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吵鬧聲已經大得沒法聽了。


    南柯久坐辦公室,何曾經曆過這種場麵。


    當下又驚又怒,頭迴失去了平時的矜持風度:“你…你們要幹什麽?”


    “一群暴民!”


    “哎!我的手機……!”


    幾句話說完,忽然慘叫一聲沒了動靜。


    病房裏的三人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麵麵相覷。


    戚白晝撓撓老臉,笑容既心虛又尷尬。


    “誤會,都是誤會……”


    話音未落,他兜裏的手機又適時響了。


    “老大,事兒辦完了!都抓起來了!”


    “都…都抓了?”


    “可不呢,全控製住了!那幫警察啥的全幹躺地上了,都疼嗷嗷叫呢!”


    戚白晝擦一把額頭的汗:“那什麽,咱都是守法公民,得按法律章程辦事,不能亂打人。你…你先把他們都放了。”


    對麵聞言愣了半晌。


    老大的口風怎麽突然變了?


    往常不是這麽說的啊……


    哦~


    懂了!


    “您是擔心事情鬧大吧?別怕老大,我分析這幫孫子都是假的,擱在這兒裝警察玩呢!剛我還抓了個說自己是總統秘書的,讓我按住了一頓胖揍!”


    戚白晝:……


    這是純純嫌他死得不夠快啊!


    “放人放人!趕緊把人放了!”


    “……都放嗎?”


    “都放!”


    “等等,”病床上的霍寒深突然說道,“讓他們把最開始抓到的人移交給南柯。”


    對麵疑惑:“南柯是誰啊?”


    戚白晝怒吼:“就是你剛揍的那個!”


    於是幾分鍾後,哭緩過勁的南柯終於得空匯報了嫌疑人的身份——許雅茹。


    居然是她?


    “是的,和監控也對的上。”南柯說,“她是在七天前從柳河鎮邊上的一條小河涉水進去,期間在鎮上到處打聽夫人的位置。那天政府郵箱收到的兩組夫人的照片就是她偷拍的。”


    戚白晝聽不太懂,調侃笑著:“你們這監控行,挺厲害的啊,穿著防護服都能認出來?”


    南柯沉默半晌。


    “她沒穿……”


    “口罩呢?”


    “也沒戴。”


    戚白晝:……


    “哦,那就是她打過疫苗?”


    “應該也沒有。”


    南柯分析說:“通過後來收集到監控視頻來看,她應該是感染了,正因如此才在一路上造成了這麽廣泛的傳播。”


    戚白晝人都聽傻了。


    “不是那她圖啥啊?就為了拍兩張照片準備把命搭上唄?”


    許栩也整個震驚了。


    她怎麽不知道許雅茹這麽勇?


    南柯也很懵逼。


    膽大的人見多了,這麽膽大的還是頭一迴聽說。


    霍寒深則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她和那天摘掉夫人麵具的那個人有聯係嗎?”


    “這個暫時無法判斷。摘夫人麵具那位身手敏捷,並且反偵察意識非常強,似乎是出身專業特工組織。他的身影很少出現在監控畫麵裏。而且柳河鎮隻是一個村鎮,攝像頭數量少,死角太多,不足以判斷他們兩人之間是否有過接觸。”


    戚白晝說:“判斷不出來就當麵去問問唄。地點發我,我這就過去。”


    許栩攔住他:“還是我去吧。你仙子還在感染期,而且對陣許雅茹……你未必能討到好處。”


    “那行吧,那我留下,順便幫你照看好可可。”


    霍寒深掙紮起身:“我陪你。”


    “呃,算了。”


    他現在這身子還不如師兄呢……


    許栩趕快把霍寒深按迴去,囑咐師兄幫忙多照看著。


    門外,柳安遠靠著門框咳嗽以吸引眾人注意。


    戚白晝笑了:“這小子躲門外偷聽呢!”


    許栩知道柳安遠的意思:“行,那就三師兄陪我一起過去。”


    她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戚白晝的手下和那麽多警察萬一也被傳染了,後果還是挺嚴重的。


    有個厲害的傳染病醫生在身邊,多少能有些幫襯。


    柳安遠轉著許栩的車鑰匙,得意揚眉。


    許栩翻個白眼:“那我們先過去了。”


    “注意安全啊。”戚白晝婆婆媽媽叮囑,“要是吵起來的話,咱就撓她知道不?”


    許栩黑了臉:“我是去辦案的,不是去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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