女嫁與呂布為妻,二人聯姻,此事頗為蹊蹺!”


    “嗯?聯姻?”曹操何許人也,很快也反應過來。


    麾下大將私下與外係諸侯聯姻!乃是大忌!


    那呂布名為盟友,卻反複無常。


    若其應允,呂劉兩家矛盾,隻怕更加激化!


    “正是如此!曹豹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呂布結親。乃是仗著自己手握重兵,向劉備施壓!劉備並無其謀反實據,自然不能動曹豹等人,否則必定引發內亂!細作雖未查出曹豹還有其他圖謀,但呂布,曹豹二人有所勾連,已是確鑿之事!”


    杜懷侃侃而談,校事秘諜的確神通廣大。


    “如思遠所言,劉玄德如今,恐怕已是進退兩難。那呂布,曹豹偏偏又是其盟友,大將。其若敢搶先動手,必要禍起蕭牆!奉孝,你可是已有定計?再給那徐州亂局,添上一把火?”


    曹操眼中精光閃過,若此事利用得當,徐州恐怕大亂將起!


    “主公明見,上次二虎競食之計,已讓呂劉兩家漸生嫌隙。呂布種種反複行徑,表明其已對劉備生出異心!如今嘉有一計,名為驅虎吞狼,請主公參詳!”


    “哦,驅虎吞狼?奉孝盡管說來!”曹操頗感興趣。


    “我軍在豫州與袁術交戰多時,但其兵力雄厚,一時難以將其盡滅。據細作來報,袁術在淮南橫征暴斂,私下營造宮室,多有僭越之舉!劉備上次奉天子詔,就任徐州牧,其又自稱漢室宗親。如今以陛下旨意,正可令其征討袁術!如此徐州兵力必定空虛!呂布早有反心,必趁此機會,勾結曹豹等人,出兵奪取徐州!而劉備與袁術兩敗俱傷之際,必定首尾不能相顧!屆時我軍出兵,吞並徐州,劉備,呂布二人,可一戰而定,那袁術想必也遭重創,可謂一石三鳥!”


    郭嘉對自己計策娓娓道來。


    曹操聽完,撫掌大笑道:


    “使我成大業者,必奉孝也!此計甚妙!奉孝,你速擬一道聖旨,以天子之名,命劉備征討袁術,令其無從拒絕!思遠,你繼續安排校事秘諜,進一步掌握徐州動向,此計若成,劉備不足慮矣!”


    “諾!”郭嘉,杜懷二人齊聲應道。


    下章預告“下邳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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