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歸心動,聶金卻不還沒犯迷糊了,現在眼前的問題還沒解決呢。


    瞅瞅身後,不知怎地,聶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殺了這個黑衣人,再把玉蟾奴殺掉,那他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瞞住了呢?聶金目露詭詐,黑衣人全都看在了眼裏,冷哼一聲,隻聽一聲脆響,鋼刀出鞘,那把刀就穩穩地架在了聶金脖子上,“聶指揮,某家發現,你好像也有點男人氣概的嘛,是不是想殺人滅口?聶指揮可以試試,看看某家的刀快,還是你的手快!”


    嘶,這把刀,可當真讓聶金從頭涼到了腳,心中那點念想也徹底化為烏有,“不敢,好漢莫要動手,聶某不敢!”


    “你有沒有這個心思,很重要麽,某家也不怕你動些花花腸子,記住了,以後該怎麽做,某家自會通知你的,如果想要對付某家,盡可來!”


    黑衣人聲調倔傲,完全沒將聶金放在眼裏。這時的聶金也認栽了,他跪在地上,低頭便拜,“好漢,以後聶某都聽你的,隻是...隻是夫人那....如果她將此事告訴楊監事,那聶某可就...”


    “玉蟾奴這不勞你操心,某家自有辦法,你現在可以滾了,記住,從後門走!”


    “是,這就走!”聶金如臨大赦般慌忙朝後門跑去,一直等著他離開,黑衣人才返身去了西廂房。


    西廂房裏,玉蟾奴早已穿好衣服,靜靜地坐在圓桌旁。第一支蠟燭早已燃盡。她換上第二支蠟燭。安靜地等待著。燭光有些暗,就如人的心境。


    房門一開,一個黑衣人邁步走了進來,“夫人,今日之事,還望莫要對外人提起。天色不早,夫人也該迴去了。”


    玉蟾奴並未動,修長的玉指劃著桌麵的蠟油。雙目細細打量著門口的黑衣人,“你是他的人?是他讓你這麽說的?”


    黑衣人輕輕點了點頭,玉蟾奴秀眉緊蹙,再次追問道,“他是誰?”


    這次黑衣人閉口不言,沒有做任何表示。


    “告訴我,他大致在什麽地方也不可以麽?”


    “主公的事,屬下不敢自作主張,還望夫人莫要為難屬下。天色不早,夫人請迴!”


    “你不說也不逼你了!”玉蟾奴裹著那人留下的披風。起身朝房門走去,隻是錯身時。她輕聲道,“幫我傳句話,就說我玉蟾奴哪怕是死也會為他守著今夜的秘密,隻是希望他有空了,能來瞧瞧我!”


    “夫人放心,屬下一定帶到!”


    玉蟾奴邁步而走,在這微弱的月光下,那張嬌媚的臉上充滿了苦笑。再見麵,也許是癡想了,他能將聶金、楊蓮玩弄於鼓掌之間,又有著如此出眾的下屬,想來是個心懷大誌之人,這樣的人,身份自不會簡單。她玉蟾奴注定隻是一個匆匆過客,哪怕再懂得魅惑男人,也不能讓他停下腳步。


    看著玉蟾奴消失在琉璃院後,黑衣人也摘下了頭上麵紗,哎,殿下對女人果然有兩下子,如此短的時間,就征服了這個心思縝密的女人。此時吳璘也對自家大哥的餿主意有點腹誹了,大哥到底怎麽琢磨的呢,咋就想到讓殿下來勾搭玉蟾奴,現在好了,玉蟾奴真對殿下上心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啊。


    阜民鎮外,趙有恭等了一會兒,就等來了扈三娘,此時三娘身邊跟著阿九,卻唯獨少了個阿朱。這時趙有恭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兒,阿朱那丫頭不會逃了吧。


    “三娘,阿朱呢?”


    聽趙有恭如此問,扈三娘反倒不解了,搭著眼皮好奇道,“殿下,不是你讓她迴鎮上取東西的麽?”


    “本王什麽時候讓她迴去了?九丫頭,不是讓你跟著她的嗎?”


    趙小郡王真是被氣著了,他倆眼一瞪,阿九癟著小嘴比劃了下,原來她之前還守著阿朱的,但一個時辰前心思一活絡,便想去幫三娘的忙,結果就把阿朱忘一邊去了。指著阿九,趙有恭沒好氣的罵道,“你這丫頭,辦事就是不靠譜!”


    阿九一瞧自己把人弄丟了,拍著小胸脯撅著嘴哼哼了起來,趙有恭噗嗤一樂,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行了,你就別添亂子了,你趕緊跟三娘迴鎮上,她要是真迴鎮上的話,就把她看好了!”說完話,趙有恭上馬朝鎮外奔去。


    三娘黛眉緊蹙,抬手追問道,“殿下,你去哪?”


    “去追阿朱,你們耐心在鎮上等著,無論找沒找到,本王三天後一定會返迴黃川鎮的!”


    打馬而走,在這星夜之下,馬兒跑得很快,頂著些許威風,身上倒感受到了一點涼意。雖然讓三娘和阿九返迴黃川鎮瞧瞧,但趙有恭心中卻沒抱什麽希望,現在迴想起來,阿朱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如何逃跑了。當初還一直奇怪為何阿朱會自動請命假扮成沈萬三的,如今一想,就全都解釋通了。這丫頭可真夠精明的,隻要假扮了沈萬三,再加上趙小郡王要當奸夫,這樣二人必然會錯開一段時間,沒有趙小郡王看著,三娘又要盯著聶金,隻留下一個稚嫩的阿九,哪裏是阿朱的對手?


    這一次,趙有恭輸得心服口服,一直都在防著阿朱,到最後還是被她算計了。


    阿朱既然逃走,那目的肯定是迴蘇州,趙有恭不知道阿朱具體會走哪一條路,為今之計,就隻能找到一條最有可能的路了。從阜民真出關中大致有三條路,第一條是走故縣入熊耳山,第二條是南下豐陽走上津,第三條是走商洛出武關。


    阿朱可是騎馬逃走的,那麽入熊耳山的可能性非常小,豐陽又是吳玠的地盤,再加上要繞遠。所以走這條路的可能性也不大。那麽就隻有出武關這條路了。趙有恭想賭一把。他就去武關等著。


    趙有恭現在就希望念奴兒能在身邊,因為論起揣摩別人心思,念奴兒可比他強多了。阿朱雖然看似善良,但實則一肚子鬼主意,想要猜對她的心思,著實有點難。忙碌了一天,又在玉蟾奴身上釋放了那麽多精華,按說該好好休息下的。可為了早日到達武關,也隻能連夜趕路了,


    第二天清晨,趙有恭就趕到了武關,找了個路邊茶館,吃點東西,便躺在凳子上打起了盹。趙有恭還有一將凳子放在茶館外,看似是在曬太陽,實則是為了讓阿朱看到。若是旁人,看到追捕之人大都會躲著走。但阿朱不一樣,這丫頭對自己的易容術頗有自信。也造成了有點自大的性格,要是她看到了,說不準會過來露個麵的。


    也是太累了,躺在凳子上沒一會兒,就迷糊了過去。當茶館夥計叫醒他時,才發現已經睡了三個時辰,這下趙有恭可就吃了一驚,睡了這麽久,阿朱會不會已經跑了?


    “客官,午時都過了,你是不是吃點東西?”


    “嗯,切盤熟肉,再弄屜包子,再來壺酒!”趙有恭摸摸肚皮,確實餓得慌了,放在平時,肯定不會喝酒的,但被阿朱折騰了這麽久,要是再不喝點酒舒爽下,可真怕憋出點事來。


    夥計也是納悶,他在店裏做了好幾年活,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但如此古怪的客人還是第一次見。自從到了茶館,就花錢買了個位,這不等人不接貨的,反而躺在外邊曬太陽。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店夥計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一盤熟肉,一屜包子,將熟肉放到桌上,夥計還很有眼色的提著酒壺幫忙滿上了一杯酒,“客官,你慢慢吃!”


    趙有恭端起酒杯,放在嘴邊嗅了嗅,卻並未飲下去,這時那夥計剛轉過身,還沒邁開步子,就被人拉住了。夥計轉過身,躬身笑道,“客官,你還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瞧你也挺累的,坐下跟本公子一起吃點吧!”


    夥計倆眼一翻,受寵若驚道,“這如何使得?要是被掌櫃的看到,小的可就麻煩了!”


    “能有什麽麻煩?給本公子坐下吧!”手上用力,直接將夥計扯了過來,等著夥計扭捏的坐下後,趙有恭抬手給滿上了一杯酒,還很友好的勸道,“夥計,你也嚐嚐!”


    夥計臉上表情豐富,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在趙有恭的目光威脅下,夥計端著酒杯,卻是半天都沒喝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賭氣似的將酒杯摔在了桌上,小嘴一撇,竟露出了幾分女兒姿態。


    “真想不明白,怎麽還是被認出來了?難道還有味道?”


    這聲音清脆悅耳,瞧那說話語氣,古靈精怪,不是阿朱又是誰?此時阿朱抬起袖子,湊著鼻子嗅了嗅。


    趙有恭撇嘴一笑,很是得意的點了點阿朱的肩頭,“行了,別聞了,不是味道出賣了你。”


    “那你怎麽發現的?難道還有別的破綻?”阿朱萬分不解,她覺得自己做的已經非常完美了。


    “你倒是自信,你也不瞅瞅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是小茶館,來這落腳吃飯的都是些粗人,這種地方的夥計會有給客人滿酒的習慣?”


    “呀!”阿朱伸著小香舌,一臉的懊惱之色,原來是這裏出了問題。仔細一想,可不是嘛,一個小茶館的夥計,會有那麽懂事麽?


    “丫頭,來說說,你這酒裏放的是什麽藥?蒙汗藥?難道你還真想把本公子弄成人肉包子?”


    “少胡說,哪裏是蒙汗藥,隻是一點瀉藥罷了,就你,就算弄成人肉包子,也得有人吃不是?”


    一聽阿朱這話,趙小郡王那張臉就有點黑了,竟然是瀉藥!瀉藥說是毒不是毒,但貴在沒有解藥,隻要你吃了瀉藥,任你再好的功夫,找再好的郎中,也得享受下拉稀的快感。


    “你....你等著,看迴去怎麽收拾你!”


    阿朱那一雙圓圓的眼睛滴溜溜亂轉,小嘴微張,似乎並不害怕。伸手抓起一個包子,剛咬了一口,她便雙目圓睜,露出一副驚訝之色,手指前方,嬌聲道,“快看,那是誰?”


    趙小郡王卻是什麽反應都沒有,隻是自顧自的吃著熟肉啃著包子,咽下去後,才抿嘴笑道,“少玩那些花花腸子,趕緊吃飯,吃完好趕路!”


    阿朱好不鬱悶,這一招也騙不了他了。


    “殿下...”


    “在外邊叫公子!”


    “公子,來武關的路上,婢子看到件怪事,有兩個契丹人說要去少室山偷什麽秘籍。”


    “這事跟你有什麽關係?趕緊吃飯,少管閑事!”


    趙有恭顯然是不信的,見他如此,阿朱賭氣的也不再說了,“不信拉倒!”


    吃吃吃,這個可惡的小郡王,難道自己這輩子就栽在他手裏了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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